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我皺著眉頭,“多大的人了在外麵哭啊。”


    我摸著齊琪的肩膀卻發現她是在顫抖,隻見她抬起手指著一顆荔枝樹根:“阿瑤,那裏……有一隻手!”


    “手?”我納悶兒的看向荔枝樹,這棵荔枝樹倒還真的聽到的,我再往樹根處一看,一隻素白的手淹埋在土裏,不仔細看是看不出的,“媽呀!”


    我不禁喊了一句,心裏啐著晦氣,然後就拉著齊琪往外麵走,那明顯就是死屍埋在樹底下。


    “別走!你們幹嘛去?”突然一個男人攔住了我們的去路,看上去也就30來歲。


    我看向他:“你有事兒嗎?沒事兒別擋道!”


    “我老公讓你們別走沒聽到嗎?”那男人身邊的女人見我們要走,雙臂一張擋在了我們麵前,長相倒是清純可愛,可是這動作卻與外表不符,“這是她發現的屍體,一會報了警得有說法,我們不是懷疑你們,而是一園子的人了,大家都是來旅遊的,別給大家找麻煩。”


    聽得女人這麽說,園子裏的人都應和著:“是啊,姑娘,等會再走吧!”


    我皺著眉頭,越發的頭疼,周圍的嘈亂聲一句句鑽進我的耳朵,更是心煩意亂,心中倒是有些厭煩自己聽力變得太好。


    “阿瑤,要不等會再走吧!”小周抱著齊琪說。


    我聽小周都沒意見,我也閉了嘴,隻是有點生悶氣,心裏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不知道是誰報了警,采摘園的老板也來了,告訴我們大家先不要走。


    警察一共來了三位,其中一位帶著墨鏡挺酷的,與其他警察看起來不同,年輕帥氣,也帶著放浪不羈的感覺:“是你看到的?”


    齊琪驚魂未定,拽緊了小周點頭:“是我看見的。”


    “說一下事情的經過!”那年輕的戴著墨鏡的警察冷冷的說。


    “我們來采摘,然後就分開兩組比賽,我采摘的時候一低頭看到土裏有點肉色,我當時還和我男朋友說,這裏麵埋了塊肉色的東西,然後就伸手去弄了下土,結果卻摸到了肉,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那是手!”齊琪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我明白那種感覺不僅僅是害怕,還有膈應。


    “你們必須和我回一下警局。”誰知齊琪說完那警察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本是在土堆上坐著,聽到這警察這麽說,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走到警察麵前:“警察同誌你好,我叫曾瑤,今年23歲,請問您多大?”


    隻見那警察看我這麽有禮貌的問不得不回答:“我叫葉旺,今年26歲。”


    我點頭,臉上帶著嘲諷:“成年了啊,我還以為沒成年呢!這智商也來當警察?帶我朋友回去審訊?你有資格嗎?如果是她埋得她早就走了,還等現在?”


    “這可說不定!”葉旺將他的眼睛放到了鼻梁上,臉稍微往下傾斜,用白眼看著我,“哥哥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多,犯罪心理學可不是你這小孩子可以玩的,沒準這裏麵就有凶手呢,園子裏的人都不許離開j區。”


    我沒料到葉旺會這麽說,然後看向小周,卻見小周點了點頭。


    這時旁邊的兩個警察一個來登記我們的信息,一個去和采摘園老板核對這幾天的來往名單,因為買票都是實名買票的,做不得假。


    我看著葉旺,卻發現他很清閑,明明沒有多大的太陽,卻帶了副眼睛,倒是挺裝逼的。


    等記錄完了電話,身份證信息,還有工作之後,警察的後續部隊開始將屍體挖掘了出來。


    這是一據女屍,身高在一米七左右,倒是高挑,身上沒有傷痕,倒是臉色鐵青,像是被悶死的,女子眼睛睜得老大,死不瞑目。


    我看著女屍相當的頭疼,心中哀歎,難道我真的是帶著死亡光環的嗎?為什麽這種事情都圍著我?


