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澤他們接收了安潤這個“表弟”後,每天基地裏都散發著整潔的氣息。


    街道幹淨了,路邊攤幹淨了,就連磚瓦房上麵的瓦片都被洗的幹幹淨淨。


    小孩子們也不在路邊寫寫畫畫了,畢竟那上麵畫著的畫可比他們畫的好看多了,他們是小孩子,又不是瞎子,人家畫個一百分,他們最多就能弄個二十分,哪裏好意思上去折騰。


    全有琴還不知道自己改變了應河基地小孩子們喜歡亂塗亂畫的習慣,自從被接納進了基地,他是日也盼,夜也盼,就盼著應河趕緊打五柳。


    不然這麽大個仇人在外麵虎視眈眈,他睡覺都不安穩,剛一躺下就夢見五柳老大桀桀桀的笑,一邊笑一邊跳探戈。


    太可怕了。


    這個噩夢嚇得他每天晚上都得抱著劍睡才能安慰,為了能夠多出一條後路,也為了能和自己的劍培養一下感情,全有琴每天晚上都要給自己的九級劍講故事。


    從前,有把劍靜靜躺在水底,被他的主人撿了起來,從此之後,他和他的主人就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


    又從前,有個仙長打造出了一柄劍,後來仙長身受重傷被人追殺,劍托著仙長一路逃跑,躲過了追兵的追殺,從此仙長和劍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


    再再從前,有根木頭,他變成了劍,後來他救了自己的主人,後主幸快活。


    全有琴的故事倒是都不一樣,可惜講來講去都是一個套路,小娃娃一開始還很感興趣,等到聽著聽著感覺都差不多後,每次都昏昏欲睡,最多眼睛睜開個小縫敷衍一下。


    好在全有琴也不怕被敷衍,他主要就是發泄一下心底的不安,再試圖好好的跟劍靈培養一下要學會飛起來拖著主人的技能。


    紀長澤一開始是不知道全有琴幹了什麽的,但架不住他感覺到嬰兒劍靈越來越頹廢的氣息。


    全有琴幹嘛了這是,連個嬰兒都忍不了他。


    也不用他多打聽,全有琴最近恨不得住在紀長澤辦公室裏了,哪怕知道對方對之前那個廁所洗劍耿耿於懷很有看法,也還是堅持著每天都要過來蹲一蹲。


    旁敲側擊明裏暗裏的詢問,應河基地到底什麽時候對付五柳。


    作為一個被五柳追殺的無辜人,五柳不死,全有琴真的很難安心。


    紀長澤不搭理他。


    全有琴也不在意。


    他剛開始還害怕紀長澤,後來發現其實對方很好伺候,隻要躲著他稍微遠一點,不要打擾了他工作,那麽就算是他每天說上一整天的廢話,紀長澤最多也就是冷冷看他一眼。


    被冷颼颼看一眼也沒什麽!


    說的好像是他要是不去煩紀長澤,紀長澤就不冷颼颼看他一樣。


    全有琴叭叭叭的就把自己當成小喇叭了,反正他想好了,基地現在最厲害的人是紀長澤,就算是五柳沒有倒下,他每天跟在紀長澤身邊,五柳的人來了也打不過對方。


    紀長澤麵上對全有琴冷冷淡淡,心底卻沒少覺得這是個人才。


    全有琴某種程度上和他還有點像,至少臉皮這方麵那都是一毛一樣的厚似城牆。


    紀長澤要吃飯,他就去麻利的打飯,飯送來之前還先快速洗個桌子椅子筷子。


    紀長澤要工作,他就站在一邊猶如一個貼心的小秘書,不光能負責拿文件,甚至還主動接過了一部分繁瑣的工作。


    紀長澤出去做任務,他就跟個跟屁蟲一樣的跟在後麵,殺了喪屍不用紀長澤用異能費勁的燒成渣渣露出晶核,自己就操縱著水係異能將晶核卷了出來。


    不光卷了出來,還洗的賊幹淨。


    找到的物資他直接就上去背,抓到的獵物雖然沒紀長澤那麽大力氣不能提動,但是他也不會直接站一邊看著,反正是把自己能拿得動的全拿著,盡量減少少年的負擔。


    雖然說紀長澤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麽負擔吧,但不得不說,像是全有琴這樣有求於人就把態度放的低到泥土裏,恨不得什麽事都幫他幹了的人留在身邊,還是挺爽的。


    他甚至已經在認真思考要不要把全有琴調到自己辦公室來了。


    這簡直比胡小虎還好用。


    可憐的胡小虎,還沒消化完哥哥被搶走的慘狀,就又麵臨了老大也被奪走的噩耗。


    要說整個基地裏誰最不喜歡全有琴,胡小虎稱第二,絕對沒人敢稱第一。


    終於,在全有琴不懈的努力下,他等來了來自五柳基地的消息。


    五柳老大真是個人才,他居然直接聯合了另外兩個基地打算圍剿應河。


    從紀長澤辦公室剛聽到的時候全有琴就懵了。


    “不是,等等,他們這麽張揚的過來圍剿,不怕其他基地那什麽他們嗎?”


