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國距離國境隻有數個小時路程的某個山洞內,圍著火堆坐著的四男一女中,那道體態嫵媚的身影突然站了起來,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手中拿著一個卷軸,一臉平靜的平坐在地上的英俊少年。


    “三天後去一趟終末之穀?為什麽?首領,發生了那種事,木葉現在肯定加強了國內警備,這時候還在火之國國境逗留不是找死嗎?就算那個男人顧念你們間的師生情誼不為難你,其他的木葉忍者也不可能放過你吧?”


    再不斬和白雖然同樣疑惑,不過再不斬倒是沒有反對的打算,相比起佐助的決定,他對佐助之前跟團藏說過的話更感興趣,而白則是以再不斬為主,隻要再不斬不反對,他自然不會說什麽。


    至於雷牙......此時的他儼然已經成了佐助最忠誠的擁護者,就算佐助現在讓他自殺,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執行。


    “這是伊魯卡老師的吩咐,也是我在離開前需要做的最後一件事。”


    佐助淡淡的說著,臉色閃過一抹決然。


    既然選擇了一條注定布滿荊棘的道路,猶豫不決隻會原地踏步,想要前進,那就必須拿出相應的覺悟,他之前說暫時沒有與鳴人他們交手的覺悟,已經足夠證明他內心還在遲疑與逃避,而那絲遲疑很有可能在未來成為阻擋在他選擇的道路前麵的壁障,後患無窮。


    “最後一件事?”


    佐助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突然從懷裏拿出兩張照片。


    一張是木葉常見的班製小隊合照,裏麵卡卡西笑得有些勉強,小櫻則帶著明顯的羞怯之色看著正與鳴人用對手的目光對視著的他。


    而另一張,卻是他們畢業時,在小櫻,井野和雛田三個女生的建議下在學校門前,他們九個由伊魯卡重點培養的特殊畢業生的集體照,在照片裏,鹿丸一臉嫌棄,雛田偷偷看著因為睡眠不足而打著哈欠的鳴人,井野和小櫻拚了命的往佐助身上靠,而佐助則是一臉不耐煩,誌乃一如既往的沒有存在感,牙還在逗弄赤丸,丁次就算是拍照也沒有放下零食袋。


    雖然眾人臉色各異,但是佐助卻能從中感受到彼此間最真摯的感情,正因為習慣了彼此,互相認同,才能在對方麵前展現出毫無保留的,最為真實的一麵。


    那種相處了五年的,猶如親人般溫暖的感情,是除了伊魯卡對他的付出以外,讓他不至於陷入複仇的黑暗深淵的最大原因,也是他最為重要的東西之一。


    但是現在,在看清了整個忍界,得出了那個結論,擁有了理念的現在,想要真正踏上那條路,那份感情就算不能徹底割舍,也必須塵封在內心最深處。


    啪嘰啪嘰!!


    藍白色的電弧瘋狂閃爍,照亮了佐助那一閃而逝的猶豫,下一刻,隻聽到滋滋”幾聲,兩張照片瞬間化為無數碎屑,在半空中被電弧點燃,隨著一連串的火苗,徹底化為灰燼落在地上。


    如同佐助此時的心境一般,隨風消散,也不知道那對他無比重要的感情,是被他徹底舍棄,還是塵封在了心底最深處,等待著某一天被人喚醒。


    看著佐助逐漸變得淡漠的麵容,再不斬突然眼睛一眯,而後輕笑一聲,“我有個問題想不通,能告訴我嗎?首領。”


    佐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什麽問題?”


    再不斬沒有立即問出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頗為感懷的神色,語氣忽然變得莫名起來,“我曾經試圖在水之國創造一個理想的社會,不需要殺戮也能生存的,安穩的社會,為此我發動了武裝政變,企圖殺死水影取而代之,可惜失敗了。”


    聽到這話,雷牙臉上突然閃過一抹不屑,“能夠在血霧之村擁有影之名號的男人,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幹掉?不知天高地厚也得有個限度吧,小鬼!”


