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師傅、尤勇、天下和小黑子騎馬上路,他們出了白常鄉,再往北走,是荒無人煙的山區。這裏山脈連綿不斷,草木茂盛,道路崎嶇不平,天氣又酷熱,行路非常艱難。好在小黑子熟悉這裏的地形,在他的帶領下,眾人在深山中沿一條羊腸小路前進。


    四人騎馬走了一會兒,尤勇問:“古師傅,你能不能說一說這案子的情況?”


    古師傅陰沉著臉,說:“什麽情況?”


    尤勇笑了笑,說:“古師傅,你真的不知道?”


    古師傅冷冷的說:“尤警官,你的任務就是協助我們,什麽都不要問,如果你有意見,隨時可以走!”


    尤勇聽後心裏很不忿,他原本帶著好幾個專案組忙著偵破省裏幾件重案,沒想到正到了關鍵時刻,卻被省公安廳強製抽調到這裏來,現在這古師傅又這麽不近人情,神秘兮兮,很古怪。


    尤勇一點也不覺得白家村發生的事情比省裏的重案更重要。


    四人一路前行,進入深山之中,誰也不再多說話。尤勇幾次看了看手機,由於地區太偏僻,早就沒有信號了,古師傅一直注意著周圍的情況。四周群山圍繞,樹林茂密,天氣非常炎熱,四人都有些口幹舌燥。小黑子淳樸活潑,他這次能夠給省裏專員帶路,非常激動和興奮,對古師傅和尤勇的問題有問必答,不時的說些村子裏的事兒。


    四人一走就是五六個小時,他們又翻過一座小山,走到一片稍微緩平的草叢中,下馬稍作休息。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尤勇看著天邊飄著的迷人晚霞,心想這白家村究竟是一種什麽情況?眾人點燃火堆,坐在地上休息,晚上的氣溫降低,夜風吹來,讓人感到一絲涼爽。


    古師傅一路上沒少看ppc,他問小黑子:“還有多遠的路?”


    小黑子答:“報告專員,按照咱們這個速度,就快到了,不過現在天黑了,不好走了,晚上山裏東西多,各位專員跟緊我。”


    古師傅、尤勇和天下從早晨驅車趕到白常鄉,又趕路走到晚上,一直沒吃東西,古師傅突然從背包裏取出四個很奇特的銀色真空包裝袋,說:“吃了它。”尤勇、天下和小黑子各自取了,尤勇撕開包裝,他從未見過裏麵的食物,看起來很特別。不過尤勇看到古師傅大口大口的吃下去,他也嚐了一小口,沒想到味道非常可口!剛吃完,尤勇立刻感到精力充沛,一點也不餓了。


    小黑子從小在偏僻貧窮的白常鄉長大,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食物,他像捧著寶貝一樣把包裝袋捧在手裏,卻不知道怎麽打開,又不敢亂碰,急的抓耳撓腮。天下撕開自己的包裝袋,遞給小黑子,笑著說:“來,吃這個。”小黑子欣喜的接過來,緊張的吃起來,沒幾口就吃完了。


    古師傅站起身,冷冷的說:“走。”


    四人點燃了火把,騎馬前行,此刻天際已黑,暮色蒼蒼,遠處都是大山的影子,四周樹林裏一片漆黑,夜風很大,樹枝隨風搖曳,古師傅等人手中的火把隨風閃爍不定,火光忽明忽暗,很陰森。小黑子在前麵帶路,四人放慢速度,小心翼翼的在黑夜中前進。周圍漆黑無比,空中星光璀璨,倒也是美麗又詭異的夜景。深山夜靜,隻有夜風聲,四人不知走了多遠的路,小黑子突然勒住馬,抬手指向前方,興奮的說:“到了!到了!前麵就到白家村了!”


    第四章 失蹤


    尤勇向下前方望去,心想這地方如此偏僻,與世隔絕,不用說開車,就算坐直升機飛到這裏也不容易。


    山坡下是一大片地勢緩平的山穀,皎潔的月光映照下,山穀中隱隱約約有一座村落。


    夜色中鳥瞰這白家村,非常淒涼,零零散散的分布著幾十座小木屋,死氣沉沉,大部分漆黑一團,隻有幾間木屋裏閃爍著微弱的火光。


    古師傅看了看手中的ppc,四人沿坡而下,走了約40分鍾的路,來到白家村邊。


    白家村村口是一片草地,四人騎馬緩緩前進,村子裏突然衝出幾個人,這幾個人穿的衣服破爛不堪,都舉著火把,手裏還拿著木棍,為首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他一開始神色緊張,當看到馬上的小黑子,他的臉色又變的驚喜和激動,喊道:“是小黑哥!”他跑到小黑子馬前,說:“小黑哥,你怎麽晚上來這兒?”


