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山重重的哼了一聲,也不回答,隻轉過頭去不在搭理她。


    “不是你們家養的,便是天下人都可搶得的,誰下的手快,那內丹便是誰的,這又有什麽欺負不欺負?”趙雲玲笑語晏晏的坐在枝頭上休息,她的雙腿輕擺,一副清純可愛的模樣。


    許山不由得大怒道:“還搶什麽?如今它都跑了,你有本事你自己去追,我可不奉陪了”說著便氣呼呼的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此刻他加持在身上的符咒法力未散,他的一舉一動都引得四周的草木搖晃躲避開來。


    許山偷眼看了一眼樹上的趙雲玲,見她此刻正在沉思,心中不由得暗暗盤算起來,懷中的尋靈珠緊貼著胸口的肌膚,正是時溫時涼的波動著,由此看來那隻江流獸就是藏在附近。像那江流獸長途奔跑下來,必然是體力已竭,此刻正屏息收氣的在一旁躲避,這一招能躲過趙雲玲的尋氣察息之法,卻躲不過許山懷中的尋靈珠追蹤。(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二十八章 追進


    此時許山看那趙雲玲渾然不覺,卻也無意離開此處,許山不禁煩惱起來,現在要拿江流獸已非難事,但是,若是趙雲玲不顧道義的動手來搶,那可也真是防不住的,他現在隻想讓她眼見無望,走了以後再行捉拿。 ..


    哪知那趙雲玲也是心思縝密之輩,此刻她居高臨下,看見許山說話的時候眼珠亂轉,顯然是心懷詭計,如此她便也停了下來,幹脆就不走了。


    許山守了小半日,此刻符咒的法力已經散去,周圍的草木又重聚攏了過來,成人手臂粗細的老藤扭曲如蛇一般纏繞。從四周飛轉回來的樹幹,又築成了一道屏障,他見趙雲玲仍然沒有走開的意思,心中已經知道她已看破了他的如意算盤。如今他在心裏直把她的祖宗三十六代都順著反著各問候了一遍,卻也是無計可施,完全甩不開這個狗皮膏藥。


    無奈之下,許山隻得站起身來說道:“趙姑娘,我鬥不過你,我這就去找,不過此江流乃是天地之物,自然是非誰所屬,我要你答應我,誰捉到它,內丹就是誰的,可不許混賴爭搶。”


    趙雲玲輕笑了一聲說道:“許師哥這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可從沒想過要混賴的,大不了我發下心誓,咱們二人誰先捉到它,那內丹就是誰的”說著便跳下樹來,那裙裾展開真宛若一朵雪白的雲朵一般


    許山歎了一口氣,隻得同樣是發了心誓,然後從懷中掏出了尋靈珠來。這尋靈珠乃是他師傅交給他的,是一個形如雞丹大小的珠子,此物可追查妖氣,或是用來尋找靈寶之類的。使用的時候,隻要將妖怪的氣息打入其中,然後無論是那妖怪逃到何處,憑這尋靈珠也一樣能找到。


    許山用尋靈珠感應了一下江流的位置,然後掏出了一張開山符念念有詞的拍在了自己的身上。隨後便毫無預兆的身形一晃,直接撲向了左邊的一叢灌木。那灌木被符咒所催動,一瞬間便向著兩麵分開來,這些茂密的灌木分開之後,露出了後麵影影綽綽的一個黑乎乎的大洞。


    趙雲玲也是見機得早,一見許山的動作,同時也在空中飛撲了出去。她的雙手入懷,立時便拿出一對峨嵋刺一在拿在左手。然而右手的指間卻是夾了三隻枝碧綠的葉狀飛鏢,隻等見到那江流出來便立即出手


    哪知前衝的許山卻猛然收步,腳尖一點之下,身體突兀的一個急退,騰空翻了一個筋鬥之後,直接向著右邊躥了過去去。於此同時,許山這老兒得意非凡的哈哈大笑道:“你上當了”


    趙雲玲身在半空之中,衝勢自然極猛,此刻她一時也收不住身形。回過頭來看見許山手中拿著長劍直接斫向;了一棵三人合抱的巨樹,想來那江流定是藏其中了,不由得心頭大悔,竟然輕易著了這老兒道兒


    那樹此刻已經被許山事先發出的符咒定住了,在他的一劍猛斬之下,在電光火石之間,隻聽到“咯噌”的一聲。這棵大樹便從半人高的地方,被一劍斬成了兩截,隨著上麵的樹冠倒下,此刻趙雲玲這才看清楚,原來那樹木已經是空心,隻剩薄薄的一層樹壁支撐著。這樹中已經成了一個可容藏事物的空間。


    ‘轟隆’‘噶嚓’之聲不絕,如此的巨樹倒伏自然是不同凡響,那巨大的樹冠樹幹橫壓下來,壓斷了不少枝葉繁茂的小樹。然而就在這時,卻聽見了許山的一聲驚叫。趙雲玲躲避倒伏的樹冠之時,眼角的餘光瞥處,隻見一條墨綠的身影從樹洞中衝了出來。在許山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什麽的時候,直接向著一側飛速的竄了出去。


