“秦兄聽說過一個世家,就是一個江湖的話嗎?”楊寬把目光收了回來,看著秦棣道。


    秦棣搖頭。


    楊寬再次把目光看著遠方的城市,淡淡的道:“剛才秦兄說坐在這裏,猶如一隻跳出井底的青蛙,其實真正的井底之蛙,不是我們,而是山腳下的那些凡夫俗子,一輩子也隻能看到井口那一片天空,所以他們永遠不會知道,在井外還有另外一個世界在主宰著他們的命運,而跳出井底的青蛙,就是送我別墅的那類種人………而這類人中,有高官,有權貴,有黑場人物,有商界人士,不過這些人,哪怕混得再好,爬得再高,在我們眼裏,一樣是蛙青,隻不過他們知道我們這一群人的存在罷了,因為正真主宰一國之命運的人,是我們這一批人,而我們,需要他們這批人來滿足我們的一些需求,所以你可以理解成,他們是我們的代表。”


    “我們是什麽人?”秦棣問道。


    “修士。”楊寬回答道:“其實坐在京城紅牆內的那一批人,不是從修士世家出來的人,便是某個隱形門派的代表,因為一個世家,一個江湖,沒有一個世家支持的政客,他再有能力,一樣爬不上那個位置………所以每一個有本事,想要出人頭地,爬上高位的人,就得找一個實力強大的靠山,就拿剛才跟你有些紛爭的王家父子來說吧,他們的背後,是黟山王家,這也是為什麽他殺人越貨,觸犯國法,仍然能呼風喚雨,沒人敢動他。當然,也不是所有的權貴人物,身後都有這種世家,比如姬家,可是姬一蠻一槍一戰,從戰場上打出來的,這種人可敬,所以我們默許他的存在………其實我講的這些,也不是什麽秘密,在京城真正的貴族圈裏,大家都心知肚明,隻不過沒人點破這一點吧了。”


    “為什麽要跟我說這麽多?”秦棣問道,在心裏快速將這番話咀嚼消化了一遍。


    “因為我們是同類人。”楊寬道:“秦兄,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尊敬你嗎?不僅親自派人接你,親自在大門口等你,甚至一見麵,我就送你車子房子和女人?”


    秦棣沒接話,而是平靜地喝著茶,安靜等待下文。


    “因為我欠你一條命。”楊寬苦笑道。


    秦棣一愣,除了不可避免的震驚外,就隻剩下苦笑。


    楊寬繼續道:“其實我跟秦兄第一次見麵時,也是一個月圓之夜,不過那時候,可沒茶沒煙,也沒這樣祥和的氣氛,冷冰枯寂的昆侖山,隻有無盡的殺戮,一群十二至十五歲的少年,在哪裏展開一場生與死的磨礪,而秦兄你,天縱奇才,驚才絕豔,一身雪衣,一把長劍,不拉幫結盟,一人一劍,砍瓜切菜一樣,殺得一群天之驕子血流成河,那一役,你一戰成名,勇奪第一。”


    秦棣沉默不言,似乎在聽一個故事一樣。


    “那時你十一歲,我十五歲,我們在昆侖山一山穀相遇,我被數個同年人追殺,你出手相救,我欠你一條命。”楊寬輕輕道。


    “那時候的我,一定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吧?”秦棣輕笑道,把玩著手裏茶杯,似乎想從消失的記憶裏,回憶起這段經曆。


    “確實,那天我見到你,也十分的意外啊!”楊寬微笑道,給秦棣斟了一杯茶:“因為我印象中的秦兄,孤傲,不可一世,冷血,而嗜殺,與現在的你,判若兩人。”


    “那我身後,站著怎樣的一個世家?”秦棣一飲而盡,終於還是問了出來,因為他記憶中,沒有這段記錄。


    楊寬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秦嶺的秦家,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世家。”


    “能給我說說這個世家的底細嗎?”秦棣似乎想起了什麽,他自嘲的一笑。


    可楊寬卻搖頭了:“不能?這是一個禁忌,我不想碰,也不敢碰,不過我相信有一天,你自己會知道一切的。”


    “這麽說,我的身份,也是大得嚇人了。”秦棣繼續自嘲地冷笑。


    “不,你的身份,應該說是秦家的一個禁忌。”楊寬猶豫了一下,輕輕地道:“不過這隻是我的猜測?”


