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洪流一般的蟲子,漂浮著的棺材,那種心悸的感覺,那棺材不是應該在屍母的腹部麽?聽狗婆娘的話似乎已經養了一千多年,怎麽突然之間就……


    外麵的洪流還在繼續,不過我的心中已經是驚濤駭浪,此時符紙已經是快燃完了,外麵的洪流依舊還在繼續,狗婆娘臉上顯出慌張的神色,我罵了一句,因為一隻手必須按著黑角,我咬破了另外一隻手的手指,然後把手指彎過來在手心快速畫了個護符,接著直接單手印在了牆壁上麵,嘴裏同時念了兩句什麽,這一招隻是對外物進行簡單的附靈。目的也隻是護住那八張已經是燃了一大半的符紙。就在我手按上去之後,符紙燃燒的速度變慢了下來,狗婆娘呆呆的看著外麵,我聽到她斷斷續續的念著,“難道我哥說的是真的……這還隻是第一口……”


    我心中一震,不過我不敢分心,此時一股巨力從我手心傳來,我額頭已經是隱隱冒出了汗水。幾乎是從嘴裏憋出了幾個字,“瓜婆娘,你楞著做求,快幫忙啊。”


    這狗婆娘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隻是兩個眼睛炯炯的看著我,就在這時候,我的眼睛瞟了一下縫外麵,突然看到個什麽東西,然後整個人都驚呆了,一張臉快速的從外麵閃了過去,兩個眼睛就那麽一瞬間和我對視了一眼,這人看到我之後,一瞬間眼珠子還動了一下。我差點把手從“臨時牆壁”上抽了回來。這他娘的外麵的蟲流中居然還泡著一個人,而且還是個活人,雖然隻是那麽快速的一瞬間的畫麵,但我依舊把他認了出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在村子裏跑了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的醜臉。


    因為狗婆娘從看到棺材之後,眼睛就沒有再看外麵,倒是沒有發現跟著棺材流過去的醜臉的存在,不過此時我心中已經是震驚的無以複加,這貨在如河一般的蟲子裏麵泡著,而且看樣子居然沒有死。


    終於,外麵的聲音越來越遠,這蟲流終於都爬了過去。此時我也已經是累的滿頭大汗,那牆壁上的符紙最終還是在我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之後,在剩下最後一小截,成功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就在我累的不行的時候,一個冷冷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護符手法,怪不得王家的龍鏟會帶你出來,你究竟是怎麽被弄到這裏來的?”我正在喘氣,這話問的相當突然,似乎是想聽我下意識的回答。我心中一驚,頓時警覺起來,剛才這狗婆娘在關鍵的時候並沒有出手,從之前的情況看來,這狗日的不可能不會護符這種手法,一想到這狗日的在生死關頭還在試探我,我肚子又是憋了一股氣。我不得不想了下當時撒尿的場景,心裏逐漸平衡了下來,老子還沒有從這狗婆娘嘴裏套出話,得發揚再接再厲的精神。“你知道個求,護符老子很練了好幾年,鏟爺讓我去這村子的祠堂撒尿灰,他娘的也點子背,碰到了那個紅鼻子的老龜兒,然後就被弄昏了。”


    我這話半真半假,這徒手護符我確實苦練了一陣,再加上狗婆娘說她祠堂那裏著的道,我自認這話沒什麽破綻。但聽到我說了尿灰兩個字,這女的頓時又是不說話了,這山洞本來就不是很大,此時整個洞裏麵都是尿騷味,雖然已經很暗我看不清楚她的臉色,但從那變得急促的呼吸聲也大概能夠猜得出來。


    這時候我想起她剛才的話,什麽第一口,說的應該是第一口棺材,我心裏一愣,那棺材給我的感覺相當恐怖,我看似隨意的問了她一句。“我說過棺材隻有一口?這墓陵裏麵一共有四口棺材。剛剛流走的隻是其中一個,我估計其他的也快了。”


