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老弟,你一定要忍住……可是,他媽/的,這太欺負人了,不過你千萬得忍住。”中年導購員在秦棣耳邊不斷的道。


    “這恨,這仇,這筆血債,你忍得住嗎?”秦棣牙齒都蹦出鮮血來,他母親的死,歸根到底,是秦家逼的,李家害的……而現在,李家拿著一根白骨,說是她親母的,不管是真是假,這都令他感到一股瘋狂。


    血債終須血來還,秦家的無情,李家步步緊逼,害死他母親,現在又派出高手,逼他現身,要取他性命。


    這個仇、這個恥,他隻能用鮮血來洗刷!


    “忍不住。忍不住他媽/的就去殺了那群畜生!”中年導購員似乎也被觸怒了,他感覺到李貴怒的囂張,秦棣內心的痛苦,他憤怒道:“殺過去……媽的,連我陰陽超市的顧客也敢欺負,沒王法了!顧客老弟,祭出神柳殺過去,將這一群畜生都幹掉……老哥我借你五千年的壽命點,足夠將這畜生碾壓成灰灰……不過這得收利息,而且利息挺高……”


    “吼……”秦棣沒聽進去。他的心在陣陣撕痛,猶如萬箭穿心。


    這兩個多月來,他一次一次的對自己催眠,逼自己不去想母親的慘死,催眠自己暫時記忘仇恨。不斷告訴自己一定要變強大,隻有強大。才能報仇雪恨。


    這也是為什麽他剛才聽到李貴奴叫囂的聲音。硬生生忍住的原因。


    而然現,他忍不住了,堆積了整整數個月的仇恨,一起爆發出來,他忍不住一聲仰天悲嘯。


    這聲蘊含了他無數憤怒、仇恨和真氣的長嘯,如悶雷一般炸響。在這片大山裏激蕩,山石樹木都在不停顫動。


    “砰”、“砰”……


    真氣從秦棣體內洶湧而出,將附近的幾顆參天大樹震得崩塌,衝起滾滾塵土。


    這一聲長嘯。幾乎蓄積了秦棣一身真氣,挾帶著他滔天怨恨,爆發出來,連一些丹道高手都隻覺耳門生痛。


    漫天的金光閃動,秦棣催動九五真氣拔地而起,一聲高過一聲的長嘯,從他嘴裏湧出來。


    他秀發亂舞,孤身一人,背負一身血債深仇。此時,他就像一匹孤狼,立於雲霄之間。


    他一個人,麵對李家無數高手。


    “是他,是他,他就是秦棣!”一聲恐懼的叫聲,從下方一個世家裏傳來。


    他是這一族的人傑,是丹道強者,但是當他看清楚那道孤單的身影時,那股被他遺忘了整整六年的恐懼,再次從他靈魂深處湧了出來……似乎,六年前,秦棣帶給他太多的痛苦回憶,讓他刻骨銘心到現在。


    “不錯,就是他,他還活著,秦棣還活著,這小魔王還活著!”


    “轟!”


    下方,一座座的山頂上,無數的大派,十多個豪門世家裏,都響起一個接著一個的尖叫聲。


    這些聲音的主人,一半數,曾經被秦棣追殺過;一半數,曾經被秦棣重傷過;一半數,曾經連麵對他的勇氣都欠缺;剩下的一些人,聞風而逃。


    “我都有種妒嫉了他,他不愧是一人一劍,挑了整個昆侖殺戮的秦棣。這麽多年過去,他們對他,仍然畏懼如廝。”蒙戰看著在天空上的秦棣,聽著那一聲接著一聲的驚慌失措的尖叫,他一輩子沒佩服多少人,但是當年,他佩服過他。


    “六前年,他的光芒蓋過了所有的的人,六年後,他能再蓋過我們嗎?”趙孤九蠢蠢欲動,有種想和秦棣立刻大戰一場的衝動,不過他看到在秦棣出現的下一刻,一道道人影,從山林中衝了出來,帶著鋪天蓋地殺氣,殺向秦棣。


    哧哧!哧哧!


