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彈響指的動作和沈君昱如出一轍,如果他是天下第一的陰陽師,那沈君昱呢?


    陳太太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就在這一瞬間,她的樣子變成了活生生的人形模樣,溫婉端莊,伸手拉著陳上謂的,紅著眼睛輕聲說道:“老公,謝謝你,一直對我不離不棄,是我錯隻是,我已經沒有時間再來報答你對我的好,你……能不能再給我說一次我們結婚的時候,你在我麵前說過的話?”


    陳上謂一把用力的將她摟進懷裏,“從今以後,我陳上謂不會再是一個人,此生隻為一件事,就是讓我老婆幸福,快樂,我要給你所有的**愛,或許,我給不了你太多我拚盡全力也達不到的東西,但是,我會給你我的所有。一生不變!”


    陳太太紅著眼睛笑了,轉頭看著我們,輕輕的說了句:“謝謝。”


    說完之後,便從他老公的懷裏消失了,陳上謂痛苦的喊道陳太太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讓人心碎。


    張漾直到現在也沒有回過神來,“也就是說,殺我的人,是在她犯病的時候,全無意識的情況下做的?就算她不死,法律也不會治她的罪?我何其無辜?哈哈哈哈……”


    看著張漾臉上流下的血淚,我旁邊的景妮也是發出了一聲同情的歎息。


    沈君恪冷冷的說道:“你的命數便是如此,就算不是因為陳太太,也會因為別的事情而送命,張漾,立刻說出小聰的下落!”


    陳上謂還跪在原地,聽到小聰的名字,抬頭看著張漾,張漾飄到陳上謂的麵前,“從我開始做這一行起,我就看清楚了一件事情,男人的真麵目,都是如此的醜陋,是你,讓我看到了一線希望,可是為什麽,你卻永遠也不會愛上我?陳上謂,我始終是因你而死,就算你太太已經死了也是一樣,這些都是你欠我的。我要你替我做一件事,不然,我永遠也不會告訴你你兒子的下落。”


    “隻要不會違背我做人的原則,我什麽都會答應你。”


    陳上謂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感覺有些不理智,卻也讓人心生敬意。


    “我家裏就我一個獨生女,就算他們都知道我是靠什麽賺錢的,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出來製止過我,沒有一個人試著像你當初跟我說的那些話來罵醒我,他們隻是心安理得的享受我給他們帶來的一切利益,雖然我很恨,可是,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沒有人逼我。親人,也不是我可以決定的……”


    “我向你保證,以後會照顧你家裏人的生活,盡我所能,給他們三餐溫飽,但是,如果想要讓他們過上你給他們的那種生活,我……我無能為力。”


    張漾笑了,慘白的臉上泛出這種笑,仍然很駭人,她伸出手指直指著我,“歐陽彩,陳上謂的兒子隻有你能夠去救得出來,是你還了我一個公道,我告訴你這個,就當是我還了你。有人想要你的命,而陳上謂的兒子,隻不過是殺你的一顆棋子。隻要你不會多管閑事,或許,就不會有事的。”說完,張漾從我們的麵前消失


    沈君恪淡淡的說了句,“她走”


    第四十九章 引我入局的把戲


    雖然張漾人是走了,可是她留下來的定時,隨時都會爆炸。


    我總覺得有個人一直在背後看著我的一舉一動,他能夠預先知道我會來管陳上謂這一茬,所以,他安排了張漾,給張漾招魂讓她替他轉告我這一句話。當初張漾和陳太太先後去世,沈君恪說過,她們的魂是被人綁到一起的,所以才會出現張漾出現在陳上謂的身上,而她卻說我是她醒來後看到的第一個人。而附身在陳上謂身上的,其實一直以來都是陳太太。這個人,利用兩個女人之間的誤會將我卷入這件事情之中……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這個人,到底是誰?


    是不是沈君昱說的那個宋雲英?


    指間觸及到一絲冰涼,沈君恪看著我,眸子裏有絲隱隱的擔憂,出口的話卻是:“有我在!別怕!”


    我對著他笑了笑,“我不怕。”


    景妮從我身後扯住我,“阿彩,你先別衝動,跟我過來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景妮將我扯到離陳上謂遠遠的地方,停下來說道:“你和陳上謂之間非親非故,現在已經幫了他很大的忙了,別的事情你就別再去淌這趟混水,交給張鵬,他自然有辦法找到小聰的。”


    我苦笑了一聲,“這一切都是在那個人的算計之中,小聰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等到張鵬他們找到他,恐怕已經……”我轉頭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陳上謂,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現在看起來更加的蒼老了,這**之間經曆的變故,他需要多強大的心智才能承受得了?而且,小聰還不到五歲,卻要成為這件事裏無辜的犧牲者,我,於心不忍。對著景妮用力的扯出一個笑來,“況且,你不記得了,我們歐陽家的女人,沒有一個能活過二十五歲的,我也沒有多少時間可活了,如果在死之前能夠多救一點人,下輩子說不定可以投胎成為一個富二代,那我就不用像現在這樣拚”


    景妮紅著眼睛看著我,“我不管,我不許你去冒險。”


    我伸手指了指沈君恪,“我男朋友很厲害的,你剛才已經看見了,那人既然在背後裝神弄鬼,一心是衝著我來的,這次如果不把他揪出來,以後他一定還會再想別的方法來害我,一天不除,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你舍得我在死之前的一個月還這麽痛苦受折磨麽?”