    基地之間互相看著眼熱想要吞並是很正常的,那些小基地還好,吞並什麽都沒人管,但是大基地,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眼淚。


    要是真的突然出手,還不給出什麽有力借口,不是,理由的話,其他基地肯定會唇亡齒寒。


    這也是為什麽應河想要對五柳出手,安潤還要找來全有琴來做自己“表弟”的原因。


    打歸打,借口還是要找好的。


    紀長澤看著手裏薄薄的一張紙,上麵正用著鬼畫符一般的字體寫著各種信息。


    全有琴小心的往前靠了靠,沒被紀長澤趕才大著膽子去看上麵的內容。


    見到那湊在一起根本看不懂寫的是什麽的字,頓時肅然起敬:“是密語嗎?就是那種乍一看像是亂碼,其實拚湊在一起能組合成信息的。”


    紀長澤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了他一眼:“這就是正常字體。”


    全有琴滿臉問號的看著那張紙:“難道是醫生的正常字體?”


    怕紀長澤不懂,他還補充了一句:“就是那種開處方藥的。”


    少年果然聽不懂這個梗。


    掃了全有琴一眼,就繼續低頭看了。


    全有琴:“……”


    他敢保證,那一眼裏包含的信息絕對有“為什麽世界上會有這樣的傻子”之類的。


    但是見紀長澤看的一臉嚴肅認真,他還是忍不住心中好奇,湊過去努力解讀了一下。


    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從這一堆亂碼中連猜帶蒙的看明白了裏麵表達的意思。


    大致意思是說,五柳的確是正在跟兩個基地狼狽為奸,等等,狼狽為什麽寫成了良貝。


    全有琴強行忍下了心底的吐槽,接著往下看。


    他們具體打算用什麽理由來做借口攻打應河,寫信人還沒探聽到,但是他探聽到了具體的圍剿時間。


    而且五柳還打算趁亂弄一些喪屍進基地裏麵去。


    真狠毒啊。


    本來末世的開啟就是人類與喪屍的大戰,無論那些變異動植物現在進化的多麽恐怖,對於人類來說喪屍永遠都是不可磨滅的痛。


    不光是因為喪屍見人就咬,還因為人類被咬了會轉化為喪屍,而那些嗷嗷叫著狂奔著想要吃人的喪屍,誰知道裏麵有沒有大家的親人呢。


    為了對付同類,居然要將喪屍放進一個有著平民的基地。


    哪怕早就領教過五柳的全有琴,也不得罵上一句陰。


    不過他心底的擔憂剛剛升起來,就被剩下的話給壓了下去。


    寫信人寫,雖然說到時候會有三個基地來圍剿應河,但是他已經取得了五柳高層的信任,所有人都相信他就是個廢物小點心,沒人懷疑他會下手,他有八成把握,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讓那些高層吐出鳥蛋,打回原形。


    看完後,全有琴鬆了口氣,不禁對這位勇敢的送信人兼臥底產生了濃濃的敬佩。


    “老大,這是誰啊,這也太厲害了,居然能打入五柳高層,還能讓他們都相信他。”


    在這個強者如雲的末世,想要偽裝成一個廢物小點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紀長澤:“繞行會。”


    “哦……是繞行會啊,繞行會???”


    全有琴愣了幾秒,咽了口口水,剛剛繞行會怎麽寫的來著,通過他各方麵的努力,他已經讓五柳基地高層相信他是個廢物小點心?


    不是,這還用去努力嗎?


    繞行會隻需要站在那,就是個小廢物本廢啊。


    紀長澤又看了一遍信,確定沒有遺漏後才張開手,掌心裏騰空冒出火焰,將那張紙燒了個幹幹淨淨。


    “攻打應河。”


    他抬眼看向全有琴:“你說他們會用什麽理由?”


    全有琴難得被紀長澤主動搭話,一時間竟然還有點受寵若驚。


    他趕緊想出了個最可能的答案:“他們也認了個表弟?”