    “為什麽呢?”秦棣輕笑。


    “因為你是一個私生子。”楊寬歎息道,不知道是惋惜,還是為秦棣不值:“其實我對你,對秦家了解不多,之所以知道你是私生子,這還是當年你親口告訴我的!而昆侖山之後,你回了秦家,一個月後,傳出你死了,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事,我真的不清楚,我也十分好奇,這幾年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以至於讓你隱於井市,做一個普通人?”


    秦棣苦笑,他何嚐不想知道。


    但除了那三個夢以外,沒有一個答案。


    略微的調整了一下情緒,秦棣道:“謝謝你告訴我這麽多……不過,我有點好奇。”秦棣抬起頭,直視楊寬,一字一句地道:“我實在想不明白,現在的我,有什麽值得你感興趣的?如果僅僅是因為你欠我一條命?我相信以你今時今日的地位,要還我這個人情,有很多方式,沒必要如此客氣的對待我吧?畢竟現在的我,對你來說,也隻是一隻‘青蛙’而已?”


    “秦兄。”楊寬迎著秦棣目光,沉著聲音道:“你太低估了你自己了,雖然你現在的實力,跟我還有一段差距,但以你天縱奇才,早晚會追上我。而且,我總覺得你不會如此的消沉下去的,因為你曾經說過,人生如棋,天地為棋盤;眾生為棋子;縱橫各十九條,垂直交叉,平行線構成,三百六十一個點;哪一點,不是一步棋;哪一步,不是深思熟慮;哪一次落子,不是一個深坑一個陷井;不是勝敗關鍵,死生攸關;而男兒一世,不能運籌帷幄,執掌乾坤,亦要執三尺青鋒,灑盡一腔熱血;是成王?或敗寇?亦要驚人一世。這一番話,何等暢快淋漓,不可一世,我可一直記在心裏,並且一直視為我奮鬥的目標,而眼下,對我們來說,就有一個機會。一年後,風起雲湧,群虎奪龍,決戰紫禁城之巔,而當年你那些手下敗將,也會參與這次盛會,而我覺得勢單力薄,需要一個盟友,所以我希望,一年之後,秦兄能與我再次聯手一把,奪取那條‘龍’。”(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第88章 念奴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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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總愛給人們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無論這個玩笑是悲劇還是喜劇,但一定會有故事。


    一兩個月前,一個還是普普通通的大二學生,因為一座超市,改變了他人生軌跡,而兩個月後的今天,一個自稱是他昔日好朋友的男人,邀請他共逐天下,秦棣覺得沒有比這個更滑稽,更天方夜潭的事情,所以他直接選擇無視楊寬那炙熱而真誠的目光,微微一笑,秦棣說道:“可是以現在的我,有這個資格嗎?”


    “有……因為你是秦棣,一個我經曾也隻能仰視的朋友。”楊寬給出了一個確定的答案:“而且奪龍之戰,還有一年之久,我願意等,也相信這一年時間,足夠讓秦兄你找回曾經的那個自己,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秦棣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故意沉默不語,因為他沒夜郎自大地覺得以今時今日的自己,夠資格參與這種天下大事,不知死活地陪他去京城,去紫禁城,去攪動風去?


    對於京城這座千古名城,秦棣還是有些敬畏的,這種情事,秦棣是絕對不能答應,不過秦棣也不好當麵拒絕,他隻能選擇一笑帶過。


    隻是秦棣有些不明白,以楊寬的聰明,沒有必要做得這麽露跡痕吧,因為哪怕自己現在真是那個“秦棣”,可五年的消沉,不可避免地錯失了發展壯大自己的機會,自然失去以他平起平坐的實力,差距一大,自然成為了附庸。成為走狗打手。


    不過秦棣覺得這種可以性很小,就算楊寬真有這種打算,也沒必要說得這麽毫不加掩飾?


