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海環視一周,見周圍站著的人個個腿腳哆嗦、連連後退,這才大步往車旁走去。


    等秦如海走出很遠,一幫人才敢跑過去攙扶高建,早被這場惡戰嚇破了膽,有幾個還中途溜走逃跑了。


    劉鑫他們見秦如海全身而退,除了胸前留有抓痕、眉骨有血跡之外,再無傷患,個個激動欣喜。


    秦如海開車迅速帶薑雲往醫院趕去。


    薑雲胳膊粉碎性骨折,隻是他一直強忍著沒說,但這一點早被秦如海看出,所以才對高建痛下殺手。


    淩晨兩點多,薑雲才出手術室,暫時沒有大礙了。


    比武風波告一段落,秦如海完勝高建的消息不脛而走,被傳得沸沸揚揚,在當地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薑雲受傷的事傳到了酒店領導層,後來才知道是為保護秦如海而受的傷,不僅沒有責怪他們,反而接連趕來看望。


    三天後傍晚,高建拄著拐前來探望薑雲,是想和秦如海達成和解。


    秦如海早聽說了他們那邊的情況。


    張廣被打昏迷,隨後蘇醒過來,沒什麽大礙。林聰受了很重的內傷,當時就陷入重度昏迷,被人偷偷送去醫院,雖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沒有三五年是出不了院的,內髒被震傷,大麵積出血,需要靜養調理一些日子。高建本是練武之人,受了些內傷,但不至於住院,怕雙方誤會加深,才勉強拄拐過來求和。


    秦如海早知高建來意,不想跟他結下死仇,主動詢問:“高老大,你兩個徒弟沒事吧?”


    高建淡淡地說:“張廣當時就好了,隻是受了些驚嚇,到現在還昏睡不起,但沒什麽大礙。隻是林聰還要住院調養一段時間,內出血嚴重,不過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沒有性命之憂。聽說你兄弟薑雲斷了條胳膊,醫生怎麽說,會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呀?”


    秦如海如實說:“粉碎性骨折,雖然送治及時,但以後搬不得重物,是有些後顧之憂的。唉……一場比試下來,竟是這樣的結果,唉……”


    高建也很感慨和愧疚,隨後探問:“秦兄弟你不怪我吧?”


    “唉……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不提了,高老大,我們和解吧?”


    高建求之不得,當即說:“秦兄弟年紀輕輕,沒想到氣量如此之大,讓我敬佩折服,這次來就想跟你賠不是,談談和解的事,沒想到兄弟不計過往豪爽大氣,著實讓我臉紅愧疚啊!我有錯在先,違規在前,你能這麽快人快語,我自愧不如感激萬分,今後隻要兄弟你一聲差遣,我高建在所不辭,這樣,今晚,我擺下酒宴,專程賠禮道歉,希望你帶兄弟們賞臉接受。”


    秦如海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接著說:“好,我願意接受高老大的道歉,今晚必定趕去赴約。”


    高建見他答應,激動地說:“好,好,今晚八點,巴林酒店,我恭候你的大駕光臨。”


    秦如海說“好”,邊送他走了。


    回到病房,劉鑫就問:“秦哥,你真要赴約過去嗎?”


    秦如海淡笑著說:“我肯定要過去,他是東華的地頭蛇,連我們酒店老總都懼怕三分,今天就算他不來找我說和,過幾天我也要主動過去找他,現在好了,雙方達成和解,已經算是最完美的結果了。以他的財勢和手段,不趁熱和解,將來我們不得安生,就連酒店也會慘遭滅頂之災,雖然薑雲受了重傷,但也要考慮大局,再說林聰受傷比薑雲要嚴重得多,高老大也在這邊丟失了威風和麵子,按正常邏輯,一定會借此發飆,對我甚至酒店不利,但現在看來,他拿出了十分誠意,不答應反倒會使他惱羞成怒有了借口。”


    明心跟著擔心,“秦大哥,今晚會不會是高建給你設的鴻門宴呀?”


    秦如海嗬嗬一笑,便說:“他完全可以這樣做,但我量他沒這個膽子,一方麵他比試失敗的消息早已不是新鮮事了,可以說到了婦孺皆知街談巷議的地步,加上剛才是他當眾邀約正式邀請,肯定不敢出爾反爾。另一方麵,他不是那樣的人,比試當中耍了心眼吃了大虧,肯定得了教訓,不敢再提什麽過分要求,實打實想賠禮道歉當眾和解。所以,我不僅要去,還要光明正大坦坦蕩蕩地去,你們也跟上,他再敢耍什麽陰謀詭計,我一定要了他的老命!”


