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騙子?


    房間裏正忙著看書洗漱收拾東西的學生們都是一愣,接著看紀長澤的眼神像是在在看一個傻子。


    尤其是崔久,白眼翻的都快上天了。


    “你想找借口霸占這張桌子就找,瞎編這種話,人家國際友人聽到了我看你怎麽辦。”


    紀長澤也不覺得生氣,相當淡定的問了一句:“你覺得他不是騙子,你有什麽依據?”


    “我有什麽依據?這還需要依據嗎?這可是市長都要請客吃飯的,校長不是跟我們說了嗎?這幾位國際友人那是專門想要在華國選個城市投資的,人家在國外可是開連鎖商場的,你腳上穿著的jo就是他們商場的。”


    紀長澤點點頭,引著他接著往下說:“就這樣就能證明他們不是騙子了,剩下的呢?。”


    崔久:“剩下的還用我說嗎?你又不是沒聽說。”


    “這幾位可是我們山市市長費了大勁才答應在首都旅遊完之後回山市談一下投資的,人家開的車要幾十萬,光是整個團隊就有十幾個人,什麽律師,秘書,生活助理,保鏢,這樣大的陣仗,你說他們是騙子?”


    還真別說,紀長澤越聽越覺得這就是騙子。


    這套路,這模式,和原主一樣一樣的。


    不過原主可比他們強多了,至少他知道細節決定成敗,絕對不會在這種細枝末節上省錢。


    崔久還在繼續:


    “人家住的可是總統套房,你知道什麽是總統套房嗎?!一晚上就要一千多,這可是我們華國最貴的房間了,還有……”


    ――啪!


    書重重拍在桌子上的聲音響起,越說越覺得自己在理的崔久嚇了一跳,看向手放在桌子上的紀長澤。


    眼看著對麵青年朝著自己走了幾步,哪怕心底不想慫,他麵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點慫色,縮了縮脖子。


    “你、你說話就說話,拍什麽桌子。”


    紀長澤見他這樣,重新回到了桌子邊坐好,手指落在書上敲打:“國際友人,名下產業遍布外國,身邊光是貼身照顧的人就有十幾個,住在最豪華的總統套房。”


    他露出個皮笑肉不笑,看向崔久:“然後給他的八個翻譯加導遊,定了一間標間。”


    紀長澤說話挺慢的,緩緩的,一點都不著急,但越是這樣,其他學生越是莫名感覺到了壓力。


    屋裏靜了一秒,還是崔久開口:“那,那我們隻是過來見見世麵的,也是校長費了很大的勁才把我們塞進來,本來就是人家勉強接受的我們,願意幫我們訂房間就不錯了。”


    “我告訴你,不管我們是他們求來的,還是被塞進來的,他們給我們的身份就是導遊和翻譯,我們幹的就是這個活,他們哪怕是為了自己的臉麵和名聲,肯定也會把我們安置的妥妥當當。”


    “來,你們想想,想想要是你們是人家,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安排自己的導遊加翻譯。”


    紀長澤一開口,哪怕語氣很淡,不像是在發火,也還是聽的人心裏一緊,想著對方可真不愧是在外麵還弄了個幫派的人,看著還真的挺凶的。


    崔久莫名有點怕這樣的紀長澤,也不敢嗆聲了。


    一直當和事佬的阮恒左右看看,見大家都不說話,隻能自己開口:“忘了吧……那位史密斯先生可是大忙人,每天電話都要接好多,我聽見過幾句,談的全都是幾千萬的大生意。”


    紀長澤:“就算那位史密斯先生忘了,他的秘書,生活助理,律師團,保鏢,這些人也忘了?他們都是吃幹飯的?不是說一個月拿著很高的工資嗎?”


    “是史密斯先生是個傻子被手底下人糊弄,還是說難道外國人都習慣一堆人擠在一個房間?”


