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有點疼,有點暈,畫麵開始有點晃。接著越來越疼,晃動得越來越厲害,最後,那畫麵像是玻璃破碎一樣,忽然間破了,碎成了渣渣。


    我大睜著眼睛,隻覺得那玻璃破渣一樣的東西就要刺進我的眼睛裏。我想閉眼,可我隻能大大的眼睛睜著。


    “啊——”我自動從床上坐了起來,隻感覺腦袋裏麵像是被什麽東西在絞,痛感一抽一抽的。痛得受不了。


    這和那天聽見歌聲的痛感一樣,那個穿吊帶白裙女孩,和那個在樹上唱歌的女孩子竟然是同一個人。


    楊一說她隻是臆想出來的一個人,不會傷害我。但這頭痛的感覺。真夠我的喝一壺的。我為什麽會在腦海裏臆想出這樣一個女孩?她是我曾經很重要的朋友嗎?


    隻有最重要的人,才會在潛意識深處刻下印記,讓我永遠也不忘不掉。那……今天那個和她吵架的男人呢?


    不知道為什麽,隻覺得那個側影和寵承戈的體型很相似。隔得遠,又聽不清楚聲音,但我感覺特別像。


    好不容易等那痛感慢慢平複,我也已經是又汗濕了身。腦子裏亂得很,休息一好,一團亂麻。


    反正現在大家都睡了,我拿著浴巾去衝了個澡,又躺回了床上。


    房間裏有些悶,我起床開窗。


    也不知道折騰到幾點才真的睡著,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


    耳邊一直在重複一首熟悉的歌,這回的歌聲沒有再令我頭痛。我聽著這淺淺的吟唱聲,沉沉的墮入了睡夢中。


    醒來的時候稍微有點冷,畢竟昨天晚裹浴巾回來就沒有再穿衣服。窗戶開著,外麵在下大雨。一場秋雨一層涼,這雨一下,就覺得冷好幾度。我晚上隻搭了一條浴巾沒有蓋被子,感覺全身被吹涼了。


    趕緊拉了被子蓋好,木質地板上已經被窗外透進來的雨水打濕了一大片。我揉了揉額頭。順了順秀發,肚子餓得咕咕叫。在被子裏暖了一會兒,起床穿衣服。


    因為下雨。天氣灰蒙蒙的,我一直以為是早上,結果看一眼時間。乖乖,我這一覺直接就睡到了下午。


    生活過得都快要日夜顛倒了。


    大家都已經吃了飯,留給我的擺在桌麵上。林軒已經出門去了死者曾經流產的醫院,劉義成陪阿呆在玩。楊一在沙發上看書。


    我吃過飯,和楊一並排坐在沙發上,翻報紙。他幾乎把《花季男女》的每一期都看完了。有些意猶未盡,讓我伸出手來。


    “幹嘛?”


    “伸出來呀。”楊一堅持。


    我伸出手,他用自己的十指在上麵畫了半個圈。然後又在自己手掌上畫了半個圈,接著接他的手掌合在了我的手掌上。


    我沒弄明白他這是要做什麽,莫名其妙地問:“幹嘛呀?”


    “書上說每個人都是半個圈,要找到另外半個圈,生命才是完整的。如果在對方手上和自己手上各畫半個圈,合到一起,如果能夠緊緊吸到一起,就說明兩個人是一個圈,就難得分開了。”楊一認真地說。


    我很是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這種弱智的東西竟然也相信:“你就算是把認識的女人手上都畫半個圈,跟你都是不可能緊緊吸到一起的。”


    這完全沒有科學依據,兩個人有手會無緣無故緊緊的吸在一起?除非是塗了萬能膠還差不多。最近楊一的少男心簡直是爆漲。連帶著智商也降了不止一個檔次。所以看這種純愛的青春文學,就是會降低年輕人的智商。


    我算是知道從前的自己為何那麽幼稚了。


    “你是覺得我跟誰都不配,注定要孤獨終老嗎?”楊一問。


    我說:“有可能孤獨終老的人,是林軒。你也夠傻的,人跟人的手心怎麽樣也不會無緣無故緊緊吸在一起。”我移開自己的手,白了楊一一眼。接著說,“你有這個看書的時間,應該多研究研究一下六鬼,成天看這種沒營養的,對你能有什麽幫助。”


    我實的是真心話,對楊一滿已經有很久了。自從徐朗走以後。他就一天到晚的看這種沒營養的純愛小說,簡直就要走火入魔了。這跟他活的年歲一點也不相符。


    “喂,你多大了?”我歪頭問。他竟然能夠跟徐朗做朋友,又是我上輩子的朋友,肯定年紀也不小了吧?


    “不記得了。”楊一想了想,認真地回答,“300多歲了吧。”


    “……”我有嘴角抽搐了一下。???多歲?騙小孩呢吧?


    見我一臉不可置信,楊一聳聳肓沒有解釋。我趁著這個時間,把昨天的夢跟楊一說了。楊一笑了笑說:“有進步了。”


    “進步什麽?”我不明白。


    楊一神秘地說:“你晚點就知道了。”


    “說嘛,”我好奇地問,“看你的表情,好像我看到這個幻境對我還挺有好處的?”


    “靈異能力在提高,扭造那次,你不是也發作過?越是疼,說明你的能力越強了。”楊一說著說著,又把我的手拿過去,奇怪的表情,“真的不吸……”


    第166章 都墮過胎


    “你白癡啊?”我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明天我夢裏的那個男人,是誰啊?”我又問。


    楊一卻在反問我:“你覺得是誰?”


    “跟寵承戈很像。”我說。


    楊一聽到寵承戈三個字,眼神冷了一下,停頓了三秒才說:“那就是他了。”


    “真的是他?”我問。


    “那是你自己的幻境裏看到的,我又沒有看到。我怎麽會知道答案?之後也許還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你不用驚慌就是。”楊一說著說著。忽然那書上出現一點猩紅,接著又一點。


    “你流?血了!”我趕忙站起來,抽了幾頁紙巾給他指血,拉他去衛生間,“仰著頭啊……”


    這是第一次看到楊一流?血,我用涼水拍他的脖子和額頭,但因為他實在太高了,我隻好踮起腳來拍。這方法還是嬸子教我的,流?血的時候用涼水拍脖子和額頭。楊一仰著頭。蹲下身體,為了讓我拍到他的額頭,“這有用嗎?”


    “總得試一試,為什麽會流?血?”我問。


    楊一說:“我們都一樣,要找回能力總要付出一點代價。身體承受不住的時候,就會出現這樣那樣的情況了。”


    止住了楊一的?血,讓他在沙發上躺著。我又著小呆和劉義成玩了一會兒拚圖,小呆現在拚圖的技術要比我好多了,速度也快了很多。沒玩了一會兒,我覺得自己受到了打擊,停手沒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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