    五道人影,從四個方向殺至,瞬間將秦棣圍困。


    正是李蒙、李雨、李震等人,他們一邊撲來,一邊還猖獗大笑道:“小畜生,我看你這一次往哪裏逃?”


    他們像一頭頭豺狼虎豹,雙眸中閃動著綠油油、亮晶晶的光芒,每一個身上都有一股嗜血的凶性,簡直同凶獸一般,猙獰的看著秦棣,恨不得立刻撕了他。


    “轟隆隆!”


    青銅戰車駛來,雲霄顫動,李貴奴親自駕車,殺到秦棣身前一百米處。


    當他看清楚秦棣的臉龐,他那張奴才臉嘴立即湧起一股獰笑,猖狂道:“棣少爺,一別數年,你真的是長大了,忍性也真夠好啊!老奴手段百出,竟然沒能觸怒你……


    “不過,我還真是佩服夫人,她果然是這世間最了解你的人。她說你的痛處,你的理智,你的聰明,你的城府,在你親母麵前,通通都會失去……老奴我隻是將這塊骨頭一揚,就將你請了出來!嗬,嗬嗬,嗬嗬嗬,棣少爺,今天可沒有王家給你做後盾,你可以安心去見你母親了!不過你放心,你死後,老奴做主,將你母親這塊骨頭葬在你身邊。”李貴奴殘忍的獰笑。


    “龜奴,你一個李靚穎身邊的奴才,秦家喂養的一隻狗,見到我,還不給我跪下。”(未完待續……)


    第225章 神柳


    秦棣秀發狂舞,符紋繚繞全身,仿沸騰開的雲霧,一浪高過一浪,向著四外浩蕩而去。他腳踩符紋,渾身上下散發出濃濃殺機。


    他孤身一人,麵對五個丹道強者,一個道嬰老祖,毫不畏懼。當著全天下的豪門大派麵前,他大聲的喝罵李貴奴。


    “吼!”


    白馬長嘯,拉動青銅戰車,滾滾向秦棣逼來。


    李貴奴如野獸豺狼般惡狠狠的盯著秦棣,“龜奴”“奴才”“跪下”這三個太具有羞辱性的詞,似乎觸碰到了他一段不堪回憶的往事。


    李貴奴氣急壞敗地喝道:“秦棣,你已經被逐出秦家,再不是秦家的嫡係子弟。老夫給你麵子,叫你一聲棣少爺。不給你麵子,你就是……就是……”


    “就是什麽狗奴才?在我眼裏,你就是一龜奴,一奴才,給我跪下。”秦棣大聲喝道,真氣不斷攀爬,他在畜勢,在溝通神柳,在等待中年男子五千年的壽命到賬。


    “放肆,你這個秦家的叛徒,你以為你還是六年前那個秦棣嗎?你現在有什麽資格讓我跪下?”李貴奴惱羞成怒到了極點。


    他堂堂一個道嬰老祖,天下間少有的高手,被秦棣當著全天下的世家豪門麵前,左一句“龜奴”,右一句“奴才”的大聲喝罵,丟人丟臉丟到家了。


    可偏偏他不敢回罵,因為正如秦棣所言,他是一條狗,一個奴才。哪怕今日的秦棣已經反出了家族,但他仍然是姓秦,他可以動手打殺秦棣,但絕對不敢罵秦棣。


    因為全天下的奴才。又怎能罵主子?何況這位主子是秦家嫡係出身,辱罵他就等於辱罵了整個秦家。


    這讓李貴怒十分的憋屈,一張臉一陣青一陣白,模樣十分的好看。


    “奴叔,跟他多說什麽,我們殺了他。”李蒙大聲喝道。


    秦棣冷笑道:“就憑你們幾嗎?似乎還少了幾個,叫出來,我一並殺了。”


    李震大怒:“不需要叫人,我一人足以將你鎮殺。”


    “如果不是你卑鄙偷襲,李木他們又怎會遭你毒手?”


