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樂當然也是不知道青丘在什麽地方的,對於一個誕生和成長都在兩屆山中的妖怪來說,青丘原本就是跟仙界一般飄渺遙遠的,他連大概的方向都不知道。而唯一知道青丘在什麽地方的小狸。如今不過是一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嬰兒,想要等到她長大恢複實力之後再恢複記憶,恐怕至少要等上二十年的時間。


    兩個都不認識路的人一起上路的最終結果,自然是隻有一樣——那便是迷路了。所以出了天湖村之後,邊長空和天樂就這麽一路流浪到了西京開封府。也虧得邊長空會畫一些符籙,也算得上是有著一技之長,在人類為主的封建落後的大宋國境之內。會畫符的法師自然還是能賺到一些盤纏的,不然這一路下來,一人一妖估計不是當了乞丐,便是成了強盜了。


    在大宋國境內,最為繁華的自然是國都西京開封府。到了這裏之後,邊長空自然是要弄一些盤纏的。不然以後的路將是要寸步難行了。所以二人在商量了一下之後,便將天樂留在了客棧之內,邊長空則是帶著小狸來趙員外家打打秋風。


    雙手抱拳微微的躬身一禮之後,邊長空便麵帶著微笑的說道:“在下剛到貴寶地,聽說趙先生極有好善之名,所以冒昧上門叨擾,還有一個小小請求。”


    趙員外聽了邊長空的話心道:“來了。送完甜棗,開始打秋風了,隻是不知道他這兩張靈符要開出一個什麽樣的價錢來。”雖然是這般的想法,隻是趙員外看眼前的這人倒是很順眼,如果不是太過離譜的話,便施舍給他便也無妨的。


    當下趙員外拱手道:“先生但請直說。”卻聽邊長空道:“我這個孩兒已經餓了一天了,知道先生家裏新添貴子,必然是有奶娘的,所以,在下便是來求孩兒一頓乳糧的,還希望先生能夠成全。”


    趙員外聽了這話一怔,原以為他是要獅口大張的尋求錢財,哪知卻是這等事情。當下便笑道:“這不是什麽為難之事,倒是讓先生當麵相求,實在有些慚愧。”說完他便向那孩子看去,見他附在邊長空的後背上,被兩條布帶托住了身體,隻露出細弱的兩手兩腳來。當下便心中一動,心中似乎隱隱的想起什麽,再細思時卻又一無頭緒。再看見那孩子長的甚是瘦小,腦袋大眼睛大,眉清目秀的,頗有一些靈動的神采。那兩隻圓圓的眼睛黑如點漆,甚是引人垂憐,那眉宇顧盼間自有一股活潑的生氣,極是招人喜愛。


    趙員外剛生了男丁,心情自然是極佳的,心中所想眼中所見盡是可喜之事。見這兩人頗合自己的心意,已有了扶攜之心,當下便帶著二人來到了正房客廳裏落座,隨後找來了兩個奶娘喂哺這個小公主。


    小狸今天還是一口東西都沒有吃到,早就餓得厲害了,當下被一個身材壯大的乳娘抱入懷中,埋頭就是一頓大吸。兩隻手掌抱著臨時母親的碩大乳房,一雙眼睛滴溜溜的,四處看人。那奶娘看她生得可愛,不禁微笑了起來,小孩兒吮吸****,乳汁洶湧而出,便激起了她的母性,見這小小嬰兒極其可喜,忍不住低頭下來,在他雪白細嫩的臉蛋上親了一下,笑著說道:“乖孩子,慢慢吃,不會有人搶你的!”


    小狸見這婦人對她甚是親和慈愛,似乎是頗有知覺一般,嘴含****,卻暫停了吮動,張一雙眼睛定定看她,又向上伸一隻手,五隻小如蟲的手指蘭花一般展開,輕輕擺動,似乎要撫摩她的麵龐。奶娘明知這小小嬰孩尚不知事,但見她如此的動作,好象也知道自己對她好一樣,不禁甚是感動。向著她微微一笑,逗她道:“乖孩子,笑一笑----來,笑一笑----”哪知小狸當真是聽話,鬆開****,衝她甜甜一笑,小小臉龐上燦爛之極。那婦人不意想這孩子當真的會笑,喜極而呼道:“啊!她會笑!大家看啊,這孩子真會笑呢!”


