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河一愣,“不冷啊,我穿得挺多的。”


    他確實穿得不算少。大概是因為敏白天在水裏泡過,所以甚至穿了一件羽絨服。我再看看自己,不過是長袖和外套而已。楊一和寵承戈更甚,寵承戈隻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褲,楊一依然是他的那件輕飄飄的大衣。


    朱河表示。要是說冷,我們穿得要比他們三個少得多。難道不覺得冷?


    我放眼望去,好像大街上麵所有人都至少穿了一件薄棉襖。而我們幾個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冬天已經來了,全部都穿得比較少。


    “還好,沒有覺得有多冷啊。”林軒推了推眼鏡,笑道,“今天是聖誕節,大概吃飯的人很多,咱們先去找地方吧。”


    其實張家湘這個地方屬於山區,冬天要比別的城市會更冷一點。雖然還沒有下雪,但現在已經是實實在在進入了冬季。可我們竟然一點也沒有覺得冷?猶記得去年這個時候,我早早地就穿上了羽絨服。可是今年,我卻完全沒有寒冷的感覺。


    之前在廣東省的天氣就隻用穿一件長袖,而如今到了湖南省,我覺得自己仍然隻需要穿一件。


    可見,我的身體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不單單是我,就連劉義成和林軒,身體上也同樣起了比較大的變化。


    “這好像到處都爆滿了啊……”我們在附近走了一圈,發現幾乎所有餐廳在這個時候都人滿為患,kfc甚至排隊都排到了外麵。看來要找一個安靜點的地方吃飯,有些困難了。


    沒辦法,市中心找不到吃飯的地方,我們隻好往市區找。市區要比中心地方好一點,但也同樣找不到小包廂了。雖然張家湘本地人口並不算多,但一年四季都會來很多遊客,而且今天日子特殊。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湘菜館,大概是因為裝修沒有太上檔次,所以還沒有坐滿。我們有七個人,剛好有一桌空的。便趕緊坐了下來。


    再一看時間,為了找地方吃飯,已經花去了將近40分鍾時間。時間都還是次要的,關鍵是走路有點累。


    點了菜,我把身邊的朋友向朱河介紹。現場因為有他的存在,一點也不顯得尷尬。你隨便說一句話,他都能扯一個話題出來。有明顯的自來熟的特點,三分鍾下來,在場的所有人立刻都變成了他口中的“兄弟姐妹”了。


    軒宇多次向我們表示:“他就是這個性格,你們別太介意。雖然有點招人煩,但絕對不是壞人。哈哈……”


    他的另外一位又性朋友話比較少。一整餐飯下來,幾乎沒說兩句話。大部份時間都在聽人說,回報以一些微笑。


    “你們都請了多長時間的假啊?現在的學生可懂得享受了。條件也越來越好。像我們當初,一天到晚窮得隻能看星星。哪裏還有閑心旅遊。”朱河笑著搖搖頭,“你們這些90後,真的是太幸福了。”


    林軒翻了個白眼:“別拿我和他們對比,我可不是九零後啊。我89年的。”


    我也跟著笑道:“看你們也沒大我們多少,不要裝得真像個大叔一樣……”


    就這樣聊了一會兒學校,又聊了一會兒家人。我們把該回答的都回答完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開始問他們:“這時間應該不是放假時間吧。怎麽會約到聖誕節出來呢?你們也是請假啊?”


    問到這個問題,朱河的表情我看不見,但軒宇的表情卻是明顯的僵了一下。而百靈姐原本麵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現場短暫地沉默了三秒鍾。就好像我問的這個問題非常不合適,難道我說錯什麽話了?


    但我隻是隨隨便便地問了一個很平常的問題呀?


    “當然是請假啦,哪個公司會這麽早就放假?我們畢業十周年了,日子特殊嘛,所以就約定這個時間段聚一聚。不止我們三個,還有其他同學。隻不過其他同學沒有跟團旅遊,隻是自己在四處逛逛。因為跟你們也不熟,就沒有叫來一起吃飯。”朱河在沉默了三秒鍾後,才哈哈笑著解釋。


    我了然地應了一聲“哦”,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既然是這麽簡單的原因,那為什麽剛才的表情都那麽奇怪?


