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長空近日裏習練了“引雷符”“鎮妖符”“續命符”“土遁符”等等符術,結果除了最簡單的清心符和“養神符”之外,其它的符籙皆因為法力不足,而毫無效果,因此他如今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隻有這兩種粗淺的靈符了。


    孫老頭夫婦得了邊長空的好處,直把他當作了路過的高人,一路送到了門口兀自不肯就回,其殷殷惜別的樣子雖隻是一晚借宿,倒象是相交數十年的好友一般。


    結果不承想等來到門外的畜舍一看,孫老頭家的雞鴨都在,可是邊長空租借來的那頭灰毛的強驢卻不翼而飛,這一下邊長空可是心中叫苦但也隻能徒呼奈何。想來定是在夜深之時有人過來,偷偷的順手牽了出去變成了驢肉火燒。而那時邊長空心思煩雜紛呈,哪裏會想到這偏僻的山村之中也會有人前來偷盜?更何況這屋主年紀已大,耳目都已大不如前,這倒為那盜驢賊提供大大的良機了。


    邊長空痛悔非常又無法可施,眼看著離家還有近兩百裏路,若是徒步走回去那是斷斷不可能的。且不說路上有不一定會安全,便是如此這般走上三五天的時間,累也要把他這個半殘之人累死了。可是留在此處也不是長久之計,畢竟出來的時候也隻是更馬叔說三五日定然回去了,那馬叔如今年紀已經不小,長久時間不見他回去定然是著急上火的,萬一在出現點什麽意外,邊長空真的就對不起這位救了他一命的老人家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二十三章 雕像


    那孫老頭似是知道邊長空的顧慮,因此對他說道:“先生不必著急,咱們村裏也有販馬的人,不過他每日晨起出市,要等到晚間才能回來,先生隻要錢財足夠便可買一匹馬趕回家去。 ”


    “這村裏還有賣馬的?”邊長空一聽登時兩眼放光振起精神問道。


    於老頭點頭說是,又道:“咱這村裏販馬的賣出價錢不必大集鎮,好馬隻要十兩銀子便可買到,如先生不想買好馬,隻需花費個三四兩銀子也能得一匹中等馬。”


    “要三四兩啊……”邊長空一想起就要破財就非常的肉痛,自己這好不容易攢了一點路費,眼看著這就要用去一半了,不過想想還要回去賠人家的驢子,那驢子在他們那個村鎮可是要賣五六兩銀子的,就算是一匹不怎麽樣的中等馬,也可以賣上七八兩的銀子,如今這馬也算便宜,騎回去足以抵得上人家的驢子了。


    那販馬的要晚上才能回來,這左近又無事,邊長空便邀了孫老頭同到村中轉轉看。


    東陵村並不大,比那韓家溝小了好些,幾十戶人密密麻麻地比鄰而居,倒也修成了數條街道。這裏家家戶戶圍籬種菜的雞犬相聞。村裏自然是人人熟識的,見孫老頭領來一個陌生客人,都感到很是奇怪,村婦村夫也不避諱,走上來便開始打量詢問。


    邊長空最近一直在跟馬叔學習誆騙的唇舌之功,加上他原本就來自人間界,比起這些消息閉塞的村婦村夫們自然要眼界開擴,之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村裏人便都知道孫老頭家中來了一位活神仙。而且這位活神仙善能捉妖降怪,又頗為懂得風水轉運之道。當時便有人心動,要延請回家扭轉風水改運,以旺人丁。邊長空見沒有什麽油水,便推說時辰不利盡都辭了,最終在一眾愚夫的恭敬中遍覽了村子。而且還白吃了幾個瓜果。


    村子南端便是含韓家溝的方向,昨夜邊長空從此口倉促入村,倒也沒看見有什麽希奇的地方。今日重新遊曆這裏,卻見村口的牌坊下麵塑著一尊兩人高的烏木雕像,這雕像看上去甚是奇特,遠遠望去便可感覺出那奇獸雕像睥睨眾生的氣概。


    那是一尊長著兩隻翅膀,狼牙龍獸獅身的神獸像。那怪獸象箕踞作勢顧盼生威。邊長空圍著這雕像上上下下看了一陣,又發現其底座上麵刻著兩列細小的字跡“虔誠供養。得保平安”這些字既細小藏的又極隱秘,若非邊長空的眼力極佳,兼細心勘察定然不會察覺。


