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忍著痛楚從衣衫撕下一條布來自己包紮傷口,待得收拾停當之後,已經是麵唇皆白滿頭大汗了。


    邊長空心中惻然,隻是自己的手臂受傷無法使力,卻也隻能是看著他自己療傷。他見少年靜待片刻抬頭看著房頂,似乎是尋找什麽東西一樣,少停他便轉到西麵伏倒了下來。


    邊長空見他肩頭微動,似乎是在地麵上畫著什麽字跡,不由得心中好奇,直接移步過去,就著牆上的油燈光芒,看到程權伸指在地麵上畫了一個扭扭曲曲的圖形。這個圖形似乎跟角落裏天樂所畫的哪個養靈術陣圖相差不多,隻不過這程權畫的比較小一些而已。不同的是這個圖形中一個碗口大的圓圈裏麵,另有三條扭曲如蛇的符號分三側相對,而天樂的那圖陣圓圈之中卻隻是一隻蟲子而已。(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八十三章 牧童靈獸師


    “以我之血,養汝之靈,生則相依,死則同滅,奉神以餉,爾齧相召,勿辭勿卻……”那靈獸師少年程權將中指在口中咬破,將鮮血瀝在圖案之上,口中咒文一遍遍的吟念,時不時的還會參拜一下。 ..


    咒文聲響起的時候,空中便好似突然響起了鳴叫之聲,隱隱約約的如訴如歎。幾滴血液滲入土中之後,那畫了陣圖的泥土便泛起了青光。方圓兩尺的地麵仿佛變成一塊通透的碧玉,光華幽幽的聚而不散。這碧玉之中似乎有一條蜷曲的蛇兒蠕動,同時將身子折成了一個弓形,那是小青在承接主人的熱血精氣。


    這哺飼養靈之術花了程權足足一刻鍾的時間,程權將五個手指頭都咬破了,每個指頭滴下了數滴血。邊長空在一旁看得吃驚,光是這些血液便有一斤半了,若是換算一下,恐怕也是不少於七八百毫克的,也不知道那程權是如何才能放出這麽多血的,若是換了另外一個普通人,恐怕早就因為失血過多直接掛掉了。


    看著程權那被咬破了的五根手指,邊長空打心裏便舉得疼痛,然而見了這樣新奇的養靈術,心中更是頗感新鮮,便蹲在一邊屏住氣息觀看。待得程權收了法術之後,青光隨即消散那少年早虛弱得睜目都困難了。邊長空將他拖到牆邊,回憶先前看到的一幕,心中頗感到有些興奮。


    這一日之中錢副都統到底是沒有來過,而且與邊長空同牢的那幾個犯人,自從被帶出提審之後,也一直沒有回來,不知道是被放走了,還是帶到另外的地方囚禁去了。


    等到幾個獄卒再來查牢的時候,邊長空這才多要了幾張護身符,不僅僅是自己的身上貼了不少,也給小狸的身上貼了好幾張,而且他的手上還拿著三張。另外還給程權和天樂各自兩張,看上去就如同是一個賣符的一樣。


    時光一點點的過去,慢慢又到了酉時,獄卒拍門提醒眾囚打起精神防備之後便不知蹤影。邊長空心中緊張萬分,他將符咒捏得緊緊的,汗水將黃符都浸得濕透了。日間他吃了幾個饅頭,身上的力氣漸複。隻是那怪物狠辣非常,沒有程權的協助他自己根本是不可能相抗衡的。好在今日多要了幾張符咒護身,想來還不算是太過糟糕。


    夜幕慢慢的降臨了,牆上的油燈發出了昏黃的光亮,邊長空的身上貼了七八張的護身符躲在角落之中,心中很是不安的等待著陰風到來。剛剛因為他一直比較激動,那張攥在手中的符紙已經被汗水打濕作廢了,這也使得邊長空再也不敢將符紙攥在手中,隻是躲在角落中默默靜候。