    紀長澤這下是不用看傻子的視線看他了。


    少年直接撇開臉,一副多看對方一眼都要影響自己智商的模樣。


    全有琴幹笑:“哈哈,哈哈……其實我就是想活躍一下氣氛。”


    紀長澤很是嫌棄的轉頭掃了他一眼,再次嫌棄的撇開:“你的劍真慘。”


    說完,他仿佛不忍直視了,直接起身離開。


    剩下全有琴茫然臉撓撓頭,外麵,正打算敲門的幾個隊長眼睜睜看著紀長澤大步離開,看著還有點心情糟糕的樣子,齊刷刷望向了唯一可能會惹紀長澤不高興的全有琴。


    這倒不是他們隨便甩鍋。


    紀長澤一直都是基地裏的冰山“美人”。


    長得好,性格冷,說話淡,眼神漠。


    反正就是對什麽都不感興趣,你說任你說,他能給個眼神就很不錯。


    但是這樣一個方方麵麵都淡漠的基地老大,卻在全有琴來了後頻頻出現情緒波動。


    雖然這些波動大多都不是什麽好方向,一般情況下都是嫌棄,嫌棄,和嫌棄。


    但這對於應河眾人來說已經算的上是奇觀了。


    顯然,這一次讓紀長澤不高興的罪魁禍首一如既往的是剛剛才與他獨處的全有琴。


    全有琴:“……這次我真的什麽都沒幹,信我。”


    沒人信他。


    周隊直接就問了:“你跟老大說什麽了?”


    “也沒說什麽啊,就還和之前差不多。”


    周隊又問:“那老大跟你說什麽了?”


    全有琴想了想,把紀長澤剛剛說的最後一句話告訴了他們。


    “你的劍真慘?什麽意思?”


    “劍還會慘嗎?”


    “很明顯,這句話是老大在嫌棄你,說明你的實力還是不夠,要不然隻會說寶劍配英雄,怎麽會說劍慘呢。”


    一直暗搓搓酸的胡小虎總算是順心了一點,十分興奮的一通亂七八糟解說下來:“所以你不要再每天纏著老大了,趕緊去練武場好好訓練提升實力,你實力不夠,就算是一直纏著老大,老大也不會高看你一眼的。”


    “有道理啊。”


    全有琴壓根不和胡小虎計較,在他眼裏這就是個小孩。


    他摸了摸下巴,覺得自己果然還是應該提升一下實力,不能總是依靠別人啊。


    “好,那我明天就去訓練場。”


    說完,他看向安潤:“表哥,你最近能不能幫我訓練?我一個人怕掌握不好力道。”


    安潤自然不會拒絕,點了點頭答應下來:“好,我今晚幫你做個訓練計劃表。”


    胡小虎:“……”


    老大是回來了,哥又沒了。


    小孩子的煩惱隻有這些了,等到紀長澤把五柳要聯合兩個基地圍剿攻打應河的消息整理了一下發給他們,這下大家的煩惱都一樣了。


    哪怕是應河實力強大,三個基地聯手圍剿,怕是也抗不過啊。


    秦青河和全有琴提出的問題一樣:“他們憑什麽來攻打我們,我們應河向來是麵子裏子全都做的足足的,誰不說應河一句好,他們打我們不怕惹來其他基地的忌憚嗎?”


    “肯定編了個理由,不過什麽理由會讓三個基地的人聯手,這要隻是私人恩怨那種,也太誇張了。”


    “另外兩個基地的名字確定了嗎?”


    紀長澤一直坐在上位,沉默的聽著他們在那七嘴八舌討論,隻到了關鍵時刻才開口:“狐興,瀏陽。”


    所有人的神情都在聽到這兩個名字後凝重下來。


    都是九大基地裏的。


    雖然排在末尾,但能上九大,實力肯定是有的。


    一個可能不算什麽,兩個應河也勉強不畏懼。


    可三個……


    “不行,我們得提前做好準備,不能被他們打個措手不及,最好反殺了他們。”


    胡榮一拍桌子:“要是真的被他們圍了,我們基地這個地形,防守還行,但是我們總不能砍斷大橋一輩子縮在基地裏,不說別的,不出基地,吃喝什麽的就很難供應上。”


    基地裏的確是有食物儲備,看著也很多,但問題是,基地裏不光是他們幾個。


    還有許許多多的普通居民。


    這麽多人一起吃,幾個月就能徹底坐吃山空。


    “他們還打算把喪屍引來,現在的問題就是我們打聽不到喪屍什麽時候引來,用什麽方式引。”


    紀長澤又冷不丁插口:“他們會告訴我們。”


    其他人一愣,一時間都有點沒反應過來。


    他們現在可是敵對關係,五柳怎麽可能告訴他們。


    事實證明,五柳還真會。


    四個小時後,小樹林裏。


    安潤靠在樹邊,拿著手裏的人工繪製地圖看著。


    看完了,他看向在一邊點頭哈腰的陌生人:“確定喪屍會通過這條線去應河?”


