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姐恭維了一番之後,轉頭瞪了夏恒一眼:“叫你有恃無恐!現在大汙穢也被抓住了,你們還靠著什麽來逞威風!現在趕緊連東西帶人交出來!”


    “你們別管我了。”白洗擰了眉頭,聲音卻是滿不在乎:“幸虧今天破例打了女人。”


    大表姐假裝沒聽到,耳朵卻紅了。


    這下子白洗要是落入到了倪會長的手裏……


    “放開大汙穢。”夏恒從懷裏一掏,卻把那個蘇晗親筆寫下行蹤的小冊子拿出來了:“我就如你所願。”


    大表姐眼前一亮,伸手就要搶。


    沒想到夏恒的手一舉,那小冊子在半空劃出了一個漂亮的拋物線,又重新的落在了他的手裏,同時,他另一隻手變魔術似的拿出了一個名貴的打火機來,燎在了那個小冊子的邊角上。


    眾人的臉色全變了。


    大表姐一聲驚叫:“你幹什麽!”


    “燒了算了。”夏恒拿出了一貫那個滿不在乎的勁頭:“來個一拍兩瞪眼。”


    倪會長眯起了眼睛。


    “你最想得到的,不就是龍神尺麽!”大表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你媽的事情你都忘記了麽……”


    “可是我現在有了更想得到的,”夏恒把玩兒著打火機的火焰,挑起眉頭:“比龍神尺還要重要。”


    說著,隻聽“呼”的一聲,小冊子火焰衝天,內頁全燒起來了!


    都以為夏恒是嚇唬人的,誰也沒想到他真的會這麽做,倪會長也猛然站起來,其餘的人臉色都變了,全想著去挽救那冊子,誰知道不知哪裏起來一股子疾風,把那些人全攔住了。


    抬頭一看,是白洗……掙脫開了。


    倪會長咬牙切齒,是個失算的表情。


    而一隻手忽然不知道從哪裏伸出來,死死的攥住了夏恒的胳膊——又是傅謹時。


    他的傷口因為這一下子用力過猛,好像裂開了,繃帶上滲滿了血,但他好像一點也沒感覺出疼來,滿眼的決絕和誌在必得:“放開!”


    夏恒一擰眉頭,要把手縮回來,可是傅謹時忍著痛就是不放手,另一手一搶,但沒來得及,小冊子已經被燒成了灰,夏恒自己鬆了手,掉在地上的隻剩下了兩片封麵。


    傅謹時咬了牙,怒目瞪向了夏恒。


    “從頭到尾,除了我就沒人看過這個冊子,裏麵的內容我全記下來了,”夏恒卻根本不理睬傅謹時,隻望著大表姐笑:“現在,沒有我,就算帶著薑茶,你們也找不到其他的生人鑰。”


    這樣的話……一個地圖一個指南針,大表姐他們就沒法子把我們分開了。


    大表姐一手捂住了劇烈起伏的胸口,氣的似乎快受不了了:“好……好小子,大好的前程。居然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全糟蹋了……”


    “我的人生,我樂意怎麽過就怎麽過。”夏恒揚起眉頭:“你們還想要龍神尺,那我的話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們自己看著辦。”


    確實是夏恒自己一貫的風格!


    在場的人眼睛全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倪會長的臉上。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倪會長卻麵不改色的拍起了手來,流露出來的居然是滿臉惺惺相惜:“是個幹大事的。齊蘭,事已至此,就由著他吧,不然,還能怎麽辦?”


    比川劇的變臉還快。


    “可是……”大表姐滿臉的不甘願:“梓慕那邊……”


    “沒關係,”西施跟倪會長一樣,麵對這樣的夏恒居然更是欣賞,她粉麵含笑的說道:“總有一天,我會讓夏恒心甘情願的跟我結婚。我倪梓慕從小到大,想得到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大表姐咬了牙,滿心不甘,而倪會長衝著大表姐勾了勾手指,示意大表姐側耳過去。大表姐忙湊了過去,聽了倪會長的話之後,才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來:“還是您足智多謀……”


    說著,她這才轉過來臉來望著夏恒:“你的要求,我們全答應,從此以後,你去帶著她找生人鑰和龍神尺,我們絕對不會再阻攔,婚事也聽你的。”


    現在失去了冊子,夏恒的腦子是唯一的希望了。


    “好。”夏恒微笑:“齊蘭,說話算數,我們現在就走。”


    “等一下!”大表姐忽然說道:“你過來,我還有幾句話說。”


    夏恒一擰眉頭:“什麽話?”


    “你要是不怕就過來,我告訴你。”


    因為白洗在我身邊,夏恒忖度了一下,還是過去了,轉頭對我說到:“不要亂跑,我看她還要耍什麽花招。”


    我點了點頭,隻見大表姐塗著明豔唇膏的嘴在夏恒耳邊說了幾句,眼睛卻是看向了我。


    而夏恒聽了她的話。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大表姐微微一笑:“我說完了,你可以考慮一下,帶著指南針去找生人鑰吧,但願你們能一切順利。”


    夏恒背對著我麵向了大表姐,我看見他的拳頭攥的緊緊的,但是轉瞬就鬆開了。


    接著,他轉過頭衝我過來,拉起了我的手,邁開長腿,頭也不回要往外走。


    傅謹時本來的黑的過分的眼睛暗沉沉的,忽然抓住了我的手——用他傷了的那條胳膊。


    血腥氣濃的衝鼻子。


    “薑茶,”傅謹時直直的望著我,聲音沙沙的說道:“我沒有變……”


    我想起了那個少年來,心裏疼的更難受。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說謊的人吞千針。


    現在,真的就好像吞了一千根針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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