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同於德叔的一臉戾氣要擒下秦棣,胭脂紅心裏多少有些忐忑不安,她是見識過大世麵的女人,剛才的事情她也盡收眼底,自然明白楊寬對秦棣手上的“醞神丹”丹方勢在必得,不排除楊寬交易不成,會派人來殺人奪丹,她頗有擔心地問道:“你就不怕楊寬會跟你玩陰的?”


    秦棣坐在車椅上,揉著太陽穴,和楊寬一樣,他臉色疲憊,頭也有些疼,說道:“不會,楊寬這人雖然陰了一點,但品性沒太大問題,當年我跟他明爭暗鬥,但都沒有翻臉,而且這家夥野心大著呢,不會為了眼前一點利益,就跟我魚死網破………況且像我們這些隱世世家中人,在沒絕對把握前,是不會把事情做絕的,用你們的話闡釋就是凡事留一線,以後好相見…………當然,今天他要是有絕對把握吃定我,我們想走出那棟別墅,恐怕有些困難……所以他就算對我有怨氣,但不敢跟我玩殺人奪寶的事,因為他不敢保證能百分之百留下我,要不是如此,我不會把‘醞神丹’拿出來,這樣很好,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他想得到‘醞神丹’丹方,不吐點血,根本不可能;嗬,不過今天他還真敢給我一個下馬威啊,挺意外的,看來他真的強大了,而我呢,真的落魄了………這人啊,還是要有權有勢,能呼風喚雨,不然哪怕是當年手下敗將,一樣瞧不起你……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你這番話裏怨氣十足啊!”胭脂紅眨了眨眼睛微笑道。


    秦棣歎道:“這是由感而發,哪裏沒怨氣。”——隻有殺氣!


    秦棣嘴角露冷笑,道:“剛才你也看到了,我們是什麽樣的一群人?相信你現在心裏大概有數!殺人滅族,抄家奪寶這種無恥勾當。對我們來說是家常便飯,更別提有些煉氣士為了證心中之道,殺親人,滅妻兒的事情都可以幹得出來……所以,隻要符合大道,有利於大道。更喪盡天良的事情我們這一群人都會去做……修道修道,修的是殺戮大道啊,奪的是那一線生機……不過,長生,嗬,太虛無飄渺了!”


    “接下來你有什麽安排?”胭脂紅終究不是這個圈子裏的人。自然體會不到秦棣這一番話的厲害性,但這一點不影響她對這個男人的刮目相看,短短一天多的時間,她感覺得出,這個男人徹頭徹尾的變了一個人似的,沉穩有力,一字千鈞的氣勢。


    “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就等黟山王家的人找上門……現在嘛,你派人送我去長寧/區!”秦棣心中有件事,懸而未決,一定要去弄清楚。


    “那我呢?你有什麽安排,不會就讓我在一旁看好戲吧?”胭脂紅有知之知明,對付王家這種事情她插不上手,她最多也隻能幫幫秦棣分析一下局勢。


    秦棣想了一下,道:“你去見見姬一蠻吧,把今天早上我跟你說的話,你給他說一遍。”


    胭脂紅點了點頭。她知道怎麽做,這是一種權術策略。


    下了佘山,兩人分開行事。


    秦棣對胭脂紅的能力不會去置疑,不說大局觀,這女人在很多地方確實令他驚歎。她出麵去見姬一蠻,效果比他去還有用。


    所以秦棣並不擔心胭脂紅擺不平姬家,他一路風馳電掣,趕到長寧/區,然後去了附近銀行,取了數萬塊現金,買了一包軟中華,這才拖拖拉拉走進花鳥市場。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麵金字招牌下麵,坐著一個老家夥,笑眯笑眯,挺仙風道骨的,似乎感覺到了什麽,那老家夥眼睛一眯,一偏頭,就和秦棣目光碰到了一起。


    他一下就笑容燦爛,雙眼冒光,望著秦棣就像瞧凱子一樣。


    秦棣臉上堆滿笑容走了過去,飛快的掏出一根煙,恭恭敬敬遞上,道:“關神仙!”


    “秦神醫,好久不見啊!”老家夥叫得那個親熱啊,然後他飛快掏出火機點上煙,狠狠抽了兩口,一臉的舒坦模樣,似乎十分的懷念這便宜煙的味道。


    “你老生意興隆啊!”秦棣不客氣的蹲在他身邊,一臉諂媚模樣。


    關半仙吞雲吐霧感概道;“比不上秦神醫日撈萬金啊!最近在哪裏發財,沒見你出來擺攤啊?”


