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還想親自看一看。”說實的,自從寵承戈說在陰間見過我爸爸,我心裏就一直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隻是自己不敢去麵對。


    楊一說:“你看了也又能怎麽樣呢?難道你以為看了一眼他就能醒過來?周沫,你爸最擔心的是什麽?不就是你嗎?如果因為要去看他,你走了回頭路而出了事,你爸醒過來了,得多傷心?”


    聽楊一說得這麽嚴重,我隻好暫時放下去看我爸的心思。但心裏始終惦記。就這樣過了三天,楊一的傷恢複神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連林軒都不相信,拉著他檢查了好幾遍,才確定真的是恢複了。


    於是他把我拉到一邊問:“你這個朋友到底是什麽人啊?”


    “嗯?”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問徐朗,他也不告訴我,還叫我不要問。”林軒壓低了聲音,“這個人的身體跟一般人不一樣,他是幹嘛的?”


    “哪裏不一樣?一般人沒他恢複這麽快對吧?”我輕拍了拍林軒的肩,笑道,“你放心,他雖然比一般人身體好些,但沒什麽太大的問題。”


    “不是這個問題,他的心跳和脈搏比一般人都慢挺多的。而且氣息也不強,感覺就像得了什麽重病快要死的人。你帶他上醫院去檢查了沒有?身體是不是有問題?”林軒說著,又自言自語地加了一句,“但是一個快死的人,身體怎麽又會恢複那麽快呢?”


    楊一的身世一直是個謎,我曾經問了他很多遍他都不說,現在就算再多問他也同樣不會說的。一個正常人會住在黃泉路上?進黃泉像進自己家後院一樣簡單的人。能跟常人一樣嘛?


    當然這些我不可能去跟林軒說,隻安慰他說:“你放心,他不是快死的人,也並不是什麽壞人。隻是身體確實跟一般人不一樣。”


    林軒聽了,眼中忽然冒出一種精光來,笑道。“難道是外星人?有空我要好好研究一下。”


    說完他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三兩步走上前去,圍著楊一嗅了三圈。又伸手扯了他一根頭發,又抬起他的手來仔細觀察。此時楊一正在沙發上看報紙,莫名其妙地承受了一通檢查。冷著臉問:“你幹嘛?”


    “你不是外星人吧?”林軒上上下下地觀察了一翻,又問,“你的身體和一般人很不一樣誒……”


    “幹你什麽事?”楊一聽他這麽一說。語氣更冷,“你每天很閑嗎?”


    說起來,好像這個男人已經好幾天沒有去上班了。難道他這麽有錢都不用工作?


    林軒說:“這就和你沒有關係了啦,我最近都不用工作的。如果你不介意,我想研究一下你。保證不出三天。我就可以查出你究竟是什麽人。”


    楊一往旁邊稍微移了一下,和林軒的距離拉得開一點,簡單地拒絕道。“我介意。”


    手上的報紙又翻了一夜,楊一的眼神定格了一下。林軒因為正在觀察他,問道:“怎麽。有什麽重大新聞?”


    楊一伸出手指敲了敲那份報紙,林軒立刻搶過來看了一眼,念道:“某郊區發現了一具女屍,內髒全部被掏空……嘔!”


    念到這裏,林軒做出了一個嘔吐的動作,接著說:“現在這些變態真的是太誇張了。殺了人就算了還要把內髒都掏走。也太惡心了。”


    徐朗正從樓上抱著一本書下來,聽到此話接過去:“說得好像你沒有掏過別人內髒一樣。”


    “我那是工作需要而且我掏的是死人,這裏法醫可是說,人是活生生被掏了心髒和其他內髒的呀。哎呀奇怪,一個人怎麽會被活體掏了內髒的呢?”