    這是什麽意思?那玩意居然在這墓陵裏還有三個,豈不是說屍母也不隻那一隻?我倒抽了一口涼氣,那些蟲子到底要把這棺材弄到哪裏去?與此同時,我心裏十分疑惑的還有那幾乎已經可以用邪乎來形容的醜臉。


    時間估摸著已經到了深夜,因為此時就連外麵的洞裏都是伸手不見五指,拿出二手手機來看了看,剩下的電已經不多,我不敢輕易用,狗婆娘說得在這裏待到明天早上,才能繼續往前走,我就和她一人待在一個角落裏,盡量保持著距離。這個不大的洞裏變得相當的安靜,幾乎隻聽得到兩個人的呼吸聲。“你對撿骨族知道多少。”


    我沒想到這狗婆娘居然會主動和我說話,難道是我的假裝起了作用,我盡量使得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沮喪,本來我對這什麽撿骨族就是一問三不知,隻好把我在夯王村裏看到的撿一些說。


    “其實這次我和我哥來,我根本就沒想過會在夯王村碰到南截道的人,你們居然還有臉來。”這女的這話語氣相當的怪,我一時間聽的不是很懂,聽這意思好像誰都能來就他娘的能來我們不能來?一時間我心裏也有些不爽。“你知道道閥是什麽意思麽?”


    我沒有回答,這兩個字我聽到過一次,但沒有去深想,不過我也是學過語文的人,大概也猜得出是什麽意思,這狗婆娘看樣子是想對我進行說服教育,說的難聽點,難道是想把老子策反?想到這裏,我一下子就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口,有些難受。“你最多是個王家的外門,有些東西你自然是不知道的,在民國的時候,撿骨族曾經差點被滅門,整個夯王村的人幾乎都死了個幹淨,而做這件事的,就是當時的南截道王家。”


    什麽?我手裏捏著的二手手機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我趕緊又是撿了起來,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想起了老鏟說過的話,隻是說這夯王村在民國時候被什麽人殺了個七七八八,我萬萬沒有想到居然就是我們自己……


    整個洞裏再一次的陷入了漫長的沉默,我心裏震驚的同時也在消化著夠婆娘的話,震驚之後,我反而整個人反常的冷靜的下來。開始仔細的分析進入這湘西之後的整個過程,我把整個過程重新的捋了一遍,發現事情似乎一開始就有些不對勁。從到山林裏的那個茅屋起,再到除了鉤子之外其他漢子莫名其妙的失蹤,鉤子說其他漢子是去和那些被蟲子控製了的玩意火拚,但現在我開始懷疑事情可能並不是這樣。然後整個村子的詭異,那一隊陰兵,還有三叔假扮的常元清,我隱隱覺得三叔當時在屋子裏麵說的話有些別扭,哪裏別扭我也說不上來,我記得其中一句原話是,“我隻能假扮這常元清。”而且三叔給紙條,還有之後的碰麵,都反複提醒我一定要帶好身上的黑角,到底在防著什麽?而且三叔在知道紅鼻子老頭已經來了之後,依舊讓我們去了筒子家裏,甚至之後還把老鏟支了出去。我隻覺得一瞬間整個思緒好亂,這一係列的事情看起來似乎在情理之中,但我仔細想了之後就是覺得有些別扭。就在我腦殼都快大了的時候。狗婆娘沉默多時,又一次的說話了。“你今年多大?”


    我根本就沒想到這貨會問我這個問題,楞了一下,也就暫時停止了亂想,說了一句,“二十二。”心想老子多說個三歲你他娘也看不出來,先打發了再說。


    誰曉得這夠婆娘還有些不罷休的樣子。“你家裏是做什麽的?”此時洞裏早已一片漆黑,看不清楚這女的是什麽表情,我隨意的說了一句,“殺豬的。”