    “特別確定,這可是基地開了好多次會才定下的路線,保證安全隱蔽,冉哥你看,我們可是早有準備,早在幾個月前我們就在那邊灑下了變異植物的種子,那些草長得比人還高,喪屍走在裏麵應河人絕對絕對不會發現。”


    應河人安潤:“很好,我也覺得應河人絕對不會發現。”


    “那可不,冉哥你最近在他們應河過得怎麽樣?有沒有需要幫助的?他們現在是不是內鬥的厲害?我看裏麵的防護是越來越嚴格了,以前偶爾還能混進去打聽個消息,現在弟兄們誰也進不去。”


    陌生人斷定:“肯定是因為應河高層出現問題了,不然怎麽會突然一下提高防禦等級。”


    悄無聲息把他們所有人的臉和特征記住,然後再錄入到戒備名單裏的罪魁禍首安潤跟著笑:“對,太突然了。”


    “要說需要什麽幫助,還真有,我最近為了打點應河高層把自己積攢的晶核全都花出去了,現在想要再去打點,打算打點好了到時候在我們攻打應河的時候扯開防護網,結果手裏晶核不夠。”


    安潤長長歎息一聲,仿佛很遺憾一樣,一個歎氣聲硬是讓他歎了個九轉十八彎。


    “而且我這邊不是收攏了一批人手嗎?全都是好手,可惜現在我拿不到應河的武器管理權,根本沒辦法弄出武器。”


    他幽幽來了一句:“我本來還打算在我們五柳攻打應河的時候,讓那些好手來個裏應外合,但現在沒有武器,這個計劃就實行不了。”


    陌生人一聽,立刻拍胸.脯保證:“沒問題冉哥,我這就去找老大說,老大肯定會答應的。”


    反正他們馬上要攻打應河了,現在送出去的晶核到時候都能收回來,說不動還能翻倍,老大肯定會答應的。


    安潤點點頭:“好,那就麻煩你了。”


    於是,他這次出來不光得到了喪屍的行經路線,五柳的具體計劃,還附贈了一堆靈石和武器。


    一如既往地滿載而歸呢。


    隨著攻打日子的逼近,雙方都不動聲色的準備了起來。


    因為這是一場“絕對不能提前泄露的秘密行動”,所以不管是五柳還是應河,表麵上都在如常生活,背地裏就各種緊張籌備。


    五柳這邊是:哼哼,我知道你們不知道。


    應河這邊是:嗬嗬,我知道你們不知道我知道。


    比起五柳,應河這次雖然數量上麵不占優勢,但因為提前知道了對方的作戰計劃,心裏還是有點底氣的。


    雙方做夢都在熱血沸騰,大戰一觸即發。


    終於,在一個晴朗的天氣裏,一大早,所有基地高層人員全都聚集在了會議室。


    今天就是五柳打算圍剿應河的日子。


    他們那邊準備的計劃是上午十一點,像是突然冒出來的鳥一樣刷刷刷露出頭。


    應河地形讓他們就算是被圍剿也不是全方位的包圍,而是繞著這個島嶼周邊布置上密密麻麻的遠程射手。


    而同時,在正對著大橋的正前方,則會出現一些拿著盾牌的前鋒戰士。


    這些人都是力量係的異能者,能夠扛著重量十分重的盾牌往前進。


    而同時,其他人就會跟在這些力量係的異能者後麵,等到了應河基地門口,一群人就會直接衝上去大殺特殺。


    五柳老大十分得意自己這天.衣無縫的布置。


    他還很自得,想著這也就是自己口才好了。


    要是換成別人,肯定不能靠著嘴巴就說動其他兩個基地的人來圍剿另一個基地。


    十一點準時到達,一直安靜的草叢裏開始[emailprotected]</a>@,一個個弓箭手找好合適的射箭角度,認真的潛伏在綠葉中等待著上層發號施令。


    這麽多的弓箭手,再多異能者出來,他們離得遠又不可能飛過去把人殺了,而弓箭手卻可以不停地補充箭。


    五柳老大得意的躲在盾牌後麵,對著另外兩個基地的老大露出了誌得意滿的笑容:“看到了嗎?這就是知識的力量。”


    兩個基地老大也跟著笑,三人笑夠了,找出個比較破爛的喇叭,開始對著應河基地喊話。


    喊話肯定是必經流程。


    他們得先表達一下自己的立場,痛斥應河基地做下的錯誤行為,以此來告訴大家,他們不是眼饞應河有錢又有能力基地這麽繁榮才來眼巴巴圍剿的。


    他們單純就是看不慣!


    看不慣應河這種無恥的行為!!


