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老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明明一把年紀了,可見仙兒人長得漂亮,竟然很爽快地答應仙兒替我喝酒,他看仙兒的時候眼神很不老實,如果不是看在他是閆曉天的前輩,我的拳頭早落在他那張老臉上了。


    閆曉天夾了一個白花花的大包子給我,對我說:“你不是想吃百烏山的特產嗎,這就是。”


    我拿過包子來看了看,從外表上看,和大街上賣的素包子沒什麽區別,我滿心疑惑地咬了一大口才發現,味道也沒什麽特別的地方。


    我朝閆曉天揚了揚下巴:“這不就是普通的白菜包子嗎,怎麽就成了特產了?”


    閆曉天就衝著我樂:“就是普通的白菜包子,我也不知道它為啥就成了我們百烏山的特產了。對了,還有這個……”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勺子,從一個醬罐裏蒯出一勺辣醬,倒在了我的小盤裏。我嚐了一小口,那不就是螞蚱醬嘛,頭兩年在渤海灣那邊沒少吃這東西。


    閆曉天很神秘地問我:“你知道這種辣醬是用什麽做的嗎?”


    我說:“這不就是螞蚱醬嗎?”


    閆曉天:“你怎麽一下就吃出來裏麵有螞蚱了?”


    我說:“這玩意兒在渤海灣那邊多得是,我這些年沒少吃。”


    “嗨,”閆曉天拍了一下桌子,說:“原來你吃過啊,那完蛋了,除了白菜包子和螞蚱醬,我們百烏山就沒有其他特產了。”


    我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品,其中確實有一些做法粗糙的土菜,但味道都意外的不錯,也有一些比較精致的菜品,盤子上還放著蘿卜雕花,從雕花的紋路上就能看出來,廚師的功夫很深。


    這麽一大桌子菜,特產卻是最不起眼的兩樣東西。


    我正盯著桌子上的菜出神,就聽到隔著一個身位的地方傳來了王長老的驚呼聲:“不行不行,不能再喝了,我就這麽個量。”


    仙兒也嚷嚷著:“你這才喝了多少啊,有勁沒勁啊,來來來,把那瓶白酒給我。”


    在仙兒說話的時候,我看到王長老身後站著一個百烏山的入門弟子,他懷裏抱著一瓶白酒。


    王長老趕緊將抱酒的人按住,又朝著仙兒搖頭:“不行不行,我血壓高,你這麽個喝法,非得把我喝到醫院裏不行,不喝了不喝了,我認輸!”


    仙兒還想說什麽,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仙兒,你到羅菲那邊去吧,王長老有話要對我說。”


    說完,又朝抱酒的人招了招手:“小哥,酒給我。”


    那個人走過來,將懷裏的白酒遞給我,我又將那瓶酒給了仙兒,仙兒衝我“嘿嘿”一笑,抱著酒瓶走了。


    仙兒這家夥,平時不饞酒,可一旦喝開了,不把她視線中的酒瓶子全部放空,她是不會罷休的。


    等仙兒走遠了以後,王長老才朝我這邊湊了湊,訕訕地笑著說:“哎呀,左掌門身邊真是藏龍臥虎啊,沒想到一個小姑娘,竟有這麽好的酒量,如果放在二十年前,我說不定還能和她拚一拚,可現在……嗬嗬,人老了,不中用咯。”


    我不想跟他扯這些廢話,直接問他:“稀釋股權的事,你們都知道了吧?”


    說話的時候,我一直盯著李炳申,此時李炳申正給曹新貴倒酒,在我將視線挪到他身上之前,他應該一直盯著我,在我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就看到他的眼神以極快的速度從我身上挪開了。


    六百七十二章 一杯白水


    曹新貴原本正對李炳申說著什麽,在我望向他們那邊的時候,他也閉上了嘴。


    看起來,這個曹新貴好像也有問題啊。


    “左掌門?”王長老碰了碰我,又喚我一聲:“左掌門?”


    我這才回了回神,看向王長老:“嗯?”


    王長老:“我剛才說的話,您考慮考慮。”


    我問他:“你剛才說什麽了?我一個字沒聽見。”


    王長老咂了咂嘴,湊近我,壓低聲音說:“我是說,一成太少了。其實吧,長老會除了在掌派的產業裏入股,還做了一些別的生意,左掌門,要不你再做個新公司,我們也湊湊錢,在您那入股。”


    閆曉天正和梁厚載說話,應該沒聽到王長老的聲音。


    我吃了一口菜,漫不經心地問王長老:“做個新公司?這是怎麽個意思?”


    王長老又朝我這邊湊了湊,說:“唉,你看看,你一直幫著我們掌派,不就是因為掌派和你有生意往來嘛,我知道,你們是好哥們,可那話是怎麽說的呢,門派和門派之間,沒有永遠的友誼,隻有永遠的利益。你現在和他走的近,不就是為了那點利嗎?你放心,如果您和我們長老會合作,絕對比和閆曉天合作賺得多。”


    我點了點頭:“嗯,對,我和閆曉天走得近,還真就是為了利。”


    聽我這麽一說,王長老接著就露出笑臉了,在他繼續和我胡扯之前,我搶先說道:“你知道我最想要的利益是什麽嗎?”


    王長老好像對我的話很感興趣,特意朝我這邊貼了貼耳朵。


    我小聲對他說:“我最想要的利益啊,就是心裏頭舒坦,說白了就是日子過得必須舒心。”


    王長老奉承似地笑了笑,問我:“這話怎麽說?”


    我也笑了笑,說:“我啊,和閆曉天聯手呢,一來是為了報仇,報什麽仇呢,就是報你們這些百烏山老人為難寄魂莊的仇,隻要你們難受了,我就舒服了,我心裏舒服了,這利啊,我就算到手了。這話我跟曹新貴說過一次了,他沒告訴你嗎?”


    王長老像是一時間無法理解我的意思似的,愣了好半天,才對我說:“左掌門,不對啊,我聽說,你不是這樣的人,你怎麽……”


    “我就是這樣的人。”我這麽說了一句,隨後就不再搭理王長老了。


    其實說實話,我本來是不想難為百烏山長老會的,不管他們以前做了什麽,可那畢竟都是過去的事情,隻要他們能好好輔佐閆曉天,將心思放在重振百烏山上,以前的事我不會計較,估計閆曉天也不會計較。可經曆了那麽大的事,他們竟然還是狗改不了吃屎,為了那點芝麻粒大的權力,整天挖空心思算計閆曉天。


    像這樣的人,我覺得活著都是多餘。


    不知道閆曉天是不是也這麽想。


    王長老在我耳邊又說了些什麽話,我不想理他,幹脆就當他的話是耳旁風,他說了幾句之後大概也自覺沒趣,閉上了嘴。


    我的一直在每個人與宴者身上掃視,偶爾也和閆曉天說上幾句話,因為今天這場晚宴就是以我為由頭舉辦的,所以時不時會有人過來敬酒,我也沒把自己當外人,一律用白開水應付著。


    眼看所有長老都向我敬過酒了,我又開始觀察那些參加宴會的人,最後將視線落在了坐在東北方向的一個入室弟子身上。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隨後拍了拍閆曉天,指了指那個人,問:“那家夥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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