    “一言難盡啊!”秦棣含糊一句,給自己點燃一根煙,抽了幾口,正要說幾句馬屁話,討這老家夥開心,大概是早就預料到秦棣上門有事相求,所以關半仙多事故老練的神棍啊,直偏頭無視秦棣的存在,這一下秦棣就有點尷尬,醞釀了許久的漂亮話直接給吞回肚子裏,知道跟這老家夥說什麽都是慮的,錢是真的,他收起討好的微笑,二話不說,直接砸了五十塊在關半仙桌子上,道:“給我算一卦!”


    “沒門!”關半仙幹脆而直接道,瞄都不瞄那五十塊一眼。


    “嫌少了?”秦棣加錢,一百塊。


    關半仙看都不看他,隻是抽煙,吧噠吧噠,很有節奏,有點類似敲竹杠的聲響。


    “一千。”秦棣知道這老家夥啥德性,恭恭敬敬掏出一疊錢。


    “五萬,不然你滾蛋!”關半仙笑眯眯道,對於這種主動送上門的凱子,他下手是從來不手軟,覺得自己這一刀,似乎是宰輕了!


    果然,秦棣沒二話,直接掏出了五疊票子,然後飛快伸出雙手,道:“看左手還是右手?”


    關半仙十分麻利地就將錢收了起來,卻沒看秦棣雙手,反而飛快的偏過頭去,似乎對秦棣這一雙手,他唯恐避之不及,道:“五萬,我送你一句話,卜卦算了!”


    “嗯!”秦棣一下怔住了,隨即大怒,道:“老家夥,你什麽意思?拿錢不辦事啊?”


    “如果是幾個月前,你讓我給你算上一卦,我是一分錢也不收,而現在嘛,我隻能給你一句話,那就是千萬千萬別再來找老子了。”關半仙已經開始收拾攤位上的東西了,他要閃人。


    秦棣卻沒翻臉,一把抓住他手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簡單啊,幾個月前你就一個武夫,撐死也是一個先天武夫,那時候我拚著三十年道行不要,還能窺視出一個大概………而現在呢,你已經是煉氣士,算是大道中人了,老子要是給你算命,那就是窺視天機,會遭報應的,百分之百會立即口吐鮮血,暴斃而亡。”關半仙沒好氣地道:“所以,小子,你他/媽還是放過我吧。”


    秦棣很有耐性地問道:“真有這麽玄乎?”


    “所以老子不可能為了幾萬塊,把自己的命給填上啊!”關半仙幽幽歎道。


    “那你還收我的錢?”秦棣抓住他手不放,卻語氣尊敬,畢竟一個看不出深淺,卻讓秦棣有種心顫的老家夥,哪怕秦棣無法無天,也是不敢得罪。


    “這是上次我給你看相的錢好不好。”關半仙臉皮厚似城牆,一點不尷尬。


    “你上次說給我看相不要錢嗎?”秦棣死死的扯著他袖子,就是不放手。


    “咳咳咳!”關半仙咳嗽兩聲,終於露出尷尬表情,卻縱容不迫地道:“這錢算你考敬老人的行不行?”


    “行是行,但你總得給我解釋一下,什麽是魔星啊?”秦棣不含糊,意思是你收了錢,總得辦點靠譜的事情吧。


    關半仙吱吱唔唔,一臉不好意思地道:“那是老子看你是凱子一枚,糊弄你的……魔星,日他娘哦,你聽說過有這種本命星宿嗎?”


    “那你還說我命格跟秦始皇一樣,說魔星一現,將再現古秦雄風,鐵騎屠殺蒼生?”秦棣那會被他糊弄過去。


    關半仙一臉晦氣道:“你小子記憶不錯啊?”


    秦棣沒好氣地道:“難道這也是騙我的?”


    “當然!”關半仙一臉篤定道,似乎生怕秦棣不相信,他露出一個十分猥瑣的微笑,意思他就是一個沒真才實學的騙子,演技爐火純青到了極點。


    可秦棣不傻啊,抓住他的手就是不放,道:“老前輩,你就別裝了,忽略以前的我還可以,現在不行了………你看,你這隻手,紅潤而光滑,簡直比三十歲的少婦還白還要嫩,你都快奔七十的人了,保養得這麽好,不怕被雷劈嘛?還是你打算老牛吃嫩草,禍害良家婦女……前輩,你太猥瑣了……對了,你再看看,你那張明顯漆了粉的臉,分明是化過裝啊,你那把胡子也有問題,應該沒這麽白吧………你再看看,你眼角的皺紋,這也太假了吧……你皮膚精光暗閃,境界高深啊!前輩你別翻白眼,你是我輩崇拜的高人啊………還有還有,你的手指也有問題,絢光暗閃啊,分明練有一手不俗的咒法啊!對了,你頭上金光隱隱閃動,肯定身懷奇寶啊!看看看,你這桌上的八卦好東西啊,起碼是一件三品法寶,賣不賣,多少錢,我絕不還價。”