    。到酉時的時候那些鬼怪果然是不期而至,這些冤魂執念甚重。而且又極為的守時。時辰一到便開始刮起冷風嚇人,這比這裏計時用的沙漏都精確得很,真當時按時來上夜班了,比起那些打工的都要守時認真。這鬼怪一出來仍如前兩夜一般,陰風過處油燈吹脫,引得黑暗中的眾囚紛紛尖叫。邊長空早就經曆得多了,自然是不覺得有什麽特別的。那油燈必定是會被吹得翻到了,那些囚犯也必定會狂喊亂叫,倒也不覺得累得慌。雖然此刻人人都捏著大把的符紙,但是那怪物卻有著讓人符咒脫手的手段,當然不能不讓人心感害怕。


    提到這些符紙,邊長空到是有些佩服這煉製符紙的人。也不知道那個家夥為何如此有精力,竟然畫了這許多的符紙,看那些獄卒手中的存貨,至少不下於幾百張的樣子。每天都能拿來這麽多的符紙,莫不是用印刷出來的?邊長空就算是煉製最普通的清心符,他一天也煉製不出十張來,然而那位給獄卒符紙的師爺卻是每天幾百張的拿出來。當真是一般的人可比。


    邊長空滿腦子胡思亂想的念頭,不等那鬼怪出來弄人,便將小狸放好了,然後鼓動著體內的法力,先行難將身上的點點法力運行到手掌之上。隨後他念起了控土之術的咒文,在刑房門口密密麻麻的排起了數十支土柱用來擋道。然後又放出了無數的火球,不斷的越過參差的土柱群扔到了刑房裏。牢室裏光影跳動,一連串的火球從邊長空的掌中激飛如虹,直接貫進了刑房之中。隻聽得爆響聲音轟隆傳來,明暗的火光透過土柱的間隙投射在眾人臉上,使得眾人須眉盡映得清清楚楚。那間用刑的黑屋裏便跟過年的時候燃放爆竹一般,各種焰火紛飛不斷,端得是熱鬧非凡。


    牢中的一幹囚犯看得目馳神搖,紛紛的暗暗咋舌。心中均是想道:這個法師當真是厲害,這鬼怪不來惹他,而他卻是敢先去撩撥。


    其實邊長空到也不是故意的撩撥,主要是他心裏明白,就算是他不撩撥,恐怕那怪物也是會來尋他晦氣的,畢竟這兩天是他阻擋了那怪物傷人,可以說是將那怪鬼給得罪死了,想那怪物乃是怨氣聚結,定然是最為記仇的。與其等那怪物出來苦戰,倒不如先下手為強的好,就算是不能給那妖怪造成什麽傷害,倒也可以讓那妖怪忌憚,最好還是不要出來的好。


    邊長空的火球扔了半刻工夫,便漸感法力不繼,終於是停了下來。他指頭一點撚出幾朵雞蛋大小的火焰照明。他知道那些鬼物懼怕自己法力催發的火光,隻要有一點火苗亮著,那些死物便不會現身襲擊。牢中的眾囚大氣都不敢出,見法師的火球扔盡過後,牢中又漸漸的又有冷冽旋風卷著稻草細灰慢慢轉動起來。


    一股狂風翻卷過後,囚室內的土地驀然震動,接連幾波土浪翻滾洶湧的泥濤,將邊長空封路的土柱都顛得零落傾倒。邊長空與眾囚死死的捏著符紙硬抗了過去。雖然被震動得胸中氣血翻湧,但是救命的符紙到底卻沒有脫手出去。這符的效用非凡,不僅僅可以抵擋住陰氣的侵襲,而且對於那些鬼怪也有一定的震懾作用。


    邊長空忍著衝到喉間的血氣,正自欣慰的時候,驀然聽到眾囚驚慌大喊,心頭一震之下早看到磷光萬點,刑房中數不清的破碎骨爪猛飛出來向人疾抓而來。呼嘯聲銳勢奪人,密密麻麻的白骨爪子分從各處暴射而來。充塞滿了麵前的每一寸空間。


    這般的天羅地網一樣的攻擊,卻是讓人上哪裏躲避?邊長空心中大駭,絕望之感油然而生然,而此際再也無暇細思,他直接反轉過身來向著身後的小狸撲伏過去,直接用後背對著萬千奪命的白骨。


