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摘了一顆心髒,可是枯樹的枝頭顫抖,又有十來顆心髒紛紛墜落。


    說真的,我都傻了,沒招沒惹的,怎麽都掉下來了?這可是寶貝啊,要是摔壞了,我的心就碎了。


    我慌亂的同時,想用雙手去接,可是我手裏還捧著一個呢,弄不好,一個都留不住。


    就在這個當口,我手裏的心髒噗嗤一聲化作了一團青煙,順著天靈蓋鑽進了腦子裏。我腦子轟然一震,好似流水般,出現了很多文字還有圖畫。而墜落的十來個心髒就跟長了眼睛一樣,紛紛衝我砸來,砸在我身上,噗嗤噗嗤全化作青煙,有一股衝擊波來襲,我的腦地啊嗡嗡作響,無數的文字,圖畫,好像潮水般襲來。


    我感覺頭疼欲裂,身體的血流增速,雙腿都軟了。


    麵對這種情況,我下意識的就施展出練氣的法門,一連變換了七種動作,體內的氣血才穩定下來。


    這一瞬間,我徜徉在了文字和圖畫的海洋中。等仔細辨認,這竟是天授巫決的血咒神通。


    天授巫決總共有六大神通,分別是血咒,通幽,控靈,陣訣,兵法,神蠱!


    六大神通,並非六個神通。單憑血咒一門,就記載了十三種曠世咒法。


    血咒,顧名思義,以自身精血為引,銘刻咒語,然後向天借法,激活咒語,才能爆發其威能。


    我這是第一次接觸神通的修煉方法,所以我剛剛平靜的心情,又開始跌宕,費了半天勁才壓製下去。


    後來我深呼吸,聚精會神的瀏覽這些文字和圖畫。


    第一種咒法,名為點鬼眼,並不是用手戳鬼的眼睛,而是在人的眉心落咒,激發威能後,人就能看見鬼。


    這聽起來像天方夜譚,又不是陰陽眼,怎麽可能見到鬼呢。的確,這種咒法是有些誇張了。見鬼是不可能的,但能看見陰煞之氣。


    比如我點了自己的鬼眼,走到大街上,忽然看到前麵飄來一團陰煞之氣,就是黑氣,我就能斷定,這是鬼,或者別的東西(並非鬼有陰煞之氣),反正不能招惹,必須繞道而行。並且這種咒法的局限性很大,一天隻能施展三次。每一次隻能堅持十分鍾。借法借法,法術是借來的,肯定有時間限製,到了點兒就會自動消散,也就是還了回去。


    不過巫術有一個最大的特點,那就是施法時,要配合特定的舞蹈,也叫巫舞。


    我在電視裏,網絡上,都見過跳大神的,他們都是一邊打鼓,一邊跳舞,嘴裏念著請神的咒語,其實這是一種非常古老的儀式。


    原始社會的集體性巫術活動往往就是一種群舞表演,巫舞的出現,最能恰當地表達狂熱的情緒,從而使人進入一種亢奮的狀態。在人類無力抵禦自然,轉而尋求不可知的自然力量的庇佑時,巫師便成為了人神交流溝通的媒介。為了降神附體,巫師必須把自己的情緒調整為癲狂狀態,他的情緒也會沾染觀眾,因此能夠在敬神禮天時帶給人以“人神交通”的歡悅,通過集體無意識的行為,彼此獲得癲狂而強烈的情感體驗。


    往玄幻裏說,禹步是大禹創造出來的,他當年治水,遇到了不少妖魔鬼怪,所以創造了一套步伐,用來鎮壓邪魔。後來經過時代的變遷,道家繼承了並創新了禹步,借用八卦乾、坎、艮、震、巽、離、坤、兌與中宮9個方位,象征漢代九州地名,作為禹步的周旋之地,又稱“步罡踏鬥”。