    可他為什麽偏偏說出這一番話呢?難道真覺得欠自己一條命?真把自己當故交好友親兄弟?或者他根本是在學劉邦忽悠項羽一樣,同富貴,共生死,背後捅刀子?然後再像太子丹忽悠荊軻一樣,讓他去刺秦?


    秦棣覺得不管是哪一種可能,他隻需牢記著無利不起早這句話,猜測是自己身上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價值,讓楊寬十分的動心。


    而且秦棣看得出。在自己身世上,楊寬明顯有些遮遮掩掩,十句有八句不太靠譜…………想到這裏,秦棣心裏更加的堅定自己的想法,不開口。不發一言,隻是微笑。


    楊寬何等靈犀。似乎也並不急於得到答複。他當即岔開話題,隨意說了一些風雅事情。


    秦棣也就識相地告辭。


    “我送你。”楊寬起身,似乎真一點不介意秦棣跟他裝傻。


    秦棣猶豫了一下,沒有拒絕。


    兩人走出涼亭,回到別墅,楊寬要安排車送他回去。


    這一次秦棣直接拒絕。不是他要裝逼是煞筆,大半夜的要走路回去,實在是他有太多的事情沒理清楚,腦海中滿是楊寬遮遮掩掩的一番話。以及他那個“奪龍”計劃,他想要自己靜一靜。


    楊寬沒堅持,也沒忘記把秦棣送到別墅大門。


    那位德叔和紫檀當然陪著楊寬把秦棣送走,一直不把秦棣當回事的紫檀,確實有太多為自家少爺打抱不平的地方,但她也不敢輕易造次,因為她腦袋裏至今也沒忘,在她第一天跟在楊寬身邊的時候,這位主子說過一句“兢兢業業做事,小心翼翼做人,勤勤懇懇做狗,才能活得久”。


    “少主,你們聊得如何?”直到秦棣背影消失在夜裏,楊寬身邊的德叔才開口道,他在楊家是老人,論資曆輩份,紫檀拍馬也比不上,哪怕是楊寬,在沒外人的時候,也得恭恭敬敬喊他一聲“德叔”,所以他有這個資格問,而且楊寬不得不回答,道:“他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啊,知道我隱瞞了不少的東西,可他硬沒追問一句,要是換了當年,他百分之百一拳給我砸來,然後直接將我拿下嚴刑逼供,看來這幾年的韜光養晦,磨去了他昔日的鋒芒,不過這樣的他,更加的可怕,更加的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確實。”


    德叔第一時間讚同道:“一個喜歡用暴力踐踏世俗道德和破壞規則為樂,喜歡用絕對力量去摧毀一切陰謀詭計的人,本就有成為梟雄的潛質,一旦讓他找回曾經失去的記憶,加上這些年的經曆,以他超凡的智商,一旦玩起陰謀來,比之以前,他更可怕十倍,這樣的一個人,少主你覺得控製得住嗎?”


    “控製?”


    楊寬微笑,語氣清淡地道:“德叔,你是想多了,無論是以前的他,或者將來找回記憶的他,都不是一個會被人控製的人。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沒往這方麵想,我是真的想和他再合作一次,看一看我們兩聯手,爭不爭得過那群食古不家,不知變通的老家夥們?”


