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身在牧場,很多東西都很難搞到,但劉尚昂卻依然沒讓我們失望,他沒有搞到頭燈,卻弄來了一種非常原始的照明器材:火把。


    進來之前我就看到他背後插著幾根濕漉漉的木棍,當時我也沒弄清楚他要幹什麽,直到現在,他從一個金屬盒子裏拿出了油布,並將油布捆在木棍前端的時候,我才明白他準備這些濕木棍是為了做火把的。


    劉尚昂點燃火把之後,微微跳動的火光立刻照亮了我們身周的大片區域,連溫度都上升了一些。


    由於火光的擴散度很高,劉尚昂自己舉著一根就足夠了,而我和梁厚載依舊打著手電。


    第三個石碑離我們很近,走了不到半個小時我們就找到了它,這座石碑的體積比前兩個都要小很多,石碑附近依然飄散著刺鼻的腐臭味。


    我在之前找到的三十多對石碑中篩選了一下,隻有九對石碑附近存在比它們都要小很多的第三個石碑。


    收起地圖,我對劉尚昂和梁厚載說:“看來咱們運氣還是不錯的,估計很快就能確定位置了。”


    這時劉尚昂對我說:“這些石碑,好像是磁石啊。”


    我看了看身旁的石碑,有望向劉尚昂:“你怎麽知道?”


    劉尚昂晃了晃手腕上的金屬表:“這表是特製的,能感磁,每次靠近這些石碑的時候,我都覺得有一股力把我的手腕引向石碑那邊。”


    提到了手表,我就忍不住問一句:“咱們進來多長時間了?”


    劉尚昂:“十二點左右進來的,現在已經晚上九點了。”


    已經進來這麽長時間了?


    如果不是劉尚昂說我們已經在黑暗中行走了九個小時,我可能還沒有什麽感覺,可他這麽說了以後,我頓時就覺得有些疲乏了,於是就建議大家原地休息,先吃一點東西。


    在吃飯的時候,我們才發現之前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多吉的食量。


    由於劉尚昂平時習慣了隻準備我們三個人的口糧,這次進來的時候,他忘了準備多吉的食物。


    沒辦法,也不能讓多吉就這麽餓著吧,我們隻能將自己的食物分給多吉,而多吉似乎也察覺到了我們的窘迫,這一頓飯,它飯量明顯比平時小了很多。


    可即便如此,多吉還是吃光了我們帶來的一半肉幹,隻能能維持一兩天的口糧,在我們下一次進食的時候,肯定會徹底被吃光。


    梁厚載埋怨了劉尚昂兩句,對於此,我什麽都沒說,現在大家都被困住了,抱怨也沒有用,再說現在也不是抱怨的時候。


    劉尚昂似乎被梁厚載的怨言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吃過飯之後,我和梁厚載商量該如何讓夜魔看到四幅壁畫,劉尚昂就遠遠地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麽。


    梁厚載說,如果不是這裏的磁場會破壞電子產品,就應該用手機將石門上的壁畫拍下來,見到夜魔的時候,直接將照片挑出來給它看。


    就在梁厚載說話的時候,劉尚昂突然“呀”地叫了一聲,我以為出了什麽事情,趕緊湊到他身邊查看,問他出什麽事了。


    剛才我和梁厚載說話的時候,劉尚昂因為無聊,就一直在擺弄他的手表,他將手表摘了下來,在兩隻手之間拋來拋去,手表受到石碑的磁力吸引,每次拋起來,就總會朝石碑那邊飛動一段距離。


    可劉尚昂沒想到石碑的磁力很不穩定,就在他剛才拋起手表的時候,石碑的磁力突然變得極大,金屬製的手表以極快的速度朝石碑飛了過去,劉尚昂沒能抓住它,在驚叫一聲的同時,手表重重砸在了石碑上,被砸了個粉碎。