    “這一次。我看你往哪裏逃?有本事,你再偷襲看看?秦棣,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李雨等人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秦棣這幾句話戳中了他們的痛處,令他們感到丟人至極。堂堂八個丹道強者。一齊追殺秦棣,反而被他幹掉了三個。


    這個時候秦棣當著全天下的隱世世家麵前說出來。他們又恨又怒又羞。很無地自容。


    “李家的還有誰,趕緊站出來,免得我一個一個的殺,今天你們李家來多少我殺多少。”秦棣無視李震等人的叫囂,他目光穿過雲霧,落到那兩輛青銅戰車上。他整個人冷靜無比,仇恨沒讓他失去理智。


    神柳祭殺丹道,需要五百年壽命;祭殺一個道嬰強者,需要五千年壽命;祭殺化神境界的老祖。五萬起底。


    他要激怒李家,讓李家的人通通現身,然後一舉殺掉。同時,秦棣從那兩輛青銅戰車上,感覺到了三股熟悉的氣息,他高聲叫道:“李浩然、李浩天、李詩琪,你們三個手下敗將,還不趕緊過來送死。”


    “放肆,我李家的嫡係少爺小姐,豈是你能直呼其名。”李震怒喝道。


    “三個手下敗將而已,當年就是跪在我麵前我也不會多看他們一眼……你們李家年輕一輩人物,我瞪大了眼找來找去,還真沒找到一個有出息的。”秦棣張狂而豪放,冷冷盯著那兩輛青銅戰車道:“一群隻知道躲在長輩和奴才身後的少爺小姐,終究是成不了氣候,連出來與我一戰的勇氣都沒有,你們李家,就是如此這般沒有血性、沒有骨氣嗎?”


    “秦棣你放肆,你還當自己是六年前那個秦家的少爺嗎?現在你是秦家的叛徒,我李家的追殺對象,這天下沒有人再能庇護你,所以你非死不可。”李震惡毒的看著秦棣,隻待青銅戰車上的李貴奴一聲令下,他立刻撕了秦棣。


    “棣少爺,無論你年當如何風華絕代,但你的時代已經成為過去,有淩少爺在,秦家不需要你這樣的天才。所以……”李貴奴陰森而惡毒的看著秦棣,久等不利,再說他已經掌控了主動,也激怒了秦棣,不再給他機會,李貴怒大聲喝道:“所以,你今日非死不可……殺了他!”


    “我先殺了你,先拿你們開刀,直至你們李家的血流盡為止。”秦棣率先出手,符紋湧動著,他沒衝向李貴奴,亦沒有殺向李震等人,一個“鶴行”,他向著那兩輛青銅戰車奔去。


    “放肆!”李貴奴大喝一聲,然後“轟隆隆”的震響擠壓蒼穹,白馬長嘯,拉動青銅戰車,滾滾向著秦棣衝來。


    “殺!”


    李震、李蒙、李雨等人一聲吼叫,五人祭出法器,斬向秦棣。


    下一刻,絢光衝天,殺氣彌漫,五大丹道強者,一個道嬰老祖,一起出手,鎮殺秦棣。


    下方觀戰的眾人不禁大驚失色,暗歎李家太瘋狂,對付一個脫凡境界的修士,竟然六大高手一起出手,足可以見得他們殺秦棣之心堅決。


    同時他們也暗暗對秦棣這分豪氣十佩服。孤身一人,四麵楚歌十麵埋伏下,麵對丹道和道嬰強者聯手,十死無生的局麵,他戰意濃濃,單憑這股氣魄,不愧是當年年輕一輩第一人之稱。


    “殺!”