    關半仙整個人徹底傻掉了。


    “呀呀,老前輩,你招牌上的那個圖印,好熟悉啊,我似乎哪裏見過?”秦棣臉上十分誇然一個表情。


    第140章 殺來


    關半仙這一下不淡定了,他一頭大汗,眼神惡狠狠的盯著秦棣,他張了張口,最後幽幽歎息一聲,他認栽了。


    因為秦棣既然認出了那圖印,自然猜到了他真實身份,畢竟這天下,能一眼瞧破他金字招牌上那個古怪圖印的人,大概也隻有秦家和王家的人了,所以他一臉晦氣道:“說吧,姓秦的小子,你到底想怎樣?不過老子先說好,太困難的事情別找我,太輕鬆的事情你自己搞得定,所以我並不覺得我身上有什麽值得你念念不忘的……說真的,我是真不想跟你們這些隱世世家的人扯上關係,特別是跟姓秦的,你最好就當我是條屁,把我給放了吧!”


    “隻要你給我卜一卦,我馬上拍屁股走人,絕對不會跟人說見過你。”秦棣微笑道,根本不吃他這一套,不然他也不可能在秦家頂著一個天才的名頭,在昆侖殺戮場把天下所有世家的人傑屠殺一片,要不是上次他失去了記憶,豈會被關半仙給忽略了,自然會第一時間就發現,這老家夥分明是一個重鋒無鋒,不,是劍走偏劍的隱世高人,而且是一位來頭巨大,大到足已令那個天下第一世家的秦家,又恨又怕,因為這家夥手裏可掌握著秦家一大隱秘。


    “給你卜卦?這是不可能,真會死人的。”關半仙果斷搖頭,然後飛快的掏出了那五萬塊:“錢我還給,現在你總該讓我走了吧?”


    “還有上次的幾萬呢?”秦棣微笑道,很狡猾的一個微笑,他內心激動啊,這傳說中的一脈人,竟然真的存在。


    關半仙臉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幾下,他一臉頹廢蹲在地上。一雙眼睛像死一魚盯著秦棣,道:“小子,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也猜到你來的目的?但是老子不答應,你趕緊滾蛋吧,惹火了我,老子不是不會殺人滅口的。”


    “有錢都不賺,前輩你傻筆啊!”秦棣笑眯眯看著關半仙整張臉抽搐得厲害,終於出了口惡氣,他可記仇呢。沒忘記上次這老家夥忽略了他兩萬多塊,至於他的威脅,秦棣直接忽略掉。


    關半仙“呸”了一聲,惱怒道:“有錢也得有命花啊!你小子也別跟我打虎眼,你安的什麽心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秦家祖祖輩輩。真他媽是我這一脈的克星,老子一輩子東躲西藏。連西北都不敢去。為啥?為的不就是怕被你們秦家找到………跟你這一家族的人混在一起,遲早沒好下場。”


    “那就是沒得談?”秦棣似乎吃死了他,眼睛一眯,不懷好意。


    關半仙搖頭道:“你既然知道我身份,就應該知道我這一脈的規矩,非真龍不出手。”


    “那你幹嘛說我的命格跟秦始皇一樣?”秦棣溫和笑道:“我記得你們這一脈祖訓。好象是效命秦家啊!”


    關半仙這一下不吭聲了。


    秦棣掏出煙,遞給他一支,認真道:“老前輩,祖訓什麽的我們不談。我是誠心想讓你給我卜一卦。”


    關半仙沒接煙,也認真道:“我也誠心的跟你說,真會出人命的。”


    “一點天機都不透露?”秦棣有些怒氣了。


    關半仙一把抓過他手裏的煙,點燃狠狠抽了幾口,道:“十年……十年後,如果你不死,老子出山幫你如何?”


    秦棣有些不甘心地道:“為什麽是十年?”


    “你的命格我沒誆你,和始皇帝一樣,注定命中有兩個劫難,第一個被你躲過去了,坑死了一大票人,第二個更恐怖,就在十年以後。如果那時候你不死,老子把命賣給你,也算對得起祖宗了!。”關半仙抽了口煙,那雙原本猥瑣的眼睛,一下清晰無比,炯炯有神,說不出的懾人心魂。


    “那我這十年的命運如何?”秦棣小心問道,神情嚴肅。


    “雖然有波折,但勢不可擋!”關半仙一樣小心翼翼道,似乎怕透露什麽天機遭報應,他點到為止。


    “魔星現世,再現古秦雄風,這話怎麽解釋?”秦棣問道。


    “應劫而生,大劫將起;群魔亂舞,百家爭雄。”


    關半仙站起身來,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收拾東西,不耐煩地道:“好了,你要是想讓我多活幾年,留著命給你賣命,就別多問,問了我也不會再說!”