    邊長空見了這雕像大感奇怪,一般民間奉供的多是一些山神土地或是龍王觀音一類的神佛。也有供奉先賢武聖等的雕塑。卻從未見過有以香火供怪獸之事。在心生疑問之下,便走近了去觀看見那雕像,這雕像的雕工雖然粗糙,但勾畫的極佳,深淺斧斫的痕跡很是相宜。隻廖廖幾刀的雕琢,便將一個威猛的神獸刻得神態畢現。


    邊長空圍著這尊鼓翼持戟的神獸觀看。不由得心中暗生敬仰之意。老孫頭在旁告訴他,此雕像乃是他們村子的守護神獸,保護村子不受旱澇災害和妖邪等的侵襲。而且這雕像似乎是自成村已來便有的,已經不知道流傳了多少年頭,而且村子也真的從未受過甚麽天災和邪物侵擾,也不知道是不是雕像的功勞。邊長空圍著這獸像打量觀看,隻覺得其貌威而不惡。其情嚴而不怒,神態之間似有無窮堅定和撫慰,讓人忍不住便要下跪膜拜一般。


    如此一來,邊長空漸漸的覺得神誌愈是迷離,心中好似滿是委屈哀傷的情緒,直想跪拜在這雕像之下痛哭一場。等他轉到第三圈的時候。耳中忽聽得“嗷”的一聲輕響,頭上插著的白龍簪竟然輕輕的震動了起來,並且發出了低低的龍吟之聲。邊長空正心馳神迷的時候,聽到這一陣龍吟之聲立時醒轉過來,不由得直接嚇出了一身冷汗,連忙的退離出神像丈許遠的地方驚怕不已。


    待他離得遠了,那頭上的白龍簪也安靜了下來。而身邊的老孫頭則是一臉震驚的看著邊長空,他不知道這位先生究竟是為何突然後退,但是他卻是注意到了邊長空頭上白玉簪的震動,更是聽到了那悠揚婉轉的龍吟之聲。


    邊長空的臉色煞白,來到洪荒界這麽久,這白龍簪還是頭一次有反應,如此的反應隻能是說明剛剛是有妖怪接近他,並且對他起了敵意,這才引起了白龍簪自動護主,也正是那龍吟之聲將他從被迷魂的狀態之中驚醒了過來,從而沒有被那妖物施展了暗手。


    一幹村民得睹這一異象無不震驚,雖然不知邊長空頭上戴著的是何物,但在晴天白日下看來,其上白光繚繞聲若龍吟,必然是無上的仙器無疑。對先前邊長空之語再無絲毫的懷疑,此刻更是頓生景仰,真如那滔滔江水之連綿不絕。若當時有人提議的話,恐怕便要集眾下跪頂禮膜拜了。


    邊長空雖然心下不解那神象為何物,又感到害怕再也不敢留在神像旁邊。見眾人圍將上來,推說幾句便飛也似的跑回孫老頭的茅屋躲了起來。


    村民們生來純樸的很,何曾見過此等異人,隻見那仙長說了一聲:“在下有事先走一步!”


    便“嗖!”的一聲絕塵而去,倏忽間便直接是人影不見。眾人見他跑得快極,不由得均是在心中暗歎:仙長果然是仙長,跑的都比常人都快上數倍,果然是術法高強之輩。有細心之人更是覺得仙長走前,麵色頗有異樣,那滿臉通紅瞳孔大睜如牛的神情,似乎是跟傳說中運用仙術的症狀一般,果然是厲害無比。


    待得心神鎮靜下來,邊長空細細的詢問孫老頭那神獸像的來曆。孫老頭已將他視為真仙下凡,當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惜其所知的也不過皮毛而已,反複說來也是僅僅是語焉不詳。


    原來這東陵村原本是一片荒涼之地,隻有一兩戶山野的人家,這原本的那兩戶人家,傳說是為那村後不遠處的一個大土崗守墓的守陵人。三百多年前的時候,有一群逃荒者到此安定落腳逃避災害。他們推土燒磚砍木成梁開始建房搭舍。漸漸的初具規模成了一座不大不小的村落。


