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誌?難道說,這個人也是我師兄。


    就聽那個人說:“正好在附近出差,早就想過來看望師伯。我也是前幾天才聽說包師弟也要來,就提前跟他聯係了,陪著他一起來。”


    我師父“哼”了一聲,說:“你是怕他說話沒把門,再像上次一樣惹出什麽麻煩,才特意跟著他的吧?”


    說完,我師父又分別指了指包師兄和“斯文敗類”,對我說:“包有用、石有誌,都是你的師兄。你剛才跟他們動手了?”


    我特意作出一副很愧疚的樣子,對我師父點了點頭。


    結果卻換來了我師父一個大大的白眼:“就你那點身手,你包師兄如果真想把你怎麽樣,你現在已經沒命了……”


    就在我師父說話的時候,包師兄又在那嘀咕了一聲:“那可不一定。”


    我師父很沒好氣地看了包師兄一眼,也沒再繼續說下去,就悶悶地轉身回了屋。


    其實我知道我師父下麵想說什麽,大概就是做人要謙虛啊,不要自以為是啊,遇事不能衝動啊,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之類的,反正就是老一套,我這些年差不多都能背下來了。


    說起來,包師兄和石師兄我應該是見過的,當初我拜師的時候,寄魂莊的門人中除了我的同門師伯,基本上全都到齊了。隻不過這些年一直沒有什麽接觸,就漸漸把他們淡忘了。


    我師父回屋的時候,我和梁厚載也前後腳跟了進去,一進門,師父就讓我們兩個去泡茶了。他則和兩位師兄聊了起來。


    前麵他們都聊了些什麽我沒聽到,隻是在我端上茶盤的時候,才聽包師兄對我師父說:“師伯,明年的七月十五就是大市了,我師父讓我來問問您,東西準備好了嗎?”


    我師父擺了擺手,說:“不需要準備,早年留下來的那些就夠用了。今天的大市,鬼門的人來不來?”


    石師兄搖頭:“恐怕是去不了了,鬼門的掌門人前些年剛剛過世,按照他們那一脈的規矩,弟子要守喪五年,在這期間不易參與鬼市的交易。”


    聽石師兄說到了鬼門,我又想起了那個叫羅菲的人,說實話,這些年過去,我都快把那個人給忘了。


    就聽我師父歎了口氣,說:“羅菲那個小丫頭,今年也十來歲了吧?”


    包師兄點了點頭:“前陣子我去了趟陝北,還專程去看過她。幾年不見,小丫頭現在是長大了,很懂事。”


    這時候我師父發現我正靠在茶幾旁邊,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就拿煙杆戳了一下我的肩膀,說:“你在這幹什麽?作業做完了嗎?”


    我心裏是很想聽聽他們接下來會說什麽的,生怕我師父把我趕走,就趕緊問:“什麽是大市啊?”


    我的那點小心思,我師父一眼就能看穿,可這一次他沒急著趕我,而是向我解釋道:“咱們寄魂莊的鬼市,每年鬼節都會舉行一次,四年小市,五年一大市。咱們說的小市,也就是規模比較小,隻會請同道中人來參加。而每五年舉行一次的大市,規模是很盛大的,三教九流的人都會來,到時候你和厚載跟著我一起去,反正鬼市這個攤子,你早晚也是要接手的。”


    之後師父又對包師兄說:“對了,正好你來了,有件事我想麻煩你。”


    像我莊師兄,如果我師父說有事要麻煩他,他還會謙虛一下。可包師兄就是看著我師父,沒頭沒腦地問:“什麽事啊?”


    他好像平時就是這個樣子的,就在他說話的時候,我看到石師兄臉上的表情變得很無奈。


    好在我師父並不在意這些,隻是說道:“你這幾年不是一直在做安保這一行嗎?是這樣,我徒弟有個朋友,叫劉尚昂,這家夥混得很,最近這些年沒少惹事。我呢,想把他托付給你,你幫著調教調教。其實之前我是打算讓他去當兵的,可他還沒到應征的年紀。”


    包師兄愣了一下,之後就一臉猶豫地說:“還沒到應征的年紀,那就是還沒成年啊。師伯,你也知道,像這種孩子,如果我真的聘了他,那是雇傭童工啊,違法的!”