    我不知道的是,這女的聽了這話之後臉色怪異的看了我的方向一眼,然後再次沉默,似乎在猶豫了什麽,過了好一會兒,才又是開口,聲音竟然有些虛弱。“你……你結婚了麽?”我心裏罵了一句,錘子喲,這狗婆娘是什麽情況,他娘的難道在這墓陵裏呆久了腦殼出了問題?想到我套話的目的還沒達到,這事不能急於一時,不然很容易被她看出問題,也就耐著性子回了一句這瓜婆娘,“結什麽婚咧,我現在都後悔沒早點討個媳婦給爹媽生個孫子,搞成這樣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命。”


    就在我說完之後,這狗婆娘就又不說話了,似乎是我的錯覺,我竟然聽到她歎了一下氣。接著我們沒有再說話。


    雖然疲倦的不行,但我不敢睡覺,正是因為我看不見,刀子就一直捏在手裏麵,隨時都在防備。夜越來越深,洞裏的溫度竟然逐漸冷了下來,到了後來,我估摸著可能隻有幾度,而且還在下降的樣子。我在心裏罵了一句,這狗日的地下就是惡心,身上的中山裝已經完全不能抵擋著溫度,我身子慢慢的變得有些僵硬,寒氣似乎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我已經抱著肩膀直打哆嗦,渾身都開始發抖,我拿手朝著地上摸了一下,居然摸到了濕漉漉的霜,我日你仙人咧。不過此時已經是沒了辦法,我隻能是死磕。到了後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隻覺得身子被凍得幾乎都失去了知覺。我終於是想了起來,怪不得昨晚昏迷的時候我會有種極度寒冷的感覺,原來這地底下晚上他娘的這麽冷。


    就在這時,我聽到什麽聲音,是從夠婆娘的方向傳過來的。我艱難的拿出二手手機,朝著那邊照了一下,這女的穿的比我還少,此時正卷縮成一團,死死的抵在對麵的角落裏。一動不動,那聲音正是從那角落傳出來。


    我喊了一聲,“常寧清。”狗婆娘並沒有回答我,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難道這女的他娘的被凍死了?我猶豫了一下,慢慢的摸了過去,誰曉得因為被凍的原因,一時間摸錯了方向,一臉撞在了洞裏的牆壁上麵,整個臉和眼睛脹的不行,我哆嗦的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臉,然後終於是摸到了狗婆娘的位置,推了她一把,狗婆娘還是沒什麽反應。我把她埋著的腦殼扳起來一看,這女的雙眼緊閉,已經是昏迷了過去,臉色白的嚇人,而且嘴唇還在微微的抖動著,我終於明白那聲音是什麽了,是這夠婆娘被凍得抽搐之後牙齒上下輕輕磕碰的聲音。這女的渾身此時就像是一坨冰,我摸了摸她額頭,額頭反而很燙的樣子。我已經是明白了過來,這女的身上有傷,在溫度這麽低的情況下估計被凍暈了之後已經開始發高燒。


    我把手縮了回來,正要返回自己的角落,狗日的不知道離天亮還有多久,此時距離我們最後一次談話大概已經過去了兩三個消失,我想都沒想到,這凶的不行的瘋婆娘看樣子已經是深度昏迷,就在我哆嗦著轉身回去的時候,一個微微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我要殺你了……”我嚇了一跳,手裏的刀子就要舉起來,但是狗日的手已經被凍得使不上力,我又照了照她,發現她已經雙眼緊閉,我日你仙人咧……居然是這狗婆娘已經在昏迷中開始說胡話了。


    看著那張蒼白的臉,依舊一縷頭發掛在嘴角,在這已經冷到了極致的山洞中,再一次的竟然給我一種絕望淒美的感覺。我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此時我也已經冷到了身體完全失去了知覺,連帶著腦殼似乎也陷入了停頓,就在這時,我的手無意中碰到了狗婆娘,突然,這狗婆娘雙眼緊閉的一把死死的抱住了我,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在一種本能的驅使下,我也沒有力氣反抗,老子得先活下來再說。我也把麵前這個唯一還有點熱量的物體緊緊抱入了懷中,然後再也堅持不住,睡了過去。