    “隻是一年的時間,他能長成到哪一步麽?”德叔輕輕地道:“何況如今的他,可不比當年,實力差不說,還把王家給得罪了,我不相王堅強會這麽放過他。少主,如果你真想等他一年,需不需要我給王家打個招呼?相信以少主的麵子,王家隻要不蠢到家,是不會去惹他的。”


    “不需要。”


    楊寬輕描淡寫地道:“當年能一人一劍將我們年輕一輩人全都征服的男人,哪怕他再落破,一個黟山王家,如果他都擺不平,不僅會令我失望,連他自己也會對自己失望。而且就算我們現在幫了他,以他稟性,將來不怪我多管閑事就不錯了,是絕對不會領我們這份人情。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我自然不會去做。再說德叔不覺,王家是一塊磨刀石嗎?而現在的他,就像一把未開鋒的寶劍,是要人好好磨磨,才能顯鋒利。所以他和王家的事,我們隻看別管,他要找回曾經的自己,這一個檻,一定要過………過了,就是魚躍龍門,過不了,我也不會出手保下他,我隻會替他收屍,順便給他把仇一並給報了。”


    德叔識趣的沒說話,因為他了解楊寬,一旦下了決定,這表明別人已經無法改變它他的初衷。


    楊寬似乎想起什麽,不知為何笑了一笑,眯著眼睛道:“德叔,其實那天我見到他時,你知道我的一個念頭是什麽嗎?”


    “是殺了他。”德叔一言道破天機。


    “還是德叔了解我啊!”楊寬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笑眯眯地道:“因為一看到他,我就想起昆侖山時他屠殺一切的狠毒,我就莫明其妙的感到一陣心顫,那一夜我睡覺都覺得不安寧,自然知道這是心中一魔障,我當時還真想趁他未找回記憶前,殺了他斬去我心中的魔障,不過這話,我也隻能跟你們說說,要是我真把他給殺了,川省的孫滿軍、陝省的薜無雙、雲省的納蘭城,非找我拚命不可,一敵三,我可打不過他們,八層會被玩殘,不過我最最最害怕,還是冰兒,冰冰冷冷,殺人女魔頭,也隻有他,才能降伏這魔女,嘖嘖,這四個家夥可是對他念念不忘啊,三個對他也是忠心耿耿,一個等了他整整五年,還是他們有遠見啊,知道好人命不長,禍害活年來,不過少爺我也沒蠢到家,要去當那塊磨刀石呢,也隻有王家那些蠢貨,才不知道他體內隱藏著一股無窮的力量,殺他,嘿嘿,一旦把這股力量觸動了,就有好戲瞧了………黟山王家,嗬嗬,好大的世家啊!嘖嘖,我們這個世界,有多久沒翻雲起浪血雨腥風了?”


    興許說得太高興,楊寬嘴吧勾勒出一個邪邪的微笑,砸吧砸吧嘴巴。半晌,他才想起一件事來,道:“對了,忘了送他雲海茶了!紫檀,明天你親自給他送去,然後我們暫時那裏也不去,就窩在深海,我要睜大眼睛瞧著,我朋友是如何翻雲覆雨,攪動風雲,魚躍龍門,屠殺一片的。”


    說完楊寬也不理睬德叔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徑直走了。


    剩下的紫檀,更是被這番話給震驚得無以複加。


    孫滿軍,薜無雙,納蘭城……


    這三個就是她遇上了,也隻能仰望的男人,竟然對那小子忠心耿耿?


    何況還有一個連她見了,也不敢喘上一口大氣的冰兒。


    “德叔,這不會真的吧?”紫檀吞了一口口水,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檀兒,強大如少主這樣的人,怎麽會沒追隨者?身邊怎會沒幾個大智近妖,權勢彪炳的人?而他,身邊一樣不缺這樣的人,最頂尖的幾個,便是納蘭城三人。”德叔輕輕的道,腦袋裏不由自主的浮現那個站在昆侖之巔的少年:“何況這個男人,當年連少主也差點被他給征服了?這個人,在少年時代,確實做了很多人一輩子也無法做到的事情。他,值得你去尊重。”


    紫檀徹底愣在當場。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啊!”