    若是必死就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來護得小狸的周全吧,隻要小狸不被這怪物吞食了。或許這牢中的眾囚還能剩下幾個,邊長空心中慘然的閉目就戮。反正死了就死了。如今屢遭困境,邊長空已經是沒有什麽信心了,大不了便是再去一趟幽冥地府,轉過輪回再投胎上一次,過得二十年後他便又是一條好汗了。


    然而意料中萬爪穿身的痛楚卻遲遲沒有來臨,這番駭人的場麵也隻是鬼怪搞出來的幻象而已。但其他牢中的犯人深受其惑,手忙腳亂之下便有人張手護住麵目,有人翻身滿地打滾。一個手握符咒的倒黴蛋驚駭之下將三張符咒都脫手出去了,這一下便讓隨後暴穿出來的骨臂釘死在了石壁上。鮮血順著那條灰白之物流進刑房中。為那鬼物們添了精氣食糧。


    這一夜裏鬼怪們再無停歇,連出種種幻象招式,各樣的惑心之法全都施展開了。它們將委屈、怨恨等念頭都傳給了全牢人等,讓牢中的幾百人時而尖聲驚叫,時而齊聲哀哭。有人跪地伏拜,有人以頭撞牆,許多人手中的黃符便掉落下來。但眾囚曆經多日的危難。自然是防備極嚴,人人都將符咒藏在身上,手上的符紙掉了,腰間頭頂耳內也還有保命之符,那些鬼怪們奈何不得,終於隻殺掉了一人。到卯時的時候自然是不甘心的退去了。


    聽嘈雜聲隱息,空中飛舞的許多可怖影象都消失無蹤了,那少年靈獸師程權趕緊的掙紮著爬起來。仍在昨日的位置上伸指刻畫圖形,他又要養靈喂蛇了。邊長空抗了一夜,此時身心俱疲也沒精神再去觀摩。聽那少年口中喃喃念著古怪莫名的咒語,又是咬破了十個指頭瀝血喂飼小青,邊長空心中暗想道:這年輕人當真舍得下功夫。每天這麽的放血,早晚得把血放個幹淨了。


    想想這些靈獸師還當真是不容易,養一條小蛇兒便如此的大費心思。天天咬破自己的指頭那得多難受啊?十指連心,這上麵受到的傷損疼痛更甚於身體各處,也不知他拚了命的養蛇是為著什麽。怪人怪事年年都有,今年尤其之多。


    正胡思亂想間,邊長空懵然想起一隻在養蟲子的天樂,這個家夥修煉的也是靈獸師的門道,他一個僵屍怎麽可能有血液產生?作為一個僵屍除了心頭的幾滴精血之外,又哪裏有血液存在?想到這裏邊長空不由得好奇的看向一直躲在角落裏的天樂,隻見這個家夥一臉嚴肅的坐在那裏,嘴裏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念的是什麽咒語。但是他卻不像程權一樣咬破手指以鮮血喂養,隻是用自己的妖氣在一點點的刺激那蟲子。


    程權喂養完畢,地麵上的那團青光卻並不退去,一漲一收的有若是在呼吸。邊長空看見少年伏下身子對著地麵吹氣,終於是壓不住心中的好奇探過腦袋窺視。隻見那變得碧綠通透的地麵上寶光縱橫,七彩之色燦然而出,許多扭曲如蚯蚓的光氣從地麵款款上升,卻又漸漸的散弭於無形。


    光團正中小青蛇兒腦袋從地麵中鑽了出來,隻露出了拇指大小的一點。隨著程權手中的法決急動,小青蛇鑽出地麵的身子越來越長,嘴裏鮮紅的信子吞吐之間似乎是極為痛苦。邊長空看得有趣,也不知這一人一蛇到底在幹些什麽,他對於這豢養靈獸卻是一敲不通的。


    空氣中響起了脆物碎裂的聲響,隻是那聲音極其細微,遠隔幾步便難以聽到。邊長空已被勾起了好奇心,此刻哪還坐得下去?一時忘了周身的酸楚,移步蹲了過去,這下正坐在程權的側麵將小青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


