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從廁所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了莫臻就坐在那裏,正看著那一疊精致的點心。雖然知道紙條已經被我衝下了馬桶,心還是忍不住“咯噔”一跳。


    “新來的廚子做的,廚藝喜不喜歡?”莫臻抬頭將目光投向我。


    “挺好的。”我不動聲色朝著他走了過去,捏起一塊糕點張嘴咬下,這一次,我才是真正的品嚐到糕點的味道。


    莫臻牽住我的手,我不肯,卻還是硬生生被他掰開了手握著,好在不是十指相握,否則就算不出門,我也不同意。


    這棟別墅不同於之前住過的那棟別墅,一共有三層,這裏占地麵積更廣,裝修也更豪華,走廊裏擺放著不少古董物件,既低調又不失奢華。


    我默默觀察著這棟別墅,卻一時分不清楚哪些是客房,哪些又是莫臻的書房或者收藏室。


    就在我觀察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朝著我撲過來,“汪汪”地叫著,興奮地圍在我腳下轉悠。


    “嘟嘟!”


    我連忙鬆開了莫臻,蹲下去興奮地看著那隻吐著舌頭哈著氣的柯基犬,如果說要是莫臻家真有什麽值得我留戀的,大概就是這條小狗了。


    伸手抱了抱嘟嘟,卻發現我已經抱不動了。


    “你給它吃了什麽,怎麽長了這麽多,好沉。”我有些不滿地看了一眼莫臻,卻見嘟嘟衝我露出肚皮。


    我伸手去撓,肚子依舊柔軟,看著後者滿足的閉上眼睛,我也笑了。


    “它在這吃好喝好,頓頓有肉,怎麽可能不肥?”莫臻出聲。


    “那可不行,會超重的,這反而害了它。”我戳了戳嘟嘟的腦袋瓜子,“你本來就夠肥了,再胖下去都跑不動了。”


    嘟嘟發出不滿的咽嗚聲。


    “起來吧,蹲久了不好。”莫鎮上伸手將我拉了起來。


    許是懷孕的緣故,有些低血糖,這會兒突然站起來隻覺得眼前發黑,好在很快就過去了。我看向莫臻:“為什麽之前沒看到它?”


    “今天剛接回來。”莫臻伸手將我額前的發瞥了瞥,“你在房間裏也無聊,不如讓這個小家夥陪你。”


    他這話提醒了我。


    “我不想總是關房間裏。”我趁機提了出來。


    “想要自由?”莫臻挑了挑眉。


    我沒有說話。


    “月兒,拿出誠意來,我就答應你。”莫臻看著我。


    我擰眉:“什麽誠意?”


    莫臻沒有說話,而是盯著我,我敏銳地感覺到他的視線停留在我的唇上。67.356


    一瞬間,我懂得了莫臻的意思,他這是讓我親他呢。


    我臉色頓時一黑。


    “連這點誠意都沒有,我看還是算了吧。”莫臻也不勉強,隻是睨了我一眼,“早晚總要習慣的。”


    說著,莫臻牽著我朝著外麵走去。


    這一共有前後兩個院子,前院隻是停車的地方,而後院則是個小花園,有專門的園匠,打理得很好,種了不少花草,而且不遠處的一刻茂密的大樹下還有一個樹藤編織的秋千,分外有情調。


    不知道為什麽,我對秋千總有一種不一樣的執著,從小就喜歡,在鍾家也是,我喜歡去秋千上呆著。


    我放開莫臻,朝著秋千跑過去,而嘟嘟也興奮地跟著我跑,最後在我麵前的草叢裏撲摸打滾,自己玩得不亦樂乎。


    莫臻過來慢慢為我推秋千,也不說話,兩個人就這麽沉默著。


    我看著滾了一身草的嘟嘟,不知不覺心情放鬆了不少,也開口喊了一聲:“莫老師。”


    “嗯?”


    “如果我不是鬼胎,你還會喜歡我嗎?”我問他,目光卻一直看著嘟嘟。


    莫臻沒有說話。


    其實我知道答案,如果我不是鬼胎,莫臻或許就不會出現在那個學校當教授,我和他也不會碰麵。可同樣的,如果我不是鬼胎,我就不會看見慕子彥,或許我現在的生活,還在學校裏奔走於各個教室,和奶奶相依為命。


    其實才過去多久呢?


    想想,也不過兩年的光景,可是我的生活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開心過,傷心過,哭過,笑過,甚至也差點死過。


    “莫老師,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是在一個中學裏,那是我就在想,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男人,比女人還漂亮,可偏偏卻又不陰柔。”我雙手摸著秋千的樹藤,記憶又飄到了從前。


    “我沒想到你會是我們的班導,再加上後來野營,你救過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死在礦洞裏麵了。”我笑了下,“其實算起來,你救過我好多次。”


    “我還以為你會以身相許。”莫臻的聲音也出現了,“月兒,我不否認一開始我是為了得到你的陰元而接近你,可是後來,我卻是真的喜歡你。”


    也許吧,可是這份“喜歡”,卻夾雜了太多其他的東西。


    莫臻突然沒有推秋千了,反而走到我麵前看著扶著我的肩膀,定定的看著我,耳垂上的耳釘微微反射光芒,晃了我的眼。


    “月兒,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慕子彥能夠把你捧在手心裏,我也可以,我甚至可以比他做的更好。”莫臻的手指撫摸上我的臉蛋,略微粗糙的指腹摩擦著我的臉,“跟我過吧,我們當一對正常的夫妻。”


    “正常的夫妻?”我喃喃道。


    “是。”莫臻堅定地說。


    我從來沒有看見過莫臻臉上如此認真的表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嘟嘟也跑得不見了身影,藍天白雲,微風徐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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