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梁厚載也將視線從屏幕上挪開,轉過身來對我說:“剛才那個女人將咱們弄到這來,不會就是為了給咱們看這種東西吧?”


    我說:“看樣子她就是想給咱們看這種東西。”


    梁厚載歎了口氣:“唉,太無聊了,我還以為真能看到什麽新奇玩意兒呢。”


    我看了眼屏幕上的畫麵,指著屏幕說:“這麽大的屏,你說得多少錢?”


    梁厚載:“不知道,反正不便宜。”


    我知道,在我們說話的時候,那個女人一定就在附近,我也不知道之前來這裏的人有多少對她的影片不感興趣,但我可以肯定之前也曾出現過這樣的人,而且我很好奇她是怎麽料理那些人的。


    果然,就在我和梁厚載說話的時候,女人從屏幕後麵走了出來,她用一種非常詫異的眼神看著我們,口氣像是責備似地說道:“你們為什麽不好好看?”


    我就對她說:“這東西有什麽好看的,又不是什麽大片。其實我剛才就想說了,虧老趙說你們這有不少新奇東西呢,原來就隻有這些粗製濫造的科普宣傳片。”


    女人的眼中先是閃過了一絲怒色,但很快她臉上又露出了笑容:“行吧,那咱們就換個節目,誰讓你們是貴客呢。不過有句話,我得先說一下,接下來要看的東西,可能完全超乎你們的想象,你們可得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我當場就樂了:“超乎我的想象?喲,那可真應該開開眼了。”


    看的出來,這個女人應該是個非常虔誠的教徒,我說話時露出的笑容再次激怒了她,但她眼中的怒色依舊隻出現了一瞬,在這一瞬間之後,她也依舊笑臉迎人。


    她是個學會了偽裝的女人,但她現在並不擅長此道,不然就不會兩次被我發覺到眼神中的怒意。


    女人走下了舞台,徑直朝著大門方向走去,我們三個也從座位上站起來,緊跟著她的步伐。


    離開大廳以後,她帶著我們來到了洗手間旁邊的一個小屋子裏。


    這個屋子就夾在洗手間和樓層大門之間,門麵比其他任何一間屋都要小,剛來的時候,我以為這就是一個小型的儲物間,要麽就是電房什麽的。


    可當女人將這扇門打開以後,我才發現這裏竟是一個小型的道場,供桌、貢品、法器,一應俱全,在供桌上還擺著一頂香爐,上麵插著一柱緩緩燃燒著的香火。


    這個屋子沒有窗戶,四麵都是實心的牆壁,唯一的光源是房頂上的紅色小燈,從裏麵散發出的陰紅色燈光占據了小屋內的所有空間。


    我問女人:“你帶著我到這種地方來,想給我們展示什麽?”


    女人笑了笑,說:“等會你就知道了。”


    又是這句話!


    她讓我們在這裏稍等片刻,然後就出了門,說是去找一位老師過來,等會有些東西需要那位老師為我們講解。


    女人出門以後,就隨手關上了門,我聽到門鎖彈動的聲音,在她外麵把這扇門鎖上了。


    直到女人的腳步聲離得遠了一些,劉尚昂才小聲地問我:“她怎麽把咱們鎖在裏頭了,她想幹啥?”


    其實在女人離開的時候,我就感覺到屋子的東北角傳來了一股淡淡的陰氣。我衝劉尚昂笑了笑:“等等吧,估計會有好戲看。”


    就在我說話的時候,香火燃燒的速度突然變得很快,大捧煙霧從香火燃燒的頂端升起,這些煙霧在半空中不停地翻滾著,竟慢慢呈現出了一個人臉的形狀。


    劉尚昂看著那張人臉,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我靠,見鬼了!”


    我對他說:“嗯,對,就是鬼。”


    煙霧之所以會凝聚成臉的形狀,其實也是受到了牆角那股陰氣的影響,那股陰氣來自於一隻剛死不久的鬼魂,像這樣的鬼雖然炁場弱,但往往帶著很強的磁場,這種磁場可以對一些形態不固定的東西比如煙霧、蒸汽造成影響,讓這些物質呈現出一些怪異的形態。


    但這種影響是無意識的。


    可有件事我無法解釋,那就是香火燃燒的速度為什麽會突然變快,隻知道它燃燒的速度似乎和鬼魂身上的陰炁場有一定的關聯。


    那張由煙霧形成的臉沒過多久就消散了,因為香已經燒完,無法再遠遠不斷地提供新的煙霧。


    這時梁厚載問我:“道哥,你說,房間的鬼物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我說:“從廢棄工地來的,從整個商業區來看,這個房間和對麵那間房所處的位置是九陰歸一位,相對於廢棄工地來說,屬於大陰坤位,隻要稍稍施展一些手段,就能將工地那邊的邪祟吸引過來。我說那地方怎麽沒有鬼物呢,原來都跑到這裏來了。應該是有人故意封住了這兩間屋的炁場,身處在其他位置的時候,我感知不到鬼物身上的陰氣。”


    梁厚載點了點頭:“這麽說,在對麵的房間裏聚集了大量鬼物?”


    我點了點頭,正想說話,劉尚昂突然伸手觸了我一下,小聲說:“那個女人回來了……她身邊還有另外一個人,樓道上有兩個腳步聲。”


    聽劉尚昂這麽一說,我也豎著耳朵傾聽了一下,果然聽到走廊上有腳步聲,但正在靠近房間的那兩人顯然刻意放輕了腳步,在空曠的走廊上,這陣腳步聲幾乎輕不可聞。


    我找了靠門的一個角落坐了下來,梁厚載和劉尚昂也是將身子貼在牆壁上,做出一副非常緊張的模樣。


    片刻之後,屋門被打開,女人第一個走了進來,她掃視著我們,臉上露出了勝利般的微笑。


    看到她的笑容,我長長鬆了口氣,看來我們三個的演技還行,她現在一定認為,剛才出現在煙霧中的那張人臉已經快把我們嚇得魂飛魄散了。


    女人笑著問我:“你們剛才在這個屋子裏,看到神跡了嗎?”


    我一邊要作出一副緊張的樣子,一邊又要裝出另外一幅嘴硬的樣子說:“什麽神跡?你們這些都是江湖戲法,騙人的把戲。”


    聽著我的話,女人皺了一下眉頭,但她依然保持著笑臉,對我說:“你剛才有沒有感覺到冷?”


    冷?你應該問我有沒有感覺到陰氣吧。


    四百三十七章 看到神跡了嗎


    實話實說,我感覺到她所謂的“冷”了。但我為什麽要說實話,我說:“沒覺得。”


    女人歎了口氣:“不愧是趙老板介紹來的貴客,就是不一樣。既然這樣,那就再讓你們看一些真東西。”


    在她說話的時候,一個穿著灰色夾克的男人走進了屋,這個人我見過,他就是我和劉尚昂曾在寫字樓後街碰到的那個人,當時劉尚昂在監控攝像頭上貼了一片濕樹葉,就是他拿著一根收縮杆下樓,將樹葉清理掉的。記得我們跟蹤他的時候,他還回頭朝我們這邊張望過。


    上次的事距離今天的時間不算長,他應該還沒有忘記我的長相。


    他看到我的時候,愣了一下,我也跟著愣了一下,然後率先開口:“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他皺了一下眉頭,也不理我,一語不發地走到了供桌前,開始擺弄桌子上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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