    而那原本的守墓人家也搬出了一尊神獸像,說是可保這村風調雨順人畜平安。這神獸像便是那時供養起來,立在村口的。隻是歲月既久,村裏又無文書記錄,最終其來曆及功用都已無人知曉了。而那一戶原本守墓的人家在經曆了通婚之後,早已經不知道傳人了,而且究竟是守護的哪方陵墓也早已不可考證,隻有故老那神獸像是守護村民抵擋天災妖邪神物的傳說被流傳下來,也隻有這麽一座雕像一直被村民供奉著香火的習慣一直在延續。


    眼看再也問不出什麽線索來,邊長空也隻得作罷了。邊長空回到偏屋之後,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白龍簪,似乎並沒有什麽異常,自離開那雕像的範圍之後,這白龍簪也安靜了下來,無論邊長空怎麽催動法力也無法溝通。這還是他體內的那一絲法力太少了,那一絲法力連袖裏乾坤都打不開,更別提激發這白龍簪了。


    吃飽了閑著沒事的邊長空又不敢胡亂的出門,隻得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一會,然後覺得倦意如山倒,便又倒頭睡了下去。想起他在人間界時也不曾從事什麽過大的勞作,向來是想睡便睡想吃便吃的,而且身上法力高強手中法寶犀利,家中的美女媳婦林紫雲雖然算不上是性格溫柔,似乎跟溫柔完全靠不上便,但也是任著他隨意。如此大好的晴天懶伏臥睡,在這些村人看來是不可思議的,但他卻是當做平常。


    不知這一覺睡到幾時,邊長空正夢見掙了滿屋黃金,法力盡皆恢複,踏雲禦寶尋訪神仙悠然自得自得,故而哈哈大笑之時。卻突然間聽聞玉皇大帝派來天兵天將要捉拿他,說他偷了仙桃仙丹要拿他歸案,送上斬仙台砍去仙根轉世輪回。一眾金甲神將他圍的水泄不通,那驚神鼓嘭嘭嘭敲的山響。邊長空見走投無路正危急間,腳下的祥雲之中又突然出現了一長發覆麵的女鬼,伸爪就向他抓來,大駭之下張嘴欲喊,卻猛然驚醒了過來,頓時隻覺得汗出如漿,通身都濕透了。


    醒後的邊長空不覺有些疑惑,這夢他已經是很久沒有做過了,自從修煉有成之後,向來是不會出現夢境紛擾的,想不到如今法力盡失竟然又回到了凡俗之時。


    睜眼一看那嘭嘭的聲音,卻是孫老頭敲打出來的。邊長空定了定神略整衣冠便迎出門去。外麵正屋除了老孫頭夫婦,卻多了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這年輕人有二十四五歲的年紀,身材魁偉神情溫和。他一見邊長空出來,連忙起身含笑抱拳道:“這位就是路過的仙長罷?小人王二拜見仙長。”經過孫老頭在旁便的一番介紹,邊長空這才知道,原來他就是村裏販賣馬匹的,晚間收市回來,聽到‘仙長’在村子裏的消息後,特意過來拜訪。(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二十四章 都在安全期


    邊長空此時這才發現,外麵的天已全黑了,也不知道他這一覺睡了多長時間,此時究竟是到了甚麽時辰。 ..他見那王二言語恭敬,便笑容可親的說道:“仙長之稱愧不敢當,難得你肯上門來相見,這實在太好了,我如今正著急呢,昨夜裏我那的代步牲口被人偷竊,今日急切還要趕回家去,所以想看看你那可有甚麽好的牲口,我也要買上一匹。”


    那王二連忙的恭敬說道:“仙長之事我已從孫老爹處聽說了,現在帶了一匹馬來就拴在門口,仙長不妨移步去看看。”邊長空聽見馬匹帶來便起身隨他出去。


    門外畜舍的確拴了一匹棗紅駿馬,這馬身高腿長膘肥體壯,正不停的刨蹄甩尾,似有無窮的精力。而且那馬上還配了一副不錯的鞍轡。邊長空不由得一陣苦笑,便是他不是相馬的伯樂,卻也能看出這匹馬算是馬中上品了,加上那鞍轡若是賣到市中,就是二三十兩銀子也不止,隻是以他如今的財力卻消受不了。