    顯然,這幾天跟著這位史密斯先生聽了滿滿一腦子他在國外風光生活的學生們不會這麽認為。


    阮恒又想了想:“可能是覺得沒必要浪費錢吧,咱們又不是人家自己人,這標間也挺貴的。”


    紀長澤笑了一聲。


    他直接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不等其他人阻攔,就撥通了大廳。


    “你好,我是2316的客人,想請問一下,你們酒店普通標間多少錢一晚,哦……一百二是嗎?好的,謝謝。”


    掛了電話,他抬眼看向傻愣愣望著自己的學生們。


    這幫年輕人全都被紀長澤突然撥電話給嚇到了。


    “長澤,你怎麽打過去了,威廉先生不是說,讓我們沒事別打電話給樓下嗎?”


    “對啊,這樣會不會惹麻煩?萬一因為我們讓史密斯先生不高興不想投資山市,我們怎麽跟校長交代啊。”


    紀長澤看著麵前這一個個真真切切在焦急的臉,倒是沒覺得好笑。


    沒辦法,華國現在還沒發展起來,普通學生平時根本不會住酒店,他們的家長也許出差的話還可能住個一兩萬,但太貴的也不會住,最多住一下小旅館。


    麵對自己沒見過,沒感受過的東西,再被人嚇唬一下,膽怯也是正常的。


    “電話放在這裏,就是為了方便我們有什麽問題可以隨時聯係大廳,要不然他們擺個電話在這裏幹什麽?”


    見同學們猶如傻孢子一樣的還在那愣愣的看著自己,紀長澤就跟給小朋友科普一樣跟他們科普:


    “酒店主打的就是服務,不然你們以為為什麽這麽一個放了兩張床的房間能收一百二一晚?”


    “但是威廉先生說……”


    這位話還沒說完的同學說著說著,接觸到紀長澤的視線後,聲音漸漸消了下去:“一百二一晚上,這麽貴,人家不舍得也很正常。”


    “動動你們腦子吧,你們出去可別說是我紀長澤的同學,我怕丟人,一百二對我們來說肯定貴了,但是對於一個光是談一筆生意就要過手幾千萬的有錢人,你們覺得一百二很多嗎?”


    “這就好像是你們自己手裏捏著一千塊,有幾個不太熟的人幫你們跑腿,你們會因為舍不得八分錢而給他們一共一分錢嗎?”


    學生們麵麵相覷,不說話了。


    阮恒小聲:“但是那些都是校長跟我們親口說的,校長總不會騙人吧。”


    “校長是不會騙人,除非他也是被人騙了。”


    見把這些學生震住了,紀長澤抱臂,抬抬下巴:“你們想不想測試一下?”


    “測試?”


    學生們有點懵:“什麽意思?”


    “反正你們聽我的就對了,我知道你們顧忌什麽,放心吧,我們不幹別的,很簡單,隻要這樣這樣……”


    早晨七點半,山大的八個學生準時拉開門走了出去。


    一樓和二樓是餐廳,本來都是公共餐廳的,但因為史密斯先生不喜歡和太多人一起吃飯,所以花錢包了整個一樓。


    他不愛說話,他身邊的團隊也都是一副“我們是專業的所以我們絕對不會向外人透露史密斯先生底細”的模樣。


    唯有八個看上去就是嫩呼呼學生的學生仔,這幾天沒少被酒店的人,還有一些來這個酒店吃飯的老板們詢問。


    大多都是問這是誰,怎麽這麽大的陣仗。


    下樓的時候,崔久一邊走一邊說:“你之前總是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沒遇見這些吧,我們每次下來,都有一堆人問我們,可風光了。”


    原主是找到機會就去踩點,好像還真沒碰見過這樣的場麵。


    要不是他幾次不幹正事四處跑,崔久也不至於那麽大怨氣。


    紀長澤問崔久:“所以呢,別人問,你們怎麽回答的?”