    跟雷牙同期的忍刀七人眾中的斬首大刀的擁有者是枇杷十藏,作為前輩,雷牙自然有資格叫再不斬小鬼,但是心高氣傲的再不斬怎麽可能會認可這種頗具輕蔑的稱謂?這也是再不斬加入組織以來和雷牙總是不對付的原因。


    聽到雷牙又叫自己小鬼,再不斬頓時皺了皺眉,而白卻是直接製造出了千本,一臉怒意的看著雷牙。


    “雷牙,住嘴。”


    就在氣氛因為雷牙一句話而變得有些詭異的時候,佐助突然冷聲喝道,而一聽到佐助帶著不滿的聲音,雷牙頓時心神巨顫。


    “抱歉,首......首領……”


    佐助沒有理他,而是把目光放在再不斬身上,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很顯然,再不斬剛才的話題引起了佐助的興趣,他原本以為再不斬隻是個為了錢,無論什麽任務都接的亡命之徒,沒想到他居然有這樣的一麵。


    跳動著的火光下,讓再不斬那令人望而生畏的臉染上了一層紅光,那冰冷無情的氣質似乎被火光磨削了一些,帶上了一絲人形的溫和一般。


    再不斬並不是個健談的人,在沉默了一會,組織好語言後,他終於緩緩開口,“雖然在經曆了長時間的流浪逃亡後我失去了曾經的理想,但是我之所以會擁有那個理想的原因我還是記得的。”


    頓了頓,再不斬突然莫名的把背後的斬首大刀卸了下來,橫在盤著的膝蓋上,擦拭著,在光滑的刀麵上,映照著再不斬極為複雜的神色。


    “那是隻有經曆了真正的黑暗後才會擁有的想法,而昨天你跟團藏所說的雖然不是理想社會,但也是與世不容理想,所以,我想知道的是,首領,你為什麽會有那種想法?”


    “再不斬先生......”


    白呐呐的叫了再不斬一聲,似乎想說什麽,一臉欲言又止,那一副弱弱的模樣看得不遠處的玖月險些鼻血都噴出來了。


    再不斬知道白想說什麽,直接抬起手打斷了他的發言,就在這時,聽到再不斬的話的佐助突然嘴角一揚,露出一抹極為真摯的笑意,“因為……”


    啪嘰啪嘰……


    靈域的運轉下,幾縷藍白色在佐助四周不斷跳動著,雷光下,驅散了所有黑暗的佐助的身影變得無比清晰,而這種幾乎改變了他一聲的能力的來源——


    “我有一個好老師。”


    ……………………………


    就在學生們的命運即將匯聚到一點的時候,身為他們老師的伊魯卡此時正在火影辦公室內,臉色頗有些不爽的看著坐在火影辦公椅上,一個有著淡金色長發,胸部極具氣勢,讓站在伊魯卡旁邊的泉美眼神中充滿了警惕之色的女子。


    “鳴人他們離開村子是我授權的沒錯,但我已經得到了兩位顧問的認可,而且你雖然已經確定就任第五任火影,但畢竟還沒進行就任儀式,沒有正式就任,憑什麽讓我把他們叫回來?”


    “伊魯卡說的沒錯,你這明明已經五十多歲卻還裝成年輕姑娘的老太婆,還沒正式擔任火影呢,憑什麽對我家伊魯卡的做法指手畫腳?就連三代目在任的時候都沒有強迫我家伊魯卡接受任務,你算哪根蔥?”


    聽到泉美為了宣布自己主權而火藥味十足的話,綱手腦門突然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下一刻,隻聽到“轟”的一聲,寬大的辦公桌瞬間化為碎片,無數文檔飛到半空,而後如同天女散花一般緩緩落到地上。


    “臭小鬼,你叫誰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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