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亮的聲音好像在哭喊:“……死了……死了……”聽起來他受了極大刺激,已有些神誌不清。陳飛問:“誰死了?!王新宇?!”這時王博士在電話旁緊張的說:“……我……我沒事……有……有警察同誌重傷了……他需要搶救……快來搶救……再……再晚一會兒就來不及了……”


    天下聽到王博士還活著,出了口氣,但仍然關心小亮等人的安危。到了王博士別墅前,聖者兵和天下戴上帽子和手套,背著背包下了車,他們取出微衝,聖者兵從背包裏取出一台探測儀,向王博士的別墅裏掃描,看到四個人影,三個在一起,有一個躺在地上。


    陳飛見聖者兵取出這種儀器,吃了一驚,他雖然是刑警隊長,也沒用過這種東西。天下已經悄然摸到了牆下,看到王博士家的門被完全撞變形,被巨大力量所破壞,觸目驚心,地麵上還有彈痕。


    陳飛立刻跟上天下,天下對陳飛做了一個手勢,然後走到門邊,向裏麵看了看,看到客廳裏血泊之中躺著一個警員,正是牛大壯,小亮、另一個警員和王博士全身血跡,蹲在牛大壯身邊。


    屋子裏沒有別的人影,陳飛見他們臉色如紙,情緒都不太正常,喊到:“喂,凶手在哪?!”


    王博士還算是清醒一些,他見天下和陳飛趕到,感到驚喜,緊張的說:“……凶手……走……走了……”這時陳飛接到電話,說:“好,好!你們快追!”他轉頭說:“分局的兄弟在趕來的時候在南邊遇到了逃走的凶手,他們開槍,但沒有攔住凶手。現在凶手應該往南邊逃走了。”


    小亮此刻沒有了往日的趾高氣揚,他看到陳飛,眼淚鼻涕俱下,哭喊說:“……鬼!鬼!真的有鬼!”


    陳飛見小亮嚇傻了,讓他冷靜冷靜,他看到牛大壯的肚子竟然被掏開,血肉模糊,血流了一地,腸子還露在外麵,慘不忍睹,早已經斷氣了。小亮和另外一個警員身上的傷都不輕,似乎被利刃割傷。陳飛蹲在牛大壯身前,悲痛的喊道:“大壯!大壯!”他轉頭急道:“亮子,究竟怎麽回事?!”


    小亮臉色慘白,雙眼中全都是驚恐,仍然沒有恢複清醒。王博士緊張的說:“……剛……剛才我們都在屋裏,突然有一個訪客敲門,似乎要找我……三位警官覺得他很可疑,就盤查他,他……他一開始很猶豫……然後……他就變成了恐怖模樣,攻擊我們。我當時在書房,聽到這些,訪客剛進來時的模樣我沒看到,後來三位警官就與那……那人打起來了……”


    小亮這時候緊張的情緒緩解了一些,說:“陳隊,我……我們本來在守護這老頭子,這時候來了個人,賊眉鼠眼的,看起來就不是好東西,我讓他出示身份證,他……沒想到他是個妖怪,突然變成了怪物!他要吃了我們……大壯被他活活抓死了,我們打了他好多槍,把他打跑了……鬼……真的有鬼……”


    聖者兵冷冷的說:“那人是什麽樣子?!”


    小亮呆呆的說:“他變了……是鬼!鬼!”另一個警員也是驚嚇過度,全身發抖,說不出話來。聖者兵命令警員封鎖現場,外人一律不得靠近。天下看著聖者兵說:“難道王老師發現了線索,凶手要殺人滅口?!”


    陳飛說:“凶手剛襲擊警局,就來襲擊王新宇博士,看來天同誌要保護王新宇是對的。”


    聖者兵問另一名警員,那警員緩過神來,緊張的說:“那人穿著風衣,戴著帽子,看不清模樣,一看就陰森森的……我……我看他不對勁,就盤問他,那個妖怪就變形了……要吃我們……”


    聖者兵對天下說:“去追凶手!”


    聖者兵處理現場,天下立刻開車趕往支援而來的分局警員與逃走的襲擊者遭遇的地點。天下趕到別墅區南山下,此地很僻靜,有三輛警車停在那裏,四名警員都拿著槍,驚慌失措的左右張望著,遠處的地麵上還有點血跡。


    天下下車,出示證件說:“什麽情況?”