    景妮伸手抱著我,“我要陪你一起去,在你二十五歲之前,我要每天都跟你在一起。”


    有人說過,人比鬼可怕,我們這次麵對的,不是鬼,是人,我不想景妮跟著去犯險,立刻誇張的說道:“我就隻有這麽點時間了,我都陪了你十幾年了,能不能把這一個月留給我的男人?”


    沈君恪有些不耐煩的往我們這邊掃了一眼,“阿彩,我累”


    累?沈君恪怎麽可能會知道累?


    想到這裏,我的臉不由得一紅,抬頭時在沈君恪的嘴角看到一絲笑意,就像是我剛才的心聲被他偷聽到了般,我作賊心虛,趕緊上前幾步走到陳上謂的麵前,“陳先生,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把小聰救回來的,隻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這件事……”


    陳上謂紅著眼睛看著我,“歐陽小姐,你們幫我的已經很多了,能夠讓我太太高高興興的走,我真的很感激你們。如果再因為小聰,讓你們去犯險,我……”


    我大義凜然的拍了拍胸口,“天底下可以少一個歐陽彩,但是不能少一個好官,隻要你答應我,以後不管世道怎麽變,你就要為老百姓們做好事,為老百姓們謀福利就好”說完,我拉著沈君恪便走出了陳家別墅。


    沈君恪一路無話,景妮本來想要留我們去她家的,但是沈君恪看了看天色,示意我們現在就要回a市,景妮本來也想要跟我們一起回去的,心裏又擔心她媽媽,隻能和我暫時的分開


    開車回a市的路上,沈君恪從後座上拿出一條薄毯子蓋在我的身上,“還有時間,你先睡一會。”


    “不,我想看著你。”這句話一出口,我沒有要收回的意思,而是靜靜的看著沈君恪,他與我視線直視,“沈君恪,不如,等這件事辦完了,我就去把你的屍體偷出來吧。”


    沈君恪輕笑道:“你膽子越來越肥了,不過,這種粗活留給我去做就好。”


    “沈君恪,你和沈君昱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明明是雙胞胎兄弟,為什麽要弄得像仇人一樣?”


    沈君恪伸手輕輕的撫過我的臉,“乖,以後不要再問這個問題。”


    語氣很輕柔,但是看得出來,他是很認真的,帶著警告,又或者,是一種逃避。


    我們回到a市,沈君恪將我送到醫院,陪我一起去看了奶奶之後,他才先走一步,說是新房子那邊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不能讓奶奶出院之後沒有地方住。奶奶從看到他開始,眼睛就笑眯成了一條縫。其實聽爺爺提起過,在這之前,奶奶是村裏有名的神婆。神婆就是指可以跟鬼神溝通,並且小打小鬧的替你驅驅邪,反正自從我記事起,奶奶就沒有做過這些事情,聽爺爺說,我是從閻王手上搶回來的命,奶奶不敢再去做跟鬼神有關的事,怕被閻王發現,報應在我身上。


    所以,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是真是假,但是現在看來,奶奶根本就沒發現沈君恪不是一個人!暗地裏鬆了口氣,將沈君恪送出病房外。


    轉身時,發現奶奶對我伸出手,我趕緊過去握住,在***身邊坐下。爺爺趕緊拿了些水果作勢要出去洗,看樣子,奶奶應該是些話要跟我說,爺爺是個有眼力的,怕被奶奶訓他不懂事,趕緊跑


    “丫頭,那天奶奶要進去之前,多怕再也醒不過來了,奶奶不是怕死,而是還沒有看到我的小丫頭結婚生子。這個小夥子人不錯,長得又好看,奶奶活了這麽多年,第一次見到長得這麽好看的人。”


    “……”我紅著臉,居然說不出來一個字。


    奶奶輕輕的歎了口氣,“丫頭,你怕嗎?”


    雖然奶奶沒有明說,但是我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麽,立刻搖了搖頭,“奶奶,我不怕,是你從小到大教我,要多做好事,哪怕不留名都好,就當是為了我們歐陽家積福。所以,我進了法醫界,替很多死人洗血塵冤,這也算是在做好事吧?”


    奶奶看我故作輕鬆的樣子,撐起身坐起來了些,我趕緊扶著她靠在枕頭上躺好,奶奶這才說道:“奶奶能夠救得了你第一次,就能夠救你第二次,總之,有我在一天,我都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的鼻子不由得一酸,靠在***胸口,眼淚不由自主的滴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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