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浮澡地回應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電影看完,我腦子裏就有些亂了。現在更是奇怪,裏麵演員的臉我一個也記不住了。我不覺得自己的記憶力會忽然變得這麽差,這碟片裏一定是有什麽詛咒。”


    楊一笑了笑,抬手在我的額頭上彈了一下,輕聲說:“你別緊張,詛咒你怕什麽?就算是真的詛咒,又能把你怎麽樣?你連六鬼那麽恐怖的東西都對付過了,還怕這點小詛咒?”


    我想一想也是。自我調節了一下心情。


    楊一接著說:“也許別看過以後確實會忘記,也或許這個影片真的有讓人忘記演員的魔力,但是……你要知道你跟常人是不一樣的。你是靈異體質的陰靈女,這些東西應該是對你不起作用的。集中注意力。仔細想一想,到底影片裏的實際情況是怎麽樣,到底主人公在睡覺之前有沒有看電影,你仔細想一想。”


    像主人公睡覺做惡夢之前有沒有看電影這個問題,應該是一個極小的線索,鏡頭給到主人公房間的時候隻是一晃而過。所以我要必須要仔細回想,把那個鏡頭無限地放慢,才有可能會想起來。


    “那你等等。”


    我看了一眼楊一。拍了拍他的肩,接著慢慢地走到床邊,接著在床上躺下來。因為我覺得自己可能要花點時間,但身體卻又不太給力。所以我想躺著來想。


    楊一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我的床頭。


    我吐了一口氣,輕輕地閉了眼睛。


    這種集中注意力的情況比較奇怪,在我20歲生日之前,從來沒有過類似的體驗。隻是在高三那一年參加高考的時候,因為注意力的高度集中,所以一整場考試下來以後,頭有點痛,額頭上全是虛汗。就像是身上的精力都花光了,被什麽東西吸走了。


    除了高考那兩天,平時學習並沒有那種脫力的感覺。也是因為注意力太集中,所以考得不錯,等於是超水平發揮了。


    而過了20歲以後。隻要我一集中注意力,便有一種全身都能量都集中到了一個地方——腦部的感覺。仔細看鬼魂的時候是這樣,仔細看寵承戈的時候也是這樣,每一次都能調動一種奇怪的力量。全部匯集到我自己要匯集的地方,進行工作。


    就像是身體裏一直有一個開關,以前沒有找到,現在找到了。


    我閉上眼睛,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開始回想起電影裏的情節。一開始腦子裏還是一片空白,但沒過一會兒,開始重複看過的那部電影。首先是主人公做惡夢,鏡頭在他的房間裏一晃而過。


    停!


    鏡頭晃過了以後,我立刻又重新回憶。這鏡頭是從門口開始伸進來,接著才是床上的主人公a。接著,便是他的床上開了一個血洞。而那台電視機,就是鏡頭從門口到床上中間一晃而過的物品。觀眾在看電影的時候,根本不可能會看到。


    但我現在卻要看到。


    因為鏡頭給的時間和角度都有限,所以每次一晃而過的時候,我又要從門口重新回憶。幾次這樣下來,我忽然發現自己就變成了那架攝像機,從門口開始記錄。


    這個房間第一眼看上去,和普通的房間並不一樣,但是……如果仔細觀察,卻發現了它的熟悉之處。雖然房間裏的擺設完全變了位置,但是門口的朝向,窗戶的朝向,卻和我現在住的這個一模一樣。


    床的位置,挪了個地方而已。電視機也反過來放了。


    電視機……


    我的目光往邊上一挪,忽然看到了影視機裏的影像。


    那個影像……正放到男主人公把陌生的考生殺死在地的情節,而那個已經死了的考生,卻忽然轉了一下脖子。


    猛地睜開了一雙還在流血的眼睛!


    這一睜眼,把我的魂都嚇掉了一半,但更詭異的是——他開咧開嘴對我笑了!


