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繼續說什麽,隻是看著我,一腳深一腳淺的走著,這時天上劈下一個驚雷,我抬頭,很是平靜的看著老天,心中沒有一絲怨氣,自己做的決定,自己承擔後果,現在,隻是擔心杏兒和大夫人,會不會被我連累了。


    “她為何沒有怒氣?”看了一會兒,那人又開口了。


    “這個……這個……”魁真的很想哭,被某人拖出來淋雨不說,還要被問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


    這時那人回頭看向魁:“她為何同其他人那麽不一樣?”


    “屬下馬上去查。”魁咬了半天唇最終說出這句話。


    “不用了,你回去吧,去看看那個被本座打傷的人,如今什麽情況。”


    “話說這諸葛天墨也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才聽到爺說膩了,馬上就把她趕出翠溪園,貶得連個婆子都不如。”魁一邊走一邊說,卻沒發現那人看著雨幕下的我,緩緩的勾起了唇角露出一個嗜血的笑……


    我隻覺得背脊一涼,不是那種因為寒風吹過感覺冷,而是打從心底升起的寒意,我不覺回頭去看,因為下雨,後麵是模糊的樹林,我不禁打了個噴嚏,現在沒病也要有病了,我抬手摸了摸額頭,苦笑了一下,回身繼續往前走。


    坐轎子不過是半刻鍾的路程我走半個時辰才走到,然而門卻是關著的,我敲了敲門,卻沒有誰理我,我越來越覺得頭暈眼花的,身子也忍不住靠著門板話落在台階上,好在屋簷過大,坐在台階上雨淋不到了。


    那人一直跟著我,來到不遠處的一棵樹上,見到我被拒之門外,而且臉色越來越蒼白,他卻是越發的笑了起來,然後伸手向天上一指,什麽東西飛了出去,不一會兒,一個黑衣女子出現了,跪在他前麵的一根樹枝上說:“爺,有何吩咐?”


    “去,踢了那門,把那女子安置好。”


    “是。”黑衣女子根本沒有多問一句話,轉身就飛下去了,而此刻我已經有些迷迷糊糊,渾身無力,手都抬不起來,低垂著頭,背靠著門,就那麽半睡半醒間,感覺有人走過來了。


    “你是誰?”我虛弱的問,隻看見一雙黑色的鞋子,其他什麽都看不見,也沒有力氣抬頭去看。


    然而那人卻一言不發,一腳踢開了我身後的門,我身子自然隨著門的打開而失重滑落,那人一手扶住了我。


    “誰那麽沒規矩?敢踢門?”這時一個家丁罵罵咧咧的出來,見到我們楞了一瞬說:“你是何人?敢闖尚書府?”


    那人一言不發,一腳就把那個家丁踢飛了出去,然後他彎腰抱起我,我才發現她是一個女子,我想說什麽,但是卻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有人闖進來了,快給我打。”一個護院帶著一群家丁過來,每一個都是練家子,但是那女子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把人放到了一地,然後她一腳踩在那人胸口說:“她的住處在哪?”


    “我……我……不知道。”那個家丁才說完這三個字,那女人腳下一用力,那人頓時噴出一口血來,死了,然後她又用腳扒拉了一個踩住問:“說,她的住處在哪?”


    “在……在府中最偏僻的院落裏,下人房的後麵。”那人驚恐的說,生怕說慢了被踩死,女子皺了皺眉鬆開腳說:“前麵帶路。”


    在那個家丁的帶領下,她把我抱回了以前住的那個屋子,裏麵黑漆漆的,已經多少天沒有人進來過的痕跡了。


    “滾出去。”女子踢開門,把我抱進去放在床榻上,為我蓋好被子。


    “蘇嬤嬤,別走。”我迷迷糊糊的好像看見蘇嬤嬤來了,疼惜的摸著我的額頭,我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臂,女子皺了皺眉,掙開來,轉身消失在窗外。


    “爺,已經將她送回屋,安置好了。”


    “恩,中途可遇到阻礙?”


    “遇到了,都被屬下解決了。”


    “他們知道你是本座的人嗎?”


    “應該不知道,否則沒那個膽子。”


    “很好,退下吧。”


    “是,不過,爺,那女子似乎受了風寒,渾身滾燙,要是不治療,怕是熬不過今夜。”


    “如此虛弱?怕是不盡然吧。”那人喃喃著揮了揮手,黑衣女子再不多言,消失了。


    我迷迷糊糊的睡著,渾身滾燙,然而此刻府中卻炸了鍋,孫嬤嬤衝到書房說:“老爺,有個黑衣女人闖入府中,打傷打死了幾個家丁。”


    諸葛天墨放下手中的冊子皺了皺眉問:“那人是來刺殺我的麽?”


    “不是,那女子隻是把三小姐送回來了。”


    “送回來?你們又做了什麽?孫嬤嬤,你怕是糊塗了,你以為她真的失寵了嗎?”諸葛天墨一下子站起來:“如果真的失寵,她早死了,爺會專門吩咐人來告訴我嗎?我隻要你讓她回本家,是因為翠溪園出了命案,怕她在那不安全,該死的奴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告訴你,要是這事兒爺怪罪下來,我第一個那你是問。”


    孫嬤嬤臉都嚇青了,趴在地上連求饒都不敢,隻會瑟瑟發抖。


    “說,你們都怎麽欺負她了?那女人多半就是爺派來的,該死,真是該死,爺不露麵定然是要秋後算賬,他正愁找不到機會收拾我呢。”


    “隻是下雨了,奴婢將三小姐留在雨中,其他並未做什麽。”


    “並未做什麽,那為何要人送她回來,還想避重就輕?”


    “那個,那個,奴婢隻是命守門的家丁一個時辰後再開門……”


    “好,真是好,你的命也就到此刻了,來人將孫嬤嬤給我綁了。”


    第30章 :猜不透心思


    幾個家丁應聲而入,劈裏啪啦就把孫嬤嬤給綁了,孫嬤嬤連大聲哭喊都不敢,隻是瞪著小眼睛顫抖的看著諸葛天墨,諸葛天墨懶懶的看著她,眯著眼說:“給我綁了送到外麵去跪著,嗬,你個狗奴才,你淋雨,老爺我也得陪著你淋。”


    孫嬤嬤抖了抖身子說:“奴婢的錯,奴婢一個人去受罰,怎能累得老爺也受苦?”


    “哼,你給我閉嘴,你一條賤命自然不算什麽,老爺我這雨不淋,尚書府整個就毀掉了。”說著諸葛天墨一甩袖子,就跟著出去了。


    外麵大雨滂沱,孫嬤嬤被綁著跪在地上,雨水把她整個都淋得濕透,而諸葛天墨則吩咐:“拿一根鞭子來。”


    “是,老爺。”一個家丁跑去拿了根鞭子來,諸葛天墨親自動手,用力抽在孫嬤嬤身上,鞭子淋了雨就好像泡了水,碰到人直接就皮開肉綻了,孫嬤嬤慘叫一聲。


    “叫吧,你叫得越慘,我尚書府才能保住。”


    而此刻,我渾身滾燙,意識迷離的躺在床上,感覺有人坐在身邊,鼻端是一股淡淡的龍涎香,是他,迷迷糊糊間隻能想到他,他來了,他來幹什麽?落井下石嗎?


    “爺,小姐隻是受了風寒,小人施針之後就能降溫。”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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