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哥,還加不加了?”“湊整。”“哎!40萬!”


    “41萬!”


    “大凡哥,幹脆我們不加了啦!”“湊……哦,要得,不加了。”“啊?”“啊什麽啊,真以為我傻是不,讓那人一邊玩去吧。”“嗬嗬,大凡哥,你好賊哦!”“錯,我那不叫賊,叫頭腦清醒。小金雀,要記住,衝動是魔鬼啊。”


    03號貴賓室裏,成功拍到了那套紫水晶首飾的懷特,一臉暴怒的把房間裏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個稀爛。


    眼裏滿是血絲的他瞪著安德烈,兀自怒氣難平的沉聲說道:“我記得你說過你跟紫櫻花拍賣行的後台黑龍會的那幫公子哥有聯係,幫我告訴他或者他們,我要知道09號貴賓室裏人的身份。”


    知道同伴眼下已經被憤怒充斥了大腦,所以決定先順著他意思來的安德烈,一邊掏出手機,一邊簡單說道:“我試試。”


    渾不知自己已經被兩個來勢非凡的公子哥給惦記上了的陳誌凡,在金雀的幫助下,接連拍下了好幾件精品首飾後,原本有點無趣的心情,瞬間又振奮了起來。


    大凡拍賣會,無非就是先擺上一兩件好的東西出來先熱熱場,接著就是精品、普通、一般這樣檔次的拍品輪換著來。到了最後,壓軸,以及收尾的,就是極品檔次的拍品了。


    紫櫻花拍賣會在這方麵,更為專業,在拍賣的過程裏,不僅將拍品的價值按照高低不等的檔次穿插著進行競拍,更是細致的又分為了東西方兩個部分來進行。這樣一來,不僅讓參拍的人精神一直集中,情緒持續亢奮,更能讓拍品在一種熱鬧的氣氛裏,拍出更高的價格來。


    就比如說現在,在接連拍出了好幾套價值數十萬美刀不等的珠寶後,紫櫻花竟然拿出了一幅當代扶桑不算太有名的畫家畫作。


    當那幅畫被一名扶桑富商以8000美刀的價格拍下後,拍賣師又拿出了一幅華夏當代不知名畫家的山水畫,底價3000美刀,每次加價最少500。


    老實說,就憑陳誌凡的鑒賞水平,他也就看出那幅畫畫的是兩座山,中間夾著一條河,什麽筆法、意境,那是一點都沒看出來。但是,不管怎麽說,那也是華夏人自己畫的畫不是,既然在這裏看到了,那就是一種緣分,成全那位畫家,舉手之勞而已。


    不過在這之前,某青年覺得自己先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於是他翻開相冊裏的那幅畫指給金雀看了看,示意她查查那畫是作家本人委托拍賣會賣的呢,還是拍賣會從作家手裏收購來進行拍賣的。


    金雀不愧是搞情報工作的,台上拍賣師剛剛介紹完那幅畫,她隻是打了一個電話,就得到了陳誌凡想要的答案。這就沒啥可遲疑的了,按下競價器他就開口說道:“8萬。”怎麽著,也得比之前那幅扶桑畫家的畫要貴十倍不是。


    這個價格一出,拍賣師又激動了。


    場上比他還要激動的,是後邊角落的一個眼鏡青年,一聽8萬的價,他掏出手機就打起了國際電話。電話一接通,他就興奮的用華夏語說道:“老師,老師,您知道您委托紫櫻花拍賣行拍賣的《江山水河圖》一開始就有人出價多少嗎?8萬!8萬美刀!”


    不提青年激動的眼裏都是淚花,單說03號貴賓室裏,懷特一臉冷笑的又按下了競價器:“10萬。”安德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懷特,你難道又忘了剛才的教訓嗎?小心又砸在自己的手裏。”


    懷特搖頭,眼底依舊有一絲怒火在燃燒:“沒事,既然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那我就好好跟他玩一玩。哼,就算那幅畫現在砸在了我手裏,待會兒我也會讓他十倍的給我吐出來!”


    當聽到03號貴賓室裏的人又開始抬自己的價,陳誌凡眉頭一皺,考慮了幾秒鍾後,還是將一點神念投了過去。很自然的,就感受到了房間裏有人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惡意。


    “十倍給你吐出來?嘿嘿,那就走著瞧嘍。”唇角一抹冷笑的陳誌凡示意金雀讓開,然後他俯身過去按下競價器說道:“20萬。”


    03號貴賓室內,懷特鼻息急促的回了一個30萬,某青年輕飄飄一聲“50萬”,氣的他是咬著牙一臉凶狠的叫了一個100萬。


    “差不多夠了吧?”嘴裏咕噥著,陳誌凡還是忍不住又少少的加了10萬。


    “哼,這就怕了?區區幼龍社,也不過如此嘛。”得意的笑了笑,懷特在一旁安德烈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下,仰身靠在了質地柔軟的沙發上。


    “110萬美刀!09號貴賓出價110萬美刀!天啦!難道這幅《江山水河圖》還是一幅藏寶圖嗎?”本以為一幅有可能會流拍的當代畫,一出場就開出了8萬的高價不說,現在更是拍出了110萬美刀的天價,激動得拍賣師簡直是語無倫次了。不過好在他還記得自己的本職工作,在看到沒人出價後,“咚”的一下,狠狠砸下了手上的拍賣槌。


    邊角位置的眼鏡青年,手上拿著手機,臉上是一片的茫然。


    “喂,小軍,你剛才說什麽?有人出50萬買我的畫?你是不是在騙老師啊!喂,小軍,你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在騙老師我啊!”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老師焦急的聲音,眼鏡青年扶了扶差點掉在地上的眼鏡,好似夢遊般說道:“老師,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但是……但是……”


    深吸一口氣,他拿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老師,不是50萬,也不是100萬,有人出價110萬,出價110萬美刀拍下了您的畫啊!師母她有救了!有救了呀!”