    昏迷之中,我似乎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第161章


    等到我再一次的睜開眼睛,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麵無表情的臉,和我隻有幾厘米的距離,然後一把刀直接就抵在了我的鼻尖。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沒敢動,與此同時手悄悄的伸進了褲兜裏,隨時準備出手。


    僵持了十來秒,就在我已經找好了下符的位置,那把刀卻突然一下子抽了回去。狗婆娘一句話也沒說,我坐起來一看,此時的洞裏又是恢複了視野,暗暗的光線從外麵的通道傳進來。


    昨晚差點被凍死的事情我還記得,此時我渾身都是尿騷味,暗恨這狗日的居然比我先醒。我也厚著臉皮不說話,一時間洞裏的氣氛有些詭異。


    狗婆娘看了我一眼,然後從洞口鑽了出去,我正在想為什麽這貨剛才不殺了我?然後也跟著鑽了出去。這一次換成她拿著刀在前麵走,我在後麵一個勁的跟著,我們是順著昨晚蟲子流動的方向走的,整個通道彎彎曲曲的,走了約莫半個二十分鍾,一個出口出現在前麵。而光線就是從那裏傳過來的。


    狗婆娘當先彎腰走了出去,我也是兩步就跟了上去,等出來一看,我頓時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住了。


    這是一個巨大的溶洞,我粗略的看了看,這空洞光高怕就有好幾十米,而洞的整個寬度更是三四百米左右。溶洞的周邊的山壁看上去相當的陡峭,一塊塊樣子奇怪的石頭就那麽橫出來,看上去有些張牙舞爪。而最令我吃驚的是,前方的地麵上,密密麻麻的豎著數不清的石頭柱子,這些石頭柱子的高度各不相同,而且在當中的位置上麵,更是一根方圓怕是有一兩百米的巨大石頭像是直接從地麵上冒出來的一樣,一直通到了整個空洞的頂部。


    我沒有想到這墓陵之中居然還存在著一個這種地方,我轉頭看了看身邊的狗婆娘,狗婆娘指了指當中的那塊巨大的石頭。“那才是夯王墓的真正所在。”


    就在這時,狗婆娘突然把我拉到了洞口外的一塊石頭後麵,小聲的說了一句,“有人。”


    我心中一驚,有人?同時整個身子也是貓了下來,黑角在昨晚的時候又被我綁在了頸子後麵。狗婆娘一副小心的神色,我蹲石頭背後眼睛也朝著周圍到處的瞟著。就在這時,空洞中出現了什麽聲音,隱隱聽上去是一陣腳步聲。


    然後我就看到,遠處果真出現了一群人,這群人的樣子相當的奇怪,腦殼似乎很尖,排成一長列,正慢慢的在空洞中走,有老有少,由於距離有些遠,倒是看不清楚這群人是什麽表情,隻不過這些人走的動作看起來有些緩慢和僵硬,動作給人一種極其不協調的感覺。


    我又是仔細的看了一下,發現他娘的群玩意不是腦殼是尖的,而是都帶著一頂圓錐形的帽子,才會造成之前的錯覺。


    這些人每走到一個石頭柱子麵前,就以很是怪異的姿勢像是在朝拜一樣,整個過程相當的安靜,除了腳步聲什麽聲音都沒有。


    其中一些人看上去隱隱有些熟悉,突然,我反應了過來,這不就是當時在村子裏,常元清動手之後沒有倒下的那一群人麽?這就是那群藏在村民裏的撿骨族。此時這些撿骨族顯得相當的詭異,出現在這個地方,做的事情也讓人有種發麻。此時,這群玩意又是對著一個柱子朝拜完,然後又開始走,這群玩意走路的姿勢讓人依舊看了有一種相當別扭的感覺,總之就是不協調。我細細的想了一下,終於發現了是哪裏不對,這群玩意向前走的時候,似乎都是踮著腳,腳跟根本就著不了地。