    “呼……”我壓住嗓子眼的尖叫,猛然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


    楊一正在注意著的動態,見我滿頭大汗地睜開了眼睛,連忙


    第268章 鑽進腦海


    我劇烈地喘了幾口氣,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覺得太陽穴那裏似乎有一根筋在拉扯著,一跳一跳地痛。


    “看到什麽了?”楊一追問道,“有沒有想起來。”


    我點點頭,輕聲說:“看到了……男主人公在睡覺的時候,電視機確實是開著的,而且……應該是在放恐怖片。”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沒看到什麽好東西了。男主人公有睡覺前看恐怖片的習慣嗎?”楊一奇怪地問我,“一般人都沒有這種習慣吧。如果是睡覺前看恐怖片,那怎麽還能睡得著?”


    我點點頭,覺得確實是這樣。醫生都曾經建議過睡覺前不要看電影,以勉引起情緒的興奮而導致失眠。更別說此影片裏的男主人公a,是一個睡眠有障礙的病人,更加不會去選擇看一部恐怖片。


    這是第一個奇怪的第方。


    “還有另外一個地方很奇怪……畫麵中的男主人公應該是已經睡了,但電視機並沒有關。難道他是有習慣睡覺之前看電視,一直看到自然睡過去?”我提出了自己的第二個疑問。


    楊一失笑反問:“你看一部恐怖片會看到睡著?男主人公既然對於惡夢都非常害怕。就沒有可能去開著恐怖片睡覺。唯一的可能隻有一種……”


    “什麽唯一的可能隻有一種?”我們正在討論,忽然插進來了另外一個聲音,劉義成推開門,一邊脫掉外套一邊說:“我去跑腿了,你們竟然在看電影嗎,討論情節討論得熱火朝天的……”


    我笑了笑,便把電影的事跟劉義成說了。劉義成看了一眼垃圾桶裏已經成碎片的碟片,抬了抬眉。陷入了思考。


    見慣了詭異的事,他的表現倒是平靜多了。


    “我同意楊一的意見,這應該是鬼影當時殘留的一個執念。他遇害那天,正好男主人公的房間裏放著電影。那碟片因為放了很多年,所以有了靈氣,吸收了他的怨念。對不對?”劉義成分析道。


    我說:“可是,鬼影是個女的。”


    “那隻能說明它輪回以後是個女的,慘死的那個也許並不是女人,這又不矛盾。”楊一轉頭問劉義成,“怎麽樣,精神病院今天有沒有誰請假的?”


    說到這個,劉義成歎了一口氣,情緒立刻發生了明顯的轉變,變得沮喪起來,說:“我跑去問過了,還問得特別清楚。今天巧了,整個醫院沒有一個請假的。包括掃地的大媽也沒請假,小護士全部到崗。”


    “也許那個護士正好上晚班呢?”我問,“醫院裏每個醫生護士都會值夜班。因為她還沒有來上班,所以就沒來得及請假,有沒有這種可能?”


    “上白班和夜班的護士不成正比,一個晚上值班的大概也就一兩個。暫時沒有請假,也沒聽說她們身體不舒服。”楊一沉吟了一下說,“我在想,我們是不是思維在哪方麵錯了?”


    “錯了?我們思考的道路都是按照線索來的……”


    “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昨天晚上,精神病院死了一個人……你們猜猜是誰?”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劉義成忽然打斷了我,“你們肯定都想不到。”


    我和楊一同時皺起眉,我心裏“咯噔”一下,一股不太好的感覺湧上心頭。脫口而出:“你說的,是不是齊薇?”


    劉義成用奇異地目光看了我一眼,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鬼影每次動手之前我就會有預感,昨天晚上也確實看到那個畫麵了,但肖警官去看過……說什麽事也沒有發生。我還以為是我自己太過緊張,所以產生了錯誤的判斷。但原來,隻是預感提前了。”我揉了揉眉心,因為剛才太過於集中精力,頭疼的感覺沒有半點緩解,虛汗流得更猛了。有一種身體裏的精力被掏空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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