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哥又喊了幾聲,別墅裏仍然安靜無聲,武哥讓三名警員搜索一層書房、健身室、廚房、洗手間等等房間,他帶著六子等人上樓。他們沿著旋轉樓梯上了二樓,四周的玻璃窗都用竹簾遮光,樓裏昏暗無光,但仍能看得出二樓富麗堂皇,寬敞奢華。武哥看到二樓客廳裏的高貴桌椅也都砸倒了,數件價值不菲的大瓷瓶都碎了,碎片散了一地。還有兩個擺放古董的大木架也被推倒,數不清的古董混落一地,大都摔壞了。


    三名警員也跟了上來,報告在一層並沒有發現任何人。別墅的二樓分為幾個大臥室,十分安靜,眾人迅速搜索每一個房間,突然有人大喊:“有個孩子!”武哥等人看到東側臥室的角落裏有個白衣上全是血的小女孩,目光呆滯的躲在窗簾後,她慘白的臉上染著血水,沒有任何表情。


    武哥見這小女孩正是孫金貴的女兒孫來銀,他見小女孩身上有幾道擦傷,但不是很重,她身上的血是其他人的。武哥說:“你爸爸媽媽呢?!”


    小女孩的雙眼無神,她緩緩用稚嫩的小手指了指樓上,說:“爸爸是個妖怪。”


    六 孫金貴


    武哥再問什麽,孫來銀都一言不發,呆立原地。武哥見孫金貴的女兒受了強烈刺激,派手下帶她出去安撫情緒,處置外傷。


    武哥讓幾名警員繼續檢查二樓,除了小女孩再沒有人,武哥等人感到一陣緊張,眾人上了三樓,一眼望去大廳裏空蕩蕩的,昏暗無光,飄蕩著一股殺氣。眾人被強烈的危機感包圍了,仿佛有一股涼風從背後吹來。


    眾人緊張的端槍往前摸,武哥看到地上有一道醒目的血跡一直延伸到裏麵的屋子,這道血跡就讓人觸目驚心,呼吸加速。武哥此刻心裏也害怕了,他看到前麵的受害者,不知道殺人凶手多麽凶殘可怕,究竟是什麽模樣!


    警方剛剛接到於麗芬的電話,報案說丈夫孫金貴發瘋了,可能要傷害她和孩子,向警方求救,並且透露了一些信息。武哥以為孫金貴隻是一係列案件的嫌疑犯,想不到孫金貴竟然如此凶狠變態!武哥等人知道自己遇到了罕見的案件。六子看見金色牆壁上還印著掙紮的血手印,有人想逃離這裏,但是仍然被抓了回去,其況可怖!警員們悄悄往前走,檢查兩邊的臥室,有的臥室沒鎖,裏麵沒人,有的臥室鎖著,打不開,但裏麵沒有動靜。


    陰暗的三樓裏氣氛越來越緊張,眾人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順著血跡走向最裏麵的書房,武哥看到門敞開著,裏麵一片黑暗,裏麵突然傳出來一陣咕咚巨響,像有一個巨人在挪動。


    武哥等人不由得後退一步,心中一緊,書房裏又發出一陣咕嘟嘟的聲音,這動靜似野獸發出的,又像人發出的,仔細一聽,竟然像是陰森的哭聲,還帶著無助與無奈。武哥等人聽到古怪聲音,都汗毛直立,莫名其妙,不知道裏麵出了什麽怪事,但肯定是前所未見的怪事。武哥握著槍,他的兩條腿有點發抖,他在心裏暗罵一句“媽的!”衝進了書房,書房十分奢華,裝飾的古色古香,桌椅都是昂貴的古物,六子見書架上擺滿了書和古玩,但書都是嶄新的,似乎就是擺設,從沒翻看過。


    書房裏擺的東西不少,卻沒有人,眾人順著聲音尋找,發現書房最裏麵還有一扇暗門打開,裏麵是一間密室,怪聲就是從裏麵發出來的。


    武哥頭皮發炸,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他喊道:“於麗芬!孫金貴!”裏麵的哭聲戛然而止,但沒有於麗芬的回應。


    武哥又喊了一嗓子:“於麗芬?!”六子和另一個警員摸到了門前,向武哥點頭,六子端槍就闖了進去,喊到:“去你媽的!孫金貴,不許動!”