    現在,手表散碎之後的零件就亂七八糟地吸附在石碑的表麵上,我們唯一可以用來計算時間的東西,就這麽粉身碎骨了。


    其實不隻是劉尚昂的手表,就連我們的背包也在剛才的一瞬間受到石碑磁力的吸引,在地上滑動了一段距離,背包裏都有金屬製成的東西。


    梁厚載試著按下手電筒開關,竟然連手電也不亮了。


    我也試著開了一下手電,它同樣沒能逃脫報廢的命運。我將手電扔在一邊,歎了口氣:“還好瘦猴帶了火把進來,不然這一次真麻煩了。”


    梁厚載則說道:“怪不得一號區到四號區的磁場那麽混亂,估計也是這些石碑在作怪吧。”


    三百九十三章 怪物


    我點頭:“嗯,應該是了。”


    劉尚昂似乎很心疼他的手表,盡管表已經碎了,可他還是很愛惜地將貼在碑麵的零件一點點地摳下來,裝進了一個塑料的小包裏,在取下表針的時候,因為表針很窄、很薄,劉尚昂隻能用指甲將它從碑麵上刮下來,卻因為用力過猛,一個不留神,表針“霍”一下就紮進了他指甲蓋下的縫隙裏。


    指甲蓋裏紮進了尖銳的東西,這種疼痛是非常強烈的,劉尚昂不禁一聲悶哼,卻還是忍著疼,將表針從肉裏拔了出來,鮮血立即順著指甲的縫隙流淌出來。


    我和梁厚載趕緊翻背包,找到了一小瓶醫用酒精和棉花。


    我撕了一點棉花給劉尚昂,讓他止住手上的血,一邊對他說著:“表碎了就碎了唄,你怎麽還非要把這些零件收集起來?難不成你還能重新組裝啊?”


    劉尚昂齜牙咧嘴地說:“我身上這些設備都是老包花高價訂製的,這塊表看著普通,可裏頭的零件精密著呢,就這麽扔了怪可惜。”


    從他手指尖流出來的血很快洇濕了棉花,劉尚昂將沾血的棉花扔在地上,我又給了他一朵新的。


    就在這時候,石碑上的磁力又在一瞬間變得極強,我當時就將背包拿在手裏,能明顯地感覺到有一股牽引力引著我的背包朝石碑那邊走。


    我無意識地將視線轉向了手中的背包,卻看到剛才被劉尚昂扔在地上的那朵棉花球也受到了磁力的影響,正朝著石碑那邊翻滾過去。


    磁石也能吸引沾血的棉花嗎?雖然血液裏確實帶有鐵,但含量可是很低的。


    我心裏正想著這些,棉球已經在地麵上滾過了三米多的距離,貼在了石碑的表麵上。


    在火光的照耀下,沾血的棉球原本呈現出一種介於紅色和黃色之間的橘黃,可當它貼在石碑上以後,紅色竟然快速退去,幾秒鍾之後,棉球就隻剩下了火光特有的柔黃色。


    這麵石碑,竟然吸幹了棉球中的血液。


    也就在棉球上的血被吸幹的同時,在遠方的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陣雜亂的“悉索”聲。


    我豎著耳朵傾聽了片刻,能明顯地分別出那是某種動物的腳步聲,而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那些腳步聲離我們越來越近,也變得越來越雜亂。


    多吉弓起了背,緊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亮出了鋒利的獠牙,從口中發出一陣陣低吼。


    我立刻抽出青鋼劍,嚴陣以待。梁厚載一手持工兵鏟一手持登山鎬,也是一臉警惕的樣子。


    劉尚昂立即衝到他的背包前,打開背包,從裏麵抽出了一把兩尺長的藏刀,又將背包背在了身上。


    他手裏的刀微微帶著弧度,刀身寬厚,刀刃看上去卻非常鋒利,火光照在上麵,還翻出一層油亮的光芒。


    梁厚載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兵器,又看看劉尚昂手裏的藏刀,有些不爽地問劉尚昂:“你從哪弄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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