    這樹中藏的自然就是二人一直追蹤的江流獸了。這之江流獸衝出去的同時,竟然揚起兩爪,一顆人頭大小的石塊直奔著許山飛來。這一下是大出許山的意料之外,急切之間也無法抵禦,百忙中隻得將腦袋一側,臂膀向上一轉,以左臂來承接了這一擊。當時便聽“叭”的一聲,這一石頭直打得許山的左臂皮開肉綻筋骨欲折。


    江流這種妖獸是偶爾會出現在荒野山林之中的,象這種荒野山林最容易藏奇獸,這林子有數百年之久,從來未有人進來燒耕騷擾,故而草菌果木極盛,自然是引來了大批的小獸居住,後來又引來了一些妖獸爭食,漸漸的就形成了一個妖怪修煉的福地。


    那江流的老巢便是在這樹洞之中的。江流此種妖獸,本是一種奇特的精怪化妖,最喜食用的就是深山老林之中的靈草靈藥一類,而且也時常的會吃一些精肉血食等。原本此妖並沒有什麽名字,隻因為碰上了山洪大水之時,這妖獸常常會鑿木為舟順水漂流,故而得了一個江流的名稱。


    許山正疼痛難忍間,看見趙雲玲已經折身回來,她人在空中之時,便接連的撒手擲出身上所有的飛鏢,隻見九團青光舞動,飛馳著便向著江流的方向追蹤而去。


    然而趙雲玲畢竟是在許山身後的方向,所以那九青光竟然有著三團是奔著他來的,眼看那三團青光就要在自己的身上打出三個透明窟窿來,許山不禁放粗了喉嚨大喊了一聲:“你幹什麽!”


    哪知這趙雲玲運勁極妙,飛鏢近前的時候,卻旋轉著蕩了開去,竟然生生的繞過了許山,向著江流獸離開的方向一路追擊了下去。


    這飛鏢的勁力角度掌握,委實可驚可歎,許山素知落玉門人身懷絕技,卻不料想這趙雲玲小小的年紀,在這禦器之上竟然有著這樣的深厚功力。


    “老君諭令,乾坤借法”縮地符和開山符同時被許山拍在了身上,隨後在他便直接竄了出去,身形緊緊的跟在那九團青光之後,四周的草木紛紛躲開,竟是在這密林之間硬生生的開出了一條道路來,許山的速度也提高了一倍,竟然一點也不比趙雲玲的飛鏢慢上多少。


    趙雲玲的飛鏢並未追上那江流獸,因為眼見著那江流獸已經消失在密林之中,無奈之下隻得讓飛鏢回轉隨後收起,隨手趙雲玲微微提氣,一張輕身符拍在了身上,直接化作了一道白影從樹稍上向著江流獸逃走的方向急追而去。


    那江流獸近日來被逼迫得緊了,再加上不斷的遊鬥,身上也有了不小的傷勢,而且逃命之間自然是吃不好睡不好的,因此早已經是強弩之末,如今為了生存,也不得不拚了全部的力氣。


    二人緊緊跟在江流獸的後麵搜尋追擊著,有那尋靈珠在,自然不必擔心那妖獸走失,不過那江流獸甚是機敏,往往見二人近前,知道已被發現行藏,又能及時的鼓起餘力,扭頭就跑,於是這二人一獸又開始了一陣新的追逃


    這一番折騰,又過了好幾個時辰,眼看著天色漸漸明亮,江流獸仍然慌不擇路一線直躥,最後終於是跑出了道路,進入另一側的林中。


    趙雲玲一邊追一邊和許山說話,看到天色亮了,道路又在眼前,便沒話找話的說道:“哎喲,糟糕,許師哥,如果……那江流獸被別人殺了便如何?我們可都是立誓說,不親手殺死它,便不可取要這內丹的。”


    許山沉默了片刻,長歎了一聲說道:“那也無法可施,那人如能殺死這江流獸,必然也是學道中人,自然是識得這妖獸內丹的,那……便是上天注定了,唉……”


    趙雲玲喔了一聲也隻是點頭稱是。


    隻一頓飯工夫,天色已然大亮,二人追著江流獸越過樹林,前麵是一條小道,江流獸體力已盡,隻沿著道邊踉蹌而行,許山和趙雲玲追了兩夜一日,也早力竭,隻是看到江流獸一樣是狼狽逃竄,知道成功就在跟前,一直強自提起法力在後麵追逐。


    前麵一箭之地有個彎道,要是讓這江流獸再跑過去,追起來就困難了。此時兩人一般的心思,強振精神,吸氣狂追在後。便在此時,聽到了彎道那頭傳來“的兒,的兒”的馬蹄聲,二人正驚疑間,一匹高大的棗紅馬飛馳而出,在彎道時竟不見減,隻側身壓蹄,便輕輕鬆鬆的拐了過來,甚是神駿得很。