    “當然實話實說啦,說史密斯先生是國際友人,來華國投資的,還說我們是山大的學生,被選出來作為翻譯和導遊來陪史密斯先生遊玩一下首都。”


    “有沒有提市長和校長?”


    “當然提了,他們問是誰讓我們陪著史密斯先生的,我們當然要說實話了。”


    果然。


    紀長澤撇撇嘴:“老套路了。”


    崔久有點茫然:“老、老什麽?”


    “我說,老套路了,先營造出一副自己很牛逼的樣子,然後找幾個對此深信不疑的外人,再專門到一個顯眼的地方展現出自己有多麽牛逼,吸引了別人主意後,那幾個傻子外人就是最大的托。”


    紀長澤看崔久一眼:“因為你們自己也相信他的身份,你們沒有撒謊,所以別人也會相信你們。”


    這個時候的華國還是太淳樸了。


    生意人倒是知道生意場上廝殺的道理,但一時間還真的很難想到居然會有人冒充有錢人的身份來詐騙。


    就算是真正有錢有見識的人見到這樣的場麵,最多也隻在心底嘀咕一聲“暴發戶吧,底蘊深厚有城府的人家怎麽可能排場這麽大”。


    在華國,商人還是要盡量低調的。


    而一個能把生意做大的商人,哪怕是外國人,也不至於會發生身邊一堆人陪著,卻沒一個人提前查一下華國國情這樣尷尬的事。


    “我這幾天看經濟方麵的書,就是為了能順利對上他們,一會記得,按照我剛剛說的那樣做,要不然這要是真的是個騙子,不光我們白折騰,校長市長都要丟臉。”


    被紀長澤挨個看過去的學生們都不自主的挺直了胸膛,等他率先出去了,才齊刷刷鬆了口氣。


    “他剛剛是不是把我們當成他在外麵的小弟那樣訓了?”


    一個學生回過神,摸了摸後腦勺:“怨不得那麽多人願意認他當大哥,平時看不出什麽,一嚴肅起來我都害怕。”


    對紀長澤怨念最深也是觀察最久的崔久倒是很有發言權:“他就是那樣,很會變臉的,對著老師是一張臉,對著我們是一張臉,出去了對著他的小弟又是一張臉。”


    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麽排斥紀長澤。


    在大家都淳樸的時候,冒出來個比狐狸精還會裝樣子的,如何能不讓崔久警惕呢。


    他先小心看了看已經走遠了的紀長澤,才小聲對著阮恒說:“我還是覺得紀長澤和我們很不一樣,看著就特別精,跟我們不是一路人,我每次看到他笑,脖子後麵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別這樣,都是同學,我們還是一個宿舍的,大家團結一點。”


    阮恒拉著崔久小跑過去,到了紀長澤身邊:“長澤,你慢點,等等我們。”


    紀長澤瞥了他們一眼,嘴裏嘀嘀咕咕的念著什麽。


    “你幹什麽呢?”


    “複習一下經濟學。”


    見紀長澤這樣,想到他剛剛在房間裏說的那些話,崔久有點擔心:“行不行啊?人家可是國際公司,你臨時抱佛腳才幾天,而且你成績不是下降的挺厲害了嗎……”


    紀長澤念完最後一遍:“要不你上?”


    崔久:“……還是你吧……但是就按照我們剛剛在房間裏說好的那樣,別多說別的啊,不然我們搞黃了這件事,還不被批死。”


    “知道,等著瞧好吧。”紀長澤看了一眼上邊餐廳,問:“今天早餐是什麽?聽他們說沒?”


    崔久雖然心底還是沒底,倒是回答的很快:“說是吃西餐,好像是餐廳裏最貴的牛排,據說那牛活著的時候還要每天聽歌按摩,你說牛聽得懂嗎?”


    “西餐啊……”


    紀長澤摸了摸下巴,拉著他往上跑:“走,先去二樓餐廳臨時學習一下。”


    二樓果然有人吃的是西餐。


    幾個學生也怕自己第一次吃西餐什麽規則都不會丟人,抓緊時間偷師。


    比起暗搓搓在學習的同學們,長得格外白淨的紀長澤看的卻是一臉若有所思。


    阮恒好奇看他:“你不學嗎?不是說一會用的上?”


