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錘跟我嘀咕,玄門中人養什麽的都有,並且這些飛禽都被一些靈體控製著,如果數量很多,威力會無窮無盡。


    可葫蘆爺猛地來了一句:“你有靈禽,我有靈蟲,大家見個麵吧。”


    說完一拍大葫蘆,念誦道:“地獄門破,淩空道開,金銀童子,借法而來!”


    拔開塞子之後,銀光乍現,鬼蛛一隻接一隻的竄出來,不多時就鋪滿了地麵,就跟蓋了一層水銀似的,借著空中明月,更顯光彩。


    烏鴉的主人先是一愣,緊接著就駭然起來,說這是鬼蛛?


    葫蘆爺詫異的看著他,說你的眼挺毒啊,這就是鬼蛛,整整七十二隻,劇毒無比,不論你有什麽靈禽,都不會占到便宜。


    對方開始正視葫蘆爺,眼睛裏存著思索和猜忌,似乎在拿印象中的人和事,跟葫蘆爺進行對照。


    又或許,他在想葫蘆爺的來曆。


    半晌後,葫蘆爺先急了,說你打不打撂句話,別耽誤功夫。


    烏鴉的主人有些忌憚了,試探的說:“閣下到底是誰,怎麽會培育出這麽多鬼蛛?”


    葫蘆爺說你要跟我攀親戚,還是怎麽滴。


    對方說了句古怪的話:“攀親戚到不必,我是怕糊裏糊塗的打起來,萬一傷了同門和氣呢?”


    同門?!


    葫蘆爺差點兒蹦起來,說你也是正一道的道友?


    烏鴉的主人一愣,然後搖搖頭,說正一道以丹鼎,符籙,咒法為主,培育靈蟲的手段是哪了來的?


    葫蘆爺被問住了,含糊其辭的說,你管我哪兒來的,反正這是我的手段,如果你怕了,那趕緊滾蛋。


    對方嗬嗬冷笑,沒有再說話,反而轉身要走。


    我擦,竟然被葫蘆爺給嚇退了,不過葫蘆爺的身份有待考察啊,貌似他的手段和烏鴉主人的手段非常類似,都是用以靈體控製小動物,驅使禦敵。


    我正想著呢,烏鴉的主人猛地回頭看我,說我會在杜鵑之前,挖掉你的心髒,你等著我!


    也不知怎麽回事,我渾身一冷,感覺他的目光中出現了一道黃光,緊接著,我感覺渾身的力氣潮水般退去,腦袋開始眩暈,身子一軟就摔在地上。


    我心想,我特麽不會是中了他的邪術吧!


    在意識喪失之前,我看到銅錘驚慌失措的衝過來,嘴裏說了一些話,可是我的耳朵已經聽不見了。


    混沌中,我沒有了時間的概念,好像正在做一場春秋大夢。


    依稀記得,跟唐偉鬧掰了之後的憤怒和委屈,還有小酒館喝醉後的痛苦和傷懷。


    這次的失敗教訓很大,使我一隻腳踏進了玄門的漩渦,我明白,吸收了屠惡佛心的事兒瞞不住,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很多玄門中人要挖我的心髒。


    本來就弱,現在還被那些高手盯上了,我真有點兒欲哭無淚。弄來弄去,我更加渴望力量和手段了。


    隻是…這顆心髒真的能幫我嗎?


    後來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境裏到處都是雲霧,很遠的地方是一個崖頭,邊上還長著一顆枯樹。


    枯樹自然沒有葉子,但枝頭卻掛滿了果實。


    不知怎麽的,我口渴的厲害,飛一樣跑向了枯樹,想摘果子吃。


    等到了切近,抬頭一看,媽的媽我的姥姥,這竟是一顆顆黑乎乎的心髒,還微微跳動著。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渾身的血都快涼了。心說搞什麽飛機,怎麽去哪兒都能看見這種東西?


    正駭然呢,一股香風就飄了過來,扭頭一看,我女朋友出現了。


    她紅衣大袖,長發披肩,遮掩下的容貌神秘莫測,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我心髒咚咚跳著,似乎有些局促。


    我既高興又靦腆的說:“般弱,你怎麽來了?”


    般弱沒有抬頭,聲音低沉且嚴肅:“九成,你現在非常危險。”


    我愣住了,觀察著自己的身體,也沒發現不妥,說危險在哪兒啊,你可別嚇唬我。


    般弱說那顆心髒本不屬於你,你也操控不了那種力量,如果你想活下去,就得聽我的。


    沒想到她也知道這事兒,不是已經沉睡了嗎。


    按理說我應該感到害怕才是,可不知為什麽,麵對般弱,我竟然非常踏實,哪怕他說你立馬就會死,我也不會心驚肉跳。


    般弱看我不言語,有些急了,說你現在真的很危險,必須要聽我的。


    我扯了扯嘴角,笑的微苦,說你有什麽高招嗎,畢竟心髒已經融合在我身體裏了。


    般弱很認真的說,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自救,自己拯救自己。


    話音落地,自崖頭吹來一陣涼風,浮動了她的長發,露出了那張嬌美的容顏。


    她凝脂般的雪膚之下,隱隱透出一層胭脂之色,雙睫微垂,黑水晶一樣的眸中,閃爍著孤獨脆弱,不過紅衣之內,裹著一襲紫色抹胸,輕紗披著鎖頸,顯露半個香肩,並且飽滿的胸口留出了一條深邃的縫隙,左邊那片雪白上還刺著一隻暗紅色的蝴蝶。


    我有一種血脈噴張的感覺,般弱名如其人,孱弱間惹人憐愛,但不失妖媚靈動,恨不能將她攔進懷中,肆意輕薄一番。


    原來,她是如此風情。


    我們四目相對,一開始我還有歪想法,可過去半晌,我從她的瞳孔裏讀出了焦慮,心疼,還有愧疚。


    這麽複雜的情緒堵住了我的喉嚨,甚至叫我喘不上氣了。


    我咳嗽了幾聲,略顯通暢,可醞釀了很久,竟然吐不出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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