    屋中眾人見這孩子乖巧討人喜愛,俱為所感,都微笑起來。邊長空到是笑得更甚了,他在心中想著:“若是你知道這孩子本來是一隻活了上千年的妖狐,恐怕就會嚇得不能笑了。”


    便在此時,一個青衣小童從門外急奔了進來,大聲叫道:“老爺,老太爺不好了!”趙員外麵上變色,連忙的問道:“他怎麽了,你詳細地說來!”他的父親已入高齡,素患咳喘之疾,而且心髒也是很不好的,每次發作時,心髒驟停,心慌氣短,郎中說這乃是老痰堵心之症,一發作便是半日喘不上氣來。嚴重時鎮夜大咳,乃至咯血。請了許多醫生來都搖頭歎息,說趙老先生痰火入心已經是病至膏肓,隻怕已離百年不遠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六十一章 臨別贈金


    那個過來傳話的童子說話倒是清脆分明:“老太爺昨夜便覺得有些不適,今早兒起來,隻喝了半碗粥。剛回床上躺下不久,就開始咳嗽了,現下已咳了一個多時辰,請幾位大夫看了也沒鎮下,剛才喜樂兒來報說,老太爺剛剛吐了血。”


    趙員外聽他這麽一說,當下便是腦袋一暈。他當然知道老人咳痰吐血究竟是何征兆,難不成自己剛剛得了兒子,就要歿了老子。想到這裏一張臉變得煞白,揮手喊道:“陳太醫到了麽?他也沒有法子?!”


    那青衣童子遲疑了一下回答道:“回老爺的話,小人沒進屋裏,看不真切,不知陳太醫有沒有在座。”趙員外幾乎是叫喊了起來的說道:“你快去看看,若是不在你便去請來,騎我的汗血馬去!”那青衣童子應了聲便退下了。


    邊長空走上前,麵帶微笑的說道:“趙先生,令尊若是身體不適,到不如讓在下來看看。在下也是學得一點符咒治病的法術,或許會有用。”趙員外見他這般說話,頗為驚訝。但想想父親多年來延醫無數,都是不得良法,目下也隻是延捱時日而已。不如便讓這人試試罷,如若是好了,便是天大的造化,哪怕是多延一些時日也好的,隻要等眼前的喜事過了,便是去了也是福澤。若是不好,唉,眼下都成這樣了,便再不好,還能如何?


    當下幾人便來到後院太老爺所住的房間。剛進堂前水榭,便聽到一陣吵雜叫喊的聲音。進得房來,便見一個身穿紫紅長褂子的幹瘦禿頂老兒坐在床邊枕著脈,臉上盡是晦暗的神色。一個青衣的小童在邊上單膝跪著,嚇得麵色蒼白眼淚直轉,正捧著痰盂在一旁伺候著。在床邊還立著幾個老郎中,其中一人抱著一個藥箱,都都是一臉惻然的看著趙老頭兒,個個都是紛紛的搖頭歎息。


    “陳太醫,家父的病情如何?”趙員外剛剛一進來便向聽著脈的老頭兒施禮問道。這老頭兒便是京城中最有名的陳太醫了。而一旁侍立的幾個老頭也是太醫院的人,隻不過品級和醫術都差了一籌,當著這位陳太醫的麵,自然是顯得十分恭謹。


    “唉,老先生乃是痰堵了心脈,這種症候已經非是藥石可以醫治的了,早上時雖然進了一些藥。但是能否過得這一關,隻能是聽天由命了。還請恕在下無能為力。”這位陳太醫素來與趙家交好,雖然在太醫院中地位尊崇,但這趙員外畢竟也是皇親,因此也不敢托大,當下便起身施禮回話道。


    “這個?這個是心髒病啊?”邊長空一看那床上老頭的情況,當下便樂了,這病症放在古時候當然算是絕症,是否能再活過來完全是看個人運氣。在這個貧窮落後的的洪荒世界中,基本上也是與古代差不多的。唯一不同的也許就是這裏有法術。不過在地球上的古代也同樣是有法術的,隻不過後來天地元氣枯竭了,法術變得不好修行了,這才讓科技發展了起來。


    邊長空連忙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十分精致的瓷質小葫蘆瓶來,隨後他又掏出了一張清心符,見窗邊的桌上有一個白色瓷杯,便伸手拿了過來。灌了半杯茶水。右手食中兩指夾著黃符,隻是當空一晃,那符便立刻燃了,爆出一團火花來。邊長空趕緊將符放入水中,黃符入水便熄,一層細碎黑灰和半截黃紙浮在清茶上麵。


