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半天,我才回過神來:“你已經到了?不是說要三天以後嗎?”


    劉尚昂:“正好昨天晚上有一趟飛機,我跟老包請了假就竄過來了。你現在在學校嗎,我去找你。”


    我立刻衝到陽台上,朝青年公寓的大門口看了一眼,然後對劉尚昂說:“我現在在學校北門的青年公寓,這個地方叫新賦海,門口有一個綠色和白色相間的門牌。”


    劉尚昂說了聲:“二十分鍾後到。”,就掛了電話。


    以他那性格,他說二十分鍾到,估計十分鍾就能到我樓下。而且我估計他也不是剛下車,應該是已經快到我學校了。


    我趕緊衝到洗手間洗了個臉,接著就打算出門。


    從我這下樓,再到小區門口,估計也要六七分鍾的時間。粱厚載見我慌慌張張的,就問我:“你這是要幹嘛去?”


    我說:“瘦猴來了,我到門口接他一下。”


    粱厚載也站了起來:“我也去。”


    我和粱厚載來到公寓大門口的時候,劉尚昂正好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我看了一下手表,從我衝進衛生間洗臉到現在也才過了五六分鍾而已。


    劉尚昂就是這樣,他總是習慣等別人,不習慣讓別人等他。


    兩年不見,劉尚昂還是精瘦精瘦的,隻不過麵相上多了幾分老成,沒有過去那麽像小偷了。


    他依舊背著那個碩大的背包,這個背包已經陪了他很多年了,每次他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的時候,這個背包總是癟癟的,可一旦我們有行動,僅僅一個晚上,那個背包就會被他揣得鼓鼓囊囊的。


    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他是用了什麽樣的手段,才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搞到那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劉尚昂一看到我們兩個,就一陣風似地衝了過來,分別給了我們一個大大的熊抱。


    這時候,出租車師父把車窗搖了下來,衝著劉尚昂喊:“你還沒給錢呢!”


    劉尚昂吐了吐舌頭,又快速跑回去結了帳。


    “你咋還紮上馬尾了?”劉尚昂一邊將錢包塞進口袋,一邊笑嗬嗬地問我。


    我說:“頭發長顯年輕啊。你這次準備在我這待多久?”


    劉尚昂的笑容更盛了:“你需要我待多久我就待多久,我現在已經從老包那正式畢業,是個自由人了。要不我給你打工吧,你給我發工資。”


    我也跟著笑了起來:“行啊,不過給你開多少錢呢,二十塊錢夠嗎?”


    我一邊說著一邊接過了他的寶貝背包,轉身朝小區裏麵走,劉尚昂從後麵勾住我的肩膀,撇撇嘴說:“二十也行啊,吃喝拉撒、買房子買車,外加婚喪嫁娶你一個人全辦了,我就跟著你幹。”


    粱厚載也湊過來說:“先別回去了吧,正好中午了,咱們先找個地方吃飯吧?”


    我一想也是,家裏根本根本沒有東西吃了,於是就折了個彎,朝青年公寓東邊的小飯店走了過去,有粱厚載在,我估計店老板肯定又要給我們優惠。


    走在半路上,粱厚載沒頭沒尾地問了劉尚昂一句:“你這次回來,不打算去看看蕭壬雅嗎?”


    嗯?怎麽突然提到我壬雅師侄了?


    我看向了劉尚昂,卻發現他一直朝粱厚載擠眼睛。


    我伸手在劉尚昂的額頭上拍了一下:“不是,你小子怎麽回事?你和壬雅怎麽回事?”


    劉尚昂衝著我憨笑,粱厚載則在一旁說道:“他們倆一年前就好上了。”


    我正要說話,劉尚昂就趕緊岔開話題:“你們這次急慌慌地叫我回來倒底什麽事?我這還……”


    “你別打岔,”我立刻打斷他:“老實交代,你是怎麽把蕭壬雅好好一小姑娘,騙上你那條賊船的?”


    劉尚昂露出一副很無辜的表情:“你可別這麽說,明明是你師侄把我騙上她那條賊船的。”


    粱厚載笑著說:“我聽說,確實是蕭壬雅先表白的,不過劉尚昂跟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倆互通電話好幾年了,關係本來就不是一般的好,現在能走到一起也是水到渠成。我還聽說,你趙師伯在很久以前就有心要撮合他們兩個了。”


    四百八十三章 怪異的夢


    聽他這麽一說,我又想起了趙師伯每次見到劉尚昂時候那種奇怪的表現,越想越覺得粱厚載所言非虛。


    我問粱厚載:“這些消息你都能哪聽來的?”


    粱厚載仔細回想了一下,說:“啊,想起來了,我是聽你家仙兒說的,去年這個時候,她帶著羅菲到北京玩的時候,我請她們吃了頓飯,要不是她說,我還不知道蕭壬雅和瘦猴好上了。”


    我又問他:“仙兒怎麽知道的?”


    粱厚載:“她和蕭壬雅的關係一直很好,兩個人經常聯係。”


    我發現我怎麽什麽事都不知道呢。


    粱厚載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嗬嗬地說:“這兩年多,你都快把自己封閉起來了,就是放假回家,你也是把自己鎖在屋子裏打遊戲,平時也不和我們聊天,好多事你都不知道呢。”


    我看了看粱厚載,又看看劉尚昂,問他們:“我有嗎?”


    劉尚昂歎了口氣:“怎麽沒有啊,你這兩年都很少給我打電話了,就算是打電話,也是匆匆說兩句就掛。說真的,這次你給我打電話讓我來的時候,我真的特別高興,那時候我就覺得,我以前那個道哥又回來了。”


    仔細想象,在那兩個年頭裏,我好像真的很少和粱厚載他們交流,師父突然離世帶給我的悲傷早在一年前就漸漸淡化,可我曾一個人在寄魂莊待了整整一年,也許就是在那個時候,將自己封閉在一個小世界裏已經成了我的習慣。


    這時粱厚載對我說:“你這人啊,就是得時不時有點事幹,要是讓你一直過正常人的日子,你就變得不像你自己了。”


    我尷尬地笑了笑,點了點頭。


    來到飯店的時候,店老板正在訓斥幾個服務生。


    我估計大家應該極少見到小飯店老板訓斥工作人員的場麵,但在我們學校附近,這種事卻很常見。那時候,飯店裏的服務生大多是出來勤工儉學或者賺外快的學生,有些人大概是從小沒有受過什麽罪,更沒有體驗過別人吃飯的時候他餓著肚子端茶送水。


    因為正是因為這種原因,學校附近的小飯店裏出現了一種很畸形的現象,就是很多服務員在上菜的時候都會偷吃,有時候你覺得這些飯店裏的葷菜放肉少、不實惠,其實不是菜品原來就是這個樣子,而是在上菜的時候被服務生吃了四分之一。


    我們宿舍裏也有在外頭打過工的,他們就說,四分之一是他們的“行業標準”,意思就是,偷吃的時候,一般就吃四分之一,吃多了,客人會明顯感覺菜量不足,吃少了,自己又吃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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