    警員已得到了陳飛的通知,看了天下的證件,一個胖警員緊張的說:“……在……在那邊……我們得到通知,這裏發生凶案,有同事受傷,就趕來支援,我們到了這裏,就看到一個行跡可疑的人,好……好像在飛一樣,我們要攔住他,結果那……那人衝過來,我們開槍示警,那人從那邊跑了,現在老梁帶人追去了。”


    天下取出特殊的密封袋將地麵上的血跡封住,采了血樣,然後讓警員們原地警戒,他追上山,進了樹林。天下看著手機,他已經取得上山追蹤凶手的警員們的手機定位,跟了上去,就看到數名警員拿著手電筒都走回來。


    天下見警員們平安無事,心中稍安,他詢問情況。警員們氣喘籲籲,滿頭汗水,緊張的說:“……嫌疑犯往山上跑了……我們就追了他好遠……沒追上……”天下望上去,叢林茂密,山上一片黑暗,夜風吹的樹林嘩嘩直響。


    天下讓警員們下山警戒,隨時待命,如果遇見凶手,不要與凶手發生正麵衝突,及時報告情況,他一人上了山。


    三十 追蹤線索


    天下見警員們走了,他從背包裏取出裝備,戴上夜視儀,取出微衝,向山上摸。他看了看四周,都是茂密的樹林,全是一片漆黑,全一個模樣。天下追蹤蛛絲馬跡,在警員們追趕到的盡頭,他找到有一處樹叢被莽撞的衝破,天下跟了進去,尋找痕跡,他跟蹤著草木折倒的痕跡,看見前麵的地形越來越惡劣,全都是陡峭危險的山溝。天下被一道深山溝攔住去路,能有六七米寬,天下翻下山溝,在山溝裏檢查一下,沒有發現逃犯掉落的物品。天下爬上山溝,沿著被撞折的樹叢往前走,突然發現樹葉上留著一點血跡。


    天下看到血水竟然還有溫熱,比尋常人的血液溫度要高。他將血跡密封,留下定位器,拿著微衝,輕輕翻開樹葉,往前走。這時部門的衛星已經監控了這片區域,實時數據都傳送到天下手機上,之前的衛星監控沒有捕捉到前幾次嫌疑犯出現的影像,現在在黑暗的深山密林之中,也沒有發現那嫌疑犯的影子。天下跟蹤痕跡,看到前麵的樹叢被撞開一個缺口,樹上留著一片血跡,冷風從缺口裏吹出來。天下小心翼翼往前走,四周一片漆黑,夜風呼嘯,兩旁樹叢搖曳,天下端著微衝,穿過缺口,前麵並沒有動靜,是一個懸崖。


    天下望去,從上向下看,懸崖很深,下麵冷風直吹,天下的夜視儀已測出了崖底深度有三十多米。天下看著對麵,是漆黑的山頭,隱隱約約看到樹林中有嫌疑犯留下的痕跡,嫌疑犯已逃過去了。天下聯係聖者兵:“需要駐軍部隊的特別部隊封山檢查。”天下繼續追蹤,翻過了懸崖,一直追了很遠,再沒有逃犯留下的痕跡。


    武警部隊很快趕來,連夜封山搜索,軍人們帶著狼犬在山上進行了地攤式搜索,一直搜索到第二天下午,沒有找到凶手。


    天下睡了三個小時,恢複了精力,王新宇家和嫌犯逃走路線上發現的血液已有了初步化驗結果,除了遇襲警員的血,剩下的是同一個人的血液,都是嫌犯留下的,但是嫌犯的血液成分十分特別。


    分析發現,嫌犯的血液中並沒有傳染性的病毒或其它物質,但是含有一種特殊的物質,結構奇特,與血細胞融合,對比常人的血液,有很強的力量,生命力很強。


    收集到的血液都已經被封存,天下說:“逃犯受了槍傷,有沒有追查到線索?”


    “這次我們找到凶手的樣子了!”陳飛興衝衝的說:“小區裏的監控錄像錄下了凶手行凶的過程。”


    陳飛播放監控錄像,天下仔細看著畫麵,夜色中,小區西側的隱蔽攝像頭拍攝到一個人走到了高高的欄杆牆外,這人鬼鬼祟祟的左顧右盼,見四周無人,然後突然一躍,竟然跳起兩米多高,他用手按住欄杆頂,輕輕一翻身,就跳進了小區裏,輕飄飄落地。


    天下注視著屏幕,觀察畫麵中人的體型和動作,天下看了一眼聖者兵,肯定不是楚小羽。因為光線昏暗,攝像頭的質量不高,畫麵很模糊,隻能看到那人身材非常高大,戴著帽子,還把風衣的背帽也戴上,看不清麵容模樣。