    那小青蛇兒此刻已經鑽出地麵,約有筷子長短的身子倒是比前夜裏看起來稍微粗了一些。在一陣劈啪的脆響聲中,它的身周不斷的炸裂開來,細碎的白光中有一些灰白如冰片的薄物憑空而生,就好像象雪片一樣的紛紛墜落。方圓兩尺的地麵上環成一圈,已經是撒滿了這些晶亮的小碎片。


    那些便是小青蛇的鱗片了,邊長空的眼力自然是極佳的,他早就看清了地麵上覆著的細物。恍惚間突然憶起程權的話來,今天是十五月圓之日,小青蛇的九蛻之期!難道這小青正在蛻皮麽?怎的與一般的蛇蛻皮不一樣?莫不是就要化龍了?


    程權突然大叫道:“小青!你還不肯出來麽!”說著便運足法力手中掐決,隻把小臉都憋得通紅了。邊長空見他兩眼圓睜憋得就像是如廁的時候拉不出來一樣。不禁是心裏感到好笑。哪知便在這時一聲霹靂聲響,震得牢室內大晃。平地裏便如劈開一個炸雷一般。雖無電光然衝擊,卻也是威勢難當之極。那狂風卷處將邊長空的衣襟袖子都激得獵獵飛揚。


    這下出奇不意,邊長空吃了這一震,凝目再看的時候,小青已經脫土而出,在空中扭動數下身體,眨眼之間竟然變成了一條手臂般粗壯的大蛇。更加怪異的是它的身上從頭頂直到尾尖,有著一條殷紅鮮豔的細線,並且那頭頂之上也支出了兩個肉瘤。腹下也生長出了四個小爪子來,竟然是要有著化龍的趨勢了。


    邊長空看得目瞪口呆,此刻的小青已經稱不上是蛇了,應該稱作是蛟龍才算應當,若是再修煉上一些年,估計便可以化作青龍飛天。此時隻聽見小青‘啾!’的叫了一聲,長尾甩動之間一股冷風撲麵而來。卻是有著一樣薄薄如細紗的透明之物,直接從尾尖脫落飄到地麵,那正是蛻掉的蛇皮。


    想不到這九蛻之期以後,這小青蛇竟然由一條大蚯蚓般的小蛇兒,變成了一條初露端倪的蛟龍,果然是飼養的靈獸。當真是神妙之極。邊長空心中驚歎連連,耳中聽見程權歡聲大叫道:“哈哈!成了!成了!”他伸出了手臂喊道:“小青過來!”那青蛇兒聽了命令,稍作抗拒之後,便輕輕的展動著身軀遊了過去,之後慢慢的盤在程權的身側,這青蛇行動雍容自然,看上去沉著端莊已有了蛟龍的氣象。


    程權興高采烈的向瞠目結舌的邊長空笑道:“法師!我的小青終於長成靈物了!他娘的!為了這一天。我等了三年零六個月,也不知受了多少辛苦!咳咳……等到今天午時合完靈,我就是真正的靈獸師了!哈哈哈!”這少年暢快之極聲震四壁。


    邊長空喏喏應答著,他看見小青很是溫順的把頭抬起,眼中閃動智慧的光芒,似乎頗有一些靈智,不由得心中大感羨慕。若是自己也有這麽一條聽話的靈蛟護身,也自然是不會落得如此淒慘了。


    邊長空羨心大熾之下,趕緊的向程權討教經驗。那少年正在得意之時,也是絲毫的不隱瞞,他將自己如何碰到師父,又如何跟師父遊蕩在深山之中捕到蛇兒的經曆一一道來。隻把邊長空聽的饞涎欲滴,打定了主意日後若是有機會,也一定要弄一樣護身的靈獸來豢養。


    這少年程權原本隻是長洲府的一個牧牛小童,幾年前家中逢了難,父母兄弟盡皆都死光了,正在孤苦無依的時候被他師父撿了去。他師父乃是一個修煉得道的高人,一身的法力修為已經是接近天師的層次,所養的靈獸也是完全的化龍成功,在江湖之上也是頗有名氣的。而這程權也是得了大際遇,就這樣十分幸運的從一個小小的牧童成了一個靈獸師。