    紀長澤站在基地城牆上方,靜靜地聽著。


    他旁邊都是高層,也都恨不得豎起耳朵聽五柳到底給他們安了個什麽罪行。


    “喂,喂,聽得到吧。”


    五柳老大作為領頭羊,自然是當仁不讓的獲得了主動喊話權,他先試了試音調,才幹咳一聲:


    “紀長澤,你趁著應河基地老大去世,就趁虛而入,搶走了老大的位置,你還欺辱寡嫂,霸淩遺孤,搶奪基地前任老大紀戎的佩劍九級劍……”


    他頓了頓:“那把九級劍叫什麽名字來著?”


    旁邊的小弟趕緊說:“沒取名好像。”


    一個基地老大插嘴:“你就叫它無名劍。”


    五柳老大這才重新找回了狀態,幹咳一聲,繼續道:“就是那把無名劍,總之,你喪盡天良,為非作歹,狐假虎威,含笑九泉……”


    “老大,等等等等,不是這樣……”


    五柳老大擺擺手:“還有等等等等,我就不一一說出來了。”


    小弟:“……”


    他默默拍臉,對著自家老大擠出一抹討好的笑:“沒什麽,您繼續。”


    五柳老大果然繼續了。


    “我們五柳,向來都是見不慣這種搶奪他人財物行為的,所以我們決定,要替天.行道,替你寡嫂,替你侄兒,好好教訓你!應河基地的其他居民們不要驚慌,我們是好人……那句話怎麽說來著?”


    說著說著,他又忘詞了。


    小弟趕緊踮起腳湊到喇叭前:“我們不是來拆散你們基地的,我們是來加入你們的。”


    應河基地裏,被他們猜測應該早就亂成一團的應河高層們不光沒亂,反而看著還有點無聊。


    秦青河甚至從兜裏掏出了瓜子嗑了起來:“這句話有點耳熟啊。”


    安潤從他那偷了一把瓜子,也跟著嗑了起來:“電視劇裏的。”


    他補充了一句:“言情狗血劇,我記得這句話是女主對男主的妻子說的。”


    被安潤這麽一提醒,其他稍微看過一點的也都想了起來。


    不得不說,本來隻是狗血還讓人有點想吐槽的電視劇一旦代入五柳老大的臉……


    隻見五柳老大楚楚可憐,哭出了兩斤的鼻涕,對著敵對基地應河眾人說:“我不是來拆你們基地的,我是來加入你們基地的。”


    “嘔!!!!”


    秦青河第一個受不了。


    “他要打就打,費什麽話,是想打之前把我們都惡心死好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結果嗎?”


    顯然,五柳老大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惡心。


    他還覺得自己很有文化呢。


    看看,都末世了,末世前的電視劇台詞他都知道。


    “紀長澤狼心狗肺,搶奪九級劍,天理不容,人神共憤!今天,紀長澤你要麽就自己乖乖走出來接受我們正義的製裁,要麽就不要怪我們三個基地不講情麵!”


    他都打算好了,要是紀長澤一出來,他就立刻假裝被攻擊,然後“昏迷”倒下。


    到時候理由更加充足,拿下應河簡直順理成章。


    五柳老大越想越美。


    心底美滋滋的想著,要不怎麽說他這個人運道好,老天都助他呢。


    想要應河,結果應河老大紀長澤就有個這麽大的攻擊點。


    簡直不能更爽。


    “好,我數十下,希望你們不要浪費這寶貴的時間。”


    說完,他一秒都不停留,張嘴就是一串:“10987654321!!!!好!!!你們應河現在是鐵了心要保紀長澤這個搶奪寡嫂侄兒九級劍的白眼狼了是吧!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下麵,五柳的一個小弟有點懵逼的看了看另一個小弟:“老大這念十個數念得也太快了,跟沒念一樣啊。”


    “閉嘴!小心老大揍你!”


    兩人在底下嘀嘀咕咕,上麵的五柳老大卻是已經迫不及待的一伸手:“弓箭手,準備!!!”


    ――嘩啦!


    ――哢!


    剛冒出的弓箭手才冒出來個頭,還沒幹嘛呢,就被從頭頂從天而降,滑著樹幹順下來的應河刺客給扭了脖子。


    動作整齊劃一,幹脆利落。


    這可比五柳老大念的那十個數還要快。


    五柳這邊直接就給驚呆了。


    尤其是,在弓箭手嗝屁之後,他們的背後居然出現了本應該在基地內部的應河作戰隊伍。


    這些作戰隊伍們裝備精良,眼神凜然,一看就是刀山火海裏拚出來的,團團包圍住了三個基地帶來的人。


    包圍人一下子變成了被人包圍。


    形勢隻一瞬間就發生了逆轉。


    三個基地老大都驚呆了。


    他們麵麵相覷,本來每個細節都做的很完美的計劃開頭即失敗,一下子誰都懵逼了,不知道接下來要幹嘛。


    “怎麽回事?應河怎麽會提前在這裏埋伏好??”


    “是不是你手底下人嘴不嚴!”


