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你這嘴夠毒的,平白無故的幹嘛說我?


    一句話不要緊,連同東家在內,所有人都在注視我。


    我心裏很不是滋味,就強橫的說:“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早晚有一天我會整明白的。現在先說屠惡佛心的事兒。”


    杜鵑發出一個甕聲甕氣的苦笑,恩,我認為是苦笑。


    隻聽他說:“在六骨和尚死後,這顆心髒就消失無蹤了,但二十年前突然出現了傳聞,說屠惡佛心被埋在了長白山的某個墓葬中。”


    提起墓葬我就想到了鎮龍人,也就是銅錘的父母。


    杜鵑看向了銅錘,繼續道:“我估計也就是那個時候,你父母為了擺脫這些困擾,才背井離鄉的。不過他們一走,就算是默認了,所以才招至魔古道的追殺。因為六骨和尚鎮壓了白蓮妖母,他們無論如何也要得到這顆心髒,傳說,隻有這顆心髒才能叫白蓮妖母重回世間。又過了十年,你父母被魔古道的人發現並殺害,屠惡佛心的具體位置應該是瞞不住了,所以他們就去長白山尋找。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六骨和尚是佛門中人,他的心髒更是佛門珍品,所以,佛教高手強勢介入,在長白山跟魔古道來了一場驚天之戰。由於魔古道慣用巫術邪法,這場戰爭又被稱作佛巫之戰!!!”


    銅錘虎軀一震,眼圈兒紅了,原來事情的經過竟然是這樣子的,雖然是杜鵑的猜測,但可信度有七八成之多。邏輯方麵也非常吻合。


    一件寶物,葬送了一個圓滿的家庭,還賠上了這麽多年的牽掛和心痛。


    銅錘咬緊了牙關,說我真想把這顆屠惡佛心毀掉,如果沒有這個東西,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東家拍了拍他的肩膀:“人有旦夕禍福,過去的東西你抓不住,所以你隻能站穩了腳跟,叫他們血債血償!”


    銅錘猛地看向他,東家風輕雲淡的說,我會幫你,一直幫。


    銅錘重重點頭,即將溢出來的淚水,又咽了回去。我想,他又找到了人生的目標,這個心結就快要鬆動了。


    杜鵑說你們的恩怨情仇我不管,現在我把該說的都說了,屠惡佛心該交給我了吧?


    東家點頭,說不知道這些事情之前,我還想留著它,可現在,我覺得這東西就是燙手的山芋,隻要走漏了風聲,佛門,邪教,都會過來搶奪,到時候又是一場浩劫。


    可緊接著,他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事到如今,我還是不明白,這顆心髒為什麽會在我手裏。”


    杜鵑說這個問題很簡單,你極有可能參加了這場浩劫,因為佛門和邪教是主流雙方,其中還摻雜了一些玄門高手,有看熱鬧的,也有渾水摸魚的,畢竟這麽大的事情,根本瞞不住。有可能在他們爭奪的時候,這顆心髒被你拿到了,然後你因為什麽事情,就暫時失憶了。


    東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而我呢,又想起了他在原始森林裏蘇醒的場麵,以及山魈被凍在冰坨子裏的狀況。


    這麽說的話,他倆都是參戰隊員,但怪就怪在,他們都失憶了,這不排除巧合性,可我更認為,是某些絕頂高手,利用某些玄術,強行摧毀了他們的記憶,這麽做的目的,就是避免泄露出佛巫之戰的細節。


    或許,這場浩劫根本沒那麽簡單……


    一直不說話的葫蘆爺突然來了一句:“我說杜鵑,你明明製服了七巧神駝的殘魂,為什麽不直接問問他呢,他是魔古道的人,怎麽也比咱們知道的清楚吧。我懷疑你用玄術將他鎮壓,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杜鵑生冷道:“我沒有任何目的,實話告訴你,像他這種水平的,根本沒資格參加佛巫之戰。”


    葫蘆爺一時語塞,後來自己嘀咕:也是,這貨也沒什麽了不起的,頂多弄幾個傀儡玩玩。


    可是立馬意識到了問題,因為山魈說過,七巧神駝就是在那場浩劫中受的傷,如果沒有參加,傷勢怎麽來的?


    我把這個疑問說了出來,我以為杜鵑會啞口無言,誰知他隻是冷笑:“那場浩劫規模很大,有核心戰鬥,也有外圍戰鬥,七巧神駝隻能在外圍折騰,進入核心就是死,所以真格的東西,他一概不知。”


    東家開腔了:“好了,事情到此為止,我現在就破解咒法,把屠惡佛心給你。不過我想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杜鵑擺手:“我不會告訴你,我拿走心髒的目的。”


    東家說不是,我是想問,你怎麽會知道我手裏有屠惡佛心的?


    杜鵑愣住了,過了好久才幽幽的說了一句:“因為,你是我熟悉的人!”


    輕巧的一句話,卻惹起了波瀾,東家試探的問:“你也參加過那場浩劫?”


    杜鵑說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你,因為我們之間的瓜葛也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清楚的。


    東家收縮著瞳孔,一語不發。


    我和銅錘對視了一眼,看來他早就認識東家,沒準兒還知道東家的真正身份呢。


    杜鵑說別耽誤時間了,趕緊破解了屠惡魔心的咒法吧,我要走了。


    東家不在看他,可是眼角眉梢掛著一些失落,後來,他伸出兩個手指,對著杜鵑花淩空畫圈兒,口中念念有詞,可就在這個當口,不遠處猛地出現兩個人。


    其中一個上前斷喝,聲音就跟烏鴉一樣沙啞:“欠債還錢,那東西應該是我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烏鴉的主人(一)


    平和的氣氛被這句話打破了,我們全都扭頭觀瞧,發現月亮門近前,站定兩個人影,一高一矮。


    高的一身黑衣,甚至連腦袋都被一個黑布口袋罩著,眼睛那兒扣出兩個窟窿,要是不言語,就跟夜色融為一體了。


    不過細觀察,此人站的很直,雙腿健碩,腰身挺拔,從側麵看,恰似一把出竅的利劍,渾身上下的氣勢淩厲果斷,別看離我這麽遠,但看的久了,眼睛都生出了刺痛感。


    不過令我最為驚訝的是,他旁邊的矮個子,這是一個女人,大眼睛,運動裝,長得特像李小冉。


    我趕緊揉了揉眼睛,心說這不是先一步離開化工廠的白小茶嗎,她怎麽又出現了,還帶來一個黑衣蒙麵人。


    可東家卻低沉的說:“烏鴉!”


    我眯眼一瞧,發現這個黑衣蒙麵人的肩頭,立著一隻羽毛油亮的黑色烏鴉,這烏鴉不動不叫,隻有轉動的眼珠刷刷反光。


    當時我腦子沒轉過彎兒來,還是銅錘提了醒,說這不是玉龍山公墓那隻烏鴉嗎?


    杜鵑說過,白小茶拿走了烏鴉,就是歸還給主家,為了報答對方的恩情,現在的狀況一目了然,是她帶著烏鴉的主人蹚渾水了,不然也不會說出那句話。


    葫蘆爺說這個女孩子心地不純啊,他先走一步,就是為了給烏鴉的主人通風報信。


    銅錘想為白小茶辯解一二,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他張了半天嘴也沒吐出一個字。後來隻有歎息一聲,有些許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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