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是我的誓奴,我也不能讓你就這樣死去!”當下取出七枚金針,隔著衣服,便在葉凡身上等七處刺下去,葉凡初時見他取出金針,還不知他的用意。


    哪知他手法極快,一轉眼間,七枚金針便分別刺入自己的穴道,這七處要穴全屬於手太陽經,金針一到,體內那團跳動不已的玉毒立時停止。


    葉凡又驚又喜,說道:“你是想幫我解玉毒麽?”


    “哼,這玉毒豈是這麽容易能解的,而且就算能解,我也不能幫你解!”毒居石伸手入懷,取出幾包藥末與一枚黑色的藥丸,冷冷的丟給葉凡道:“將這些五色藥粉倒入口中,和津液咽入肚裏,可以暫時助你隔斷玉毒之間的彼此感應,至於那枚黑色的藥丸,是造勢丹,一旦吞下,便可散發出真神的氣勢,但也隻是空有氣勢而已,若是讓人識破,就沒有絲毫用處了。”


    “氣勢丹?這到是唬人的好玩意兒!”葉凡接過藥粉與黑色的藥丸,先是將黑色的藥丸小心的收好,隨後又將藥粉毫不猶豫的吞了下去,才問道:“這藥粉可以隔斷多久?”


    毒居士微微有些肉痛的看了葉凡手中的那些藥粉與藥丸一眼,才道:“一月,一月之內,纏結在你五贓六腑中的玉毒定大舉發作,若那個時候,你還沒有找到解決玉毒的羅法,終難逃一死!”


    葉凡隻知道毒居士給自己的這些東西,應該都不錯,他卻是不知,就是那藥在粉配製時毒居士和入上千上珍奇靈物,一星半點,都是極難得到之物枚造勢丹,更是受藥材所製,他終其一生,也隻配製發三枚,可以說,他為葉凡這個誓奴可是下了不少本錢啦。


    “知道了!”葉凡冷了回了一句,一展身子,正要離去,那知毒居士又叫道:“等一下!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去送死麽!”趕上前來,從懷中掏出一本黃皮書卷,遞到葉凡手中道:“這本書你拿著。”


    葉凡接下一看,隻見封皮上寫《聖手命典》四字,下書‘淩醫師畢生珍藏’七個端端正正的小宇。


    葉凡陡然看到此書心神一震,心知這本《聖手命典》是醫家至寶,隻是不知道這毒居士為什麽要將此書送給自己。


    毒居士道:“這本書借給你一月,一月內你若能讀通此書十分之一的內容,自能配出一方解藥,解去你身中巨毒。”


    葉凡大喜,感激萬分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毒居士冷冷道:“你現在別太高興,一月內你能不能讀通還在未知之數,縱然讀通,但來不及配出解藥,你也得斃命,更何況,你想逃出皇甫家族的毒掌,更是難如登天,若你運氣好的逆天,真解了此毒,也與我毫不相幹,更別忘了,你是我的誓奴,終你一生,你就算再有本事,也得為我所用。”


    葉凡聽到這裏,原來這家夥如此待自己,是因為自己是他誓奴的緣故,還以為他真是良心發現,想要救自己了,心中微怒,但隨既又平複下來,笑嘻嘻道:“我有一事沒做,前輩可願成全我?”


    毒居士道:“什麽事?”


    “就是打……”第四個字還沒出口,葉凡拍拍兩下,重重的兩個耳光煽在了毒居士臉上。


    “你幹甚麽?”這兩掌沉重之極,來得又是大出意料之外,毒居士絲毫沒有防備,竟沒閃避,隻給打得眼前金星亂舞,幾欲昏暈,等到他回過神來,怒喝一聲時。


    葉凡已道:“前輩心慈如佛,想來不會怪晚輩這兩巴掌之恨的!”言罷,葉凡哈哈一笑,身影已在十餘丈外,身法之快,委實不可思議。


    “作孽,作孽!老子竟然要救了這麽一個小畜生!”毒居士怨毒的瞪了葉凡一眼,正欲調動誓言之力,可誰知葉凡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身子已在他的視錢中消逝不見。


    這一情況,真是讓他又驚又駭,葉凡明明發了誓言,怎麽會不受誓言之力的束縛!


    寂靜無聲屋子中,突然玉虛的警告之語又傳了進來道:“毒居士,你住在那裏?快給本祖滾出來!”


    毒居士一屁股坐在屋裏,正發著濤天怒火,陡然被喊聲驚醒,步出門外,冷冷回道:“誰找淩某?”


    “是我!”聲音蒼勁遠傳,數裏可聞,想來人也應該在十裏開外,卻不及一瞬間,天上陡然掠下一條青影,飄飄如葉,落在了毒居士麵前。


    毒居士看到來人是玉虛,怔了怔,問道:“是你找淩某嗎?”