    “我想兄弟是誤會了,我隻想買一匹能跑的馬便可,這匹馬……恐怕我是消受不起啊。”邊長空歎氣道。


    王二笑著說道:“聽說仙長缺少坐騎,小人便從馬廄中挑了這匹帶來,連這鞍轡也是小人家中珍藏的,仙長乃是有道之士,豈能乘坐那些低劣的牲口。”他見邊長空搖頭苦笑又繼續說道:“仙長不必擔心價錢的問題,這匹馬就當是小人贈給仙長好了。”


    “什……什麽?贈給我?”邊長空得聞不由的睜大眼睛,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看那王二笑容滿麵眼神懇切卻不似做偽的。


    “不不這我不能要,這……這麽貴重的馬匹,我怎敢……”


    “仙長!”那王二卻是收了笑容,一臉肅然的說道“這匹馬隻是小人一點心意,還望仙長不要推辭。”


    邊長空哪裏肯接受,他雖然愛財可也知道無功不受祿的道理。如此一匹良駒斷不會平白贈送的,隻怕其間還有什麽陰謀詭計不得不防。正執意推讓之間。那王二卻‘撲通!’的一聲跪倒在地說道:“小人得知仙長身懷異術,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仙長能夠替小人排憂,這匹馬……便是小人奉上的酬勞。”


    這一下可大出意外,邊長空連忙搶上將他攙問道:“好說,好說,兄弟快請站起說話。”


    那王二道:“小人與拙荊結縭近十,年到今日仍無子嗣。遍問醫家,藥也吃了不少都沒有個結果……”他頓了頓又說道:“後來經人指點。方得知是我祖上的風水有弊,小人這麽多年來,也請了幾位風水先生來遷葬陰宅,曾經幾度動遷,禮錢送出不少,可如今仍無一有後效。”


    “小人雖然掙了一些錢財,家境還好,然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小人每日裏食不知味。愧對高堂……今日賣馬回來,聽說了先生的異事,想先生必是有道之士,定然能解除小人心中的頑固症結,因此,因此……還希望仙長成全!”那王二說到這裏已經聲淚俱下又拜倒在地了。


    邊長空將他扶起,心中又急又愧。料不到自己午間的一番吹噓,倒惹出這般事情來。這裏可是洪荒仙界,不孕不育的症狀可不是鬧著玩的,此處又沒辦法弄個試管嬰兒什麽的,就算是可以借腹生子,估計那王二也不會承認是自家的血脈。


    如今想要托詞推掉。可眼前此人是自己能否回家的關鍵,一個應付不好惹怒了他,隻怕自己就要徒步翻山回家了,而且說不定還有性命之虞,想想後果絕對是可怖可畏的。若要勉力承接下來,憑借他自己的那點醫術,還真沒那等本事。雖然他也知道那風水之中有著望子添丁一說,可是他也知道那些所謂的‘金雞抱子穴’等,不過就是糊弄人之詞。先人陰宅和自家的陽宅關係的隻不過是運勢而已,該是生不出來孩子的,先人埋得再好也沒有用處,倒不如去醫院查查問題出在哪裏的幹脆。


    無奈之下隻得硬著頭皮,將王二帶到偏房低聲說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妄為一次,竭盡所能為王兄排憂解難。”


    王二一聽當下大喜過望,又撲通一聲跪倒,咚咚咚的接連磕了三個響頭這才起來。


    邊長空故作高深的微微一笑說道:“延血續脈之事,也不隻由風水所阻,怕是有庸人誤斷,假稱風水罷了。不知王兄弟平日裏與嫂夫人夫婦生活如何?”


    邊長空的這話乃是大實話,想要孩子肯定是跟風水無關的,其中大部分都是牽扯了一些病症,或者是沒有生育能力而已,若是有什麽病症,或許還是可以解決的,但若是沒有生育能力,那恐怕就要難辦了。但看這王二的身形狀態,不像是有什麽病症之人,而且他也說過常常的尋醫問藥,恐怕真的是第二種情況,如今邊長空也隻能是死馬當作是活馬醫,騙得一時是一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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