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他來到果彤的門外之時,按了半天的門鈴也不見果彤來開門,之後胡立秋幾次的撥打果彤的電話,卻不見果彤接通電話。


    幾次撥打之後,果彤終於有了回複,隻不過回來的隻是一條短信,短信上說她家裏有事情,不想跟胡立秋一起回老家了。


    胡立秋接到這個短信之後,感覺莫名其妙的。果彤哪裏還有什麽家人?她自己就是家了,她的家裏又怎麽會發生什麽事情?難道說是果彤不想和自己一起回老家麽?


    胡立秋不由自主的往壞處想著,是果彤不想和自己在一起,還是她跟那些女人一樣,隻不過是為了錢才會跟他在一起的,而不是為了感情。


    原本胡立秋是不會這樣看果彤的,然而今天的事情,卻讓他不得不往這個方麵去想,他不了解果彤,更是不明白果彤的想法,更果彤在一起的時候。多數都是他在索取,果彤在付出而已。


    胡立秋再次的撥打了果彤的電話,這次不再是不接聽了,而是直接關機了。胡立秋有些懊惱的關了手機,自己回家取了父親的骨灰盒,奔著火車站去了。


    在這座城市附近的山裏,果彤一個人蹲在一處水潭的旁邊。她望著水潭中自己的倒影,眼淚不斷的滴落下來。那水潭之中的倒影。是一隻一人多高的雉雞,一身五彩的翎羽如同是錦緞一般的華麗。豆大的淚珠不斷的從那長長尖嘴兩側的眼睛中落下,滴落在水潭之中,將那水潭中的倒影都打得模糊了。


    這是果彤頭一次完全進入到妖化之中,她隻不過是一個半妖,這些年中,果彤妖化也隻不過是有限的幾次而已,每一次妖化也隻不過是長出了翅膀,手腳變成了爪子而已。


    卻不曾想到。今天她會進入到完全的妖化狀態,但是這一切果彤並不在意,半妖化也好,全部妖化也罷,這都不能讓果彤動心,而真正讓果彤傷心不止的,還是她和胡立秋之間的感情。


    那個人類女孩說得很對。她的身體是不幹淨的,她又怎麽能奢望和胡立秋在一起呢?為了胡立秋她也不能再繼續糾纏下去了。


    在果彤的腳下,滿地都是手機的碎片,那是果彤在發完短信之後,一爪子直接抓碎的。她在恨,恨自己身體。恨自己的過去,更恨自己為什麽是一隻半妖,為什麽自己會被遺棄給那個養父。她更恨的是這天道的不公平,都是命運的作弄,才會讓她受如此多的折磨。


    胡立秋自己一個人回到了家裏,取了父親的骨灰盒,跟正在忙著學習上網的胡靈告了別。


    胡靈卻是毫不在意胡立秋的去留。她手上有著胡立秋留下的錢,足夠她在這裏生活上一段時間了。而且現代的生活這麽逍遙,也不用她自己做飯,隻要打個電話,就有好吃的炸雞送過來,胡靈哪裏還在乎別的。


    在胡靈的口中,胡立秋得知佳穎今天沒有來過,他隻不過是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對於佳穎,胡立秋早已經失去了信心,或許她已經開始找尋自己新的幸福生活了吧?當她背叛自己的那一刻,就已經預示著她最終要離開自己,她要開始自己的新生活,不再對於他們之間的往事有所牽掛了。


    當胡立秋來到火車站的時候,卻意外的碰上了失蹤一天的小蘇。這個丫頭這一天不知道去做什麽了,此刻卻出現在火車站,而且她的身上穿了一身的休閑裝,腳下也不是往日的高跟鞋,反而是一雙輕便的旅遊鞋,身上更是背了一個雙肩包,完全是一副出去旅行的打扮。


    “小蘇?你這時要去哪裏?”胡立秋有些奇怪的問小蘇道。


    “我這是要陪我的總監去他老家安葬父親啊?”小蘇微笑著說道。


    “你……”胡立秋怪異的看著小蘇,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陪總監去安葬父親,這個總監所指的不就是他麽?


    公司裏除了他這個營銷總監之外,還有一個財務總監和一個行政總監,那個財務總監都已經七老八十了,父親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那個行政總監是個中年女人,她是本地人,而且她的父親還活得好好的,自然不用小蘇去陪的。


    “怎麽?還有什麽問題麽?”小蘇十分俏皮的問胡立秋道。


    “還是不用了吧?你去做什麽?”胡立秋有些期期艾艾的說道。


    無論從哪個角度上說,似乎帶著小蘇回去都不是什麽好的建議,他實在是弄不懂這個小蘇是怎麽想的,居然就這麽賴上了他,要和他一起回老家去。


    “為什麽不用呢?作為總監的秘書,作為一個同事去參加總監父親的葬禮,也是應該的啊?更何況我的總監大人現在還沒有買火車票,難道他是想在這裏等到明天再出發麽?”小蘇抻出了兩張火車票在胡立秋的麵前晃了晃了說道。


    胡立秋今天忙得直頭暈,實在是忘記了買火車票這件事情了,他想著大不了到車上再補一張臥鋪,畢竟現在不是春運之類的繁忙時期,乘車的人是不會太多的。


    然而,現在雖然不是春運繁忙的時節,但是火車票也不是那麽容易能買到的,不提前預定的話,恐怕這一路上還真的是要遭罪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八十七章 喪事