    玉虛淡然一笑,慢慢走近道:“你住在這個鬼地方,害本祖找了好久。”


    毒居士聽他說話好象與自己十分熟穩,疑道:“你是誰?”


    玉虛越走越近,離毒居士—丈處站定,幽幽道:“是我變得厲害,還是你變的厲害,區區百年不見,竟然不能相識了嗎?”


    毒居士凝視一刻,霍然驚道:“你是當年皇甫家族的玉麵修羅?”


    玉虛搖頭歎道:“玉麵修羅!自從進入家族聖地後,好久沒有人這樣叫我了,聖手淩道,你卻老了,頭發全白了!隻是百年不見,你怎老的如此嚴重,就算你修為不行,但憑你的醫術,也不應該如此……”


    說到這裏,深深歎息了一聲,玉虛也末想到昔日名滿大陸聖手醫師,竟老得這麽厲害,差點認不出來了!


    看來想以實實在在的增加壽元,永固年華,修煉才是正道!


    毒居士冷冷看了玉虛一眼,皺著眉頭道:“你莫在我麵前提往昔的舊事!你什麽事快說,若無事就請離去!”


    玉虛冷笑道:“何必那麽凶,當年的臭脾氣還是一點也沒改,你見到我此時模樣,心中難過,那是你自找的,誰叫你一心撲在醫道上,荒廢了修道!“毒居士皺緊眉頭,一臉顯出十分的不耐煩。


    看到毒居士這模樣,玉虛冷哼一聲,也不再多說什麽,微微有些氣怒道:“你把那小子交給我,我馬上就走!”


    毒居士道:“什麽小子,我不知道。”


    玉虛冷笑道:“那臭小子沒來你這?”


    毒居士怔了怔,卻默不作聲。


    玉虛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冷冷道:“你要維護那小子?”


    一聽這話,毒居士頓時跳起來,大怒道:“我恨不得將那小畜生活吞了!”撫著高高腫起的雙頰,越想越氣,自己竟然讓自己的誓奴打了耳光,而且竟然還不能奈何他,這說出恐怕都沒人信。


    玉虛卻不知道這其中原由,冷笑道:“那你快將人交給我,莫再說不知道了。”


    毒居士道:“奇怪啦!你怎麽肯定會有人在我這裏?”


    玉虛萬分肯定道:“那小子身中本祖親下的玉毒,這世上除了那些聖地中的老怪物,就隻有你能以醫道化解,我之前讓血門中的人百般阻攔,那些血門中人竟然敢出手助那小子,就一定會讓他來這裏,求你醫治。”


    毒居士冷笑道:“可惜你想錯了,這些年來,我發誓隻救血門中人,不救任何外人……”他說完這話,便即頓住。


    玉虛譏笑道:“不見得吧!你這臭規矩,是你自己訂的,自然也可以由你自己修改!”說到這裏,玉虛突然驚‘咦’一聲道,“你臉上是怎麽回,是生浮腫麽,但你可是醫師聖手,這有點不可能吧,那印跡到好像是,嘿嘿,好像是……”


    毒居士聽他話中有諷刺自己的意思,怒目相視道:“你什麽意思?”


    玉虛嘿嘿笑道:“莫非是你真不肯為那小子醫治,那個小子一氣之下,就在你臉上留下了掌印,嗯,還真的可能,那小子膽大包天,行事乖張,沒有他不敢做的事……”


    毒居士平生自戀無比,最恨別人揭他傷疤,氣怒之下,一掌猛力劈去,玉虛身形一閃,飄退數丈,有意氣他道:“你醫毒雙絕,堪稱天下第一,修為卻糟得很,讓那小子揍一頓,自是一定的事,不用太氣惱。”


    可玉虛越是說不讓他氣,他度居士卻越是怒火攻心,也不顧及眼前人是誰,修為比自己高了多少,掌腳齊飛,攻勢猛烈,全然一幅以命相搏了打法。


    玉虛念在往日的情份上,也不出毒手,隻是招架,不反攻,口中卻不停道:“竟然你恨透了那小子,又而必為了他傷了你我之間的和氣,還是將那小子獻出來吧……”


    毒居士突然緩下攻勢,昂聲道:“我獻你娘的大頭鬼,那小子早就不在老子這裏了!”


