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兒白了梁厚載一眼,又白了我一眼,不說話了。


    這時羅菲則歎了口氣,說:“唉,你們兩個也真是,我現在算是明白閆曉天為什麽會栽在你們手上了。”


    聽她提起了閆曉天,我就忍不住問了句:“閆曉天那邊怎麽樣了?”


    羅菲說:“還不錯吧,你那個叫石有誌的師兄在經商方麵確實厲害,閆曉天的生意才開張沒多久,就開始有利潤了。對了,之前你們寄魂莊選出來的那個法人,被閆曉天辭了。”


    我不禁皺起了眉頭:“你是說梁子?怎麽被辭了呢?”


    羅菲搖了搖頭,說:“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可聽閆曉天說,他第一次見梁子的時候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總覺得梁子會在他背後捅刀子,後來梁子又在公司裏犯了錯誤,閆曉天就借著這個由頭把他給辭了。其實也不能說辭了吧,除了不讓梁子繼續做法人,閆曉天還給他調了崗,現在他已經不是團隊裏的核心成員了。”


    梁子會在別人背後捅刀子?這種事,打死我也不信啊!我和梁子也算是一起在鬼門關外走過一遭了,他這個人,為了保護朋友,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怎麽可能在別人背後捅刀子呢?


    大概是見我臉上的表情有些異樣,羅菲又補充道:“閆曉天看人一向是很準的。”


    這時梁厚載在旁邊問她:“梁子撤下來以後,選出新法人來了嗎?”


    羅菲想了想,點頭道:“哦,選出來了,新法人是閆曉天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他們隻是給了這人一點錢,讓他在公司裏掛了個名而已,他平時並不參與公司裏的事。”


    聽羅菲這麽說,我就明白閆曉天為什麽辭掉梁子了,說什麽梁子會在背後捅刀子,那都是閆曉天的借口,他就是怕梁子能力強,不受他的控製,才借機把梁子趕走的。


    沒想到才多久沒見,閆曉天也學壞了。


    不過學壞就學壞吧,他和寄魂莊聯手做生意,說白了還是門派和門派間打交道,裏麵的道道太多,遠沒有我們和他的私交這麽純粹。


    後來羅菲又換了話題,說百烏山最近變得烏煙瘴氣的,特別不太平。上一次我們挫敗了百烏山的計劃,為羅家保留了半個小市,趙德楷吃了悶虧,估計是懷恨在心,現在變本加厲找羅家的麻煩。


    關鍵趙德楷這個人特別喜歡使些陰損的招數,羅家有時候吃了虧也沒處說,有時候是明知道髒事是趙德楷幹的,卻不願意和他一般見識,更不想和百烏山撕破臉皮。誰知道趙德楷好像以為羅家怕了他,變得更加肆無忌憚了。


    直到羅老漢實在受不了他了,就約了個飯局,請趙德楷吃飯,同席的還有一個軍區首長,是羅老漢的徒弟。要說趙德楷這人也沒什麽骨氣,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被首長用言語敲打了敲打,立馬就慫了。從那以後,再沒敢和羅家過不去,卻纏上了羅菲。


    之前說過,相羅菲提親的人,除了我和閆曉天外,趙德楷也算一個。其實趙德楷是有女人的,隻不過兩個人好了很多年,一直沒結婚。可趙德楷這種人,對自己的女人也談不上忠心,這段日子裏,他經常往羅菲的學校跑,又是送禮物又是送吃的,弄得羅菲不勝其煩。


    眼看過年了,羅菲回了羅家,原以為終於可以消停一陣了,沒想到趙德楷竟然在延安找家賓館住了下來,繼續對羅菲進行各種各樣的騷擾。


    羅菲這次沒打招呼就往山東跑,說白就是為了擺脫趙德楷。


    而且羅菲還說,羅老漢已經給她辦了手續,明年開年的時候她就到我們這來上學了,弄不好還能跟我一個學校。


    聽說羅菲要來了,我心裏就有種莫名的興奮,可羅菲說她要來的時候,仙兒一直在旁邊死死地盯著我,我沒敢表現出高興來,隻是說:“嗯,來了也好,你來了,我……師父也多個幫手,也隻有你才能配合他擺出陰陽大陣。”


    我這邊剛說完,仙兒就“哼、哼”地冷笑兩聲,我怕她會說什麽不好的話,就趕緊轉移話題,對梁厚載說:“去店子村的時候把劉尚昂也叫上吧,咱們這次是暗中行動,少了他不行。”


    梁厚載點了點頭:“嗯,像踩點啊偵查啊這些事,沒人能比他更專業。”