    “放屁!我那些都是親信,我看你身邊人嘴不嚴還差不多,就你現在邊上站著的這個,一看就是個大嘴巴。”


    “我去你的!!這是我親兒子!我兒子會不知道輕重嗎?!我看就是你!”


    “那誰知道呢,小孩子不懂事也是難免的,嘖。”


    五柳老大還處於懵逼中,另外兩個已經掐起來了。


    他們本來就不和,畢竟都在榜尾掛著,競爭不過其他基地隻能兩人互毆,這麽久過去了,關係好的了才怪。


    這次難得願意放下以前恩怨重新合作,要是事事順利還好,但一崩盤,可不就心態崩了互相甩鍋嗎?


    “好了!!!”


    五柳老大還算是有點理智,大喊一聲,嗬斥住了他們。


    “吵什麽?!!有什麽好吵的?!!就算是應河知道了我們要包圍又怎麽樣,別忘了,我們不光布置了這麽一條路,那些喪屍那麽多,隻要它們按照我們設置的路線進到應河,不用我們動手,應河也能元氣大毀。”


    畢竟喪屍這東西,隻要是在外麵,沒人會怕他們。


    但如果進了自己老窩,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基地裏不光有戰士,還有普通人,有老人有小孩,有力氣小的人,幹腦子活的人。


    他們遇到喪屍,如果沒人幫,絕對是死路一條。


    剛說完,還不等另外兩個老大被安慰好,他們前麵的草叢突然冒出來個腦袋。


    沒有頭發,幹屍一般的喪屍好像還沒反應過來,傻呆呆的站了一秒,才意識到麵前都是鮮活的食物,立刻裂開嘴,用自己滿嘴的牙打了個親切地招呼。


    五柳老大:“……”


    其他兩個基地老大:“……”


    “不不不,這不可能,喪屍的路線可是最高機密,它們應該被引到應河基地裏麵,怎麽會到我們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五柳老大轉過身,試圖繼續安撫自己的同盟,聲音鏗鏘有力:


    “它肯定是從底下爬上來的!!大橋底下都是喪屍,偶爾爬上來一個也很正常很合理是不是?”


    五柳的小弟們臉色漸漸白了下來,死死盯著他身後:“合理是合理,但是老大……這爬上來的是不是太多了……”


    五柳老大對自己這些小弟們的反應很是不滿意。


    那兩個基地老大可還在呢,這不是讓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丟臉嗎?


    “一兩隻喪屍而已就把你們嚇成這樣,出去可別說是跟著我混的,這點出息!”


    “不是啊,真的很多啊……”


    五柳老大翻了個白眼,一邊轉身一邊說:“多?能有多少?難不成它們還能爬幾千……嗝!!”


    他被身後的景象直接嚇得打了個嗝。


    密密麻麻的喪屍正從草叢裏鑽出來,一簇又一簇,簡直跟細胞繁衍一樣,沒完沒了。


    他們都是幹屍了,姿容都很欠佳,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現在它們已經看到了站的最高也最顯眼的五柳老大,正嗷嗷扯著幾乎發不出聲音的嗓子興奮的朝著他奔襲而來。


    “臥槽臥槽臥槽!!!”


    在基地裏隻要每天享受就好根本就不用出去作戰久了,猛然一看到這場景,五柳老大嚇得差點沒把嗓子喊劈了。


    別看他看著特別會嗶嗶,底氣也特別足的樣子。


    可隻有他和他的親信才知道,五柳老大根本就沒有自保能力。


    這麽多喪屍,簡直要死!


    另外兩個基地老大看到他這麽驚慌還覺得奇怪:“你臥槽什麽,不就是喪屍嗎?雖然多了點,直接弄死不就好了。”


    “直接用異能橫掃,你橫掃最快。”


    五柳老大:“……”


    他哪裏會什麽橫掃。


    他隻會下蛋啊!!


    五柳老大飛速竄到了屬下身後:


    “快快快!!快保護我!!!”


    一陣雞飛狗跳後,這些突然冒出來的喪屍總算是被清理了。


    他們退後,後麵包圍著他們的應河戰隊就會攻擊,前進吧,前麵又有喪屍。


    比起喪屍來,顯然還是應河基地的戰隊更加麻煩難打些,三個基地的人烏央烏央的擠在一起,手忙腳亂的被逼著往前打喪屍。


    喪屍太多了,這條路又這麽擠,人挨著人,異能都不好發揮,剛剛不少人都在拿異能打喪屍的時候不小心打在了隊友身上。


    還有倒黴蛋本來好端端的,突然因為人潮湧動被擠出去,直接給喪屍送了外賣。


    各種不利於三大基地條件的加成下,哪怕這些喪屍其實對於異能者們來說不算什麽,也還是成功讓他們損失了不少人手。


    等到一切都平複下來,所有人都狼狽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眼看大家情緒低迷。


    剛剛一直好好躲在屬下保護圈裏的五柳老大倒是還有力氣。


    他再一次勇敢的站了出來撥拉自己的嘴皮子。


    “大家不要慌,也不要覺得難打,不過就是一些喪屍而已,我們人多,隻要強攻上去,除非應河有弓箭手,不然遠距離他們夠不著我們,近距離我們直接就能強攻,我們還是贏麵很大!”


