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張金牙指了指自己嘴裏那顆金牙,道:“看著這金牙沒,這是以前哥跟幾個土夫子進墓裏弄出來的!不過那幾個土夫子不行,沒你們老葛家的本事,找的墓裏沒陪葬品不說,一開棺就起屍了,直接蹦出個大粽子,老子跟著他們可是遭大罪了,啥都沒撈著不說,還廢了老大勁才降服那粽子,好在那粽子嘴裏有顆金牙,要不老子就虧大了。”


    我一陣惡寒:“你這金牙是從那粽子嘴裏摳出來的?”


    “對啊!”


    張金牙咧嘴笑了起來:“一點陪葬品沒,老子不摳它的金牙那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麽?能撈點是點,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一下子我不知道該說啥了,惡心的夠嗆,看著滿桌子的菜也下不了筷子了,這人也真是的,請我們吃飯怕花錢就明說唄,至於這樣麽?


    “再說吧!”


    我撇了撇嘴,沒有直接回絕,給了他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咱還是先解決了我身上這問題,其他事容後再說,行不?”


    我也是真沒辦法了,畢竟我現在有求於人,隻能大眾臉充胖子了,先保住自個兒這條小命再說。好在李叔和周敬也配合,沒有直接戳穿我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白這一點。


    “行!”


    張金牙咧嘴笑了起來,大概以為我這麽說就是答應了,拍著胸脯一個勁兒的跟我保證:“你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


    我心裏無聲歎了口氣,這他媽的都叫什麽事兒啊,不過為了活下去,我也隻能這樣了……


    ……


    第0014章 亂葬崗


    和張金牙吃完飯大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因為要在張金牙這裏住一段時間,所以吃完飯以後我們幹脆直接跟著張金牙去了他家,好在他家裏也夠大,有好幾間平房,倒是也夠我們住的。


    張金牙把我們三個安排在了東南麵的平房以後就自顧自的離開了,說是出去置辦點東西,晚上吃飯前怕是回不來的,讓我們自己安排就行了。


    張金牙一離開,李叔就開始念叨我說我答應的太衝動了,這姓張的家夥一看就人品不咋地,我這答應了帶他去倒鬥的話,以後想脫身就難了。


    對於這個我也隻能苦笑,看來我那模棱兩可的話還是暗示性太強了,就連李叔都會錯意了。


    可是不給那樣的暗示能行嗎?


    這張金牙雁過拔毛,連粽子嘴裏的一顆金牙都不放過,都得撬下來塞自己嘴裏,這種人你要是不給他點甜頭,他能乖乖給你辦事?隻能先拖著了,走一步看一步。


    我把我的想法和李叔說了一遍,李叔想了想,也覺得確實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隻能一臉為難的在一邊歎了口氣。


    看得出,李叔似乎不想讓我和這張金牙走的特別近,安排我以後要多謹慎一點,他自己則準備今天下午就回太原,順便幫我去學校請個長假,畢竟看現在這架勢我一時半會兒也是回不去的,而我爸給我留下的古董店也不能就那麽扔著,我的生活來源還得靠那家店呢。


    至於周敬,李叔就讓他留在我身邊了,這小屁孩兒雖然和我不對付,但真本事倒是有的,那相麵之術也一看一個準兒,留在我身邊我安全也能有個保障。


    我一想也覺得有道理,於是就同意了。學業我倒是不在乎,大學基本都是放羊,也沒有那麽多的約束,大不了考試的時候給老師塞點錢也就過了,最後差不了那一個畢業證就行了。我放不下的是我爸給我留下的那家店,吃喝指著它不說,那家店畢竟是我爸給我留下的唯一的東西了,留著也能有個念想。


    就這樣,陪李叔聊天聊了兩個多小時,等下午快五點鍾的時候,我才出去送走了李叔,回去時候難免有些空空落落的,李叔是我爸沒了以後唯一一個真心幫我的人了,他這一走我可真就是得靠自己去麵對那些鬼東西了,說不失落那是假的,但命運如此,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回了張金牙的家裏以後我也有些餓了,帶著周敬去旁邊的一家小飯店吃了碗麵後,我倆就回屋睡覺去了,顛簸了一路,著實是有些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張金牙這屋子的風水好的事兒,這一覺我睡得是格外的踏實,一轉眼就睡了三四個小時的功夫,直到晚上十一點半多一點兒的時候,才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了。


