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沒穿任何衣服,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還要忍受對方的斥責,這種感覺生不如死啊!


    但我仍沒有回應,我的嘴唇幹枯,喉嚨發澀。


    “你是如何從我們公安局大樓內逃走的?怎麽監控畫麵看不到你逃走的影像?”銅大軍繼續質問。


    這時兩名警員推著擔架車走了進來,銅大軍示意他們把我從手術台移到車上,他自己拿住了掛在鐵鉤上的液體瓶子。


    擔架車上鋪著褥子,我感覺好了一些,但疼痛感仍在持續。


    “送杭法醫那裏,另外把那個叫盤青青的一並帶去!”銅大軍用對講機下達命令。


    我立刻抗議:“我還沒死呢?把我送杭法醫哪裏屍檢嗎?”


    銅大軍沒有理我,把手裏的輸液瓶子掛在了擔架車的鐵鉤上,轉身離開手術室。


    離開病房樓時,我忙對推我的這倆警員道:“我的衣物,還有手提袋!”


    推我的這名警員便回應:“你放心,你的東西都已經作為證物送往我們隊物證科保管了!”


    一輛救護車已經在病房樓出口等候,我被推入了車內,然後看到兩名女警押著穿著病號服的盤青青進入了另外一輛警車內,而醫院裏布滿了警察,都在盯著我看,就連警戒線外的圍觀群眾也把我當重刑犯看待。


    第八十一章 廢棄工廠


    各行有各行的難處,隻有身入此行,才能體會到這個行業的酸甜苦辣。


    市醫院內人來人往,魚龍混雜,我將盤青青送到了9樓的腦科病房,值班護士忙去向主任和護士長稟報,卻引來了兩名手持槍的家夥。


    雖然隻是鋼珠槍,卻將一名警員擊倒,把我擊傷。


    鋼珠穿入體內的劇痛令我暈厥,幸好是在醫院,我馬上就得到了救治,銅大軍將我和盤青青押入依維柯警車,帶出了市醫院。


    不過警車並沒有將我們帶回市公安局,而是帶到了南郊一座廢棄的工廠內,在鋼筋水泥的樓房內,我和青青被分開拘押。


    關押我的房間內非常簡陋,隻有一張行軍床,還有一架放著手術器械的小推車,窗戶是毛玻璃的,室內的牆壁潔白如同剛剛粉刷過,一股石膏味。


    我被兩名戴著白口罩的警員移到了床上,傷口的疼痛仍在折磨我,我就向這二人質問:“這是什麽地方?你們隊長呢?”


    這時杭法醫走了進來,示意這倆警員到門外警戒。


    我忙詢問:“杭大夫,這是你的辦公地點嗎?”杭大夫掀開了口罩,回應:“算是吧!你現在情況特殊,銅副不得不把你送到這裏醫治,你放心,你的親人我們也都派人去暗中保護了。你的親戚可真多,我們的人手已經很緊張,隻好將警校的學生都調用了!”


    “在是醫院中追殺我的那倆人究竟是誰派出的,馬老五還是康大嘴?”我詢問。


    杭大夫並沒有回答,而是從小推車上取過了針筒,抽了一安剖藥液,從輸液帶的注藥孔出注入了為我輸的液體內。


    “你盡管在這裏安心養傷,等你的傷養好後,也就可以出院繼續正常工作了!”杭大夫收起了針筒,安慰我。


    很快我便感覺傷口不是很痛了,但頭卻有些暈,上眼皮跟下眼皮不斷重合。


    在杭大夫一臉盛開的皺紋中,我很快便昏睡過去。


    睡夢中,我進入了藥材寶庫內,來到最裏間,在藥材架子上尋找治療外傷的聖藥,其中就有雲南白藥,便揭開了右肩傷口的紗布,把藥粉灑在了傷口處,重新包紮。


    幸好這紗布是以橡膠條按壓,我單用左手就能夠完成。


    這時我右手中指上的珍珠戒指內傳來了老前輩的呼喊聲,我奮力的舉起右臂,低下頭,就聽老者嚷道:“你右手邊第三格架子上有一隻白瓷瓶,趕快把裏麵的藥丸服下!”