    前些天程權的師父有事離開,囑咐了程權去滄州等他回來,這一路上也見過幾隻鬼魂怪獸,倒也傷不得他,待得行到西京隻時,卻不想是又無故被兵丁抓捕投進了監牢之中。隻因他合靈之前豢物每遭傷害便都與主人生命相關,程權見大成之日愈近,也是不敢胡動亂來,隻得暫忍怒氣蒙冤入獄。前日若不是性命交關,他也不會把小青驅出來禦敵的。


    邊長空聽了程權的一番經曆自然是唏噓不已,這個世道也是亂得可以,這程權隻不過是掏出了一個金豆子付酒飯錢,便是被那些巡邏的官兵瞧見了,因此便隨便找了個罪名將他投進了這牢房之中。(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八十四章 程權便是成全


    邊長空和程權閑聊了一會兒,不知不覺便已經是接近了午時,就在這時牢門外忽然傳來了叱喝之聲。 ..邊長空抬眼看去,卻見三四個獄卒押著十餘名新抓的囚犯進來。這幾個犯人麵色惶然,從服飾上看都是些雜耍賣藝的江湖閑人,眾人身上的器物都被收繳了,一個個低頭垂目的讓三個凶狠獄卒趕進了甬道之中。


    “快走!快走!快走!一個個磨磨蹭蹭的,這地上難道有金子揀麽?”一個粗壯的獄卒滿麵暴戾之氣的抬手一鞭,正抽在前麵一個琴師的身上,隻把那抓著二胡的老漢抽得慘叫一聲仆倒在地,手中那已經斷了弦的二胡也扔了出去。


    “大人……我們也沒犯什麽事……還大人手下留情啊。”那老漢撫著肩頭慌忙的撿起二胡哀告道:“老漢我年紀大了,眼睛不太中用,還請大老爺……多多照顧。”


    那獄卒態度卻甚是倨傲的嘲道:“沒犯什麽事?沒犯事我們抓你們幹什麽?”說著便抬腳將老漢踢了個跟鬥喝道:“你們這些刁民,借著雜耍賣藝之名,整日搞些偷雞摸狗坑蒙拐騙的勾當,皇城司趙大人家裏的寶物你們也敢眼饞偷盜了去,害得咱爺們幾個天天早起晚回的,你說!你們該不該打?”這話說完又是一鞭抽在了老漢的腿上。


    旁邊的獄卒卻是笑著說道:“章大頭昨夜沒見到春香樓的翠兒妹妹,現在正是一肚子火氣呢,這也算是你們倒黴。等他今晚去春香樓消魂以後,明天自然就不會揍你們了。”另一個獄卒卻是冷笑著接道:“今晚上?隻怕今晚上也見不著翠兒了。那娘兒們見著有錢的公子就往上撲,哪還顧得上給章大頭消火?我聽說戶部的孫大人的公子今晚在春香樓擺花酒請客,老鴇難道放著白花花的銀子不掙,反而來掙咱們的幾個銅板不成?”


    這一席話更是火上澆油,章大頭聽了這話以後,自然是咬牙切齒,手中的鞭落如雨。將那個倒黴的琴師抽得哭爹叫娘,片刻隻後便昏暈了過去。邊長空等人均感憤怒,這些獄卒如此迫害百姓當真毒如虎狼。正自憤恨之時,牢門外又有人叫道:“又抓來一個,章老大你們來人領走他,我可沒有燈籠引路帶這人進去。”


    章大頭罵罵咧咧的出門去拉人,另外一個獄卒卻是嘲笑著說道:“周二溜這膽子也實在是太小了。這牢房之中隻有晚上酉時之後才會鬧鬼的,這青天白日的進來哪裏需要燈籠?他還不是因為心裏害怕這才找的借口?”剩下的哪個獄卒卻是低聲的接道:“老於。這話還是莫要亂說的好,那周二溜可是錢大人小舅子,若是讓他聽了去,小心過後找你的小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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