    正在我惆悵的時候,那葉旺拿著登基的名冊,笑嘻嘻的走了過來:“曾瑤,23歲,殯葬師?大了(liao)?”


    大了是地方對於殯葬師的稱呼,我聽著葉旺嬉笑的聲音淡淡的笑了,正愁無處發泄,他卻送上了門!


    第四十三章 窩囊男,綠茶婊


    “幹殯葬師怎麽了?就是幹了怎麽了?你死之後自身自滅嗎?”我冷笑著,語速極快,“自生自滅的那是大便,你不需要我們偉大的殯葬師嗎?”


    “嗬嗬!”葉旺明顯被我氣笑了,“妹妹這張嘴這麽快,我說什麽了?我死後讓你給我收屍還不行嗎?”


    “你……”我心塞,他剛才那語氣明顯是不善的,現在又裝的那麽無辜,讓人說不出話來。


    這時大龍翹著蘭花指走了過來,攔住我:“阿瑤,別和這種人一般見識,我以你的職業自豪!”


    隻見葉旺看著大龍的手指嘴角抽了抽,看向我:“你男朋友?”


    我瞅著他一眼,扭過頭,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們很熟嗎?”


    葉旺隻能訕訕的走開了,我心底卻是對他厭煩的,一看那氣質就是高冷的富二代,我倒是對富二代沒什麽意見,那是對沒招我的富二代,至於這種,就是於沒辦法忍耐的了,不光自傲還嘴賤。


    到了最後我們還是被下達了命令最好不要離開,即使離開也要保持手機暢通,我和大龍齊琪他們商量了一下,打算走,呆著也不開心,倒是小周給了我們專業的意見:“我看還是應該按照原來的計劃該吃吃,該玩玩,那個葉旺,你們別看他吊兒郎當的不像個警察的樣子,但是在心理學上,那是給人一種暗示,讓凶手放鬆警惕,而帶個墨鏡,沒準就是為了觀察在場群眾的麵目表情。”


    我聽著小周說的話,冷靜了下來:“他如果像你說的這麽厲害倒是不錯的,隻怕是像我想得這般是個浪蕩公子,在家裏托人進了警局混麵子來的。”


    小周搖了搖頭,神情嚴肅,卻沒有說什麽。


    我們還是回了之前的農家院,荔枝是一個也沒拿回來,因為覺得晦氣。這挖出屍體,荔枝園的老板肯定是賠了不少的。


    農家院的主人給我們做了‘一鍋出’(一種特色食物),就是鐵鍋熬魚,旁邊貼了玉米餅子,花卷之類的麵餅,雖然這菜我們那裏也有,但是這農家院做出來的卻是更地道,另外小蔥蝦醬吃著也是很香,來農家院找的就是大自然的味道。


    等吃完了飯,又來了兩位客人,在前麵和農家院的主人交談著什麽,大龍他們聽不到,催促著說回去休息,明天陪齊琪去黃崖關長城,我卻不動彈,隻是看著那一男一女的背影:“真是冤家路窄,那不是今天攔住我們的一男一女嗎?”


    齊琪聽了也看著那邊:“好像還真是,他們在說什麽?”


    “他們要住宿,可是農家院的主人說沒有地方了,除非和我們拚住。”我將聽到的說了出來,這農家院是大炕的,一個炕可以睡十個人,我們四個人富裕很多位置,但是一般都是一家人住在一起,沒有人願意和外人住的。


    “你怎麽知道?耳朵震賊!”大龍唏噓的看著我,豎起大拇指。


    我搖頭,打死不承認:“你耳朵殘疾而已。”


    大龍:“…………”


    “絕對不和他們住!”齊琪拍了一下大龍的肩膀以示安慰,順便堅決抵製。


    大龍看了看黑黑的天色,有些猶豫:“其實白天他們也是為了園子裏的人好,這天兒這麽晚了,不分給他們住,不能讓他們露宿街頭啊!”