    “太簡單了。”


    紀長澤遠遠看著正在吃西餐的一對夫妻:“算了,我自己也行。”


    阮恒:“啊?什麽也行?”


    “一會你就知道了。”


    學生們再次回到了一樓餐廳。


    那位金發碧眼,標準外國人長相的史密斯先生已經坐在了位置上,長長餐桌上擺滿了餐具,見到他們,史密斯露出一抹矜持的笑:


    “朋友們,早上好。”


    “史密斯先生早上好。”


    學生們都禮貌的打了招呼,卻都沒先落座,而是等著紀長澤坐下後,才圍繞著他坐下。


    史密斯看著這張不常見的年輕麵孔,有些奇怪為什麽這些華人學生要對一個年紀最小的同學這麽尊敬。


    但反正他也對這些華人學生沒什麽興趣,隻在心底轉了一瞬,就沒再繼續下去。


    “今天我們吃牛排,這可是我讓人從我的家鄉連夜空運來的上好牛排,這些牛從小牛犢出生開始,就吃著最好的飼料,在最廣闊的農場肆意漫步,每天晚上,還會有按摩師來幫他們按摩,最後,就變成了我們麵前這塊,味道絕佳的牛排。”


    史密斯微笑著說:“每一頭牛,農場主隻會選取最精華的那塊牛肉送來,因此我們麵前的一塊肉就代表一頭牛呢。”


    年輕的學生們果然聽到這話後臉上都露出了驚歎,對著桌上的牛排有點不太敢動手的意思。


    史密斯還沒得意,就見學生中間,那個靜靜坐著的白淨青年臉上沒多大神色,而是對著他淡淡道謝,用著英語說:“多謝您的慷慨,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不對啊。


    這個年紀的孩子,聽到這些該覺得受寵若驚才對啊,這麽淡定是怎麽回事。


    史密斯先生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紀長澤伸出手,將桌上的餐具逐一拿起來擺放好,接著對他微微一笑:


    “這頓是您請的,就按照您家鄉的用餐禮儀吧,不得不說您的家鄉切爾頓流行的用餐禮儀真的非常優雅,我的我的父親最喜歡的就是切爾頓用餐禮儀。”


    說完,他還貼心的補充了一句:“我的同學們沒有出過國,不太懂餐桌禮儀,請您體諒,我會教他們。”


    史密斯愣了兩秒:“啊……好的,不要緊。”


    “謝謝您的體諒,您真是個寬容的紳士。”


    紀長澤對著對方點了點頭,轉頭朝著旁邊的同學溫聲說:


    “切爾頓常年寒冷,所以人們喜歡在吃飯前先喝湯,湯碗放在右手邊,曆史上沒有記載,但切爾頓曾發生過一場五三戰役,那場大戰導致切爾頓八成男人被帶去了戰場。


    他們的妻子十分想念丈夫,為了表達對丈夫的思念,改為左手拿刀,右手拿叉,發誓丈夫平安回來才會改回原來的用餐習慣,慢慢的,左手刀右手叉就變成了切爾頓高級宴會的用餐禮儀,所以叉子放在右邊,刀放在左邊。


    蘸碟放在盤子最前麵……”


    紀長澤語氣平緩說了一堆後,最後拿起了桌上本應該放在腿部的餐巾,在手上疊了疊,疊出了一個花朵形狀出來,擺放在了盤子左側。


    “切爾頓高級宴會上,大家都會把餐巾折疊成他們的國花模樣,當然了,現在隨著時代的發展,很多人也不怎麽在乎這些古老禮儀了,都會直接放在腿上,但史密斯先生……”


    他微笑著看向史密斯:“您之前提過,是繼承的家中產業,西方與東方其實都很相似,越是代代承繼產業的家族,越是會延續著以前的禮儀,您還習慣將餐巾折成國花的用餐禮儀,對吧?”