    其他兩個基地老大坐在地上,紛紛抬頭看他。


    “你確定應河沒準備弓箭手?我怎麽覺得他們這次就是給我們設了個圈套,怎麽可能不準備弓箭手。”


    五柳老大很是自信的一擺手:“咱們要結合實際情況啊,應河這邊的地形不適合弓箭,他們從來都不用弓箭作戰的,隻有我們五柳才擅長弓箭有囤貨。”


    “聽我的,沒錯的。”


    他的小弟之一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自家老大袖子:“老大……”


    “又怎麽了,你們就不能讓我把話說完嗎?!”


    小弟之二臉已經白到不能再白了:“老大,你看後麵,應河城牆上那些人擺的姿勢不會是拉弓吧?”


    “怎麽可能,他們哪來的弓箭,應河從來不造弓……臥槽!”


    城牆上,紀長澤輕輕揮手:“放箭。”


    “臥槽臥槽臥槽!!!快保護我!!!”


    “保護老大!!!”


    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各種異能亂飛,各種誤傷頻頻出現。


    等到五柳的箭全都放完了,三個基地的人總人數已經隻剩下五分之二了。


    兩個基地老大都受了傷,捂著傷處咬牙對著被護的好好的連個擦傷都沒有的五柳老大吼:“你不是說他們應河沒有弓箭嗎?!!”


    “以前是沒有的啊,他們要了弓箭也沒地方使啊,而且他們從來不做弓箭的。”


    五柳老大也覺得很懵逼。


    但看看現在士氣大亂,他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安慰一下大家。


    於是他又張口:“不要慌,先不要亂,雖然他們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但是他們的弓箭已經用完了,他們拿我們沒辦法了。”


    “你們兩邊的高手我就不說了,隻看我這邊的人,哪一個不是響當當的人物?看看這身板,這等級,這異能,有他們在……”


    “你可閉嘴吧你!!”


    其中一個基地老大忍無可忍:“難道你沒發現你就是個烏鴉嘴,說什麽什麽不靈嗎?!!!”


    “你瞎說什麽,那隻是正好趕巧了而已,難不成我誇我的手下能力高強,他們還能變弱不成?”


    也許五柳老大真的有點烏鴉嘴的傾向,因為在他說完後,那些高高大大,五官端正的異能者們突然捂住胸口開始幹嘔。


    嘔著嘔著,從他們嘴裏陸續掉出來一顆顆鳥蛋。


    鳥蛋咕溜溜的一路滾,滾到了五柳老大腳邊。


    而在所有人震驚的視線下,五柳老大那些或高大偉岸,或堅毅修長,或漂亮禦姐的屬下們全都在一秒內變成了一個個被對比的長相相當一般的矮矬醜們。


    “臥槽……”


    這次的臥槽不是五柳老大喊的了,而是另一個基地的老大。


    他差點沒把手裏的武器給掉了:“大變活人啊??”


    “我的媽呀!”另一個基地老大也來了一句,甚至忘記了和旁邊基地老大的仇人關係,驚的差點沒趴到人家身上去看五柳“強者”們的顯著變化。


    “這烏鴉嘴也太強了吧,這樣都行?!!”


    五柳老大傻了。


    那些偽裝成強者們的矮挫醜們也傻了。


    因為是個廢物小點心,所以被默認不用參加圍剿(怕拖後腿)的繞行會偷摸把剩下的催吐藥倒了,深藏功與名。


    他肚子裏那顆還沒被催熟的鳥蛋肯定是不能被催吐藥催出來的,隻能希望應河看在他任務完成順利的份上,放了他哥的同時再幫他做個手術取出來。


    而在“戰場”上,全場寂靜。


    最會嗶嗶的五柳老大這次嗶嗶不出來了。


    所有人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


    自己身邊這些“強者”全都打回原形了,那還玩個屁啊。


    一直衝在最前麵的五柳老大很容易的就產生了退意。


    “要不,要不我們撤退吧……”


    另外兩個基地老大還沒搞清楚狀況,但是也不妨礙他們罵娘:“撤?!!往哪裏撤?!!路都被應河堵死了!我們現在回頭就是死路一條!!”