    “什麽?”玉虛一聽,臉色微變,縱身掠出毒居士的攻擊範圍,冷聲道:“好小子,果然夠狡猾,若這樣還能叫他逃了,我玉虛就本為人祖了。”


    霍然掠進竹屋,但見屋內無人,玉虛才知道毒居士所言不假,縱身一躍,但聽‘嘩啦’一聲,屋頂暴裂,穿身而出,落到地上,身形未穩,疾展輕功,霎眼掠到百丈外。


    “混蛋,玉虛老賊,你敢拆老子的藥廬!”毒居士見玉虛竟然全不在意,一招就拆了自己的藥堂,頓時破口大罵,可此時玉虛早已虛掠出了瀑布。


    玉虛一出瀑布,就落到了冷小妞的車子前。


    看了冷小妞一眼,冷冷道:“你隨我來。”拉住冷小妞的手腕,翩然出了穀口,直往穀左的山坡上奔去到了一處極空曠的所在,這才停下。


    這時,葉凡突然從另一山坡上伸出頭來,小心翼翼的遠遠望去,敢情他出了洞,也沒遠去,一是怕玉虛對冷小妞下毒手,二是怕外麵有皇甫家族的伏兵,所以他隻要先找一處險地,隱藏了起來。


    但見玉虛站立高處,向四周眺望,然後將冷小妞拉到身邊,輕輕在她耳旁說話,不知道說些什麽。


    葉凡躲在另一山坡之後,不敢現身,遠遠望見玉虛說了一會話,冷小妞低頭沉思,終於搖了搖頭,神態極是堅決,顯是不肯遵玉虛的話去做。


    隻見玉虛怒哼一聲,舉起左掌,便要擊落,但手掌停在半空,卻不擊下,想是盼她最後終於回心轉意。


    葉凡一顆心怦怦亂跳,心想這一掌擊在頭上,她是決計不能活命的了,這樣一來,可真是自已害死她了。


    他雙眼一眨也不敢眨,凝視著冷小妞,心想,危機時刻,自己是不是應試衝出去,救她一命。


    隻見她突然雙膝跪地,卻堅決的搖了搖頭。


    玉虛手起掌落,擊中她的頂門,冷小妞身子晃也不晃,一歪便跌倒在地,扭曲了幾下,便即不動。


    葉凡又是驚駭,又是悲痛,伏在屋後長草之中,不敢動彈。


    玉虛從高坡上飄然而下,將冷小妞拋給那禦者老頭道:“回去告訴你們家主,這小丫頭已讓我擊毀了六識,世間唯我能解,若想讓她恢複,就叫你們冷氏家族全力助我追捕那人的下落!”冷冷的瞪了那老頭一眼,玉虛才追出穀去。


    聽到冷小妞還沒死,縮身長草之內,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的葉凡卻是暗暗鬆了口氣,但一想到,玉虛毀了她的六識,也是心痛不已,六識一毀,人就有如植物一般,隻剩下本能了,智力也如同剛出的嬰兒一般。


    想到這裏,葉凡心中暗暗立誓,以後定要讓玉虛知道如此對待自己的朋友,會有什麽後果,他伏地聽聲,耳聽得那葉凡越走越遠,才跳起身來,朝另一方向奔去。


    卻不敢再與冷小妞去相會了,因為他不敢保證玉虛有沒有在她身上布下靈識,若是那樣,自己可真是自投羅網了!現在隻要冷小妞未死,自己以後總有辦法,讓她複原的,但此時此刻,卻真已不適合再與她相聚了。


    這一路上與冷小妞形影相依,突然分手,葉凡也甚感黯然,正苦惱間,忽然‘拍’一聲響,葉凡懷中跌出一本書來,抬起一看,原來是毒居士給他的《聖手命典》,這是一部手寫的抄本,葉凡翻將開來,書頁上滿是上古楷文,但他自聖院密室苦讀了一年的書籍,這些文字也是鑽究的懂,草草看了幾眼,隻見上次密密麻麻的寫著諸般毒物的毒性、使用和化解之法。


    除了毒藥、毒草等等,各項活物如毒蛇、蜈蚣、蠍子、毒蛛,以及種種希奇古怪的魚蟲怪物、花木土石,無所不載,他雖然明知道這上麵的著化解他體內玉毒的方法,但現在可不鑽研的時候,為免有失,他將之放入了空間手蜀中。


    當即一路東行,奔出數百裏山道後,走上了大路,不久到了一個小市鎮,葉凡想進去入宿,哪知市鎮中家家戶戶都是空屋,竟連一個人影也無,四處都是天獸嗜橫的痕跡。


    想來這裏不久前,讓一個天獸種群給襲擊了,葉凡無奈隻得繼續趕路,但見沿途稻田盡皆龜裂,田中長滿了荊棘敗草,一片荒涼,再走了一會,隻見路邊臥著幾具屍體,肚腹幹癟,雙頰深陷,一見便知是餓死了的。


    對此,葉凡也隻有深深歎息了一聲,現在他自身都難保,麵對這家天災人禍也是沒有辦法,就是有辦法,此地也不宜久留,越走這類餓殍越多。


    行到傍晚,到了一處樹林,隻見林中有白霧嫋嫋升起,葉凡心中一動,便遁入了林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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