    小黑子說:“二狗子,黑燈瞎火的,你們這是幹啥啊?”


    那叫二狗子的男孩說:“這些天村裏一直出事,我就帶著幾個人在晚上巡邏。”他反問:“小黑哥,你咋來了?”他又看了看古師傅等人,說:“他們都是啥人?”


    小黑子立刻自豪的說:“二狗子,這三位可不得了,是省裏來的專員!專程來你們村破案來了!”他轉身說:“報告,他叫白二狗,是村長的侄子。”


    古師傅冷冷的問:“村長呢?”


    二狗子見省裏的專員到了,也是非常激動,說:“我大舅睡覺了,我帶你們找他!”說完急步向村裏走去。


    古師傅四人下馬跟著二狗子,來到一間殘破的木屋前,二狗子一邊敲門,一邊喊:“大舅!大舅!你快起來,來了!來了!”


    屋裏燈火一亮,傳來一陣腳步聲,木門緩緩打開,一個骨瘦如柴的老頭探出頭,咳嗽了幾聲,有氣無力的說:“二狗子,你喊啥,啥來了?”


    二狗子說:“大舅,省裏專員來了!”


    老頭揉了揉眼睛,驚訝的說:“啊?”


    小黑子說:“村長,這三位都是省裏來的專員,專門來調查你們村那些失蹤的人。”


    老頭說:“啊!請進,快請進!”把古師傅等人請進屋裏。


    尤勇和天下看了看這間屋子,一窮二白,裏麵隻有一張舊木床。小黑子和二狗子都拿著火把進屋,屋裏明亮了許多,古師傅不時的看著手中的ppc。


    這老頭約有六十歲,又矮又瘦,頭發花白,穿著件破衣服,駝背很嚴重,看起來十分蒼老。


    古師傅陰沉著臉,問:“你就是白家村的村長?”


    老頭緊張的說:“是,是,報告專員,我是這的村長,我叫白忠厚。”


    古師傅點了點頭,從背包裏取出一台小巧奇特的儀器,這儀器呈銀灰色,類似攝像機,體積小,後麵有清晰屏幕,前端有鏡頭。古師傅把它放在木床上,調整好角度,問:“白村長,現在失蹤多少人了?”


    小黑子和二狗子見古師傅拿出這個新奇的玩意兒,頓時對這三位專員充滿了敬佩與崇拜之情。


    尤勇知道那應該是一台錄像設備,可以把調查過程錄製下來,作為資料保存,沒想到古師傅隨身還帶著這個。


    白忠厚在這村子裏活了一輩子,見過地位最高的警員就是白常鄉的胡大風,他從沒見過山外麵來的人,哪裏見過這種場麵,結結巴巴的回答:“……二……二十多……”


    古師傅一瞪眼,問道:“怎麽?你不能確定具體人數?!”


    白忠厚一哆嗦,說話更加緊張:“不……不是……報告專員……就在三天前和昨天還有四人進山未歸……不知道是不是也失蹤了。”


    尤勇見這老頭太緊張了,笑著說:“白村長,別著急,慢慢說。你先講一講這些天這村裏究竟出了什麽怪事?”


    白忠厚的情緒稍微穩定一些,講述了白家村村民奇怪失蹤的大概情況:一個月前,一個叫白三貓的村民進了山,五六天也沒回來,隨後白老二家的大兒子白富貴進山打獵也沒回來,他的弟弟白富熊三天後進山去找他,結果也在山裏失蹤了。就這樣,白家村開始不斷的有人失蹤,前半個月裏一共失蹤了七個人。


    尤勇問:“你們村自己沒有組織村民進山找過嗎?”


    白忠厚回答:“我們自己組織人手到山裏找了幾次,都沒有收獲,於是就派人到白常鄉報案,胡隊長帶著二十多人來了,加上咱們村的人,一共四十多人,帶著幾條狗,去了很多地方,在山裏整整找了三天,也沒找到人。後來胡隊長帶人回鄉了,我們村人就想著等幾天再看看情況,也許有人會自己回來的,可是沒想到進山裏的人還是會失蹤,而且失蹤的人越來越多,這後半個月又失蹤了十多個人,於是我們又到白常鄉報了案。


    白忠厚一個失蹤者接一個失蹤者的說,提起很多村民的名字,眾人都屏住呼吸聽著。尤勇心想在這麽偏僻的村落,現在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這麽多人,是有點邪門。


    古師傅說:“按最壞的打算,現在已經失蹤了二十四個人?”


    白忠厚緊張的說:“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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