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的盧這邊在懵逼, 那邊,郭君媛猶豫站了一會, 從自己躲著的地方出來走向了紀長澤。


    她本來一直很確定紀長澤出.軌的, 畢竟那段時間這人是如何的夜不歸宿,如何一點點變得不耐煩, 又到了最後的滿口謊言偷瞞著她拿家裏的錢買來一堆亂七八糟東西, 這些事還都曆曆在目。


    如果不是末世來臨, 郭君媛此刻應該是已經和他離婚, 孤身一人帶著小寶生活。


    她怎麽都沒想到, 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如同科幻小說劇情一般的末世降臨, 曾經堅信以為是渣男的紀長澤義正言辭拒絕送上門的年輕漂亮女孩, 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也是他趕來為她縫合傷口。


    剛才她躺在一邊, 看著紀長澤抱著小寶小聲哄著,那個樣子怎麽看都是一副好爸爸的模樣。


    這一切都推翻了郭君媛的認知,她性子認真, 既然心底一直認為的事仿佛有了反轉, 就一定要再問清楚。


    紀長澤打發走了年輕女孩,正轉身在車上繼續翻找。


    郭君媛就是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她望著麵前的熟悉背影, 吸了一口氣, 開口問道:“我們不是已經協商離婚了嗎?”


    麵前人左右手各拿著一個暖手寶,滿臉茫然的轉身看向了她。


    “離婚?什麽離婚?”


    饒是郭君媛在問出口前腦海中已經設想出了無數種紀長澤可能會給的答案,也怎麽都沒想到他給出的反應居然是這個。


    她一時間有點懵。


    稍微緩了一會才找回了原來的思維:“末世發生前我們不是已經協商好離婚了嗎?你也同意了,就在隕石雨落下那天。”


    紀長澤的表情顯得非常茫然。


    他遲緩的眨眨眼, 做足了什麽都不知情的茫然模樣,就連語氣都帶上了十成十的無辜:“我們什麽時候協商離婚了?那天我全天都在儲備屋裏,根本沒和你說過話。”


    郭君媛:“……我是在客廳對裏麵的你說的,你不是默認了嗎?”


    此刻她已經意識到發生什麽了,帶著點疑問和試探的看向了丈夫,問道:“你沒聽到?”


    紀長澤搖搖頭,然後一臉的恍然大悟:“我那天在一邊收拾儲備一邊用耳機聽歌,等外麵落下隕石,樓開始震動起來我拉開門出去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我還以為你是正好帶著小寶出門了。”


    郭君媛:“……”


    她又問:“你沒聽見我說的話,我收拾走了的那些衣服還有小寶的奶瓶玩具小衣服你都沒注意?”


    紀長澤:“是注意了,我還想打電話問問你怎麽回事,但是當時信號已經斷了,我隻能先放下這件事。”


    “等等,你是說你要和我離婚?為什麽?我們好好的幹什麽要離婚?”


    郭君媛:“……”


    她望著麵前滿臉問號的紀長澤,隻覺得心底一片草泥馬跑過。


    一邊跑,還一邊嘎嘎嘎的叫。


    這七天,她白天忙著四處尋找食物物資照顧孩子,晚上哄孩子睡完覺,閉上眼睛腦海裏就會一遍遍的重複她和紀長澤的過往。


    兩人認識,戀愛,結婚,生子,再到了最後的離婚。


    回憶最多的,就是在她含著絕望和一絲希望紀長澤可以拒絕離婚,好好解釋的希冀提出離婚時,那讓人感到窒息的沉默。


    在她還希望這段婚姻能夠被挽救時,紀長澤的沉默不亞於是給了她重重一擊。


    她不受控製的將當時的場景回憶了一遍又一遍。


    這棟房郭君媛參與了裝修,因此她很清楚房間的隔音怎麽樣,十分確保自己的聲音可以通過關閉的房門傳到房間裏。


    但她怎麽都沒想到,聲音是傳進去了。


    可紀長澤他居然戴了耳機……


    如果說紀長澤並沒有聽到那段話,那麽她這幾天因為對方對這段婚姻的不挽留和毫無反應而痛苦難受,一次次的陷入不停重播畫麵,其實是在……自我悲傷??


    郭君媛:……這可真是太悲傷了。


    紀長澤還在一臉無辜的問著:“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為什麽跟我離婚?是我哪裏做的不好?還是說你覺得我這幾天沒在家裏陪著你?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在訓練有備方案嗎?而且我跟外麵的女人真的沒什麽,那些女人到了我跟前我眼睫毛都不顫一下的,君媛?君媛?你別不理我啊,有什麽話我們說開了說清楚,現在這個情況一家人正是應該好好一起度過的時候,君媛?”


    “你等等等等……”


    紀長澤說的這一大串郭君媛都聽清楚了,隻是信息量太大她暫時消化不了,她拿出手先做了一個禁止說話的動作,等著紀長澤安靜下來了,才深深的吸了口氣。


    “你是說,你根本沒聽到我說的話?”


    紀長澤點點頭。


    “那你那幾天不回家?”