    史密斯:“……”


    他呆呆的看著紀長澤麵前的那些餐具擺放位置,還要他那一臉習以為常的神色,咽了咽口水。


    很快,他爽朗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其實我不怎麽在乎這些禮儀,倒是我的父親,他是個老古板,所以在家的時候經常訓斥我不遵守禮儀。”


    “就是沒想到,這位同學你明明是華人,倒是對我的家鄉了解很深啊。”


    紀長澤笑了笑:“我也是跟我的父親學的,他經常全世界到處飛,我小的時候,他和我母親不放心把我交給保姆,所以會帶著我一起,也就學到了不少。”


    “啊……這樣。”


    史密斯擺出一副閑聊的姿態:“看來我們還很有共同話題啊,我小時候也是父母忙碌,沒空管我,不過小孩子坐飛機太麻煩了,所以我算是家裏的菲傭帶大的,現在長大了回憶起來,還真有點遺憾。”


    “坐飛機,會麻煩嗎?”


    史密斯嘴角僵了僵:“不麻煩嗎?”


    紀長澤仿佛有點奇怪,望向史密斯:“都是自家的東西,也沒什麽麻煩的吧?我媽媽是個很有童心的人,為了不讓我覺得陌生,特地將飛機後麵布置成了玩具房的樣子。”


    史密斯:“……”


    私人飛機啊。


    他掏出手帕,幹巴巴的笑著擦了擦額頭的汗:“是,父母已經在盡力讓我感到舒適了,但是我太喜歡到處跑,所以就算是家裏的飛機,我也還是不太喜歡上去。”


    紀長澤立刻露出了理解的神情:“我明白,其實在家裏的電影院看電影更舒適,我是小時候太粘人了,離不開媽媽,要不然,我說不定也能像是史密斯先生您這樣,從小獨立,長大後脫離父母的照顧也能事業有成。”


    “哈哈,哈哈,也沒什麽,也是我父親在照管。”


    史密斯又擦了擦汗,才問:“請問你的父親是?不知道我認不認得呢?”


    紀長澤仿佛有點靦腆的笑了笑,桌下踹了踹旁邊坐著的阮恒。


    “啊!長澤爸爸可是很厲害的,在什麽福布斯排行榜上前多少來著,不過長澤平時挺低調的,也就我們幾個玩的好的人知道。”


    史密斯眼神頓時變了:“原來是這樣,長澤同學可真是低調啊。”


    “也沒什麽,都是我爸爸自己厲害,跟我沒什麽關係。”


    紀長澤笑著喝了口水:“我們用餐吧。”


    “啊,好。”


    史密斯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紀長澤桌上餐具的擺放位置,才開始擺放餐具,動作輕盈又熟練。


    最後將餐巾折出一朵花來放到左上角,親近的跟紀長澤笑了笑:“我很久沒折了,折的不好看可不要笑我。”


    “哪有,您折的非常完美,一看就是在家裏學習過。”


    紀長澤又喝了一口水,對著史密斯笑了笑。


    吃完後,史密斯說還有公務要處理,匆匆帶著人離開。


    紀長澤坐在桌邊,一邊用手帕擦嘴角一邊慢悠悠的對身旁人說:“確定了,騙子。”


    阮恒茫然:“啊?怎麽看出來的?”


    “我剛剛用切爾頓用餐禮儀試探出來的。”


    崔久:“我看他們擺的跟你一樣啊,挺標準的。”


    他剛剛可是特地一直在觀察那幾個用餐的國際友人來著。


    “嗯,就是標準才有問題。”


    紀長澤放下手帕,伸了個懶腰,甩下一句話:


    “畢竟什麽用餐禮儀內容,擺放規矩,戰役遺留問題,餐巾國花這些亂七八糟的規定。”


    “全都是我瞎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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