    五柳老大清醒過來。


    是啊,現在根本撤不了了。


    不撤還有活路,要是撤了的話那可真的是直接死翹翹了。


    可、可他身邊已經沒有能打的人了啊。


    他看看左邊,再看看右邊。


    “那、那我們就接著打。”


    “大家不要慫,我們是為了正義而戰的!!因為紀長澤強搶他寡嫂侄兒的九級劍,所以我們才一氣之下上門來幫這孤兒寡母討公道!!”


    “我們是正義的一方!就算是他們抓到了我們也不敢殺了我們,要是殺了我們,那就是他們理虧了!”


    其他兩個基地老大:“……你別說了,就你那張嘴,我怕你一說,我們就算本來是正義的一方,也被你說成不正義了。”


    “不可能的!!紀長澤強搶九級劍這是事實!這事早就傳遍了,又不是我胡編亂造的,我就算是真是個烏鴉嘴,既定事實也不可能被改變吧!!”


    五柳老大說完,左右看了看,躲到了兩人身後:“我、我不太能打,你們保護一下我,回去了我必有重謝。”


    苟吧!!


    苟到投降,被活抓。


    到時候隻要他堅持自己是為了幫助方星和紀聞安才要圍剿應河紀長澤。


    他是正義的一方!


    紀長澤總要為了名聲考慮一下不殺他吧。


    兩個基地老大對視一眼:“……”


    哪怕五柳老大信誓旦旦,他們也覺得懸。


    這人嘴就跟開了光一樣,不信不行啊。


    “別不信了你們,紀長澤強搶九級劍這件事是板上釘釘,沒得洗,他洗不幹淨的!!上啊!!快上!!上!!!”


    兩邊人到底還是打了起來。


    紀長澤也拎著自己的劍鞘就飛身進去,直接一劍鞘當場火化了一個滿臉猙獰衝著自己而來的矮矬醜。


    然後一轉眼,看到了旁邊的五柳老大。


    五柳老大嚇了一跳,趕緊往後一躲,等看著背著孩子戰鬥的全有琴時,眼睛一下子亮起,趕緊對著另外兩個老大道:


    “就是他!!他背上背著的就是劍靈!!!就是我跟你們說的那個有靈氣的九級劍裏出來的劍靈!!”


    “快把劍靈搶過來!!這可是末世裏第一把有劍靈的劍,有了他們,我們打誰都跟切菜一樣!!!”


    另外兩個基地老大本來都打算直接把他推出去了,被指引著看向全有琴方向後,紛紛激動起來,不約而同的朝著全有琴而去。


    看到他背上的奶娃娃,神情一下子一言難盡了起來:“你說的是這個小孩?”


    “那個小孩後頸有個血滴形狀,她可以把劍從裏麵抽出來,這應該就是劍靈的能力,你們趕緊上啊,抓活的!”


    兩個基地老大對戰一個全有琴,全有琴就是再怎麽能苟都招架不住,打鬥中他們扯開繈褓,果然看到血滴形狀。


    五柳老大趁機往地上扔了個自製□□,抓住機會就要搶走嬰兒。


    一道弩.箭射了過來,直接插到了他手上。


    “啊!!!”


    他慘叫一聲,憤怒抬眼,對上了不遠處手握弓弩的方星。


    見他盯上自己,方星也不驚慌,直接反手一個治療異能,讓那帶刺的弩.箭就這麽伴隨著傷口愈合留在了對方手臂上。


    五柳老大咬牙,忍著疼拔.出帶有倒鉤的弩.箭,仇恨值被轉移,掏出一直藏著沒機會用的槍,朝著方星扣響扳機。


    誰也沒想到他居然還藏了一把槍,末世十年了,大家都放棄了熱武器,全都用異能作戰的時候,他竟然用槍。


    子彈直直朝著方星而去。


    結果還沒夠到人,就先被一團火焰轉瞬融成鐵水。


    火焰散去,紀長澤已經擋在了方星麵前。


    黑衣少年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他抬手落在後頸,在對方不可置信的視線下。


    一柄被擦的發亮的劍如同被從某個虛空之地帶出來一般,緩緩拔了出來。


    整個劍都出來時,紀長澤手握劍柄,後頸處的血滴顯眼無比。


    “你、你……”


    五柳老大驚的說話都在結巴:“你是劍靈??你怎麽可能會是劍靈?!!”


    在應河當了這麽久二把手,現在還直接坐上基地老大位置的紀長澤,居然是劍靈??


    紀長澤壓根不搭理他的問題,慢慢抬手,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急不慌的緩緩開口:


    “你沒資格給我取名。”


    一道幾乎看不清的劍光閃過,五柳老大帶著世界觀崩裂的震驚表情倒下。


    他聽到了生命結束前的最後兩句話:


    “我不叫無名劍。”


    “我叫長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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