    一曲《念奴嬌-赤壁懷古》,從已經走遠的楊寬嘴裏吟誦出來:“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遙想公瑾當年……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張狂而豪放,當得上絕唱。(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第89章 竹葉青


    (一萬八千多的收藏,均訂不過七百,單章現在才八百多一點,看來換馬甲寫小說,我是做錯了,第四章明天補上,謝謝訂閱的朋友們,讓您們失望了,不過我可以摸著良心說,從昨天,到今天,整整三十多個小時,我都是坐在電腦前在碼字,都沒睡覺,騙人的天打雷劈,而龜速的人沒辦法,或許這兩天確實不在壯態,太過於在乎訂閱了,所以難以靜下心來碼字,而這樣的訂閱,我確實要調整一下心態,希望大家理解一下。)


    ———


    相比起楊寬的豪邁而奔放,秦棣心情在片刻的複雜後,沒有撕心裂肺痛哭流涕終於找到了祖宗,沒有詛咒發誓要操秦嶺秦家八輩先人板板,秦棣在楊寬預料之外卻在他預料之中,對自己的出身,不感一點興趣,數年的普通人生,早讓秦棣學會坦然麵對一切,所以他不去執著,是私生子也好,天下第一世家也罷,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沒有一分錢的關係,所以現在秦棣有些深刻的體會到裝逼是煞筆,有車不坐,偏要走路,真以為自己是金庸大俠小說裏的好漢,一夜能狂奔幾十裏。


    “老子可不是風一般的男子。”


    秦棣一臉鬱悶的蹲在路邊抽完煙盒裏的最後一根煙,在心裏估摸大概還有多少路程,可以抵達佘山腳下,隻要下了山,一切好辦,因為佘山一帶,本就是交通發達,深夜也有的哥熬夜養家,不缺出租車。


    煙一抽完,秦棣掐滅煙頭,繼續硬著頭皮上路。就在秦棣唉聲歎氣下次一定不裝煞筆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馬達轟鳴的聲音傳來。隨後就看見一輛跑車從身後拐彎處,席卷而來,速度極快,跋扈氣焰,猛地一個刹車,輪胎與地麵摩察發出刺耳的尖銳聲,然後汽車停在秦棣不遠的公路邊上。


    車門緩緩打開,從裏麵露出一張傾城傾國的絕世容顏。


    胭脂紅,印紅。


    一個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可令男子背上千古罵名的女人。


    一個馮軍欲要睡一晚,寧可少活三十年也願意的女人。


    啪。


    她掏出一根煙,給自己點上,看著秦棣,那是一種審視。


    秦棣莫明其妙。這妞不會是給黃青弟報仇來了吧?秦棣用餘光瞄了一眼四周,沒有黑壓壓一大票人衝殺過來。不像是尋仇。這令秦棣更加的一頭霧水了,撓了撓腦袋,幹脆也不說話,傻站在原地,一雙眼睛一樣盯著胭脂紅。


    尤物啊!


    高跟鞋,淡妝。晚禮服,魔鬼身材,絕世的容顏。


    在這樣的夜裏,她簡直是一道無可匹敵的風景。


    看得秦棣心裏撲騰撲騰猛跳。畢竟這三更半夜的,一個美女,開著一輛紅色跑車,莫明其妙停在你身邊,是男人都會忍不住往“一夜情”、“炮友”,那些邪惡的念頭想。


    可惜秦棣沒欣賞多少時間,她忽然說了一句:“回去?需要搭車嗎?”


    “需要。”


    秦棣二話不說,顛著屁股就往副駕駛座跑。


    在這個荒郊野外,秦棣可不想發揮毛爺爺的長征精神,有車不坐王八蛋,何況是香車美人,多少牲口求也求不來的好事。


    “徐/匯,楓林校區。”秦棣一點不客氣地就坐上了法拉利副駕駛,還不忘說了一聲:“謝謝哦。”


    胭脂紅將玉指尖的煙頭彈飛,一言不發地鑽進車裏,猛地一踩油門,跑車發出一聲轟鳴,以這輛法拉利458四點五的排量,從零到一百公裏僅3秒多一點的加速時間,所以它仿佛像一頭蘇醒的猛獸,竄了出去。


    紅色跑車破風飛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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