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兩道拳頭在眾人的緊張注視下,悍然相接,然後狠狠重疊在了一起。


    緊接著一股氣浪翻滾,隔絕到了眾人的視線,陳玄一和帕巴的手中同時湧動著瘋狂的氣勁,一大片金光洋溢,逐漸腐蝕掉了帕巴身體中傳來的陰煞氣場。


    短暫的僵持之後,帕巴痛哼一聲,身體宛如折了線的風箏,橫飛三米,狠狠撞擊在了客廳的牆壁上,氣息頹廢,就連種植在他身上的那些鬼氣,也仿佛承受到了致命性的打擊。


    隨後,所有人都看見帕巴膨脹的身體開始迅速縮小,重新恢複了他那獨有的“武大郎”似的身段,口中含著一口鮮血,卻礙於麵子隻能強撐,死活都舍不得吐出來。


    “身為佛教中人,卻喪盡天良,竟然煉化那些被自己殺害的無辜枉死者,並抽取他們的陰魂來修煉邪法,該死!”


    陳玄一麵無表情,大步走向了已經失去抵抗能力的帕巴,其實森然,虎目中精光似電。


    察覺到陳玄一目光中流露出來的殺心,帕巴臉皮子一抖,頓時陷入了深深地驚恐,他用雙手撐著牆壁,緩緩爬起來,似乎打算向蛇陀求救,可話到嘴邊,才想起自己喉頭還堵著一口淤血,隻好艱難地咽了回去。


    而趁此機會,陳玄一已然大步來到了帕巴麵前,伸出蒲扇般的粗黑大手,狠狠擰向了帕巴的脖子。


    不過,就在陳玄一的雙手即將捏碎帕巴脖子的時候,客廳中卻傳來悶雷一眼的低吼聲,“哼,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贏了比鬥還想痛下殺手,我這就替你的師門好好教訓教訓你!”


    緊接著一股黑氣縱橫,仿佛騰雲的巨蟒,狠狠撞擊向了陳玄一的後背。


    不過,就在蛇陀出手的瞬間,一塊黝黑的尺子也從天而降,猶如垂天的瀑布一般,帶出一大片恢弘之氣,直接橫呈在了陳玄一的身後,替他擋開了蛇陀的偷襲。


    我手腕一抖,將量天尺橫在胸前,下巴一揚,縱身長嘯道,“不要臉的老東西,你的對手是我!”


    蛇陀臉色陰鬱,蒼老的臉龐上肌肉扭曲,洋溢著一片凶狠,嗓音嘶啞地對我說道,“好,既然你們今天咄咄逼人,看來我也非出手不可了,年輕人,你是晚輩,就想讓你來吧!”


    “你確定?”我眉頭一掀,心中卻暗自冷笑。


    這老不死的倒當真有趣得很,大戰在即還能保持著一種超然的裝逼風範,實在令我詫異萬分,他要故作深沉,那是他自己的事,小爺可不是啥謙謙君子,話語未落,量天尺中抖落出一大片狂躁的猩紅光芒,朝他當頭籠罩下去。


    嗡!


    這量天尺得自於常海真人饋贈,曆經幾十年腥風血雨,早就在常海真人的溫養之下成就了一流的法器,此刻在我的手掌揮動下,徒然暴發出錚然長鳴,如長虹飲澗,揮灑自如。


    空氣中劃出一道冷鋒,沒等蛇陀法師咂摸出味,我的量天尺已經伴隨著十二分的力氣,朝著他頭頂上轟然下落。


    察覺到我的凶狠,蛇陀蒼老的臉皮一抖,眼中頓時流露出深深的駭然。


    不過這老家夥能夠成為達羅地區第一流的修行者,自然也不是啥好相與的貨色,急切間展開了自己身上的長袍,露出胸前的兩對排骨,青色的皮膚爬滿了老人斑,醜陋無比。


    而更加讓我心驚的,卻是爬滿他整個胸口的紋身,無數縱橫的符文首尾相銜,組合成一張繁複的陣圖。


    蛇陀法師雙手結印,手臂上的兩條黑龍便仿佛活過來了一樣,釋放出一股十分強大的陰煞氣場。


    就在我的量天尺距離他頭頂連一寸都不到的時候,卻感覺左耳一陣“呼”的風響,下意識地往左邊一偏,便感覺到一股陰森寒冷的氣息有繞在了我的身後。


    我當即縮回量天尺,隨意往後一抓,手印變幻,控鬼手也下意識地啟動了一下,立即聽到一聲慘烈的虎吼,回頭一看,卻是從對方腹中紋身上麵所化鬼降,正張牙舞爪地被我控製在手上。


    我是修道的人,對這些毫無意識的陰靈之物素來不喜,當即後撤一步,手中法訣掐動,五指隔空虛握,頓時送這玩意魂歸西天。


    鬼頭降是一種很陰邪的東西,一道鑽進人體內,便十分難以驅除,即便是修行者也對之諱莫如深,不過當我勁氣勃發,正與人拚鬥的當頭,他想上我的身也沒那麽容易!