    徐朗說:“月黑風高一個人在外麵,遇上變態殺手以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活體掏心也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不過……”


    徐朗說到這裏停了下來,走過來搶了報紙,仔細地讀完了那篇報道才說:“現場布置看上去確實有點詭異啊……”


    聽他這麽說,我也有些好奇了,湊過去看了一眼。那篇報道並不是頭條,隻占了一小個版麵,配了一副圖。當然不是那具屍體,而是用粉筆畫出當時屍體的輪廓以後的模樣。周圍是一些雜草,看上去就像是在荒郊,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布置。


    第146章 奇怪的鍾嫂


    我問:“布置什麽了?”


    徐朗解釋道:“按照風水學裏的說法,這是一個很凶的地段。你看他是兩座山的一個中間地段……”


    徐朗嘩啦啦講了一大串,聽得我雲裏霧裏。但他大致的意思我弄懂了,那地方很可能鬧鬼。


    聽他說完,楊一緊接著提議:“我們去看看吧?”


    我忙低下頭,接著拿起杯子裝作去接水喝。還沒走兩步,便聽楊一問我:“周沫你去嗎?”


    我趕緊搖頭說:“我不去。”


    好不容易有兩天平靜日子過,雖然住得還不是很習慣,但也絕對不可能主動去到那麽凶的地方去。


    楊一又問躺在水發上的劉義成:“你……”


    “我的傷還沒有好,而且我是百鬼纏身的體質,去了會有麻煩的。”劉義成嚴肅地拒絕了。


    林軒說:“既然鬧鬼,那我跟你們一起去吧。反正我沒什麽事。”


    “你就不用去了……”楊一不太待見林軒,就算是借宿在他家,也依然沒有什麽太好的臉色。可林軒卻是半點都不介意,笑道,“我又不會拖後腿,再說你們對這邊也不熟啊。”


    劉義成拿起報紙說:“這上麵隻寫了某郊區,並沒有寫具體在什麽地方,你們怎麽去?”


    “我有辦法啊……”徐朗一邊說著,一邊轉身進房,將他的行李包從房裏拖出來,然後從裏麵拿了一大頁紙鋪在客廳的地麵上。接著擺上各種玩意兒,甚至還包括碗和勺子。瞧這動作,難道是要作法不成?


    大家都沒有說話,看著他用筆在那張紙了畫了幾張奇怪的圖案,接著把那勺子和碗放在中間,然後燒了一張黃符進去,接著那碗便神奇地轉動了。最後停了下來。我們也不知道這表達的什麽意思,都目光炯炯地盯著徐朗。徐朗因為胖,又消耗了體力此時出了點汗。他擦了一把汗說:“按這上麵的顯示,應該就在這附近的。”


    我一聽說在這附近,忙摸了摸手臂。平複下雞疙瘩。問道:“你這是什麽方法啊,這麽快就找到了?”


    “那女人昨天才剛死,所以她一定有靈魂,我是根據這報道中提供的線試著找了找,沒想到找到了。”徐朗收了東西,摸摸自己的額頭說,“其實也不知道找的對不對。”


    因為我和劉義成不打算去,便由他們三個人一起去。徐朗一向就是個行動派,很快就帶著楊一和林軒出了門。他們幾個人走以以後,鍾嫂就來收拾東西。


    她一天好像要來很多趟,也不知道林軒是怎麽給她算工錢的?


    劉義成盯著拖地的鍾嫂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問:“周沫,你覺不覺得他有點奇怪?”


    “成天穿成這樣誰看了都奇怪。”我不以為然地說。


    “可是……”劉義成神秘地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附耳上去,我看了一眼鍾嫂,接著將耳朵貼進他的嘴,隻聽他輕聲說:“周沫,你沒有注意到鍾嫂的手?”


    我莫名其妙地問:“好像見到過,沒有什麽問題吧?”


    “沒有問題?你沒發現她的手很平整嗎?”劉義成伸出自己的手來,在我眼前晃了晃,輕聲說,“你想啊,一個被燒作傷的人,臉都燒成那樣了……手竟然是平滑的。這不是很奇怪嗎?”


    我完全沒有想到燒臉跟燒手有什麽奇怪的地方,不解地看著劉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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