    大龍話音剛落,就看到農家院主人帶著那一男一女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歉意的笑,我定睛一看,那一男一女還真是白天的二人,那二人見到我們露出尷尬,男人對著女人小聲說:“要不我們走吧,上午……”


    “上午什麽上午,這炕這麽大,他們睡不了,難道我要露宿街頭?”女人和男人近乎耳語,卻沒有逃過我的耳朵。


    我冷冷的一笑,尼瑪,這不就是懦弱男和綠茶婊麽?


    “幾位客人,我有個不情之請,你看這天色晚了,新來了兩位客人,能不能拚一下炕?”農家院的主人看向小周,顯然小周在我們這裏算是看上去好說話的,但是很可惜他不主事兒,最是還是詢問了我們的意思。


    我看著二人,心裏沒有緣由的發堵,直覺不想讓二人住下。


    “我知道我們上午鬧了點不愉快,但我也是逼不得已,那麽一大園子人呢!”女人開口,甜美可愛的外表,看起來比男人小上幾歲,“我叫何琪蓉,今年28歲了,這是我老公楊金波,也是28歲,我看你們比我們小吧,今天咱就化幹戈為玉帛,我們居大,給哥哥姐姐個住處,白天的事兒對不住了!”


    聽著女人這麽說,大龍終於是忍不住了:“行了,白天的事情就過去了,你們住下吧,但是別打呼嚕。”


    何琪蓉拽了一下楊金波,楊金波才緩過神來:“不打呼嚕,我們睡覺老實。”


    農家院的主人聽我們這麽說喜笑顏開,這是又接了兩單生意,憑空又來了240塊錢,給我們端了些水果,然後拿了個隔斷放在中間。


    其實所謂的隔斷就是在房頂上架了一根鐵絲,穿了個布簾子,倒是很簡單。兩邊的人也都舒適了。


    我睡在嘴右邊靠著牆,齊琪睡在我旁邊,隨後是小周,大龍,簾子那邊是楊金波,何琪蓉。


    今天一天都累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我迷迷糊糊的聽到悉悉索索的說話聲,有些煩躁,上次還沒事兒,這次查清了鬼夫婦的事情後,道行反饋到了聽力上真是煩人,睡覺也睡不安穩。


    我蒙上頭試圖不去聽聲音,然後卻在下一秒愣住了,因為耳邊傳來的不是別人的聲音,正是楊金波和何琪蓉的耳語。


    “你說警察會不會查到我們?”何琪蓉有些緊張。


    “別亂想了傻丫頭,睡覺,困了,明天跟著他們出去玩,別看丟了才好。”楊金波安撫著何琪蓉。


    “都怪你這個窩囊廢,要不還能出此下策?你說你下手也不輕點,還有那個男的,哎呦,我現在可是後悔了。”何琪蓉明顯有些不開心。


    “放心吧,天衣無縫!之前的事情已經做了,我們不是得保命?至於那個男人,不過是多呆幾天,你要是後悔明天我們就走?”楊金波小聲道。


    “才不走,那可是錢啊!”聽到這句話,何琪蓉嘟囔了一句,漸漸才沒了聲音,我卻是睡不著了,琢磨著這兩個人說話的意思,疑團重重,荔枝園死屍,男人,錢?怎麽聽著這麽亂?但是能肯定的一點就是,這二人不是什麽好人,我精神極度緊張,在不斷的輾轉反側中才漸漸睡著了。


    到了第二日,大龍去取車,從農家院到景區還需要半個小時的車程。


    這時楊金波突然走了過來:“你們是去黃崖關?太巧了我們也去。”


    “各玩各的就好!”我說的不客氣,想起昨晚他們說過的話有些蹙頭,不願意套這些螺螺鋼(土話)。


    “妹子說這話就見外了,咱們昨天都在一個床上睡了不是麽?”楊金波帶著笑意,一看就是在開玩笑,臉上的表情自然親和,倒是個能裝的。


    “哥哥這話說的。”大龍果然是吃這一套的,翹著蘭花指往楊金波身上一戳“一起玩就一起玩,人多熱鬧,你們說是不是?”


