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一個小嘍囉幫你們做這麽危險的事情,你們卻隻答應我幫我隱瞞阿彥的的身份,這交易似乎有些不公平吧?”我看著他們,心裏幾乎在瞬間就產生了一個想法。


    白無常不由擰眉:“這還不夠嗎?淮陵王身份特殊,林家恐怕不是這麽容易接受的。”


    “那你們就去找別人吧。”我假裝不答應,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大不了我就離開林家,反正有阿彥,還有老太爺在,林家也不能把我怎麽樣。”


    事實上,我不確定黑白無常會不會掉頭就走,如果真的走了,那我也沒有辦法,可是不管怎麽說,我也要為自己爭取到我想要的東西。


    “夫人且說說你的條件。”黑無常望著我。


    “其實很簡單,我要自由進出陰界的令牌。”我開口道。


    “月月。”慕子彥的聲音也在我腦海裏響起,“你想做什麽?”


    我暫時沒有回答慕子彥,而是看著麵前的黑白無常,“這對你們兩個來說,似乎不難吧,畢竟我可是林家人。”


    “夫人想獲得進出陰界的能力,隻要成為渡魂人”


    “你們真當我是傻子不成,作為渡魂人進出一次陰界,可是要丟掉十年的壽命,而且,還有諸多限製。”我勾起嘴角,“可是如果是你們二位給的令牌可就不同了,我相當於直接在你們手下當差。”


    黑無常臉上的笑容未減,眸子卻微微眯起:“夫人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


    “無可奉告。”我攤了攤手,“但是我能保證,絕對不做損害你們利益的事情,而且到時候你們有什麽陽間不方便動手腳的事情,我們也好商量。”


    白無常直接冷聲拒絕:“不行,誰知道你到時候會做出什麽破壞陰陽兩界的事情。”


    “那就算了。”我微微一笑,“我告訴你們,柳飛絮我肯定會想辦法抓到,但是到時候怎麽處理就是我的事情了。又或許,我可以找牛頭馬麵兩位大哥談這筆交易。”


    黑無常卻伸手攔著白無常,頓了頓,轉而看向我:“夫人還真是好算計,往日是我眼拙了。”


    “客氣了。”這種冠冕堂皇的話,我也會說。


    “我想,夫人這令牌怕是為了淮陵王要的吧。”黑無常細長的眸子閃過一道綠光、臉上的笑容似乎加深了不少。


    我眼皮子微微一挑,麵不改色:“隨你怎麽想。”


    黑無常突然出手,一道黑影朝著我射過來,我本能地伸手接住。


    “這是夫人要的東西,一旦發現夫人做出些什麽事情,我會立即收回。”黑無常說。


    我看了看手裏的東西,隻見一團黑氣包裹著手裏的東西,暫時看不出來是什麽模樣。我“嗯”了一聲。


    “還有妖物的事情,夫人也別忘了。”黑無常笑了,“看來,夫人並不是傳說中那麽無能,淮陵王當真是慧眼識珠。”


    我頓時無語,我身上未必還有什麽“傳說”不成?


    第373.他的責備,我的沉默


    “那就不打擾夫人了,淮陵王的事情,我們自當保密,絕對不會讓林家人知道。”


    “不送。”我也淡然地開口。


    黑無常點點頭,然後和白無常轉身慢慢消失在了我的房間之中。


    等到他們離開之後,我這才鬆了口氣,身子有些發軟,倚靠著牆壁。下一刻,門突然發出“哐啷”的聲音,用力合上。我一嚇,卻發現身邊的窗簾也開始自發地動著往兩邊靠攏。


    等窗簾完全合上的時候,慕子彥的身影也出現在了我麵前。


    “阿彥!”我歡喜地朝著他撲過去,掏出手裏被黑氣包裹著的令牌:“你看,我厲害吧?”


    可是沒等我抱住他,慕子彥卻將我一把扯開,臉色陰沉:“站好!”


    我條件反射性地站直了身子,隨後不解地望著他:“你幹嘛呢?”


    “誰告訴你令牌的事情?”慕子彥沉著聲音問我。


    心“咯噔”一跳:“沒誰啊。”


    “月月,你瞞不過我。”慕子彥眸子掠過一道危險的光芒,看得我有些心驚肉跳,隻好坦白:“有一天吃飯,我不小心聽林嘯天在桌上說起了這個令牌的事情,所以”


    “你隻知道拿著令牌可以任意穿梭陰陽兩界,可是你知道拿著它意味著什麽嗎?”慕子彥聲音又沉了幾分。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意味著你以後也是陰差,必須替他們辦事。”慕子彥冷冷地道。


    “這個,我們剛剛說好的,隻要我不做”


    可是不等我開口說話,慕子彥的一眼就讓我噤了聲。


    “這個可由不得你,如果閻羅有令,他們隻認令牌,不認人。”


    “那你剛剛怎麽不攔著我?”我看著慕子彥,突然有些生氣。


    “我喊過你,你卻自作聰明。”慕子彥目光陰冷,“既然如此,你也該學著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了,我總不可能時時刻刻呆在你身邊。這令牌你想要,我自然可以給你弄,可是我不給你,就是不想你過多接觸地府的人和事。”


    我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看著手裏黑氣縈繞的東西。


    “月月!”慕子彥聲音一冷,“我跟你說的話聽到了嗎?”


    我還是保持沉默。


    “地府遠比你想得要肮髒,不是你以為的那麽好玩。”慕子彥留下一句話,然後就進了血珠裏,“你自己好好想想。”


    感覺到脖子上的血珠燙了一下,我確定慕子彥進去了,然後將脖子上的血珠摘了下來塞進抽屜裏,連同那塊令牌一起。關上抽屜門的那一刻,忍了很久的眼淚終於還是掉了下來。


    的確,我不知道這令牌背後的含義,也不知道這地府的生活究竟有多肮髒,對我來說,這就是一塊可以任意穿梭陰界的牌子,一塊能夠讓我正大光明跟在慕子彥身邊的牌子。我沒想那麽多,我隻想著不管是人間還是地府,我都隻想跟著慕子彥。


    每一次,慕子彥一去地府就會消失好幾天,我對他幾乎一無所知,我不知道他在幹什麽,也不知道他究竟得罪了什麽人,有什麽危險。我不想總是被他保護在身後,卻在他有危險的時候當縮頭烏龜。上一次柳飛絮的話提醒了我,是啊,如果我一直靠著慕子彥保駕護航,我又有什麽資格配得上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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