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醒他:“邪屍。”


    吳林:“為什麽他要讓村子裏的人都變成邪屍呢,搞得跟世界末日一樣?”


    我搖頭:“這件事我想過,但沒什麽頭緒。不過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吳林在地上釘了長釘,將鋼線一圈一圈地繞在上麵,嘴上說著:“什麽事?”


    我說:“你作為一個外來者,為什麽會說當地人的語言?為什麽次旦大巫會找上你,要修理發電廠,不是應該找維修工人或者工程師來嗎,可你是個殺手。”


    吳林停下了手裏的活,轉過頭來對我說:“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之所以到這個地方來,不是次旦大巫請我來的,是我自己來的。”


    說話的時候,吳林還朝次旦大巫那邊看了一眼。


    我問他:“你是誤入此地,還是故意找來的?”


    吳林:“當然是刻意找來的,幾年前,我在夢裏見到了這個地方,在以後的日子裏,好像有一股力量一直在牽引著我,讓我將找到這個地方當成了自己的使命。你可能不信,這裏的語言,我也是在夢中學會的……有時候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夢,它太真實了,每一個細節都非常真實。”


    聽到他的話,我又想起了棲身在老羌寨裏的假王大富,他也曾經曆過相似的夢境,先是幻聽,然後是幻視。


    我對吳林說:“也許是幻覺呢,先是幻聽,然後是幻視。”


    吳林看著我,眼睛眯成了一道縫隙:“你也知道四重空間的事?”


    我說:“這是你第二次提到這個名詞了,四重空間到底是什麽?”


    剛剛吳林看我的時候,雖然他刻意眯起了眼睛,但我能感覺到他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期待,但當我講這番話說出來的時候,他眼中的期待就瞬間被擊潰了。


    他頗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來你和我不是一路人。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我的事與你無關。”


    我說:“我現在懷疑你也是羅中行那邊的人。”


    吳林:“我不認識他。”


    說完,他就繼續忙著布置陷阱了,我沒想到這次的談話會突然陷入這樣的僵局,見他不再說話,我也會沒再說什麽。


    可過了一會,吳林又主動開口了:“在我來到這裏之前,次旦大巫就預見了我的到來,而且他也知道我能修理發電廠的故障。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他既然能預言出這麽複雜的事,為什麽沒有預見這場災難呢?”


    我看了看次旦大巫,可次旦大巫顯然不知道吳林對我說了什麽,見我朝他那邊看,還給了我一個微笑。


    我問吳林:“你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你懷疑次旦大巫有問題?”


    吳林聳了聳肩膀:“我就是這麽一說,你就是這麽一聽。”


    在這之後,吳林就徹底不再說話,轉進在走廊中布置起來。


    他布置陷阱總共花了兩個小時,次旦大巫打開大門以後,我們又在這條長廊裏等了足足四個小時,其間偶爾有邪屍進來,都被我一一鎮了,可煉屍人卻一直沒有出現。


    漸漸地,我開始擔心寶頂那邊的情況,雖說梁厚載他們幾個實力都很可靠,但聯想到莊師兄曾經說過的那番話,我心裏就變得特別忐忑,三個人無法像現在這樣一直聚在一起,是說仙兒和羅菲會出事嗎?


    不隻是我,在這個地方待得時間長了,吳林也變得有些局促不安,在長廊裏待到第四個小時的時候,他的身體又一次出現了狀況,這一回他還是渾身發軟,靠在牆壁上半天緩不過勁來,最後還是用銀針紮中了背上的穴位,才漸漸恢複過來。


    雖然吳林嘴上不說,但我大概能猜得到,他患有非常嚴重的幽閉恐懼症。


    我感覺再待下去已經沒有意義,就對吳林說:“煉屍人不會來了,咱們回寶頂。”


    吳林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


    離開發電廠,我們還是按照原路返回,回到雕像所在的那個廣場,從四處聚集過來的屍潮完全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這一次我也沒再囉嗦,直接走了一套重罡。


    重罡的特點是星力場覆蓋範圍非常大,但也因此導致力場被稀釋,落在每一平米上的星力都有非常微弱,這樣的星力無法鎮住屍鬼,但對付這些普通的邪屍卻是綽綽有餘。


    當邪屍在星力的壓製下一個個倒下,並快速腐爛的時候,吳林和次旦大巫同時朝我投來了不可思議的目光。


    吳林問我剛才做了什麽,為什麽有那麽一個瞬間我身上好像突然長出了七支腿,身上還一股一股地冒白光。


    對於吳林能看到我的念力這件事,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沒有天眼,沒有道行,卻能看到尚未具化成型的念力,這種事完全違背常理,就好像男人分娩一樣。


    我問吳林在其他人身上還看到過這種不正常的光芒嗎,吳林說次旦大巫身上也出現過,但比我的淡很多。


    連次旦大巫身上那一點點微薄的念力他都能看到,這就更無法用常理來解釋了。


    從犀牛泉回到寶頂,一路上我鎮了不少邪屍,但村子裏的邪屍數量上萬,我鎮住的千百隻邪屍也不過是冰山一角。


    好在仙兒和羅菲都沒出什麽事,我剛一下高牆,她們兩個就迎了過來,詢問我發電廠那邊的情況。


    我知道她們兩個是擔心我,接著詢問的機會看看我有沒有受傷,一直到了土司棲身的小樓,我才將發電廠的種種情況詳細地說了一遍。


    當時梁厚載和劉尚昂在,敏度和倉嘉也在。


    村裏人不知道羅中行是幹什麽的,可敏度卻知道一些和羅中行有關的事,也知道葬教的一些信息,聽他說,這些信息他都是從瓦阿那裏聽來的,有那麽一段時間,瓦阿經常往我劉師叔的牧場那邊跑。


    當敏度聽說仁青是羅中行的弟子時,立刻讓人去尋找仁青。


    結果在預料之中,仁青消失,和他同住一屋的另外兩個人都死在了臥室裏,兩人的脊椎骨全都被抽走,後背上留下了血淋淋的巨大傷口。


    這一下,我終於知道地下室的骨鞭是怎麽來的了。


    而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敏度也在梁厚載的幫助下查清了瓦阿違逆土司的原因。


    表麵上看,瓦阿是在自己的女兒被選作山神祭品後,才與土司決裂的。可事實上,土司之所以將瓦阿的女兒選為祭品,完全是為了要挾瓦阿。因為土司曾下令讓瓦阿秘密處死敏度,可是瓦阿卻抗命了。


    七百八十三章 秘殺令


    其實在土司下達這個命令之前,瓦阿就察覺到土司要對敏度不利,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開始頻繁地和我劉師叔來往,原本隻是想打聽我的下落,可由於我在組織裏的身份特殊,加上前段時間組織裏一直在查內鬼的事,劉師叔不可能將我的行蹤或者聯係方式透露給瓦阿。


    瓦阿想讓我們提前來小天山接走敏度,但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他又不能將自己的目的直接告訴我劉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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