    包師兄這番話一說出來,我師父的臉色就變得有點難看了。


    石師兄大概是有些看不過去了,就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包師兄一腳。


    結果包師兄還瞪了石師兄一眼,說:“你踩我幹什麽?本來就是違法的!”


    石師兄很無奈地看著包師兄,又說道:“咱們師伯又沒說讓你聘他,就是讓你帶著他見見世麵,調一調他的性子。是吧,柴師伯?”


    我師父點了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這時候包師兄才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我師父說:“哦,原來是這樣啊。行,那沒問題,不過他跟著我,吃苦肯定是少不了的,不知道他能不能扛得住了。”


    我師父笑了笑說:“其實這件事,我現在也就是問問你的意思。他也未必會跟著你走,畢竟這件事是我自作主張,還沒跟他的家裏人商量過。”


    安保這一行,我多少也了解一些,簡單來說,就是安全保障。像學校門口的保安,還有那些名人政要身邊的保鏢,甚至是一些荷槍實彈的特勤人員,都屬於安保這個行當。


    後來我師父和兩位師兄又聊起了鬼市裏的一些事,我是很想聽一聽的,無奈我師父催著我去做功課,我隻能很不情願地離開了客廳。


    快到中午飯點的時候,劉尚昂和他爸就來了,來的時候劉尚昂他爸還帶著兩條魚,說是中午要露兩手。


    說句良心話,劉尚昂他爸的手藝其實還是不錯的,我估計他是因為聽劉尚昂說我師父做飯好吃,心裏不服氣,才非要借機比上一比。


    可我師父做出來的東西,那可是專業水準,連我媽這種天天做飯的人,都差了好幾個級別,更別說是劉尚昂他爸了。


    中午吃飯,我師父又弄了一桌子菜,劉尚昂他爸就做了那兩條魚,可這一頓飯下來,其他的菜都吃得差不多了,隻有那兩條魚,幾乎沒人動。


    第六十四章 女生宿舍鬧僵屍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不怕顯擺,但就是怕比。“人比人氣死人。”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好在劉尚昂他爸好像也不在意自己的魚沒人吃,反倒是他這一頓飯,一直對著我師父炒的幾個肉菜使勁,自己做的魚卻沒吃幾口。


    直到快吃完飯的時候,我師父才提起了劉尚昂的事,說我包師兄是專門做安保人員培訓的,想讓劉尚昂跟著我包師兄曆練一段時間,問劉尚昂他爸行不行。


    本來我還以為劉尚昂他爸多少會猶豫一下,沒想到他很爽快就答應了。我就覺得,劉尚昂在他爸眼裏就像個燙手山芋,早就想拋給別人了。不過我也知道,劉尚昂他爸這麽放心地將劉尚昂托付給包師兄,還是因為他心裏對我師父的那一份信任。


    而劉尚昂呢,看到我包師兄之後就興奮得不行,還問我,我包師兄是混哪的,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我明明告訴他,包師兄就是寄魂莊的一位師兄,現在是做安保生意的。可不管我怎麽說,劉尚昂就是覺得包師兄肯定是社會上的老大,跟著我包師兄,他就可以夢寐以求地混江湖了。


    第二個星期剛開課,劉尚昂就辦了退學手續,跟著我包師兄走了。


    我也不知道他這一走要走多久,也不知道包師兄帶著他去了哪,劉尚昂走的那天,正趕上全縣統考,我和梁厚載也沒能給他送行。


    一個陪了我十年的兄弟,就這麽不聲不響地走了,那段時間,我心裏一直空落落的,就連考試的時候,我也第一次交了白卷。


    為了我的那張白卷,班主任幾次找我爸媽談話。


    可對於此,不管是我爸我媽,還是我師父,都沒有過多地責怪我。


    有一天,劉尚昂他爸打電話給我師父,說是讓我去一趟他們家,劉尚昂臨走前留了一些東西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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