    禹步一共有72種,常用的有推磨罡、八字罡、跪拜罡、繞堂罡、北鬥七星罡、天門步壇罡、踩九州、十字罡、丁字罡、五步拜鬼罡等。


    都說巫道不分家,在這方麵就完美體現了出來,施展巫術也要走這些禹步。而茅山,龍虎天師道等,也有巫門向天借法的手段,要是把巫道兩門的瓜葛闡述出來,恐怕得耗費幾天幾夜的功夫(這裏不占過多篇幅)。


    我閉著眼睛,把那些畫著禹步的圖畫,一點點烙印在腦子裏。十三種血咒,要施展十三種不用的禹步。步驟複雜,需要長時間的演練,才能做到萬無一失。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我知道一夜的時間有多長,所以在銘記的同時,我開始焦躁了。


    這時候般弱對我講:“血咒一門神通,並非朝夕可懂,你明天就要進北山溝子,可以先琢磨幾個咒法,擁有自保能力就行。剩下的抽時間慢慢研究。”


    我茅塞頓開,心裏的焦躁頓時消失了。


    我首先對點鬼眼下手,牢記了口訣,下咒的方式以及禹步後,我慢慢睜開了眼睛,不知為何,我感覺一股氣息從眼睛裏噴了出來。


    般弱不知發現了什麽,竟然愣在了原地。我揉揉眼睛,說怎麽回事?


    她很會隱藏自己的情緒,說沒事,你現在就演練吧。


    我心裏挺別扭的,不過也沒多想,站起來就開始步罡踏鬥。點鬼眼的禹步就是五步拜鬼罡。


    我按照記憶,雙腿岔開,與雙肩齊平。然後向前踏出一步,二尺三寸(沒那麽精準,隻是大概其),在腰身擰動的同時,曲起了後腿,整個人前傾半蹲,雙臂展開,好似白鶴亮翅。緊接著,繼續向前邁進,雙手時而展開飛舞,時候抱拳拱手,整個人忽前忽後,忽左忽右,腳下記著尺寸,辨別著方向。


    等禹步走完,我已經氣喘籲籲,說真的,別看動作簡單,可是費心費神,比登山還累。


    般弱說你的悟性很強,幾乎一次性就掌握了一種禹步,假以時日,定會有大成就。


    我很少被人誇讚,尤其還是般弱這種美女,所以我有些沾沾喜喜。


    隨即,我再次換了另一種禹步,先慢後快的練習,總共三種血咒,很快就全盤掌握了。


    由於連續運動,我的心跳很快,我坐下來平息了很久,才恢複了原先的韻動。


    說真的,一次性掌握了三種強大血咒,我心裏生出了自信和驕傲,我知道我不應該驕傲,可是般弱說了不止一次了,天授巫決不是尋常東西,這是巫術中的頂尖存在。按照這樣的速度修煉下去,恐怕不出一年,我就能學會六門神通,到時候也能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了!


    可就在這個當口,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就問般弱:“我記得在回村之前,你催促我快回去,村裏有更多的故事。這些故事,你指的是什麽?”


    般弱很認真的對我講:“北山溝子!!!”


    第二百一十九章 生死不明


    北山溝子?!


    當時我腦袋嗡了一下,難道般弱早就知道北山溝子的事情嗎?


    我說你這是什麽意思?


    般弱仰頭,看向了那棵枯樹,說北山溝子裏有凶險,也有故事,或許你走一遭,不但能明白你的身世,還能想起我是誰。


    她直勾勾的看著我,說我是般弱,可你卻不懂!


    我看著她微微泛紅的眼睛,心裏五味雜陳,情緒是可以感染的,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悲傷,可是我也莫名其妙的傷懷起來。


    我還想追問什麽,可是一道刺目的光芒射入我的眼中,我知道,我該蘇醒了。


    我僵屍一般躺在床上,頭頂是老舊的房梁,耳畔傳來銅錘穿透力極強的鼾聲,我揉了揉眼睛,回憶著夢境裏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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