    我以為對方是為了治療我的外傷,忙尋去,果然見到了一隻杏子大小的白瓷瓶,上麵用紅紙黑字標著“清腦提神湯”。


    拔開木塞後,一股特殊的清香散出,我一飲而盡,就感到了一股濃濃的苦澀,珍珠戒指內的老者繼續道:“把旁邊的風油精塗到太陽穴上,保持清醒!”


    “保持清醒?”我立刻質問:“這是提神醒腦藥,難道不是治療外傷的的金創藥嗎?”


    戒指內的老者便解釋:“你被人注入了鎮靜催眠的藥物,想要清醒,就隻能以這兩種藥對抗,至於你的外傷,隻不過是小傷,剛剛那瓶特製的雲南白藥裏麵還加入了去腐生肌的天山雪蓮,不出三兩天就能痊愈。”


    我忙謝過了他,戒指內的老者繼續叮囑:“你可以離開這裏了,但先不要蘇醒,這樣你就能知道你現在的處境!”


    按照他的叮囑,我離開了藥材寶庫,回到了房間內,這裏已經隻剩下了我自己,隔著玻璃窗戶向外麵望去,隻見外麵是一座廢棄的工廠,各種久置不用的設備儀器在空氣中逐漸被水和氧氣侵蝕。


    屋內沒有人,屋外也沒有見到人,而我還靜靜的躺在行軍床上,不過我的靈魂已經離開了軀體,輕輕從破舊的木門飄過,看到陳舊的走廊內也空無一人,隔壁的房門上紅漆剝落,殘留著“405”的數字。


    我聽到了裏麵有女子的交談聲,便穿過了房門,進入房間內,便看到這裏的布置跟隔壁的房間一樣,青青也躺在行軍床上正在接受輸液治療,但她床邊卻多了一名身著白大褂的護士。


    兩人正在交談,因為我是魂魄狀態,所以她們是看不到我的。


    這名護士繼續安慰青青:“我們已經通知了你的家人,你哥哥會來照顧你,他已經在路上了!”


    青青謝過了這名護士,但對方卻繼續道:“但我們不能讓你哥哥立刻跟你相會,否則他也會有危險,隻能讓他先去你的公寓裏等待,那裏也有我們的同誌在暗中保護他!”


    “究竟是什麽人要追殺我跟袁大夫?”青青詢問。


    這名護士沒有回答,我看到了這個穿著白大褂的警察生著一張精致卻淩厲的麵孔,她一定是銅大軍派來保護青青的。


    倆女人陷入可怕的沉默中,我離開了房間,就看到一名警員匆匆的返回了我的房間內,看了床上仍在昏睡的我,便轉身離去。


    我跟在了他身後,往樓上飄去,在“502”房間外,站著兩名手持96步槍的士兵。


    房間內,銅大軍正跟倆男人交談,其中一個身著草綠色的迷彩服,另外一個身著警服,我分不出他們的警銜,但可以猜到這倆人的級別一定不低,銅大軍在二人麵前也恭恭敬敬的。


    房間內還有一排排電視機,而裏麵的畫麵卻是工廠內的情況。


    我才明白,這裏原來是監控室,也是他們的指揮部。從他們的交談中,我得知,銅大軍為了引蛇出洞,便以我和青青為誘餌,在這座廢棄的煤焦油工廠內,設下了埋伏。


    樓頂上還埋伏著從洛陽軍區內請來的狙擊手。


    “如果馬老五敢來,我們必定會將其生擒,他們膽敢反抗,就格殺勿論!”這名軍官聲音洪亮,但這名警官卻表示:“不必,隻需要將他們擊傷便可,我們還需要留著他們公審呢!”


    這時房間裏的一部電台裏發出刺耳的噪音,我聽到後便感覺惡心想吐,忙飄出了房間,迅速返回自己房間內,魂歸軀體中,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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