    這一次秦棣沒阻攔他,卻沒來由說了一句話,石破天驚:“五前年是不是你違背了祖訓,出賣了秦家,助我外祖父,攻破秦城的?”


    “老子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關半仙一愣,手都微微顫抖了一下,他幾下將攤位收拾好,轉身就走。


    “前輩,你別否認啦,這天下間唯一能攻破秦城的,隻有你們這一脈人!”秦棣跟著他追了幾步,在身後大喊一聲道:“先秦時間,便是你們這一脈姓王的祖師,親手建立了秦城……城中無數大陣殺陣陷陣,便是出自你們這一脈。”


    關半仙頭也不回,落慌然而逃。


    秦棣快步追上去,那知關半仙幾步鑽入人群,憑空消失了一般。


    “沒想到這一脈人竟然真的存在。”秦棣站在關半仙消失地方,呢喃自語,並沒有因關半仙跑了而氣惱,因為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他轉身正準備離開,關半仙聲音飄飄浮浮在他門耳響起:“十年後你若不死,我助你破秦城。記住,大業成,必反目……你好自為知。”


    “大業成,必反目!”


    秦棣一頭霧水,沒聽明白。


    他愣了片刻,走出花鳥市場,鑽進汽車,回到湯臣一品房,剛一進房間,他就接到楊寬一個電話,內容十分簡單,黟山王家派人來深海了!


    一語千層浪。


    而王家這個數百年家族一旦運轉起來,力量何等驚人,人還沒殺到,但整個深海的大人物,多少嗅到了黑雲壓城的味道——


    黟山。


    一座又一座山峰矗立,巍峨而磅礴,被無數大陣掩護住的煉丹峰上,一座雄偉的建築,紫氣繚繞,莊嚴而聖神。然而,這座被紫氣籠罩、恢宏壯闊的建築群中卻正在醞釀著一局驚天殺局。


    一座相比秦城不知道差了多少倍的殿堂中,十幾位年紀不一的男子端坐在椅子上,俱都是臉色陰沉,殺氣隱現。


    這一群人可以說是王家中堅力量,他們之所以齊集一堂,原因是王家的人被人給殺了,而深海不僅有他們的仇人,還有神通化凶獸的寶術,以及一把可斬斷五品飛劍的寶劍,這牽動了王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心,而隨著一個消息一個消息的傳來,族中的高手都有點坐不住了,因為王家派進深海的人已經摸清楚了秦棣的底蘊。


    “一個以武入道的散修,也敢跟我王家做對,還敢殺我王家的人,反天了嗎?還商量個屁,立刻派人去將他擒殺。”一個老人震怒道,他王家雄霸安省、江浙一帶上百年,在自己一畝三分地上,族人被殺,這事如果被捅出去,何等的丟麵子,不殺秦棣他王家今後如何在其他世家麵前抬頭做人。


    “多年未動了,是該出去走一遭,看看那小子到底吃了什麽熊心豹子膽,敢殺我王家的人。”說話的依舊是一個老人,神情冷漠,眼中精光跳動,透出的氣息是無盡的殺意。


    “要動手就要趁早,免得那小子發現情況不對,跑了就麻煩!”


    “不錯,他連王天九叔都能輕易斬殺,實力自然不俗,一旦他決心要逃,確實很麻煩。”一個中年男子平靜的分析道。


    而大殿中人,個個神色震怒,殺意滔天,似乎跟秦棣仇大恨深。隻不過每一個人臉上不僅有殺意,也有一種貪婪,不說那把能斬碎法寶的寶劍,就是那門神通化凶獸的寶術,也足以令他們瘋狂。


    所以與其說這一群人急於報仇,還不如說是欲搶秦棣寶術寶劍。


    一番義憤填膺的話後。最終,這一群人把目光,投注在高位上的一個老人身上,他正是王家當代族長王一雄。


    這位高大威猛,一身淩厲氣勢的族長沉思了良久,眸中射出兩道金色的閃電,道:“王天等人的仇,不可不報,這一次我親自出山,去一趟深海……為了穩妥起見,還請三長老、五長老和七長老跟我一起去。另外,再帶幾個列陣境界的弟子吧!”


    眾人一聽,均是露出喜色,族長親自出馬,這在他們意料中,無論是那把寶劍還是那門寶術,誰不眼紅,派誰去剩下的人絕對不服氣。王一雄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決定親自出手。而他一發話,下麵的人自然去按排一切。


    不久之後,煉丹鋒大陣開啟,一票二十多個人,殺出黟山。


    沒有禦劍飛行,而是下了黟山後,一群人鑽進汽車子,直赴深海。


    數個小時後,這一群強者抵達深海,準備展開雷霆一擊,掀起一場大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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