    然後看向我:“阿瑤,昨天都化幹戈為玉帛了,好不容易認識了新朋友,一起玩吧!”


    我看著大龍那股子奉承勁兒,直想削他。


    “是啊是啊,曾瑤妹子,帶姐姐哥哥一起吧!”何琪蓉打著嗬嗬看著我,顯然我是最不好說話的,我隻是沒由來的厭煩二人。


    這時齊琪也說話了:“阿瑤,要不就讓他們跟著吧。”


    我無奈的看著齊琪,點了點頭,不是妥協了,而是,明知道他們不懷好意,但卻抵不過大龍和齊琪的連番轟炸,雖然我認定二人不是好人,但是我沒有證據,也不想戳破,不過倒也還好,是陰謀還是陽謀,都拉出來溜溜。


    到了景區的時候是早上十點二十了,日頭很大,我們將車停下,進了景區,景區人來人往的,都在為爬長城做著準備,一陣陣燒烤味聞飄進我的鼻子,聞得我都醉了。


    “吃嗎?”小周寵溺的看著齊琪。


    隻見齊琪點頭,我拉住小周:“我的呢?”


    大龍趁機打趣,看著我:“吃嗎?”


    我學著齊琪的樣子點點頭:“吃!”


    “你們真好!”何琪蓉羨慕著,“我曾經也有這麽好的朋友,可惜……”


    “好了!”楊金波色變,雖然不明顯,但卻被我看在了眼裏,他似乎查察覺到了我的觀察,向著我一笑,“我請客,阿瑤妹子想吃什麽?”


    “我自己來就好!吃什麽?”我搖頭,看著齊琪他們,“我請客!”


    緊接著就是一陣歡呼,然後把我大災了一頓,花了四百塊大洋。


    買了三十串燒烤,最便宜的是一串十塊,還有二十的雖然挨宰了,但的確是好吃。


    “景區的東西這是賊貴!”我看著齊琪他們笑得得意的神色,肉痛道。


    第四十四章 鬼打牆,會說話的鬼


    黃崖關長城是斷的,天色還早,我們往上爬的時候就發現有人往回走,倒不是說我們來得晚,這是來看日出的,我之前和同學們旅遊來過一次專門看日出,卻覺得沒有什麽,比不上泰山的萬分之一,齊琪卻喜歡,她說,站在斷裂的長城上看日出有一種波瀾壯闊的感覺,我卻覺得她神經病


    沿途的風光倒是好,連綿的綠色,入眼給人一種舒適感,遠離城市的喧囂,偶爾幾個外國友人路過,藍色的眼珠很是迷人。


    “哥們兒,休息會吧!”楊金波明顯感覺累了,氣喘籲籲的,坐在地上不起來,“歇會兒,你們年輕人體力太好了,看得我都羨慕。”


    “行,休息會!”大龍笑嗬嗬的看著楊金波,似乎很喜歡這個哥們兒,然後對我們喊,“阿瑤,齊琪,小周,咱們休息會,楊大哥累了。”


    我停下來看著楊金波和何琪蓉一臉的無奈,心裏不由得打鼓,雖然現在累了很正常,但是想起昨晚二人說的話,卻覺得他們說什麽我都不放心,但無奈大龍開了口,隻能在邊上休息下來。


    “給,妹子,弟弟,來點麵包。”何琪蓉從背包裏拿出來一個麵包分給我們,長城上友人們拍著照,我們靠在城牆底下吃著麵包,喝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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