    趙員外和趕來的幾位家人。見他這一手幹淨利落之極,登起崇仰之心。曆來趙家做法事,也是請過不少道人和法師的,他們又是燒香又是點蠟的,這邊先生竟然不用設壇便能燒符入水,隻是不知這符法是否也跟那些狗頭騙子一般一無效驗。


    其實在這大宋國境中會法術的人還是不少的,但是法術也是要根據的。雖然有些法術卻實可以用來治病,不過也並不是萬靈的神藥,說道根底這法術治療也不過是給人補充元氣和激發人體潛能而已。因此在這洪荒世界中,用來破壞殺人的法術居多,用來救治的法術也同樣是像大熊貓一樣的珍惜。


    那陳太醫見邊長空就要上前醫治老太爺,當下便不樂意了,我已經說過這老太爺如何隻能是聽天由命了,你一個江湖術士在這個時候來胡亂攪合什麽?須知在這種環境下大夫,尤其是向他們這些養尊處優的太醫們,向來是討厭別人插手自己的病人的,到時不管這病人是好了還是死了,都跟他脫不開關係,因為這不是現代化的手術,可以找到責任人,往往醫療世故都是發生在一段時間之後的,所以若是胡亂救治的話,究竟是誰的責任可是說不清楚的。


    “你是何人?你可懂得醫德脈案?可曾背過燙頭歌兒?你曾醫過幾人活命?你的師父是哪位杏林高手?”陳太醫一臉不悅的攔住靠近病床的邊長空,當下便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老東西,你這是盤道啊?還問我師父是誰?我師父是你這凡夫俗子能見到的麽?莫說是你了,就連小爺我都沒見過,眼看著這病人就要嗝屁了,你卻在這裏廢話,這不是阻礙小爺我露臉麽?要知道這心髒病最是要治療時間的,錯過了最佳的時機,就算是拿了九轉仙丹來也治不活的。”邊長空心中暗怒,麵上也沉了下來,語氣十分冰冷的說道:“我學的是玉清元始符法,用的是道家長生仙丹,豈是你這俗醫能理解的,快快讓開來,若是耽誤了道爺救人,你付得起責任麽?”


    邊長空說著便撥開了這位陳太醫,兩步便來到了床前。這一下卻將這位陳太醫氣了個半死,要知道邊長空雖然因為法力盡失而變得氣血虛弱,但那也是相對於那些修煉法術地說的啊。畢竟他本身也是三十歲上下的壯年,而這陳太醫就算是保養得再好,那也是七老八十的棺材瓤子了,怎麽架得住邊長空的這麽拔楞。當時便是急退了幾步,若不是後邊有位太醫院的下屬見機扶了一下,恐怕當時就要摔倒在地上了。


    這一下連趙員外心裏也是極不悅的,畢竟自己的老子眼看著便要嗝屁了,而這位邊先生看上去倒像是一個有些道行的人。他也是病急亂投醫了。偏偏在這個時候,這位已經沒有辦法的陳太醫跳出來阻三阻四的,這事放到誰的身上,恐怕也不會給什麽好臉色的。不過這陳太醫畢竟是太醫院的首座,趙員外雖然心裏不痛快,但也沒有說些什麽。


    邊長空走到床前,當下便扶起了老爺子。直接便灌他喝水。哪知到一陣猛咳適時的上來,老頭子水到喉間登時被驅回。一口符水盡噴了出來,被血溶入了,變得淡紅。無奈的等他稍稍好轉,邊長空把握時機的將手中的小葫蘆狀的瓷瓶挑開了蓋子,直接便灌了進去,接著又將剩下的半盞水都灌了進去,連那半張黃符也倒入了他的口中。這一下卻是非常順利的。老頭子藥丸和符水入肚,當即便有了一些精神,又過了一會。呼呼的喘氣,嘴裏卻是罵道:“他奶奶的,這下……這下……這下真是想要我的命啊!”