    那江流獸也是修煉了五百年的妖獸了,雖然因為品種特異而不能言語,卻也是靈智打開,頗有些智力。它一向隱居在山中,以百獸禽鳥靈藥等為食,偶會也去襲擊村莊,撿些人來吃。因此這十數年來懷壁其罪,屢遭術士的追殺,不然也不會被許山他們探聽到此處有江流獸的消息。江流獸這些年的經驗下來,倒也學會了辨別誰是危險之人,誰是可食之人。


    就像眼前,後麵的那兩人是萬萬不能招惹的,這兩人追殺它已有好些時日了,他們的身上都帶著濃重的殺意,而且法力流轉的氣息也讓它感覺到恐懼,它自然是避之惟恐不及的。然而這一路長途奔跑,它的力氣已經漸漸失卻,此時肚腹饑餓非常,但卻沒有工夫尋找食物,正自絕望之間,便見到了前麵奔來了一人一馬。(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二十九章 意外斬殺


    但凡妖物,常捕食百獸,身上必有濃烈殺煞之氣,百獸見得,自然會感到驚悚顫抖,正如牛羊犬馬看到虎豹一樣,會害怕的驚跳一般,這本就是天道常理。 ..


    邊長空騎的那匹紅馬雖然神駿,但畢竟也是凡物,不是修煉了幾百年的妖怪,因此乍看到那修煉了五百年捕食了虎豹無數的江流獸,又豈有不害怕驚跳之理?驀然間見到,當下便是驚慌得人立起來,直接將馬上乘客掀翻在地。


    江流獸一早就感覺到了對麵一人一馬的驚慌恐懼,立時就判斷出來這乃是可以吃的,不由得驚喜連連。當真是天無絕妖之路,果然是柳暗花明絕處逢生,隻要將他咬死隨便的吃上幾口,腹中有了食物,便也有餘力逃離這絕境了。當下也不打個招呼,直接就是張開滿口的獠牙,那涎水也自嘴角奔流而下,猛然的像前撲去,這是要直接在那人頸上咬個大洞出來的意思。


    身後追趕二人見形勢危急,不由得齊聲驚呼出聲。


    邊長空張目結舌,看著不遠處騰空撲來的妖怪,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從路邊的樹林裏就衝出這麽一個妖怪來。對於妖怪邊長空向來不陌生的,他的身邊就生活著許多的妖怪,不過那些妖怪一般來說長得跟人的區別不大,偶爾有那麽幾個露出真身的,也是很容易被他直接祭出法寶拍死的。


    但饒是他經驗豐富,當此時碰上這麽一個猙獰可怕的妖怪,心中也是難免的一陣恐懼,畢竟如今的他也算是落地的鳳凰不如雞啊,尤其是這妖怪長得還如此的難看。


    眼前的妖怪也有著類似人的外形,而且也有著人的身高,但是看上去卻像個嬰兒一樣,原本這算不上是猙獰,但若是在配上烏黑鋒利的爪子,尖銳突出的獠牙。紅鼓凸出的眼睛,就完全的不一了,尤其是那一身三寸長的綠毛,讓人怎麽看都覺得恐怖。


    這形象可比地府中的惡鬼要恐怖得多了,恐怕就連那些夜叉都趕不上這東西,畢竟那些夜叉雖然外麵長得醜了點,可也不會是滿口都是流淌著的口水啊。這麽往外淌水,都快趕上噴泉了。


    這江流獸的外形看上去很像是綠毛的僵屍。然而卻沒有屍氣,反而是帶著一股草木的清香氣息和勃勃的生機,這種類型的妖怪,絕對是邊長空以前完全沒有見過的種類。


    將邊長空甩下來的紅馬不住嘶鳴,全身筋肉緊繃如鐵石,拂尾貼近後臀,轉過身衝著江流獸的方向胡亂的趵蹶子。邊長空眼看此時已經命在旦夕,哪裏還想到其他什麽,此時他的心中便如白紙一般。沒有任何念頭。當真是如同進入了佛家無我無相的至高境界。縱是那些學道有成的天師們,入定時也未必有如此高深的心如止水般的征象。這其實哪裏是止水,倒是死水了一樣,此刻他已經是心如死水了,憑借他現在的情況,莫說是這看上去威武異常的江流獸了,就算是一頭發狂了的肥豬也不是他所能抗衡的。剛剛若不是他還有些功夫的底子,恐怕那紅馬就已經將他直接給摔死了。


    而此時追來的許山和趙雲玲仍在百步之外,待要救援已然是來不及了。


    江流獸‘嗷’的一聲張開兩排獠牙,向著邊長空的頸脖就咬了下去。此處是乃是人身要害,又柔軟易斷,咬中便死透。無論是那種妖怪野獸,其捕食的經驗都是豐富無比的,當然會做出最合適的選擇。看著眼前獵物傻呆呆的樣子,明顯是被自己嚇得毫無反抗能力了,江流獸心頭狂喜,滿擬一口咬下便是細軟可口的血肉。


    卻隻聽“嗷”的一聲龍吟聲響,眼前便是白光如練。一道龍形之物倏忽間從邊長空的頭上****出來,隨即便直奔著江流獸張開的大嘴而去,轉眼便爪破了喉嚨透腦而出,竟然在電光火石之間將一個獰惡的頭顱崩成碎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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