    六子和那警員衝進了密室,但是密室裏突然安靜下來,沒了聲音。空氣凝固了,壓抑緊張的氣氛隨時就要爆發。武哥十分擔心,他要往裏闖,六子突然驚叫:“我操!你……你他媽搞什麽東西?!快放下!快……快走!快!”密室裏緊接著發出一聲恐怖的吼叫,和人撞擊在牆壁上的聲音,隨即又發出警員的淒厲慘叫。


    “砰!砰!”密室裏響起震耳的槍聲!眾人一驚!見六子踉踉蹌蹌的跑出來,他上身全是血,嘩嘩往下淌,他用左手捂著胸口,氣息虛弱的說:“快……跑……”武哥驚道:“六子!”


    六子站不住了,他右臂已抬不起來,他向武哥等人伸出左手,說:“武哥……快……跑”他的胸口上有一個大窟窿,血肉模糊,血水狂噴,他搖搖晃晃走了幾步,傷口竟然從肩膀撕裂開,他的上身分成兩半,鮮血如泉水直噴,六子鼻口流血,倒地斷了氣。


    武哥眼睛紅了,喊:“六子!”他們衝到六子身邊,見六子根本沒救了,武哥身上被噴濺滿了鮮血,他扶著六子的臉,六子已死了。武哥和另外三個警員瘋了一般衝進密室,他看到密室很寬敞,就像銀行的金庫,看起來價值不菲的古董都被藏在這裏,但摔的到處都是,令人惋惜。門邊倒著另外一名警員的屍體,死狀淒慘,牆邊還有一具女屍,全身血肉模糊,流了一地鮮血,就是報案的孫金貴的妻子於麗芬。這時從黑暗中搖搖晃晃的走出一個高大的人影來,那人的右手上帶著一個古怪沉重的黑色鐵爪,令那人歪著肩膀,右臂下垂,鐵爪上還滴著血水。


    武哥在黑暗中看到那人麵容猙獰,嘴裏留著鮮血,那人身體異常魁梧強壯,絕非普通人的身材,連著右臂鐵爪的部分特別強壯,看起來比例畸形。那人身上的血管蹦跳,肩背上還生出密密麻麻的腫瘤,邁著沉重的步伐,呼哧呼哧的向他們走來。


    七 支援人員


    武哥看到那人像是孫金貴,但好像發生了病變,模樣變的猙獰恐怖,已不像是人了。孫金貴雙眼血紅,拖著沉重的右手,他發出沉重的喘息聲,就像看見羔羊的餓狼,殺氣騰騰的猛衝向武哥等人。


    武哥見孫金貴人不人鬼不鬼,也驚了,他端槍喊道:“站住!孫金貴!你給我站住!”


    孫金貴轉了轉血紅的眼珠,露出一嘴鋒利尖牙,嘴角還流淌出黃色的唾液,他發出低沉的吼叫,搖晃著向武哥衝過來!武哥來不及思考,開槍射擊,慌亂中他第一槍沒有打中,第二槍打在孫金貴右腿上,孫金貴跑起來震的地麵咚咚作響,就像一輛高速行駛的火車,勢不可擋。三樓像要地震一般,麵對怪物強大的氣勢,武哥等人都呆了,他們開槍打中孫金貴,孫金貴竟隻是稍微抖一下,冒了點血,仍然凶猛的衝過來。


    密室空間不大,孫金貴衝了過來,武哥等人就躲不開了,一旁的矮個警員開槍射擊,打在孫金貴胳膊上,孫金貴抬起那古怪沉重的右手,向下一掄,那黑色鐵爪好像帶著寒氣的冰刃,悄然無聲的切開了矮個警員的肚子,矮個警員肚子鮮血噴濺,還沒有發出聲音,就倒地了。


    武哥又怒又驚,孫金貴轉眼間就在他眼前殺了三名警察!這些人都是武哥的好兄弟!武哥怒火中燒,想替六子等人報仇,但此刻他也自身難保!孫金貴已衝到他們身前,武哥說:“他媽的!退!先撤!”