    “我在做有備族訓練啊,有備族第一重視的不是物資而是自身身體意識和所會技能,這些都是要自己本人去訓練的。”


    “你們隊伍裏有個上大學的小姑娘,我聽陳的盧說你喜歡她?還幾次都跟到他們大學去想接她?”


    紀長澤一拍手:“人家比我小那麽多,而且她有喜歡的人,就是我參加社團的社長,我去學校是因為社團在學校,跟她沒半毛錢關係,而且我就算是出.軌,她才多大,我也不能看上這麽一個黃毛丫頭吧,你信陳的盧的話,之前我們上大學他怎麽汙蔑我的你忘了?他這人跟我五行犯衝,命裏就是仇家,他說我的壞話,怎麽可能是真的。”


    感謝陳的盧的輝煌曆史。


    之前還半信半疑的郭君媛一聽到最後一句,原本信的五成一下子就到了八成。


    沒辦法,陳的盧有前科啊。


    她之前也是不相信,始終堅信眼見為實,但是等到她真的眼見為實,又感覺到了紀長澤對自己的敷衍和不耐煩之後,不信也要信了。


    結果現在紀長澤說的有理有據,再加上他的確是前幾分鍾才拒絕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郭君媛的神情漸漸就緩和下來了。


    “你真的沒有騙我?”


    “我騙你做什麽,君媛,我們從認識到現在我是個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我要是真的出.軌真的要跟你離婚,我跑出來找你和小寶幹什麽。”


    紀長澤滿臉都寫了“我絕壁是被冤枉的”。


    “你不信問川川,他們家都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郭君媛遲疑了幾秒。


    是啊。


    紀長澤說的對。


    要是他真的是那種人,他出來找他們幹什麽。


    現在法律沒了,物資沒了,到處都是變異植物變異動物,男人的體力比女人好,他就算是為了孩子也沒必要騙她,直接帶著孩子走不就好了。


    而且紀長澤這個樣子也的確是沒什麽好圖郭君媛的。


    她雖然長相好看,可這個世道,有多少像是之前那個年輕姑娘一樣的女孩願意自薦枕席,紀長澤真想要的話絕對不缺撲上來的。


    體力她沒有,知識儲備她末世前學到的東西根本用不上,家庭背景,她父母家裏是個什麽情況紀長澤一清二楚。


    他出來找她,並且還願意以對待妻子的方式對待她,本身就是一種證據。


    郭君媛眼中的鋒芒漸漸褪.去。


    見紀長澤還在眼炸都不眨的看著自己,仿佛在等著她一個答案,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是我誤會你了,我以為你不出聲是想答應離婚……”


    早知道這是烏龍一場對方根本就沒聽到,她何必離家出走然後遭這麽一出罪。


    郭君媛本來以為被自己誤會冤枉的紀長澤就算不生氣多多少少情緒上也會帶出來一些,沒想到一聽到她的話,紀長澤就顯而易見的放鬆下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沒事,搞清楚是誤會就好,說起來都怪陳的盧,要不是他瞎說,你也不會覺得我是那種人。”


    郭君媛心底的愧疚更加深了一層。


    陳的盧之前就有前科,她怎麽就還是信了他呢。


    這個人也未免太那啥了,簡直就是為了跟長澤作對不擇手段啊。


    ——“阿嚏!”


    陳的盧坐在火堆邊重重打了個噴嚏,擦了擦鼻子帶著點炫耀的對著身邊人說:“肯定又是哪個妹子在想我了,誒,末世了,她們就算是想要追我估計也沒機會,是哥們和這些漂亮妹子們無緣啊。”


    那人:“別扯了,你就是感冒了。”


    “怎麽會,我身體好的很,這絕對是有人想我了。”


    陳的盧正胡扯著給自己吹牛,眼神一瞥,突然就看見了說說笑笑挽著手臂進來的紀長澤和郭君媛。


    陳的盧;“……”


    之前郭君媛不還生氣嗎?這麽快就被紀長澤這個人形騙子機器給哄好了?


    閃電俠都沒這麽快吧。


    他一邊在心底為這麽容易就再一次上當的郭君媛感到惋惜,一邊又恨不得把自己脖子伸成長頸鹿,眼巴巴的瞧著那邊的動靜。


    這一晚上,不管陳的盧怎麽看,紀長澤和郭君媛硬是維持了相安無事甚至互相依靠的局勢。


    陳的盧:“……”


    不能啊。


    不應該啊。


    郭君媛又不傻,之前紀長澤不光他送上去的證據,這人自己肯定在家裏也沒少表露,郭君媛這麽聰明一個人,怎麽可能被蒙蔽。


    紀長澤這人有多麽陰險他最清楚了。


    他永遠不會忘記上小學時在看到紀長澤為了讓他們班得到流動紅旗,而跑去隔壁班掃幹淨的地上撒瓜子皮時心底的震驚。


    頗有一種我以前隻是覺得你討人厭,沒想到原來你還特麽是個心機狗的感觸。


    而且自從上了大學,紀長澤的段位就又高了一截,後來開始工作,這家夥在外麵花天酒地,被他碰見過還幾次,結果郭君媛居然還能認為這隻是正常應酬,可見這家夥的段位有多高。


    連郭君媛這個學霸都能被忽悠成這樣。


    嘖,渣男真是可怕。


    他覺得,同學一場,他還是有這個責任和義務去幫助迷途羔羊郭君媛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要揭穿紀長澤的真麵目。


    然後肆意的嘲笑他。


    第二天一大早,在郭君媛和紀長澤商量好了一起回家時,趁著紀長澤不備,陳的盧就跟個老鼠地下接頭一樣的,悄咪.咪來到了郭君媛身旁。


    “君媛,你和紀長澤和好了?”


