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以後就沒有什麽身份了……”


    “可是你找不到她!”我越來越著急,總覺得劉義成有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勁。於是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用了蠻力說,“今天不管你怎麽說,你必須要跟我走。”


    “你放開我!”劉義成又把我拉了回來,大聲說,“你放開我!我不走!”


    我才管不了那麽我,一邊叫寵承戈:“快幫忙啊,把他拖走!我怕時間來不及了。”


    寵承戈苦笑了一聲,一伸手,我發現他的手竟然從劉義成的身體上穿過去了。他苦笑著說:“你點本命燈,我沒有點。我是摸不到他的啊……我隻能勉強看見。”


    我一愣,催道:“那你快點啊!”


    “不行啊,本命燈必須要別人幫忙點。你又沒有那個能力能拿出我的本命燈來。”


    我愣了一下:“啊?”


    劉義成莫名其妙地問:“周沫,你在跟誰說話?”


    “寵承戈,你不到他,但是他看得到你。我也是因為他的幫忙,才能讓你看到的。所以你剛才感覺我是忽然出現在你麵前的,其實我找了你很久。”


    聽到“寵承戈”三個字,不知道是我眼花還是怎麽,劉義成的瞳孔縮了一下,腳下也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我這才想起來,寵承戈在他麵前。一直以“風塵”的身份在相處的。


    寵承戈笑道:“來到這裏的人,大概多少會聽過我的名字了,他們在陰間的最後一程,就是我那裏。從我那裏過去以後,這一世和上一世都就沒有什麽聯係了,所以說,本能地排斥我。”


    我一聽,看來‘寵承戈’三個字,算是不太和諧的存在啊。不過我現在無暇去顧及這麽多,對寵承戈說:“那現在怎麽辦?”


    “軟的不行就隻能來硬的。你能給他拽出去嗎?”


    很明顯,要是劉義成全力掙紮,我做為一個女孩子是不能強行把他拽走的。拽得了兩步,能夠拽那麽遠,一直拽到大路上去嗎?


    答案當然是不行的。


    於是我隻好歎了一口氣,看著劉義成真誠地說:“我知道,要勸你很難。從我們認識開始,你就是一個有自己的見解,主觀意識非常強的人。你認定的事一般沒有人可以改變,就算是咱們過命的交情這麽大半年了,你都很少說你自己的事給我聽。但……但是,我今天還是來了。我來就想告訴你一句話,你今天必須要跟我走。當然,你不走我也強行拉不動你,但你真的不走。我也就不走了。”


    劉義成聽到這話明顯吃了一驚,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不是在威脅你,也不是在說玩笑話。你救過我的命,我就願意呆這兒陪你。不是要找連依嗎?你如果有方法能夠找到她,我可以幫你。”我說得無比認真。


    可劉義成卻有點生氣了,嘴唇顫抖了兩下說:“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我找不找連依關你什麽事?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你就陪我?別搞得跟殉情一樣,我才不吃你那一套。”


    我被他幾句話噎得差點喘不過氣來,但隨即就冷哼了一聲,沒說話了。轉身走出去。


    看到我走了出去,劉義成微微地歎了一口氣。但他的氣還沒有歎完,又看到我搬了把椅子過來。坐在了花園的過道裏。


    我抬頭仰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輕聲說:“我以前……就住在這兒的。雖然我記不起來究竟住了多久,但我告訴你,這座宅子原本就屬於我。你現在要借住,我是沒有意見。好朋友嘛……”


    我回過頭。朝劉義成露出一個微笑,接著說:“你愛住多久,那就住多久吧。”


    劉義成臉上的表情幾經變幻,在盯著我看了大半天以後,才?不作聲地又拿著水壺去給花朵澆水了。


    寵承戈:“看來他並不在乎你的死活啊,一片雲淡風清的表情。”


    我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寵承戈,沒有說話。


    “你不擔心劉義成是鐵了心不跟你走嗎?”寵承戈忍不住再次問道。


    我看了寵承戈一眼,示意他不要說話。


    寵承戈歎了一口氣,說:“反正他也聽不到我說話。但是,咱們的時間不多啊,你再呆下去會出事的。”


    我小說聲問:“那你呢?”


    “我倒是沒有什麽事,我本來不是陽間的活人,隻是弄了一副軀殼。”寵承戈見我非得在這兒等劉義成,隻好歎了一口氣,幹脆就在旁邊站著,也不說話了。


    我就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頭頂的天空。


    恍忽間,似乎有很多記憶都忽然湧了上來。劉義成拿著的的那個水壺,我以前好像也用過。我拿著水壺澆水,在這裏坐著看書。甚至也聽音樂。和楊一肩並肩站在院子中央,聽他講故事。和他陰間的事情,以及商討著將來若是被發現了,要逃去哪裏。


    隻是最後,也沒有商量出一個結果來。


    這個房子雖然隱蔽,其他人都看不見。但不排除陰間的其他人會用什麽特殊的方法使它暴露。


    最最關鍵的是,兩個人不可能永遠都住在一個宅子裏,從此就不出門半步。在這一小方天地,誰能夠住永生永世而不出門呢?


    萬一被找到了,要逃到哪裏去呢?


    我坐在這裏,莫名地就體會到了當初的心情。我甚至在想,在後來那麽多的歲月裏,就住在這裏等我的楊一,到底是如何熬過那孤單的20多年?


    我記得第一次見麵,他送還陽。我問他為什麽在黃泉的半路上住著,他回答我在等人。我問他等到了沒有,他說他等到了。現在想起來,他等的那個人,就是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們三個人誰也有說話。劉義成澆完了水,就站在院子中央,看著那些花朵發呆。


    寵承戈臉上有焦急,但見我一直不動,也沒有再開口了。


    而我則被自己的往事給吸引住了,隻希望繼續多記起來一點。


    大約是過了兩個小時,寵承戈終於是等不下去了,他從大衣口袋裏不知道拿出來了一張什麽紙,又拿出來了一隻筆,在筆上刷刷刷地寫下了幾個字,接著用打火機點燃,燒了。


    燒完之後,劉義成的手上莫名出現了一張紙,他拿起紙來看了一眼,接著朝我的方向投過來一注目光。


    那目光有些無奈,裏麵傳來深


    深地憂鬱。


    “


    “


    第362章 那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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