    李貴奴駕戰車,踏雲霧,踏諸天,以道嬰老祖不可一世的氣焰,籠罩住秦棣。


    他境界比秦棣高了十多重天,又有兩個大境界的差距,所以麵對秦棣,他天下無敵猶如帝王親臨。


    “唰”的一下,他手裏多了一柄青銅長矛,這是一件二品法寶,與青銅戰車。神駿白馬,一樣傳承自先秦時代。


    殺伐無雙,一祭出漫天霞光璀璨,奪人眼目。


    隻是一股氣勢壓來,秦棣就感覺一股磅礴的力量,將他給釘在了空中,壓擠得他難以動彈一下。


    “棣少爺,老奴出秦城前,淩少爺吩咐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然後丟去喂狗。”李貴奴挾著鋪天蓋地的力量,衝殺到秦棣兩米處。


    他高舉長矛,一刺而下!


    下方,蒙戰、趙孤九六個青年人傑,看到李貴奴這傾力一擊。臉色都變了一變。


    “道嬰強者這一擊,竟然這麽強大?”趙孤九心顫。


    “這一下。他必死無疑了!”蒙戰幽幽的歎口氣。哪怕是他,麵對李貴奴這一擊,也是九死一生。


    白馬,青銅戰車,秦時古矛,再加上一個道嬰強者……這一擊。石破天驚,就是同一境界的高手,也不可匹敵,就別說此刻的秦棣了。


    “轟!”


    就在這時候。一連串的數字終於湧進秦棣腦海裏,他壽命從一千八百多年暴漲到六千八百多年。


    在秘法的溝通下,神柳開始在他胸膛裏生輝,然後劇烈跳動起來。


    “棣少爺,老奴送你上路。”李貴奴臉色猙獰,眼中閃動著瘋狂的光芒。


    擊殺一個秦家嫡係,對任何人而言,都是一件足可自豪的事情。


    他青銅長矛洞穿天空,卷起陣陣波紋,如一把神矛,刺向秦棣。


    下一刻,李貴奴似乎已經看到秦棣身體“轟然”一聲炸開!


    然而,就在他長矛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刺向秦棣時,他銳敏的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寒毛都豎立起來。


    他一抬頭,看到秦棣猙獰的看著他,眼中凶光放射。


    “哧!”


    突然,秦棣胸膛爆開一道璀璨的亮光,神輝絢爛中,一株柳樹,一株晶瑩剔透,仿佛是用這世間最完美的神玉雕琢而成的柳樹,一下從秦棣胸口裏鑽了出來。


    數十條翠綠晶瑩的柳條,輕輕飄動,散發出燦燦神霞。


    突然,其中一條柳枝,劃過一道美麗的軌跡,洞穿天空,迎向李貴奴那把不可阻擋、挾著他一身真氣和全身殺機、欲將秦棣一矛戳碎的長矛。


    “噗!”


    一聲輕脆的響動下,那把存世數千的青銅長矛,二品法寶,在這條柳枝的一擊下,脆弱得猶如一把紙做的矛,瞬間灰飛煙滅,連李貴奴蓄積在長矛上的龐大真氣,也被擊碎,繼而將他心神重創,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什麽……不可能……”李貴奴站在青銅戰車上,強大如他這樣的道嬰強者,在神柳出現的一瞬間,他心裏充滿了恐懼。


    柳條如神的鐵鏈,流淌著瑩瑩寶輝,每一條,似乎都蘊藏了無盡大道。


    隨風飄動,它立於秦棣頭頂上方,瞬間變大,成為一顆參天大樹,散發無盡的神霞,哧哧!哧哧!數條柳枝輕盈劃過,襲擊李震、李雨、李蒙等五人。


    五條柳枝輕靈而晶瑩,伸了出去,就像是被微風吹過去一樣,緩緩的蔓延出去。但就是如此看似緩慢和輕靈的一擊,李震等人竟然避之不及……柳條,輕輕的就貫穿進他們的胸腹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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