    正文 第486章 被當成了棒槌


    樓下的拍賣場裏,嗡嗡嗡的議論聲此起彼伏,眾人紛紛或驚歎、或鄙視的望了望樓上09號貴賓室的位置。


    區區一幅華夏當代不知名畫家的水墨畫,不知為何上了紫櫻花拍賣行不說,最後居然還硬是拍出了110萬美刀的天價。除非那拍下畫的人是腦子進水了,要不然就隻能說那人是托。


    但是這可是紫櫻花拍賣行,算得上是亞太地區數一數二的大型拍賣行,他們怎麽可能冒著毀掉自己名聲的風險,而安排行為如此明顯的托來參加拍賣?


    所以,一定是拍下那畫的人腦子裏全是水,有錢都沒地方撒,幹脆就逮著什麽拍什麽了。這也從之前的那幾次出手可以看出,真的是不看什麽品質、曆史和內涵,全他麽隻看心情啊!


    土豪!純種的土豪!估計還是來自於華夏的一頭純種野生、腦子進水了的大土豪!


    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場上的眾人再次認定為是腦子進水了的大土豪,09號貴賓室裏的陳誌凡兀自在那懊悔不已:“誒,我當時怎麽就沒忍住呢!100萬其實就很好了,我為什麽要忽然想起110這個數字來。”


    衝著自己那隻按下競價器的手輕輕抽了一下,某青年決定還是老老實實歇一歇,別打著坑別人的主意,結果卻是自己被坑了。好吧,其實大部分原因是他知道接下來的幾件拍品全是扶桑人自己的畫作,他壓根就一點興趣都沒有參與其中。


    紫櫻花拍賣行三樓的一套豪華房間內,一堵牆上掛著一個巨大的水晶電視,其上縱橫排列著十六個畫麵清晰的監視屏幕。


    一身正裝的楊懷山站在拍賣行執行董事大江錦川辦公桌前,一臉的惴惴不安。


    收回注視屏幕上的目光,年近四十,精氣神卻依舊十足的大江錦川一對有神的眼睛望向了桌前站得筆直的定價師:“那幅《江山水河圖》是你提議上拍的?”


    渾身一顫的楊懷山垂首回道:“是的,大江先生,那幅畫是我國內一位世交好友的作品,因為家裏出了一場意外急需用錢,所以就委托我帶了幾幅山水畫……”


    “還有幾幅?”大江錦川揮手打斷了他的說話,“剩下幾幅?現在在哪裏?”


    咦,難道不是追究我隨意上拍不知名畫家作品的問題嗎?內心深感疑惑的楊懷山不解之餘,趕緊回神答道:“大江先生,我那朋友總共給了我四幅作品,剩下三幅因為……因為一些問題,並沒有上拍。”


    “一些問題?”眉頭微微一皺的大江錦川在沉吟了片刻後,拿起了桌上的座機,一撥通電話他就沉聲吩咐道:“把楊懷山手上剩下的三幅華夏當代山水畫全部上拍,我要在五分鍾之後看到它們依次出現在拍賣台上。”


    放下話筒,臉上浮出幾許淡淡笑意的大江董事,看著楊懷山頷首說道:“你做的很不錯,為拍賣行帶來了非常大的利益,這個月獎金翻兩倍。”


    不知道為什麽受了誇獎的楊懷山,微微彎下腰應聲道:“謝謝大江先生的誇獎,我一定會更加努力,為拍賣行做出更大的貢獻。”


    出了執行董事的門,他心裏止不住的高興了起來。眼下正是拍賣行業務大昌之際,獎金翻兩倍,豈不是說這個月的總收入加起來,比自己以往幹兩年還要多了!


    臉上滿是高興笑容的楊懷山還沒走到自己的辦公室,就半路上接到了國內世交好友常守業的電話。


    一通電話下來,他嘴裏低聲呢喃:“110萬美刀?!怪不得大江董事會那麽說了,果然是為拍賣行帶來了非常大的利益。誒,老常這回算是虧大了,為了省那麽一點點的宣傳費,就選擇簽了一個三等的契約,眼下可好,近千萬的華夏幣,硬是要分給拍賣行一大半……”


    幾分鍾過後,09號貴賓室裏,陳誌凡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明明根據相冊上的排序,現在應該上拍一幅歐洲畫家的油畫,結果拍賣台上卻擺上了一幅華夏的水墨山水畫。


    “這是什麽意思?”他偏頭朝金雀問道,“這東西還能隨便換不成?”後者眉頭輕皺,搖了搖頭:“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的啦,除非是遇到了什麽特殊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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