    武哥一轉身的功夫,孫金貴衝到了他們身後,孫金貴一鐵爪刺進一名警員背後,那警員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李金貴的右臂與鐵爪接觸的地方,竟然伸出數根小蛇一樣的血管,插進了那警員的傷口中,不停的蠕動吸吮,吸取血漿。孫金貴也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咬在那警員的後頸上。那警員被孫金貴用鐵爪挑起來,全身抖動,手腳不停掙紮著。武哥和另一名警察趁著孫金貴吸食那警員的當口,從密室裏逃出去。


    武哥回頭看了一眼,那警察被密密麻麻的血管纏住,還在顫抖著喊:“武哥!救……救我!”武哥嚇蒙了,他從未見過刀槍不入的人,更何況孫金貴變成這個樣子!他雖然做了二十多年的刑警,但對這種情況,他根本沒有一點應變的措施!孫金貴突然抽出鐵爪,把屍體丟了,鐵爪裏血糊糊的是一顆心髒,孫金貴張口就吞了心髒下去!然後轉身追來!


    武哥知道如果在別墅裏硬拚,他們都會被這個怪物一樣的孫金貴殺掉。現在隻能先逃,武哥和另一個同事奪門而出,他用對講喊道:“媽的!全體注意!都隱蔽好!孫金貴是……是怪物!”他看到幾名同事聽到槍聲正跑過來,他擺手道:“快跑!快!”那幾個警員見狀不明所以,但還是聽他的命令,轉身下樓。


    孫金貴已經追上來,大步撞開擋路的桌椅,沉重的腳步震得地麵直晃動。武哥回頭胡亂開了三槍,擋不住孫金貴的步伐,武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雙腿發軟,轉身就拚命跑,他也不敢想象如何才能打死孫金貴,孫金貴還要殺多少人!他沿著圓形樓梯跑到二樓,這時對講機中響起樓下警員的詢問:“武隊長!怎麽樣!抓住嫌犯了嗎!”武哥急的大喊:“有情況!都後撤!保持距離!我們退出來了!媽的!是……是怪物……看到孫金貴就開槍!打死他!要保持距離!千萬別硬拚!”


    武哥話音未落,頭頂就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武哥眼前一黑,心裏一涼,孫金貴追上來了!武哥這時沒有心思再聽對講機裏的內容,他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這時就聽見砰砰槍響,孫金貴發出了怪叫,武哥一愣,他不知道樓上還有人,向孫金貴開槍!


    這時對講機中有人說道:“武隊,上麵來的同誌剛剛上去了!他讓我們撤出別墅,他上去幫助你們!”武哥一聽,又驚又急,他想上麵派來的人竟然衝上去救他們,如果被孫金貴堵住,一定會凶多吉少!他對逃在前麵的人說:“你們先下去,我上去看一眼!”


    武哥轉身就要上樓梯,就聽見玻璃窗稀裏嘩啦作響,他看到孫金貴撞碎了三樓的玻璃窗,哀嚎著倉皇從三樓跳了下去!隨後有一個人攀爬跳下,這個人身法敏捷,就像跟著孫金貴同步跳下去一樣,緊追孫金貴。


    八 追捕


    武哥衝到窗前,撕開竹簾,他看到孫金貴正在花園裏逃竄,一個穿著淺色衣褲身影矯健的男人正緊追在孫金貴之後。那人看起來很年輕,戴著帽子,背著背包,手拿手槍,如神兵天降,毫不畏懼怪物一樣的孫金貴。武哥十分震驚,他打開窗戶,看了看下麵,相比於年輕人的敏捷身手,他笨拙的翻身爬了下去,跳在地上。


    年輕人頭也不回,好像知道武哥跳下來,喊:“武隊長,通知所有同誌們保護周圍的住戶,讓大家都回避,不要做無謂犧牲!一定要記住,誰也不能接觸孫金貴!”


    武哥說:“同誌……你……你一個人太危險了,那……那家夥太厲害了……你鬥不過他的!我們一起幹掉他!”他用對講機吩咐警員們嚴陣以待,他也大步追上。


    孫金貴的脖子直冒血,好像受了重創,他垂著右臂,步伐沉重,但跑的速度並不慢,他的體質異於常人。孫金貴在樹林裏左晃右晃,年輕人一邊跑,一邊舉起手槍射擊,武哥看到年輕人的槍法,他被震驚了,年輕人連射三發,彈無虛發,全都打在了孫金貴的腳踝上,武哥看的目瞪口呆,他喜歡射擊,見過很多著名的神槍手,他也在辦案過程中經曆過槍林彈雨,知道實戰情況下的射擊準確率會是怎麽樣,更何況是這種緊張詭異生死攸關的環境下,年輕人竟然麵對孫金貴這樣的怪物,在移動中仍然彈無虛發!武哥又感到疑惑不解!