    聽了這話到是讓眾人絕倒,這老兒少說也有八十歲的年紀了,枯瘦得跟一具骷髏一般,兩眼深凹,皮肉上布滿了黃褐的老人斑。眉毛盡白,長長的垂落到眼角。雖是重病之人,但也頗有慈祥穩重態度。誰也料想不到他活轉回來的第一句話便是罵人家奶奶。也不知到是誰的奶奶招惹他了,讓他如此的痛恨。


    這老頭子哼唧了一會,從嘴裏摸出一片黃色之物來,鼓嘴咂舌的說道:“這是什麽東西。又腥又麵?一點也不好吃。”那卻是未燒淨的清心符紙,讓邊長空給倒進他的口中了。


    眾人聽說,又再絕到。想來這老頭子年輕時也是個真性情之人,當此情境還能出聲罵人,能顧旁物而不言生死,必是胸懷豁達之極。趙員外當下便是大喜過望,對邊長空之能更深懷欽佩。當下便是言語恭敬,著實接納。


    而那一幹醫生更是驚的張大嘴巴,萬分不可置信。見邊長空手中的那個精致的小葫蘆瓷瓶,當真不是這世俗中的一般凡品,畢竟這瓷瓶乃是現代機械化所做,用的釉料也都是化工原料,自然是比他們的鮮豔得多。


    再看那瓷瓶上的字跡,除了其中的天字和當下的文字相同之外,其餘的字皆是簡練得如同偏旁一般,心中更是驚異異常,想必這便是神仙的符文字了。其實這不過就是簡體字而已,雖然洪荒世界中也同樣是沿用漢字,但是畢竟相隔年代久遠,兩地的文字本就多有不同,再加上這瓷瓶上的乃是簡化字,這些醫林聖手自然是不認識的。


    之後這些太醫們再輪番的上前給老先生查脈,發現脈搏洪壯,平穩異常,竟然真是痊愈之象。想不到這土包子貌不驚人,手底竟然真有回春之能,果然是有道行的奇人,當下便是紛紛歎服,再跟邊長空說話,言必自稱晚生,恭敬景仰之態,便是見著扁鵲華佗再世也不過如此了。


    邊長空到是心中暗自的好笑,也虧得這老頭兒得的乃是心髒病,而林紫雲在給他準備行囊的時候,整整搬空了好幾家的藥店。其中各種藥品可是齊全的很,就連治療痛經的,和女人產後護理的藥物也不在少數,其中當然有著和應急的速效救心丸,而且這藥丸還是天津產的。


    藥好藥真再加上對症,同時還有那清心符催逼恢複著精神,這病人當然就好得飛快了,這也是現代醫學和舊時的不同,現代醫學講究得就是一個快字,像那闌尾發炎隻要開上一刀割掉便也就好了,而且在微創技術下,往往三天便能下床蹦達了。這要是換上了過去的醫法,十幾服的湯藥灌下去,一兩個月的時間也未必能治療得徹底。


    趙老頭兒更是欣喜異常,坐在床上,一時長吸,一時咦氣,一時振聲長叫,一時屏息不語,種種怪誕不經的行為,如若是個頑童。也難怪他如此的興奮,困擾數十年的沉痼一朝得去,便似給他移去了鎮在胸口的大石。周身通泰,喘息舒暢,輕鬆如意之處,委實美妙非常。


    眾人圍在廳上說話,頌詞自然是如潮,直把邊長空捧成了醫仙下凡,神醫再生。馬屁響亮動聽之極。把邊長空喜得是抓頭撓腮,躊躇滿誌。笑得嘴再合不攏來。他混跡了這麽久的時間,哪裏曾碰到過這種情景,要知這一幹人都是在官場上混熟了的,逢迎吹噓之詞最是拿手,這拍馬之道,在官家行來更是大有講究,比之民間俗氣的直白不知要艱深隱晦多少倍。常於平凡語中,蘊十分精彩,順詞數下。自然得圓。一字一句,聽來都似真心所出,真實所在。莫說是邊長空這等沒見過大世麵的,便是京城中無數皇親官宦,多少伶俐聰明之人,從來也不能辨得裏麵的真假。


    眾星捧月了半個時辰,那陳太醫便到身體不適。就要告辭回去。想他一個年過七旬的老頭兒,又是太醫院中的首座,何曾有過這樣的氣悶。表麵上又不能說些什麽,隻得跟眾人一樣哼哼哈哈的迎奉,到他走的時候,還特意的想向邊長空討些藥丸來研究。邊長空倒也不藏私,隨意的便給了他一些,不過當問及這藥方之時,邊長空隻是推說乃是仙家的方子,不好隨意亂傳。