    “不是我說啊,他之前幹的那些事你也不是不清楚,鐵證如山證據確鑿絕對改不了,而且除了物證還有我這個人證,你不要信他花言巧語,就算你是迫於形勢不得不和他在一起,也要長個心眼,不然他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把你給賣了。”


    郭君媛昨晚上做夢都是在愧疚自己誤會丈夫,現在一大早又聽見陳的盧的話,聽到腦仁一陣陣的跳。


    她揉揉太陽穴,努力的放緩聲音:“陳的盧,我昨晚好好的想了一下我為什麽會和長澤提出離婚,終於找到了最重要的一點理由。”


    陳的盧還以為她是懸崖勒馬,神情立刻就興奮了起來。


    “是什麽?”


    是因為紀長澤的冷漠無情冷暴力。


    還是因為他花天酒地四處留情。


    或者說,因為他花光了家裏的錢?


    不管是什麽,陳的盧都很樂見其成。


    畢竟這些理由可以幫郭君媛回憶起跟紀長澤分手的一百種理由。


    他這裏還有許多個可以待補充,跟紀長澤分手的第一百八十個理由聽上去就十分順耳的。


    就在陳的盧高高興興各種腦補的時候,郭君媛繼續開口了。


    “是因為你。”


    陳的盧:“……”


    他開始覺得有點不妙了。


    果然,郭君媛說著:“本來我沒懷疑長澤的,是你發給我他和其他女人一起走的照片,後來也是你一直在跟我說他在外麵是怎麽樣的花天酒地,之後他成了有備族,也是你一直在跟我說你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他不可能成為有備族。”


    陳的盧:……但是這些都是真的啊。


    陳的盧:“可是他真的做了,我親眼看見的,我兩個眼珠子都看見了啊。”


    郭君媛:“好,那我們來設想一下,假如你是紀長澤,你做了那些事,出.軌,為了離婚花錢,那麽在末世到來後的現在,你還會專門來找我,把你所有的物資都跟我分享嗎?”


    那肯定不能啊。


    都想離婚了,當然是能躲著多遠有多遠。


    這個想法剛剛出來,陳的盧的神情就僵硬住了。


    不對不對,他怎麽能被帶過去。


    他可是黑紀長澤第一人啊!


    “君媛,我真的看見了,雖然拍到的隻是他們一起走,但我兩隻眼睛看見的是紀長澤手都放在人家姑娘腰上了,你不會覺得我是為了黑他瞎編的吧?難道你真的以為這是我的錯??”


    郭君媛搖搖頭:“這怎麽能是你的錯。”


    陳的盧鬆了一口氣。


    對嘛,錯的是紀長澤,他就說郭君媛是學霸,腦子聰明,肯定不會被紀長澤騙了的。


    郭君媛:“錯的是我。”


    陳的盧:“……???”


    “你和長澤一向關係不好,你用有色眼鏡看他也是正常的,但是我不一樣,我是長澤妻子,我們相戀那麽久,還有了小寶,我怎麽能也跟你一樣去錯怪長澤。”


    陳的盧:“……”


    “其實你人也挺好的,之前那個紗布我領你的情,但我已經結婚了,我喜歡的人是長澤,我和他都有孩子了,你真的沒必要這樣針對長澤,話都說的這麽清楚了,希望你下次別再做這種事了。”


    陳的盧;“……不是,你誤會了,我不是因為喜歡你才針對他的,我是真的真的看見了,兩隻眼睛都看見了,真的!!”


    郭君媛歎息一聲,搖搖頭沒說話抱著孩子起身離開。


    “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的,總之我已經結婚了,也隻喜歡長澤,我們寶寶都有了,希望你早點看開走出去,也希望你別再做這種事了,還有,以後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相信的。”


    陳的盧:“……”


    走出去個鬼啊。


    他特麽的早就走出去了好嗎!


    當初本來他就是為了跟紀長澤作對,再加上郭君媛長得好看才起了追求的心思,之後郭君媛選擇了紀長澤,他可是立刻就在心底把郭君媛那長得好看的優點替換成了眼神不好的缺點。


    這麽久了,誰還惦記這個啊。


    難道為了跟紀長澤打擂台當初在你樓下擺滿玫瑰花心形你去哪裏我就跟去哪裏逢人就說我喜歡你要跟你表白知道你喜歡一個明星拿著兼職打工的錢飛過去找對方要簽名就是對你情根深種嗎??


    回顧完,陳的盧突然陷入沉思。


    這麽一回憶,好像還真的挺像的……


    難道他真的對郭君媛還舊情未斷戀戀不舍?


    可他自己怎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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