    我迷迷糊糊下地打開門,見張金牙正一臉疲憊的站在外麵,這家夥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幾個口子,看那發毛的裂口,應該是被撕裂了,臉上都有五道血紅血紅的指甲印子,狼狽的很。


    我一看他這造型,頓時也有點懵,忍不住問他這是幹什麽去了,咋成這樣了。


    張金牙有些煩躁的擺了擺手說:“遇到幾個不配合工作的老娘們,沒啥事,你現在快去穿衣服去,一會兒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敢情這貨的臉是被老娘們給抓花的啊?


    我心裏一樂,可也有些懷疑,估計八成是這家夥又惹了人家了,要不人家能上來就抓他的臉嗎?不過看他鬱悶,我也沒好意思刺激他,就問他大半夜的這是要帶我去什麽的地方?


    “別那麽多廢話,老子還能害你不成?”


    張金牙的心情很不好,直接說:“你想不想活命?想活命就跟我走,給你說一房媳婦去!”


    說媳婦跟老子活不活命有啥關係?


    我心裏頓時就有些納悶,不過想著前兩天周老爺子給我算的那一卦,卦上說我妻妾宮隱隱發光,近期可能會有一樁姻緣,莫不是這一卦應在了這張金牙身上?


    隻不過這大半夜的去見媳婦也是比較奇葩了,而且我也沒聽說過張金牙是幹媒婆的啊。


    不過這些念頭我也就是在心裏想了想,雖然不大樂意,但聽張金牙說這和我活命有關係,也隻能轉身回了屋子。


    等我收拾好提了百辟刀和發丘印出來以後,張金牙已經在院子裏等著了,這貨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輛摩托車,後麵還跟著一條人立起來估計得有一米七八高左右的大黑狗,體毛特別厚,兩眼睛就跟銅鈴似得,老嚇人了。


    張金牙一看我出來,頓時拉著那大黑狗一指我:“黑子,一會兒就跟在他跟前,知道不?”


    “汪!”


    那大黑狗叫了一聲,直接就朝著我跑了過來,圍著我好一頓聞,口水都蹭到我褲腳上了。


    我活這麽大還沒見過相貌這麽凶惡的狗呢,嚇得小腿肚子都在抽筋了,一動不敢動,這麽大一條狗,要是對著我來上一口的話,我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當下我就急眼了:“張金牙,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瞎嚷嚷啥?我是讓它保護你呢!”


    張金牙撇了撇嘴,說:“要不是看在你小子是葛家人的份上,我才懶得讓黑子保護你呢,你小子咋不知道個好賴呢?黑子可不是一般的狗,是條獒,真正的獒懂不?我花了老大勁才培育出來的!”


    張金牙這麽一說我也明白過來了,民間自古就有“九犬一獒”的說法,意思就是說當一條母狗生下就個小狗崽的時候,養犬人把這九條小狗崽關在一個地方,不給吃喝的關上一個月,為了活下來,這些小狗崽就會互相廝殺,等放出來的時候剩下的那最後一條小狗崽就是獒了,這玩意異常凶猛,能攆著狼群跑不說,就算是碰上雄獅都能幹上幾下子!


    這黑子應該就是那種獒了,不過我卻絲毫沒有一點點安心的感覺,反而更害怕了,一聽張金牙招呼我上車,連忙坐到了他的摩托上。


    張金牙也不管黑子,直接發動摩托就衝出了院子,那黑子也跑的快,竟然一直跟在後麵沒有被落下。


    就這樣,張金牙騎摩托載著我直接去了城外一座小山跟前才終於停下了,山腳下就是一片荒地。


    我心裏也納悶,這家夥不是說要給我說一房媳婦嗎?怎麽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結果還不等我問,張金牙就拖著我下了車,二話不說直接在我褲兜裏給我塞了一團東西。


    因為這個時候天色昏暗,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也沒有路燈,所以我壓根兒沒看清他到底給我褲兜裏塞了啥東西,出於好奇,就從褲兜裏把那東西取了出來,仔細一看,頓時一陣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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