    “喔,那們的同學們感情都挺好,你報團就報了四天。應該也得請一段時間的假吧?你們是同一個公司的嗎?”林軒又問。


    這次朱河沒有搶著回答,而是他身邊軒宇回答道:“不是,我們不是一家公司的。你沒聽說過嗎,好朋友最好不要在一家公司上班。時間長久了必然會不好。我們都請了一段時間的長假。好多年沒有休息了,年紀越大,壓力也越來越大。好多年沒有像以前一樣放鬆自己。這次終於找到一次機會,就權當是休息。”


    “這麽爽?”林軒不由得感歎,“現在好多畢業了的同學,一輩子也見不到一麵了,還是你們感情好。”


    說得他們三個人都微微笑了笑,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這笑容裏麵參雜著一絲苦澀。像是有什麽難沿之隱。


    吃過飯,我聽到了“嘀嘀噠噠”地滴水的聲音,雖然那聲音不算明顯明顯,滴得也很輕,但卻被我聽到了。順著聲源,我又把視線投到了朱河的臉上。


    “你……”朱河此時就像是剛才水裏撈起來的那一瞬間一樣,渾身全部濕透,秀發上的手滴大股地滴薄下來,有些滴在地麵上,有些落在衣服上。而衣服也是濕淋淋的,一直在往下滴水。


    如果他今晚真的要死,現在這情況,是不是離死亡時間越來越近了?


    可是,我們現在正在吃飯,他完全沒有發生青死亡的機會呀?


    “怎麽了?”劉義成輕輕地在桌子下麵踢了一下我,問道,“你別總盯著人家看呀,那表情還挺詭異的。”


    我收回視線,忽然問:“朱大哥……”


    “朱河大哥,不要豬大哥狗大哥的聽著多別扭呀。”朱河哈哈笑了兩聲,問,“咋了?”


    “奇怪的事?”朱河的語氣有些不太明白,“什麽奇


    第308章 出事了


    我想了一下措詞,接著才例舉道:“做惡夢,看見奇怪的東西,有奇怪的想法。想睡的時候睡不著,不想睡時候莫名其妙地睡覺,並且做夢。分不清夢境和現實,所以經常會被嚇到。”


    雖然看不見朱河的表情,但從他的語氣也聽得出來相當的吃驚。“我說你怎麽會一直盯著我看。敢情不是因為我像什麽舊人,而是在看我的麵相吧?怎麽,你對看相有興趣?”


    “呃……”


    “不然,你怎麽知道我做惡夢?”


    “我……”


    “但是我做惡夢並不是最近才發生的奇怪的事,而是經常會有。由於很多年前發生的某件事造成的陰影。這個我已經看過心理醫生了,正在治療當中,問題不大。不過,小姑娘。你有別的更好的辦法讓我不再做惡夢?”朱河的語氣聽起來比較輕鬆,並沒有一種被惡夢糾纏到生不如死的感覺。可見他確實是做了多年的惡夢,並且心理已經得到過治療,能夠坦然地麵對。


    我想了想,又問:“那,最近有沒有做得更多呢?”


    朱河想了想,搖搖頭道:“頻率沒有太大的變化啊,還跟以前一樣。怎麽。我的麵相很不好嗎?印堂發??還是元神不穩啊?”


    他是帶著開玩笑的語氣問我,可我卻是一本正經地表情:“你的臉上籠照著一層霧氣,麵相看得不是非常清楚。”


    “啊?真的假的?”朱河抬手,似乎是摸了一把臉。


    他的手抬起來時我才發現。這雙手已經不是正常人紅潤有光澤的手,而是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連指甲蓋都泛著一層死白的手。


    這樣的手我見過,如果一個人剛剛被放幹了血,那麽他的屍體,就是這個顏色。想到這裏,我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為什麽手都成這樣了,整個人還是生龍活虎的?


    我用眼神和寵承戈交流了幾下,他似乎是看懂了我的意思,皺著眉頭也去觀察朱河。劉義成和林軒也跟著眯起眼睛看他。


    朱河被我們一致的詭異目光看得有些緊張:“你,你們幹嘛呀,都這麽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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