    明心聽說她和劉鑫薑雲也要跟著過去,有些擔心,但也沒說什麽。


    秦如海看出了他們的心思,急忙解釋說:“我知道你們有所擔心,這次可以放寬心了。薑雲隻是胳膊不能動彈,但行走吃喝沒一點問題,這次多虧了你們尤其是薑雲兄弟,我才免受損傷,不用害怕,一切有我,你們跟著吃吃喝喝也就罷了。”


    劉鑫等人見他成竹在胸毫無畏懼,這才放下了心。


    秦如海等人按時赴約,在那裏意外見到了馮穎,那個和張雅欣長相相像的人。


    還有一點讓秦如海他們深感意外的是,在場的人不多,似乎都是他的家眷,以及三個親信隨從,場麵和動靜並不大,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原以為他會帶很多手下兄弟過來,沒想到卻是些家眷和隨從。


    秦如海等人受到了高建的熱情招呼,被人奉若上賓照顧得殷勤備至。


    高建一一介紹他的家人和手下。


    看高建年紀該有五十七八歲,但他妻子最多超不過五十歲,把身體保養得很好,白白淨淨,落落大方,看上去就很幹練,舉手投足和言談之間,明顯透露出大家閨秀的風範和氣度。


    一對兒女早已長大成人,剛參加工作,都在市政府體製內工作,說話謙和溫良,可能是遺傳了母親的秉性。


    現場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職場女人,高建說是他助理,但誰都知道這是他的二房妻子,是沒領證沒名分的同居關係,圈內圈外都知道,誰也不敢插手過問,包括他的正房妻子和兒女,已經默認了這個女人和她孩子的存在。生得標致,性格隨和,不細看還像三十不到的年輕少**婦,令人心動神往,足見姿色和氣質到了完美地步。


    一個小男孩,剛上幼兒園中班,活潑可愛,並不認生,莫名地和明心親近起來,嘰嘰喳喳吵吵鬧鬧,弄得他母親還有同父異母的哥哥姐姐好不難堪,紛紛過來哄騙。


    馮穎,高建的幹女兒,受到了一家人的額外恩寵,穿著和他親生的沒兩樣,穿金戴銀,本就是個美人胚子,精美的服飾,動人的麵容,出挑的身材,高貴的氣質,隨和的脾氣,處處顯露著成熟女人的韻味和美感。


    馮穎早聽說了那場比試,這次跟過來想看看能打敗幹爹的人究竟長沒長三頭六臂,對深受大家議論的秦如海深感興趣,是特地追來看看的。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叫秦如海的男人就是在幼兒園門前認錯人的那位,之前早就見過麵了,長相帥氣,但一眼看上去有些邪惡和輕浮,當時就沒留下好印象。現在再次見到,就有些厭惡和反感,幾次想中途離場,但都被高建攔下,似乎有意撮合他們兩個。


    秦如海對一個細節深感好奇,去衛生間之際,探問高建兒子高玉平,高少峰為什麽喊馮穎“馮阿姨”,既然馮穎是高建的幹女兒,按邏輯他們該以姐弟相稱,但馮穎卻表現出一副毫不介意的樣子。


    高玉平紅著臉解釋,大家太寵愛嬌慣高少峰,起初他這麽稱呼覺得很好玩,沒在意沒糾正,之後再也改不過來了,想著高少峰長大懂事會自然改過來,現在沒人在乎這個,早就聽慣不怪了。


    席間,高建和高玉平接連勸酒,秦如海不勝酒力,劉鑫代喝了不少,臨散場還很清醒。


    今晚的事,基本上都被秦如海猜到了,這場筵席不是什麽鴻門宴,倒像是個介紹秦如海和馮穎認識的相親酒會,這一點是他沒有想到的。


    外麵傳言,馮穎和高建有不潔關係,“幹女兒”這種關係本就被人詬病,而大家對高少峰稱呼馮穎“馮阿姨”聞過則喜,可能不僅僅是感覺小孩淘氣叫著可愛,應該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隱情。


    秦如海有這樣的想法和猜測,自然對高建的撮合不冷不熱。臨走時候,高建偷偷問他家住哪裏有什麽之類的隱私,秦如海就婉言拒絕,說他早已婚配,正在尋找失散多年的妻子,並無意和馮穎有什麽感情糾葛。


    高建不敢勉強,隨即感覺有些遺憾和惋惜。


    在回醫院的路上,劉鑫等人也勸說秦如海,不要聽高建亂點鴛鴦譜,雖然暫時沒有張雅欣的消息,但隻要她還活著,就一定能找得到。


    秦如海當然知道他們保留隱藏的話是什麽,當即笑說:“像他們這樣的家庭,可能有人會羨慕甚至攀附,而我經曆過風風雨雨,早就看淡了名利地位,活著的唯一念頭和支撐就是尋找雅欣,隻要能再次見到她,就算立刻去死我也願意。我和她錯過太多東西,小時候由於她父母阻攔,隻是偷偷摸摸來往,後來又接連發生了很多誤會,她渾身都是傷,而我一次次把她弄丟,現在想想,確實辜負了她對我的一番情意。如果時間能倒流,我肯定會選擇不顧一切帶她離開,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平靜生活,再也不用分開,可現在我連她在不在人世都確定不了,還有什麽辦法能把她找到呢?所以,我現在算是一具行走著的屍體,心離死不遠,還有什麽心力去聽別人亂說一氣呢?高建能公開擁有兩房妻兒,足見陰險狡詐,道德淪喪,人倫失序,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表麵上我不得不與他周旋應付,但私下我和他不想有什麽瓜葛和交情,他是他,我是我,井水不犯河水,你們也要提高警惕,都躲他遠遠的。”


    劉鑫他們見秦如海勾想起了往事,接連勸說一陣才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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