    蛇陀的鬼降被我請以化解,臉色也驟然變得嚴肅了起來,雙指緩緩掐動,整個人也變得黑霧繚繞起來,縈繞在一層看不見的陰沉氣場之下。


    比起帕巴上師那種“魔焰”縱橫的姿態,此刻的蛇陀法師看似平平無奇,絲毫沒有什麽淋漓之處,可我卻偏偏在他身上察覺到了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甚至還在帕巴之上。


    這老東西身居東南亞,應該也練過類似“泰拳”之類的搏擊術,動作奇快,在短時間內衝到我麵前,拳肘交接,讓我應接不暇。


    而雙方在凶狠的拚鬥之中,蛇陀的其中一隻手卻隨時隨地都隱藏在身後,估計是在準備掐訣,醞釀幾乎,打算一次性置我於死地。


    我並不習慣和人短兵相接,因為這樣會限製我的長處,而且這老東西浸淫武術幾十年,至於我,算上第一天入門的日子,到現在也不過短短四年,身手實在無法與他抗衡。


    陳玄一可以一力降十會,但我卻不行,沒有那種身板和力量,隻能跟人拚技巧。


    想到這裏,我不再猶豫,量天尺橫削出去,拉開了自己和蛇陀法師的距離,腳步後撤,揚手就是一枚長釘,狠狠釘在了蛇陀法師的腳尖前麵。


    那長釘中洋溢著一股氣場,表麵符文閃爍,在我的手印掐動之下,徒然浮現出一道氣牆。


    蛇陀法師冷哼一聲,氣灌腳尖,狠狠一腳朝著長釘上撞去,結果卻被那一堵氣牆老老實實地將力量反彈了回去,差點站立不穩。


    利用長釘拉開距離,我手中卻沒有絲毫猶豫,當即將量天尺豎直朝下,狠狠插進了地板上的裂縫當中,隨即法印交疊,瘋狂踏動起了步罩。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一章 小鬼降


    施展術法的前提,必須得和敵人拉開一定距離,因為掐訣引咒需要時間,哪怕緊緊隻是短短一兩秒鍾,也夠敵人砍死你十回。


    術法施展起來很慢,可威力卻是拳腳的十倍,一旦中了道術,那可不是稍微疼一下就能了事的,輕則癡傻,重則連三魂七魄都會淪為他人擺布的工具。


    當我手印變幻的時候,蛇陀法傷也停下腳步,目光陰沉地看了我一眼,將中指伸進口中,用牙齒咬破,然後點在了自己胸口的位置上,像跳大神一樣,口中念念有詞,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隨著他法咒的誦念,我也察覺到了一股森冷到了極點的陰邪氣場,身子半蹲著,猶如那蟾蜍蹲坐,眯著眼睛瞧我,


    “中原地區的年輕高手,真是好本事,竟然能夠做到這般地步,隻可惜,我東南亞也並非沒人,你太過於年輕了,肝火氣盛,隻會害了自己的性命。”


    我毫不猶豫了冷笑著打斷了他,“老不死的東西,真以為得到一點從華夏中流傳出去的糟粕,就可以橫行無忌了?你太小看中原的術法了,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中原術法的威力!”


    話音方落,我的手印已經徹底成型,五指中帶出一道殘影,將左右中指和無名指並屈,狠狠點向了蛇陀法師。


    這老東西也在一瞬間完成了施法的步驟,幾乎和我同時動手,將一大片陰森詭異的氣場釋放出來,無數陰厲鬼魂縈繞其間,猶如風卷殘雲,瘋狂地卷向了我。


    我腳下一跺,術法成型,整個人便仿佛踩在風眼上一般,手中釋放出一道垂直的黑色龍卷,狠狠撞向了迎麵而來的陰冷煞氣,


    神風術!


    五行術法的威力在激烈的對碰中得到了充足的釋放,兩股氣息重疊,大片風罩充斥著整個客廳,風刃席卷,宛如刀子一般切割在了腳下的地板上,居然發出錚然脆響,將地板劃出一道道的缺口。


    當法咒開始陷入對碰的時候,原本滯留在大廳中的人也紛紛站不住腳,一退再退,紛紛被逼到了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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