    對於小蘇的話,胡立秋一時語塞,他不知道該如何去拒絕小蘇,小蘇說得也在禮,她作為同事去參加胡立秋父親的葬禮也是無可厚非的。


    然而,就這麽帶著小蘇回去,胡立秋卻總是感覺怪怪的,雖然這個小蘇是自己的秘書,但畢竟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就這麽帶回去恐怕有可能會招惹一些閑話的。


    最終,胡立秋還是無奈的帶著小蘇一起回去了,小蘇已經訂好了火車票,這是同一車廂的臥鋪,這一路上小蘇很是關懷胡立秋,這讓胡立秋有些受寵若驚。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胡立秋帶著小蘇終於回到了家鄉,下了火車之後,胡立秋的弟弟已經派車來接他了。弟弟的車不錯,雖然不是什麽昂貴的跑車,但也是十分高檔的商務車。


    給弟弟開車的是老家鄰居的兒子,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小夥子,常年離家的胡立秋,早已經不記得這個小夥子叫什麽名字了。


    胡立秋隻是記得他小時候挺淘的,時常的跳牆到他家的後院中,偷那顆杏樹上的酸杏子吃,那顆杏樹很高,胡老爺子怕這個小家夥在樹上掉下來摔到,還特別的在樹下堆了許多的柴草。


    “立秋哥,董事長讓我開車來接你,這位就是嫂子吧?快上車吧,董事長他們還等著呢。”那個小夥子很有禮貌的對胡立秋說道。


    “哦,不是,她是我的同事,我公司裏的秘書,你叫什麽名字來著?”胡立秋看著那個小夥子隨口問道。


    “我大名叫孫琦,小名叫二狗子,小時候常去立秋哥家裏去偷杏吃的。”那個年輕的司機小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嗯,我記得,就是一時間想不起你的大名來了。”胡立秋說著帶著小蘇坐上了車。


    “嗬嗬,我想立秋哥也是記不得了。那時候村裏的人都叫二狗子、二狗子的,哪裏有人叫過我的大名啊。”孫琦笑著解釋道。


    這個孫琦也是一個性格十分開朗的人,這一路上不斷的跟胡立秋介紹著家鄉的情況和變化,更是介紹胡立秋弟弟現在農莊的情況,這兩年胡立秋的弟弟不但自己的生意坐得不錯,還競選上了村裏的村長,他帶領著村裏人發家致富。在村裏是非常受尊敬的。


    “爸!爸啊……”車剛到村頭停穩當,胡立秋的弟弟就帶著一批身穿孝服的人迎了上來。見到胡立秋手中的骨灰盒之後,立刻就是一翻痛哭流涕,胡立秋的弟弟口中不斷的哀嚎著:“爸啊,你咋就這麽走了呢,你還沒有好好的享上幾天福呢啊……”


    胡立秋弟弟的這一哭,立刻就將胡立秋也招的心頭悲傷不已,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那些隨行來接的人連忙上來勸慰。


    最終是胡立秋的弟弟接過了胡立秋手裏捧著的骨灰盒,一步一步的向著老宅院子裏走了過去。


    胡立秋弟弟的動作很快,他是昨天接到胡立秋電話的。今天在老宅院子裏已經搭起了靈棚,這靈棚搭得很大,裏麵放著一口桐油漆的楠木棺材。


    這是許久之前就早已經備下的,老人年紀也不小了,按照家鄉的習俗,這棺材要提前準備好,就放在閣間耳房裏。每年新年的時候,都要刷上一遍紅漆。


    對於老人來說,這就是它日死了之後,在陰間的房子,自然是要精心的準備,往往老人操勞一生。最終所得的就是這麽一口上好棺材,所以一般都是很重視的。每年新年刷上一遍紅漆,也是因多活了一年,圖個心情舒泰而已。


    如此的循環往複,因為現代的生活質量好了,那些老人往往活的很長壽,所以這棺材也是刷了一遍又一遍。而那些鄉裏人,也以這棺材上的紅漆厚度,來評判這戶人家裏老人的福氣是不是多,兒女是不是孝順。這紅漆越是厚,就代表著這老人的福氣大,兒女非常的孝順,反之,則是要招惹鄉鄰們嘲笑的。


    胡老爺子五十多歲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這口棺材,如今已經是反複的刷過十幾遍了,紅漆自然是很厚,所以鄉鄰人們看到這棺材也多是稱讚家中兒女們孝順。


    雖然現在社會早已經不準許土葬了,但是這農村的喪事還是要講究的,尤其是向胡老爺子這樣,年紀比較大的老人,這算是喜喪,更是要好好的操辦一翻。


    一般搭上靈棚之後,要大辦上三天三夜,之後就是頭七回魂,然後則是二七,三七,四七,直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後,這一場的喪事才算是真正的結束。


    過了七七之後,才是正常的周年祭日,上墳掃墓燒紙的程序。


    胡家有錢,尤其是胡立秋的弟弟在當地也算是有名有望的人物,所以這喪事自然是要辦得體麵。這種喜喪除了一些燒千張紙,擺七星燈,燃長明引路燈這些既定的程序之外,還要請鼓樂班子,邀僧道誦經,門外還要搭上戲台,唱上三天三夜的大戲,這才是完整的大辦喪事的禮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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