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驚恐,再次向我詢問:“你說的那個楊姑娘她什麽時候回來?”


    我解釋:“我也不知道,你先洗澡吧!”


    小泥爐內的石頭已經被燒的滾燙,我用樹枝將它們夾到了木盆內,丟入了浴桶裏,試了下水溫,對青青道:“可以了,我去外麵為你警戒!”


    雖然我知道用銅壺熬藥會影響藥效,但這裏隻有銅壺。也沒有注意綠姬是用什麽器皿熬的草藥?


    很快窯洞內便藥香四溢,我熬好了藥,約莫著青青也洗浴罷,便叫她出來服藥。


    青青應了一聲,從照壁後走了出來,我回頭一看,不禁驚呆了,她換上了綠姬的服飾,一邊整理衣裙一邊質問:“這衣服究竟要怎麽穿,太複雜了?”


    她將一條金黃色的錦緞長裙套在了外麵,卻沒有紮腰帶。


    我先飲了一碗藥,對她道:“你該服藥了,別管衣服了!”


    這時從窯洞外飄進來一條人影,在我和青青身前停下,來者正是綠姬,她一臉怒氣的盯著青青,厲聲嗬斥:“你怎麽會在這裏,還有你怎麽穿著我的衣服?”


    我見到綠姬回來,非常高興,忙解釋:“青青她剛洗過澡。”


    青青也接了我的話道:“我的衣服髒了,找不到替換的,就打開了衣櫥,借了你的衣服穿!”


    我忙向她介紹:“這位就是我向你提起的楊綠姬楊姑娘!”


    綠姬餘怒未消,青青忙伸出手,介紹道:“我叫盤青青,聽袁大夫說你知道我的情況。”


    看到綠姬並沒有回應,我忙調解:“綠姬,你可算回來了,殿下沒有為難你吧?”


    綠姬回到了梳妝台前坐下,就開始梳妝,青青愣住了。


    我示意青青跟我一起回到火爐前坐下,等待綠姬的回答。


    看來綠姬對青青的突然到來有些不歡迎,我不知道要如何調和這一人一鬼?


    綠姬卸了妝,起身回到後麵房間,很快便換了衣服出來,我看到她穿著錦緞衣裙,腳穿一雙軟底繡花鞋,拉過一張木凳也在火爐前坐下,向我詢問:“你回醫院去了?”


    我點頭應了,她雙手在火爐上一轉,青青就暈了過去,往地上栽倒,我忙伸手抱住了她,向綠姬詢問:“她這是怎麽了?”就去試探她的鼻息。


    “她隻不過是暈了過去,你很在意她嗎?”綠姬有些醋意的質問。


    青青的呼吸沉穩,脈搏也穩定,我這才放了心,把她抱起,就往後麵走去。


    綠姬站了起來,繼續質問:“你怎麽把她帶到這裏了?還有你準備讓她睡我的床嗎?”


    我把青青放在了後麵的床榻上,為她蓋好了被子,就向綠姬回答:“她在火葬場時就蘇醒了過來,我總不能把她丟在哪裏吧?還有不是你把她帶到這裏的嗎?”


    綠姬有些生氣,道:“你不明白,現在的她跟我帶來的她不一樣!”


    我便反問:“不都是同一個人嗎?有什麽不一樣的?”


    綠姬在床榻前翻開了青青的眼皮,自言自語的疑問:“她明明已經進入了忘川荒漠,怎麽會突然回來了呢?”


    我也疑惑不解,就向綠姬詢問:“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呀?”


    綠姬返回了前廳,圍著火爐坐下,我跟了出來。


    “她得了急性腦膜炎,腦組織受到了感染,導致她重度高燒,將腦子也燒壞了,成為了植物人,而且還失憶了。”綠姬用現代醫生的口吻介紹。


    我這才明白,綠姬繼續介紹:“我借用了她的身體,可她的靈魂突然回來,重新占據了她的身體,雖然還是同一個人,但思想和靈魂已經完全不同,你明白嗎?”


    “借屍還魂!”我立刻想起了這個成語。


    綠姬搖頭否定:“這不叫借屍還魂,而是回光返照。她得的可是急性重度性腦膜炎,已經感染到了腦組織,如果得不到有效的繼續治療,很快就會腦死亡!”


    我知道腦死亡意味著徹底死亡,忙追問:“那要如何才能救活她?”


    綠姬沒有回答,我繼續道:“我已經告訴我的同伴,他們很快就能找到這裏的!”


    “是你在斜樹溝土屋內的牆壁上留了這裏的地址?”綠姬追問。


    我坦然應了,“鬼皇殿下如何處置你我啊?”


    綠姬鬆了口氣,回應:“殿下已經不再逼你作鬼差了,黑臉也不敢再為難我們,不說這些了,今天是過年,我本打算跟你一起過的,可惜她卻突然回來了,我們倆就不能好好度過了!”


    我不明白綠姬為何如此排斥青青?


    不過夜已深,綠姬道:“你先喝茶,我去沐浴,然後帶你去看焰火!”


    “那青青呢?”我詢問。


    綠姬沒有回答,她將銅壺放在火爐上燒水,然後取過了一方木盤,上麵白瓷茶杯和青瓷茶壺一應俱全,奇怪,我怎麽沒有找到?


    我在桌案上品著醇香的紅茶,綠姬返回房間內沐浴。


    看到了中指上的珍珠戒指,我立刻向珍珠裏的人影詢問,卻無人應答,便伏案而睡。


    睡夢中,我再次進入藥材寶庫,一直往裏麵走去,看到了奇物架子上的遊夢仙枕和放大鏡。


    用放大鏡將珍珠戒指放大,我才看到了珍珠內的虛影,忙向他詢問:“前輩,我有個朋友得了急性重度腦膜炎,已經傷到了腦組織,要如何醫治啊?”


    珍珠內的這道虛影捋著胡須,正在思考。


    我忽然發現,在古代根本就沒有“腦膜炎”這種疾病,怪不得李時珍也不知如何回答?


    在醫學院時,我隻知道腦組織感染,普通的抗生素無法進入腦脊膜屏障,隻有用磺胺類藥物才能通過腦脊膜屏障,但這也隻是用於腦膜炎初起。


    鄭學忠是腦專家,他一定知道,看來我需要返回醫院,向他請教了,可大過年的,他一定不在醫院。


    珍珠內的虛影對我道:“年輕人,你說的這種疾病老夫也沒有遇到過,但辨證施治是不會錯的,你依據中藥的藥性,列好君臣佐使,開方抓藥醫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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