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海風此時才感到夫妻之情有多麽甜蜜,日子過得多麽艱難,他百感交集,感慨萬端不由得淚流滿麵,在妻子頭額上親得一下,鞠婉瑩此時心裏才有了一點夫妻的溫暖,有了一絲夫妻的情感,她幸福得笑了。


    “恩,這還象個老公的樣子。”


    結婚這麽多年蔣海風頭一次悔悟真心吻她,她很幸福美滿看了丈夫一眼,淚水一滴接一滴奪眶而出,開門回娘家取米去了。


    蔣海風跟出門來看著妻子背影,心裏酸溜溜地,眼含痛苦淚水回到屋裏,看到女兒餓得還在“哇..哇”的哭,他心都碎了伸手把孩子緊緊抱在懷裏!


    “都是爸爸這個敗家子不好,讓你娘倆受苦了,隻要爸爸一死,你媽準能找一個比爸爸更好的人,女兒你也不用挨餓受凍了!”


    蔣海風在女兒臉上親了幾下,“嗚....嗚”痛哭了起來,放下孩子臉對臉看了一會,又將她放在床上,戀戀不舍的又看了女兒兩眼,轉身開門來到倉房,找根繩子,在倉房裏上吊自刎了。


    鞠婉瑩回娘家走到半路,隻覺得心一痛,酸溜溜眼淚奪眶而出,好向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似的,她停下腳步,忽地想起丈夫蔣海風說:“孩子可以沒有爸爸,但不可以沒有媽媽。”


    鞠婉瑩思前想後仔細回想,失聲叫道:“不好!”轉身就往回就跑,這一路上也不知摔了多少跤摔得頭破血流,也看不清那是淚水那是血,終於氣喘籲籲跑到家裏,象瘋了似的鑽進屋裏,看見女兒在床上“哇..哇”痛哭,卻不見了丈夫蔣海風。


    她心猛然一痛:“海風”一聲哭叫,轉身跑進倉房,看到丈夫直挺挺的吊在倉房梁上。


    鞠婉瑩連滾帶爬跑進屋裏拿了把刀與凳子,回到倉房站在凳子上將繩子割斷,跳下來抱著丈夫痛哭流涕大叫:“海風,海風,你不能死,你知道麽,我為什麽不離開你,就是給孩子留個完整地家,你知道麽,海風。”她眼睛在流淚,心確在流血。


    哭叫得好一會,蔣海風才漸漸蘇醒過來,看見妻子悲痛欲絕,滿臉是泥土與鮮血,都快成了血人,他不知是悲還是喜,看著鞠婉瑩一時目瞪口呆,他心痛了。


    鞠婉瑩看見丈夫蘇醒過來,那是百感交集喜從天降,話都激動得不會說了,扶著丈夫進屋,讓他躺在床上,流淚說道:“海風,你要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們娘兩怎麽活呀。”


    蔣海風從床上東倒西歪的爬起來,拉著鞠婉瑩雙手淚如泉湧:“我這個敗家子,不值得你這樣對我,你要摔出個三長兩短,孩子怎麽辦,我在陰曹地府,心裏也會不好受的。”言語之中蔣海風號啕痛哭!


    鞠婉瑩哭著撲進蔣海風懷裏:“傻子,你知道麽,這幾年日過得這麽堅苦,我為什麽沒有離開你,就是為了給咱兒子留個完整的家,咱倆誰都不能少,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知道了.........老婆。”他終於體會到妻子的溫暖,慢慢推開鞠婉瑩,一走一晃出得屋去。


    鞠婉瑩忙追趕了出去:“海風......海風,,你幹什麽去?”


    “咱女兒還餓著呢,我去二叔家借點糧食。”蔣海風說完頭也不回去了。


    鞠婉瑩看著丈夫背影,流出幸福的淚花,因為她看見丈夫變了,頭一次為了這個家去向二叔借糧食,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讓她怎能不流淚。


    蔣海風來到二叔蔣誌成家,看見二叔蔣誌成正坐在床上聽唱片呢,嬸娘龐雲正在“咣咣”給二叔捶背。


    蔣誌成夫婦看見大侄子蔣海風進來,“哼”的一聲,狠狠地瞪他一眼:“你這個敗家子,今天怎麽有時間到我這來啦?”


    嬸娘龐雲推了一下蔣誌成:“大侄子好容易到咱這來一趟,你這老東西,怎麽說話呢?”


    蔣誌成聽得急了,將手中茶杯“咣當”一聲,扔在地上,摔得粉碎:“我說得不對麽,你看他把家敗壞成什麽樣子了,要不是鞠婉瑩這孩子苦苦撐著,家早就散了,可你這東西,東搖西晃吃喝嫖賭,老蔣家上一輩子殺人放火做損了這是,才生出來你這個敗家子,怎麽不替好人死了呢。”


    罵得蔣海風淚如雨下悔不當初,“撲騰”一聲響,跪在二叔蔣誌成麵前:“二叔,我錯了,我錯了,如果二叔不解恨,就打海風幾下,別氣壞了您老的身子,侄兒以後改了就是。”


    蔣誌成聽得淚流滿麵:“孩子,叔叔等你這句話等了好多年,改了就好!”說著抱著蔣海風腦袋瓜子哭了起來。


    龐雲站立在一旁也流下了兩行熱淚:“海風這麽多年沒來了,我去做飯去,你叔侄難得相聚,倆喝兩杯在走。”


    “不用了,嬸娘。”蔣海風推開叔叔跪爬幾步,來到龐雲麵前。


    龐雲看見蔣海風跪著爬過來:“快起來吧海風,你這是幹什麽?”慌忙去扶他起來,可是怎麽也拉不起來。


    “嬸娘,侄兒有事求你,不知嬸娘是否答應?”


    龐雲看到蔣海風真的改頭換麵了,高興得叫了起來:“老東西,你聽見沒,海風學好了!”龐雲說話之間淚水漣漣。


    “海風你叔叔為了你沒少流淚,頭發也白了好多,你要是能改過自新,百年之後我兩也好向你爸媽有個交代,說吧孩子,什麽事?自家人用不著見外。”


    “叔叔,嬸娘,侄兒窮困潦倒到這個地步,也不怕您二老笑話了,想向您老借些米麵!”


    “海風呀,你要能改好,吃嬸娘點口糧算什麽。嬸娘答應你,快起來吧。”


    龐雲把蔣海風摻扶起來,轉身向蔣誌成一瞪眼睛:“還愣著幹什麽,快去倉房拿兩袋大米,兩袋白麵,裝在小推車上,讓海風推回去,婉瑩和你孫女還餓著呢。”


    蔣誌成到倉房搬了兩袋大米,三袋白麵裝在小推車上,又取出兩千銀元票子塞給蔣海風,讓他回去給鞠婉瑩與孩子買幾件衣服穿,在把房屋修理修理。


    蔣海風告別叔叔嬸娘推著小車,回到家裏,鞠婉瑩看見這麽多大米白血,高興得在蔣海風臉上親了一下:“老公真好!”忙幫蔣海風把大米白麵搬進倉房。


    蔣海風看一眼,自己上吊的地方,不由得眼淚汪汪,從兜裏取出叔叔給他的兩千銀元票子,遞給了鞠婉瑩一千五,自己留下五百元票子,想去城裏去給老婆孩子買兩件衣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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