    我心中一震,想起了三叔曾經和我說過的一些事情,隻有一種玩意走路腳跟永遠不能著地,那就是鬼,人的命分上中下三路,最終直接落在腳後跟的位置,又稱為接地氣,而鬼是已經死了的玩意,根本就沒有命接地氣這一說,所以無論如何,鬼走路,腳後跟永遠都是離地三寸,和地氣隔開。當一個人撞邪之後,整個身體會有些飄忽,讓中邪的人走過泥坑,留下的腳印絕對是前深後淺,原因就是被那種玩意給纏上了。


    我隻覺得心中發麻,這他娘的明顯看上去是一群人,而且也沒有給我板板的那種感覺,為何會如此的怪異。狗婆娘就蹲在我麵前,看了看我,又是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自己都沒有發覺,不知不覺間我和狗婆娘的關係似乎不再像之前那麽緊張。我心中疑惑,這群撿骨族到底是什麽玩意?此時這群玩意已經逐漸朝著中間走去,朝拜的柱子也變得越來越裏麵,最後一群人轉過中間的大石頭後麵消失不見,腳步聲也跟著就消失了。


    狗婆娘終於小聲的說話了,“他們進去了。”


    我心中一驚,進去了?難道是中間的這塊大石頭?不過就在這時,一陣沉悶的哐哐聲響起,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一般,我反應了過來,這他娘的不就是我在村子裏麵聽到過的鍾聲?與此同時,一股陰冷的感覺從四麵升起,我嚇了一跳,旁邊的狗婆娘臉色一變,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快速的從身上掏出一個什麽東西朝著自己的眉心一摸,同時蹲著的身子又是朝石頭後麵縮了縮。


    看到這女人的反應,再加上心頭的感覺,我預感到有什麽事情即將發生,也是大氣不敢出一個把整個身子都蜷了起來,貓的更厲害,隻留兩個眼睛朝著外麵看。接著,那種陰冷的感覺變得更加的強烈,我似乎覺得前麵密密麻麻的石頭柱子都在動一樣,我心中一驚,這是怎麽回事?


    這石頭怎麽會動?我仔細的看了看周圍的石頭柱子,發現這些石頭柱子在我意識之中一根根都變的漆黑無比,而且形狀似乎還在發生了細微的變化,一抖一抖的,就像是有什麽玩意正在朝著外麵衝一樣。


    我幾乎是都閉住了呼吸,靜靜地看著這些突然變化的石柱,然後就在我的眼前,一個個人影從石頭柱子中走了出來。頓時,整個空洞裏頭,一時間密密麻麻的全是數不清的黑影,我心頭的驚訝已經達到了相當的程度,因為這些黑影我之前就見過,不是別的,正是那晚在躲在街邊看到過的那群陰兵,隻不過此時這群陰兵的數量已經是遠遠的超過的那晚,我目光所及之處幾乎全是這玩意,一時間巨大空洞在意識之中顯得擁擠不堪。


    此時我連倒抽一口涼氣都不敢,心中的冰冷的感覺已經讓我幾乎都喘不過氣來。隔得近的柱子距離我們藏的石頭隻有五六米的距離,一個玩意靜靜的站在石頭邊上,就在這時,這玩意的影子晃了一下,鼻子像是在到處聞。我悄悄的把頭縮了回來,下意識的又是把黑角朝著後勁的位置按了按,生怕這玩意因為什麽情況一下子就鬆了。


    就在這時,哐哐的鍾聲不知道從什麽遠處再一次的響了起來,本來站著不動的無數玩意開始慢慢的朝著空洞的中間走去,最終也是消失在了中間的大石頭位置。


    心頭冰冷的感覺退去,額頭上麵已經是冒出了細汗,就在這時,一把刀放在了我的脖子上。這把刀放上來正好是我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錘子喲,一時間我又是嚇了一跳,然後兩個眼睛朝著身旁的狗婆娘一瞪,我恨的不行,心裏則開始狂日她的仙人。


    狗婆娘兩個眼睛死死的盯著我,聲音冷的和我脖子上比著的刀有的一拚。“你開了鬼眼,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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