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門口,血櫻撞見孿生姐姐雨嵐。


    “春野戰歌呢,我要見他!”這是血櫻回來時的第一句話。


    “他在五年前送你離開那天就死了。”雨嵐的目光又落在血櫻的陰陽刀上,“他真偏心,總是把最好的留給你。”


    血櫻眉頭挑動,她懷著恨意回來,心中早已擬定千萬種殺死春野戰歌的方法,可雨嵐一句“他已經死了”,讓血櫻數年的積怨一下子落了空。


    難道,父親是因為早已預料到危險,才不得已將她送走的?


    “怎麽死的?”


    “被人連刺十三刀,活活流血而死。”雨嵐不忍地回答。


    “我要看他的靈位。”血櫻著往裏走,卻被雨嵐伸手攔住,“等等,父親總是偏心你,我明明是姐姐,他卻把陰陽刀這種傳家之寶給了你。”


    “寶物?哼!”血櫻冷笑一聲,用指腹刮了一下刀口,“這把刀倒是的確比其他次品要鋒利一些,要不然我早扔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血櫻,今天我就要讓父親知道,他把寶貝交給你是錯的。”


    時雨嵐雙手一揮,一幕黑色的霧氣攔在了兩人之間。


    緊接著,一隻似人非人,似獸非獸的怪物猛地從黑霧中撲騰而出,猝不及防地撕了血櫻一爪。


    血櫻吃痛與屍獸劈砍,發現這屍獸皮糙肉厚,鋒利的陰陽刀竟然殺不死它。


    明白過來的血櫻一個影閃穿過黑霧,一刀勒在了雨嵐脖子上。


    “你要是喜歡這把破刀,送給你便是。”血櫻正要下手,一枚飛鏢破空而出,震開了血櫻的手。


    屋裏出來了一個胖胖的光頭老漢。


    “爺爺。”兩人都喚了聲。


    光頭肅穆地走了出來,“你們姐妹倆一個忍者,一個陰陽師,隻有聯合起來,才能為你爹媽報仇。”


    ……


    往事曆曆在目,如今春野戰歌已去世十年,血櫻也幾乎忘了那個不切實際的守護者傳,可就在與我陰差陽錯地交手間,那把沉睡了十年的陰陽刀突然覺醒,鑽進了我的體內,重新滾動了命運的轉盤。


    “你什麽都不要問,聽我。”我剛想問是怎麽回事,血櫻就堵住了我的口。然後很幸福地眺望著緩緩升起的日出,神往地道:“先生,你相信前世今生命運篤定嗎?”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就像當時了然問我“你相信世上有神仙嗎”一樣的荒謬可笑。


    可我卻笑不出來。


    你要是我估計也笑不出來的。


    想一想,那把刀子在我體內攪和了大半天,我現在非常擔心我有沒有內出血。


    “先生,你怎麽不回答我?”血櫻含情脈脈又略帶羞澀地站在我跟前,我對女人這種軟綿綿的聲音很沒有免疫力。


    恰在此時,雪辭蘭和劉豔匆匆忙忙地追過來。看到我和血櫻‘親密’地站在一起,加上血櫻現在那種誰看誰流鼻血的表情。她們兩尷尬地定在遠處觀望,完全不能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她們本在車上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車猛地停住,差點沒把她倆摔翻。緊接著,前排的我開始與血櫻火拚,她們還來不及幫忙,就聽得我一聲絕望地大喊,“快跑”。然後就見血櫻莫名其妙地踢開了車門,拉住我狂跑出視野。


    結果她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追上,卻看到了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我和血櫻竟像情侶一般站在晨光之下,目光旖旎。


    我、雪辭蘭還有劉豔都被蒙在了鼓裏,我們三人像傻瓜一樣不明就裏。


    我也顧不上血櫻什麽前世今生命運篤定,匆匆忙忙跑到劉豔身邊,著急地求救,“劉豔,快幫叔叔看一下肚子裏的心肝脾肺腎壞了沒有。”


    我也懶得管雪辭蘭愕然的目光了。


    還好劉豔是個好孩子,讓她看,她就看了。她用手捏住我的手心,閉著眼睛飛快地念起了巫咒,過了一會兒,她終於睜開眼來,“叔叔,你的心肝脾肺腎都好著呢。”


    “那腸子呢?斷了幾根?”


    “這個我沒看,你等等。”劉豔又閉眼念咒,少頃,“叔叔,我給你做了個全身檢查,其他地方都好著,就是……”


    聽到劉豔來了一個轉折詞,我心裏馬上“咯噔”了。完了,估計是哪根筋或者關鍵部位挑斷了,血櫻那個女人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就是怎樣?”但我還是要勇敢麵對事實的。


    “叔叔,你時候腦袋是不是被門板夾過?”


    “你才被門板夾過呢!”這麽危急的時刻,家夥居然還有心消遣我,真是可惡啊。


    “那為什麽你的腦袋裏有個洞,洞裏還住著一張人臉啊?”劉豔好奇地問。


    我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劉豔的那個洞是我腦袋裏的冥池,至於人臉當然是冰魄老鬼了。這事我本來就知道,算不得什麽壞事。我著急地問道:“劉豔,除了腦袋,我別的沒什麽問題?”


    “沒有啊。但是叔叔,你腦袋的問題很嚴重。”


    “我知道。”


    “不是啊,你要是不把腦袋裏那張臉挖出來,它就會像蛀蟲一樣吃光你的腦子裏的精氣,你就活不了幾天了。”


    “我知道。”


    “叔叔,你的腦袋真的得立即治療的。”劉豔著急了。


    我無語到了極點,隻得再強調一遍,“我知道了朋友,我這次去華盛頓,就是為了治腦疾的。”


    我完以後,轉頭看到雪辭蘭不敢置信的表情,感到很奇怪,“你那麽看著我幹嘛?”


    雪辭蘭愣了大半天,才支支吾吾遲疑地:“你神經病啊?”


    “嘿!”我頓時有種抽人的衝動,反瞪著雪辭蘭罵道:“你怎麽罵人,你才神經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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