    之後我就給劉尚昂打了電話,劉尚昂最近在家閑得難受,一聽說有事幹立刻來了精神,說他要準備些東西,下午到旅館來找我們。


    快到中午的時候,我給那家做鐵鍋魚的飯店打了電話,問他們營不營業。


    我記得二十一世紀初的時候,我們那到了過年,除了幾個大點的飯店以外,其他的小門小店大多處於休業狀態,那家鐵鍋魚店算是小門頭中的小門頭了,店老板將飯店開在了自己家裏,整個店麵也就是一個十幾平米的小院子和一棟五十多平米的小房子,雖然店麵不大,但我每次去的時候,店裏的六七張桌子都收拾得幹幹淨淨的,最關鍵的是老板的手藝非常好。


    我打過電話去的時候,老伴的確說還沒開始營業,不過他家裏正好還剩了兩條活魚,我們如果去的話,他也可以為我們開灶。


    老板還說,他下午要回老家,估計沒辦法很好地招待我們,讓我們走的時候自己留下錢,出門的時候別忘了鎖好屋門和院門就行。


    對了,大家喜歡到那家店吃飯,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店老板從來不和人生分,每個人客人,他都是當做自家人看待的。


    我讓羅菲和仙兒收拾收拾,之後就帶著梁厚載去了羅泰的房間,叫醒了還在熟睡中的王大朋。


    三百二十七章 店子村


    中午十一點左右,我們從賓館出發,用了足足一個小時才走完了平時隻需要走十分鍾的路程,來到了鐵鍋魚店,可沒想到的是,當我們敲響院門之後,給我們開門的竟然是劉尚昂。


    我一邊往院子裏走,一邊問劉尚昂:“你什麽時候來的?”


    劉尚昂笑了笑:“剛到沒幾分鍾。本來我是想中午請你們吃飯來著,剛才給店老板打電話訂桌的時候,他說你已經訂了。然後我就想,反正你比我有錢,這頓還是你請。”


    來蹭飯就來蹭飯,還這麽多說辭。


    我也沒點破劉尚昂,徑自進了屋子。


    店裏的桌子其實都是一個個的灶台,灶台中間點火,放一口鐵鍋,鍋裏燒魚、燒菜,食客們就圍在灶台的四周,直接從鍋裏夾菜吃。


    此時店老板已經走了,他臨走前就燒上了魚,我們到這裏的時候,鍋裏的魚已經七八分熟,醇鮮的魚香混著鹹甜適中的醬香從鍋裏飄出來,弄得我頓時覺得饑腸轆轆了。


    羅菲之前一直說想吃這裏的鐵鍋魚,可來了以後,我卻覺得她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興奮。其實從她來到我家的時候我就察覺出來了,這次見她,她的笑臉明顯比過去少了很多,好像有很重的心事。


    我招呼大家落座,又拿了些喝的,趁著魚還沒好,大家就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


    我問羅菲:“看你這次不太對勁啊,有心事?”


    羅菲歎口氣,說:“最近修行碰上瓶頸了,我師父去世的時候,給我留下了一本鬼門術法的古代抄本,我也是最近才開始看那本書,可看來看去,我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懂啊。可那些術,又是我們鬼門裏最重要的傳承。唉,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好笨啊,什麽都做不好。”


    這件事涉及到鬼門的傳承,我也就不方便多攙和了,隻是說:“術法這種事,還是要慢慢悟,急不得。”


    這時候羅泰突然問我:“弄點白酒喝一喝吧,吃飯沒有酒怎麽能行呢?”


    劉尚昂對店裏的情況比我們熟,他跑到櫃台那邊拿了一瓶白酒給羅泰,之後就問起了王大朋的事。


    我們幾個人七嘴八舌地將店子村影子殺人的事說了一邊,又討論了一下行動方案。


    劉尚昂說,為了方便觀察,最好能在店子村找處房子住下,我們平時白天不出來,到了晚上,趁夜出來查探。王大朋說他三舅一家回老家了,家裏正好空著,那地方離村東頭不遠,我們正好可以暫住。


    後來劉尚昂又從櫃台上拿了紙和筆,他讓王大朋陳述一下村裏的地形和建築排布,在紙上畫了一張草圖,並圈出了幾個可以做暗哨的位置。


    在我們商量方案的過程中,一鍋魚已經被吃完了,羅泰自己喝了一斤白酒,卻一點醉意也也沒有。


    我照著櫃台上的貨價單付錢,又從櫃台抽屜裏拿零錢給自己找零,仙兒和羅菲還在吃完飯之後收拾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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