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住的房門安裝的是暗鎖,在外麵用磁卡就能捅開,這種鎖的安全係數也是最差的,上次門鎖被老道士弄開後,我特意在門後加了一根木棒撐住。


    不會又是老道士吧?我以三棱針做武器防身,不過這三棱針也太小了,有時間回家去把外公留給我的快刀打磨鋒利,用來防身。


    我悄悄下了床,穿好鞋子,拿出了床頭雜物盒內的微型手電筒,測試了光亮,便來到門後,輕輕挪開了木棒。


    房門被人推開,我聞到了一股皮硝的氣味。


    這人也是手持微型手電筒,悄悄朝我床邊靠近,我以為是遭賊了,忙屏住呼吸,左手握緊了三棱針,右手拿著手電筒,兩條腿開始哆嗦起來。


    來者掀開了床上的被子,沒有見到人,忙回身,但當即遇到了我的手電筒,微型手電筒發出的強光照的他睜不開眼睛,身體習慣的往地上蹲去。


    我一針就刺向了他頂門的百匯穴,在他的頭皮上停下,喝道:“別動啊!否則我的鋼針一旦刺入你的大腦中你就沒命了!”


    這人也嚇的不輕,用顫抖的聲音回應:“你別激動,我也別動!”


    我當即高聲呼喊:“抓小偷了,有小偷!”


    這處出租房的房東沒有在這裏居住,但有不少打工者住,這個時候,有的住戶已經回來。


    房間內的燈再次亮起,我聽到了鄰居的聲音,就朝地上蹲著的這人望去。


    “顧銘!”這名來者身著黑皮西裝,瘦高個,正是顧銘。見到被識破了身份,當即解釋:“袁大夫,你不要誤會,我也是受你師姐黃霏的委托來找你的,剛剛叫了門,你沒有回答,就以為你生病了,隻好闖了進來。”


    說話間,我的一個鄰居趕了進來,嚷道:“袁大夫,發生什麽事情了?”


    聽聲音我就知道是菜市場賣肉的豹子,手裏還提著一把剔骨尖刀。


    我收回了三棱針,顧銘立刻辯解:“你們不要誤會,我真是袁大夫的朋友,沒有惡意!”


    豹子向我望來,我忙表示:“我是認識黃霏,但跟你不熟,而且昨夜是不是你在我的酒水裏下的毒藥?”


    第三十六章 惡人


    如果良善之人不作為,那壞人就會肆意妄為,也正是因為善,惡才猖狂,道因守道,魔才比道高一尺。


    身穿黑皮西裝的顧銘天黑後偷偷闖入我的住處,被我當場抓住,他卻狡辯自己是受了黃霏的委托來看望我的。


    鄰居豹子是在洛陽東關菜市場賣肉的屠夫,聞訊手提尖刀趕來察看,就嚷道:“袁大夫,你認識這家夥?”


    我點頭應了,顧銘直起腰,對著豹子嗬斥:“怎麽,袁大夫你這裏還有保鏢?手拿尖刀想要殺人嗎?誰是家夥?麻煩你嘴裏放幹淨點!”他整理著自己的金利來領帶。


    豹子看我也是一臉戒備,手裏還攥著三棱針,就向顧銘質問:“你還挺橫,你盡然是來看望袁大夫的,為何不光明正大的叫門?還有剛剛我們這裏的電閘被人斷了,是怎麽回事?”


    顧銘仍驕橫的辯駁:“我怎麽知道?剛剛叫了半天門都沒有人回應,我以為袁大夫出事了,所以隻好破門而入。既然你沒事,那我也就能向嫂子交差了,我走了,不用送!”


    這家夥瞪了豹子一眼,奪門而出。


    我雖然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豹子一臉疑惑的望著我,詢問:“袁大夫,你真的認識他?”


    對於顧銘這種有背景有勢力的無賴,我看不慣他又能怎樣,隻好收回了三棱針,請豹子坐下,解釋:“我跟他就一麵之緣,他是我同事男朋友的同事。”


    豹子隨意在床邊坐下,疑問:“袁大夫,你來這裏住也快半年了,我怎麽沒有見到你家裏人來看望你,前段時間的那倆人也沒見再來過了。”


    我一邊整理衣物,一邊解釋:“我家裏人都忙,沒時間過來看望我,這裏並不怎麽安全,以後大家要多照應。”


    豹子應了,便起身離去。


    我忙追問:“豹哥,你可有磨刀石?”


    豹子點頭應了,詢問:“你要用?不過我們現在都用砂輪磨刀,又快又省勁,磨出來的刀還鋒利!”


    “那有時間就借你的磨刀石用用,我有一把刀鏽的不成樣子了!”


    豹子身上有股很濃的腥味,長得也是身強體壯,就豪爽的回應:“那好,你有空就來我這裏取,我通常在下午五點以後回來。”


    臨走前,他又叮囑:“咱們這裏的確不安全,你拿把刀防身也是有備無患。”


    從外公家拿回的那把破刀還被我丟在家裏,我翻開了床頭櫃的抽屜,在一本《藥理學》中發現了一枚“西王賞金”的古錢,這是我爺爺請我拿到古玩市場估價的,這段時間忙,給忘了。


    頂好了房門,我繼續讀書催眠,這是我的習慣,看著書,在不知不覺中就入睡了,隻不過會忘記關燈,浪費了不少電。


    第二日我特意戴上了這枚古錢,早上跟著閔大夫例行查房,就聽到了酒精中毒的這名病人正跟他父母爭吵。


    見到我們到來,他便直截了當的要求出院。


    閔大夫忙勸他:“你的身體剛剛有好轉,需要住院繼續治療,怎麽能輕易出院呢?”


    程衝染著金黃色的短發,留著小胡子,臉瘦如刀劈,但嗓門很粗,嚷道:“我沒病,就是喝高了,你們醫院不過是賺我的住院費,我爸媽傻,我可不傻,你們都別攔著,我這就要出院!”


    這對老實巴交的工人夫婦勸不了兒子,隻好在一旁哀聲歎氣。


    閔大夫一臉嚴肅的對程衝道:“你並不是喝醉了,而是酒精中毒造成肝昏迷,如果不是你的朋友及時把你送到醫院搶救,隻怕你就沒命了!”


    “你嚇唬誰呢?我的身體我還不知道嗎?我沒有病,你們都不要攔著,否則我可就不客氣了!”程衝依然耍橫。


    我想要勸他,閔大夫阻止了我,對他道:“既然你非要出院,我們也不攔著,你在出院申請書上簽名,出院以後發生的任何情況都跟我們醫院無關!”


    程衝一把抓過了出院申請書,拿了病曆上的鋼筆,大筆一揮,歪歪扭扭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就揚長而去,留下了暗自垂淚的父母。


    閔大夫對病人的父母解釋:“我們醫生隻能治療病人身體上的疾病,卻無法糾正他心靈上的疾患,你們最好能管束他一下,否則再這樣酗酒下去,真的會沒命的!”


    老兩口點頭稱是,默默的收拾了私人物品,拿著出院證明,到醫院收費處結賬。


    回到醫生辦公室內,我有些生氣,這跟我當初的理想有些不一樣,在大學時,我們導師曾教導我:一名合格稱職的醫生,不僅要治好病人身體上的疾病,還要治好病人思想跟心理上的疾患。


    我向閔大夫詢問:“我們讓程衝就這樣出院了?”


    閔大夫回應:“不讓他出院難道還要強留他住院治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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