    天下仔細看著監控錄像,凶手跳進小區後,像是在尋找王新宇的住處,鬼鬼祟祟的四下尋覓。凶手經過了好幾個有攝像頭的地點,在小區中穿行。雖然有多個攝像頭從不同角度拍攝到了凶手,但都看不到凶手的相貌。


    凶手找到了王新宇家,通過一個很遠的攝像頭,看到凶手一步步的走向王新宇家。隨後凶手離開了攝像頭的拍攝範圍。按照事件發生的時間,此時凶手應該闖入王新宇家中,並且殺死一名警察後逃離。


    迷迷糊糊的畫麵中,之前拍攝到凶手的攝像頭中又出現了人影,從服裝上看,還是凶手,但他的身材卻變的十分高大,雙臂粗壯,雙手變異成長出尖刺,外形可怖,他搖晃著身體,動作詭異,如果不是同樣的服裝,很難想象前麵進去的人就是逃走的怪物!


    監控畫麵裏,最後那怪物受了槍傷,迅速的逃離小區。


    陳飛說:“我正全力調查四周的監控錄像,進行追蹤。”電腦屏幕上顯示出放大分析後的凶手照片,看不清凶手的臉,但是他的身高體重和動作習慣都已被分析。還有凶手逃走時身體變異的影像,也做出了研究,但光線太暗,雖然通過技術還原拍攝影像,但也隻能看到模糊的影子,當然這些資料都成為機密,警局裏隻有陳飛能看。


    陳飛說:“這個凶手為什麽侵入警局之後就襲擊王新宇?難道王新宇真的找到了關鍵線索,導致凶手要滅口?”他皺眉說:“為什麽這次攝像頭可以拍攝到凶手?”


    天下問:“王老師現在在哪裏?保護工作怎麽樣?”


    陳飛說:“我本來想把他送到警局保護,但是他覺得太興師動眾,沒必要大動幹戈,他覺得自己問心無愧,不會有人加害他,所以他想住在家裏,生活工作也不會被打擾。我已經加派人手保護他。”


    陳飛接著說:“我問了王新宇,他研究出的線索都是些鬼神迷信,什麽神仙道術的,對案件一點幫助也沒有。目前查到的線索,凶手可能是步行來的,並沒有搭載交通工具。他留下的衣服碎屑已經在化驗對比,還沒有結果,不過這次我們通過攝像頭捕捉到了他的模樣,就可以調查尋找他了!”


    天下對聖者兵說:“王老師可能還會被襲擊,我去保護他。”


    三十一 錯覺


    聖者兵和天下出了警局,天下說:“襲擊王老師的凶手,未必是之前殺人留符的凶手。”聖者兵說:“嗯。”


    天下說:“目前來看,二者的行為模式不一樣,行凶的手段不同。殺害五位學者的凶手,行凶手法詭異,並且行動周密,不留痕跡。昨晚襲擊王老師的人要莽撞一些,這個人身上並沒有影響電子設備的能量場,殺人手段凶殘血腥,有些落後野蠻。”


    “也許他就是凶手,因為某些原因失去了特別的力量,所以這次行凶表現的不一樣,但他為什麽要突然襲擊王老師?他如果是事件的製造者,應該知道王老師一直研究古墓和符號的事情,他為什麽不早下手,否則他早點下手,就不會被警方擊退。”天下說:“這個人尋找王老師,也許是與新聞媒體報道王老師對古墓事件的研究有關,引起了他的注意,所以來襲擊王老師。”


    根據警員們的口述,已做了嫌疑犯的肖像調查,據小亮和另一個警員回憶,那嫌疑犯說話聲音很怪,帶著咳嗽,像得病一樣。監控拍攝到的影像資料也做了進一步分析,重繪嫌疑犯的體貌特征。聖者兵說:“我追查這個人,你調查王新宇。”


    天下趕到王新宇家,王新宇家已經加強了警衛守護,小區外有崗哨,王新宇家外停著一輛麵包車,門口有兩名警員站崗。天下進屋,屋裏還有四名警員在守衛,天下看到王博士正在書房裏研究。


    天下說:“王老師,您應該休息,先不要工作了。”


    王博士看見天下,他放下手頭上的東西,摘下花鏡,他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高興的笑容,說:“小天,你來了,坐!坐!我沒什麽。”天下看到王博士還沒有恢複昨天遇襲的緊張之情,在為新世界公司的產品做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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