    其實他到也不怕這陳太醫研究出來這藥,畢竟這藥丸乃是現代科技提煉融合出來的,沒有高科技的實驗室想要弄出來。恐怕是難上加難的。至於那藥丸的成分配方,其實邊長空也是不知道的,不然他到是不介意透漏出去。


    這數月來邊長空在照顧李小狸之餘,便是全心的思索法術,到如今也算是初窺到法術的門徑。而自身的修為也提高了一些,其中符法和術法算是進步了不少,如此的累積下來,已頗有點低微的法力了,算得上是一個初級的法師。


    尤其是這一路上因為需要盤纏,便拿出了袖裏乾坤中的各種藥品來救人,現代化的成藥加上效果不錯的符籙,一路來已治愈了數十人,這些人說起來也不過就是一些頭疼鬧熱傷風感冒等類的病症,這種病也是最為好治療的,一張靈符加上一片去痛片,基本上也就好得差不多了。當然也有一些或是跛腳,或是瞽目,或是內傷不愈,或是其它的怪疾異症,一符書來,也盡有一些效驗。他所會的清心符和養神符雖然是傳於馬叔,但這卻多少代的先人經驗所創,莫不有其高明處,這兩種神符端得是神妙非常的。但憑他一點粗淺的法力,竟然也能解得許多病痛厄苦。再加上他手中有著大量的西藥和中成藥,自然是藥到病除。他有了一路的諸多成功經驗,所以才敢在趙員外家一展手腳。否則,若按他平時所學的那點醫術,當此性命危急之事,沒有把握是斷不肯貿然自薦的。


    眾人忙亂了一陣,趙員外早傳令下去,晚上大開筵席,慶賀老太爺恢複康健。一應家人聽令,在堂裏堂外擺著十數張梨木圓桌,廚下繁忙,烹飪香濃。無數珍饈美味,陳年佳釀,流水價般擺上桌來。又令青衣童子數人到親朋好友和大小官吏處遍撒請貼,請來共喜。到了晚間,月上樹梢,趙府各處張燈結彩,扶疏花木間,男女人等往來熙攘,猜枚喝令之聲不絕,絲竹管弦盈耳,牙板秦箏清絕。又梨園美旦,糾糾武生,悠揚唱腔振越屋簷,好一派升平富貴氣象。


    邊長空更是迷醉在其中不能自拔,這段時間盡是顛沛流離之苦,如今有著這大魚大肉在眼前,而小狸也有了單獨的奶媽照顧喂養,他很自然的忘了還在客棧中啃著冷饅頭的天樂。


    趙員外自然是將邊長空尊在上座,也向同桌人誇讚他的醫術。滿座十餘人無不心生敬仰,口中稱著神醫,紛紛的向他舉杯邀酒。這窖藏數十年的老酒又香又烈,清亮醇厚,勁力自然是極大的。當然這也是相對來說,畢竟這種老酒同黃酒差不多,最多也就是十幾度的樣子,不過卻是比啤酒要香醇得狠。邊長空雖然量淺,卻也喝了半壇有餘,主要還是被幾位邀來的尊客輪次勸飲,隻不多時便已覺得眼皮發澀,頻頻的點頭了。趙員外一見他的狀態,便安排使婢攙到廂房中去睡了。


    這般尊崇的日子過了三天,邊長空終於是想起來還在客棧中的天樂,料想他手中的銀錢恐怕也餘下不多了,便向趙員外告辭離去。趙員外挽留不得,厚厚的贈了他幾錠黃金,邊長空一見自然是歡喜非常,這可真的是黃金啊,單就是這幾錠拿在手中的重量也有估計也有兩千克,就算達不到九九九的千足金,但也是18k的黃金了,這要是帶回去也夠供養小貝上學了。故而他在假意的推辭幾下之後,便盡都收了。邊長空自來愛財,眼見這許多澄黃之物,早就心潮澎湃了,此時他眼大如牛,哪還有個不要的道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六十二章 金夢溫柔鄉


    。 ..邊長空得了這麽一筆厚賞,自然是意氣風發起來。八錠金子啊,且不說帶回去賣掉,就算是在這大宋國境之內折成銀子,也合有八百兩了,那可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巨大數目。眼下這幾坨金塊沉沉的就壓在懷中,那冰冷沉重之感真真切切的在提醒他,這絕對不是在夢中。邊長空心裏舒暢已極,看這天青雲豔和風如訴的景色,真恨不得現在就恢複法力,然後飛上天去與眾鳥兒共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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