    更可怕的是孫金貴,普通人別說中三發子彈,腳踝中一槍的話早就斷了,不能在跑動,但孫金貴的腳踝卻非常粗壯,被子彈打的皮開肉綻,血肉飛濺,還能一瘸一拐往前跑。年輕人已追上去,孫金貴突然抓起一旁的一塊巨石,反身砸向年輕人。那塊石頭至少要有三四百斤,竟然被孫金貴拋過來,就像出膛炮彈一樣勢大力沉,撞斷了小樹,呼嘯飛來。年輕人看準巨石飛來的軌跡,竟然藝高人膽大,不躲避,不停步,直接一步衝了過去,武哥見年輕人追捕孫金貴,寸步不停,巨石從年輕人身邊飛過去,砸在石地上,轟的一聲地麵震動,沙石飛舞,火星迸濺,年輕人眼睛眨也不眨。


    孫金貴就像受傷的野獸,瘋狂往前跑,他衝到了兩米半高的厚牆前,猛的一跳,他龐大的身軀竟然跳了上去!武哥看呆了,這時年輕人也衝到牆邊,他一躍蹬到牆上,借著牆壁反彈之力反身攀上牆邊的一棵樹,再一躍就跳到了牆頭,他動作輕盈,兩秒鍾內就翻過了高牆,而且牆上的玻璃碴也傷不到他。武哥衝到牆邊,他看了看高牆,除非給他梯子,無論如何也翻不過去,他連忙走鐵門。這時守衛在別墅外的警員跑過來,問:“武隊,怎麽回事?!”


    武哥全身汗水,緊張的說:“追!”


    武哥出了鐵門,看到年輕人起身緊追,大喊:“後退,別出來!”孫金貴的前方是一個拐角,看起來並沒有人,武哥跟在後麵,心中又驚又喜,他知道前方是他布置的警戒線,有人員埋伏在那裏,可以狙擊孫金貴。看來年輕人已經知道那裏有警員,所以警告他們。


    年輕人頭也不回,喊道:“武隊長,快讓你的人回避!”武哥一愣,他心想自己不必聽這年輕人的命令,孫金貴變的如此可怕,現在隻有越多的人更多的槍才能抓捕孫金貴,人多勢眾才行。


    武哥還在猶豫,年輕人已看好環境,從背包裏取出一把捕網槍,向孫金貴射出尼龍網。孫金貴被網包裹住,轟然摔倒。孫金貴發出哀嚎,像陷入獵人陷阱的野獸一樣奮力掙脫,把結實的尼龍網拉扯的吱吱作響。這尼龍網是特製而成,強度極高,並有防利器切割的性能,連野獸都能捕住,竟然要被孫金貴撕裂。


    孫金貴發出困獸之吼,像野獸一樣用尖牙撕咬尼龍網,他全身扭動,右手上的鐵爪竟無比鋒利,將尼龍網抓爛了。


    年輕人似乎已料到尼龍網不會起作用,他已到了孫金貴身前,右手舉槍瞄準孫金貴的額頭,喊道:“孫金貴,別動!”


    九 來自國家宗教事務局


    孫金貴看了看年輕人,他晃動腦袋,從口中吐出血腥惡臭,猛然張開大口,撲向年輕人。他已經有些精疲力竭了,但本能的被右手上的鐵爪控製,抓向年輕人,武哥看著,就好像是鐵爪牽著孫金貴的手臂抓向年輕人前胸。


    年輕人向後一退,一邊開槍射在孫金貴的肩膀和腳踝上,孫金貴痛苦吼叫,他還有一點意識,知道自己身中了數槍,害怕的跳起來,轉身便跑。


    年輕人似乎在評估著孫金貴的情況,他從背包裏掏出一支電擊槍,在孫金貴背後射擊,一槍打在孫金貴後背上,電光一閃,孫金貴身上的筋肉一緊,他慘嚎一聲,摔倒在地,隨即爬起來,他身上的蠻力將金屬線也扯斷了,但是他的動作變的越來越慢,越來越笨拙,搖搖晃晃的繼續往前跑。


    武哥看得目瞪口呆,孫金貴身上中了至少十數槍,又被高壓電擊,仍然能行動,簡直是妖怪。但是年輕人已控製了局麵,孫金貴似乎難以逃脫他的追捕了。年輕人換了彈夾快步追上去,這時拐角處突然湧出三名警員,正迎麵撞見了孫金貴。年輕人就要追上孫金貴,他突然向一旁撲倒,喊道:“武隊長,臥倒!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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