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瘋了一樣跑進了書房,不多時,就抱著一個長條匣子走了出來,貌似是裝畫軸的,目測在半米左右。


    “十年前,也就是我中詛咒前夕,我曾經去了一次香港,參加了一個拍賣會。我看中了一副張大千的真跡,想要拿下來,可是爭搶的人很多,價格一路飆升已經超過了我的預期,後來就不了了之了。本來很生氣,但出了拍賣會之後,我就被一輛車給撞了,撞了我司機直接跑了,我派遣手下追了半天也沒追上,我感覺我倒黴透了,連耽誤再看病,耽誤了飛機,我又住了一日。第二天清晨,剛從賓館裏走出來,就有一個出家人跟我說,你應該謝謝昨天撞你的人,因為不撞你,你就會趕上飛機,可那架飛機失事了,七十多位乘客全部遇難。你緣分未盡,拿著這個東西吧,早晚有一天能夠用到。”


    林平之說道這裏,看了一眼懷中的長條匣子,說那個出家人五六十歲了,不容我反應,就把這個塞進我的懷裏,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我當時以為遇到了鬼,後來打開一看,發現這是那副我沒有拍中的張大千真跡。並且通過調查,那趟班機真的遇難了。當時我出了一身的冷汗,你也知道,混這個的,心裏沒根,向來信奉鬼神,所以我又安頓了幾天,才回來的。這期間一直在尋找那個出家人,但就是沒找到,甚至我在回憶的時候,驚奇的發現,我根本沒看清對方的臉。


    我都聽傻了,怎麽又是十年前?!


    十年前的佛巫之戰,十年前銅錘父母死亡,十年前林平之中了詛咒,十年前東家來縣城,現在又冒出這麽一檔子事兒,那個出家人就是妙空禪師吧?


    東家也在皺眉,說這幅畫在你這兒放了十年,就沒有出現過詭異的事情?


    林平之說中詛咒,我孩子被算計,算不算詭異?


    東家說跟這幅畫沒關係的,不然你早把它丟掉了。


    林平之歎息了一聲,說我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個出家人的意思,並且這幅畫被一個外國人用幾百萬拍走了,怎麽會出現在他手中的?


    銅錘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說這幅畫是不是有問題?


    白子畫有些躍躍欲試,說打開看看,張大千的真跡可不多了。


    林平之沒有猶豫,說我已經很久沒打開過了,說完掀開了匣子,從中拿出了畫軸。這畫軸很古舊了,宣紙也泛黃了。他慢慢的展開畫卷,我們的注意力都在上麵了。


    但是全部展開,就聽到屋子裏出現了一連串的驚呼聲,連林平之的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


    第三百五十七章 玄機


    在我的印象當中,張大千最喜畫竹子,真跡也應該如此,可是這幅畫中卻叫我們驚駭欲死,因為畫卷中根本沒有任何植物,反而畫了一條很粗,很長的蟒蛇。


    蟒蛇下半身盤旋著,上半身挺立著,畫工非常好,每一個鱗片都活靈活現的,貌似還在閃光。可是蛇頭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女人頭。


    這是把一個女人的畫像,跟蛇的身子組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人麵蛇身的怪物!


    我們幾個麵麵相覷,心說這真是張大千畫的?


    可林平之的情緒波動很大,驚叫起來:“怎麽變成這樣了,我明明記得是一副竹子?!”


    同一時間,銅錘輕‘咦’了一聲,說這個女人好麵熟啊,後來他瞳孔一縮,說這不是白小茶嗎?


    這個女人的畫像,大眼睛,小臉盤,眉目如畫,總是似笑非笑的,跟李小冉有九分像,非常傳神。


    這次連我都受不了了,白小茶的畫像,怎麽跟蛇的身子,長在一起了,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白子畫跟白小茶也很熟悉,可是看了半天,他驚駭的神情開始一點點收斂,說我曾經看過山海經,裏麵記載著一種上古神怪,名叫鬼國。也是人麵蛇神,邪惡毒辣。


    銅錘對山海經研究的很多,這麽一提醒,他頓時想起來了,說這幅比鬼國要好看多了,鬼國沒有鼻子,一共三隻眼睛。


    我說別他娘的說什麽山海經了,那都是先秦的神話傳說,跟這檔子事兒又有什麽關係?


    東家一直不說話,此刻看向了林平之。


    林平之沉著臉,說你看我做什麽,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東家歎息了一聲,把畫軸卷好,說個中疑惑也不要猜了,是這個東西就成。


    畫軸重新放進了匣子裏,林平之平複了一下情緒,說要這幅畫的是,當年那個出家人?我都糊塗了。


    東家說是個出家人不假,但是不是當年的就說不好了。


    林平之不知想到了什麽,一邊搖頭一邊說:“應該不是他,如果是他的話,直接找我不就行了,幹嘛還委托你呢?”


    隨後他問東家,那個出家人能叫什麽名字,跟你又是什麽關係。


    東家說這個人法名妙空,跟我沒什麽關係,我隻是幫他一個忙,然後再叫他幫我一個忙。


    林平之重新點燃了一根煙,說我聽不懂。


    東家招呼我們,可以走人了。


    林平之瞪圓了眼睛,說這就走了?很多事還沒說清楚呢。


    銅錘撇著大嘴說:“俺們都沒弄明白,咋跟你說清楚,等著吧,等妙空禪師來了,幫你問問。”


    說完,我們就走了出去。而林平之愣在原地,動了半天嘴唇也吐不出一個字。


    後來幹脆坐在了沙發上,那張臉被煙霧徹底覆蓋。


    出了屋,我下意識的透過玻璃,看了他一眼,猛地發現,他似乎在笑!


    這個笑容叫我不寒而栗,都坐上出租車了,我還七上八下的,心裏講話,難道這事兒有鬼?


    在回天地銀行的路上,我問東家,你到底咋想的?


    東家抱著匣子,說我感覺林平之早料到我們會來,這幅畫另有玄機。


    聯想到林平之詭異的笑容,我頓時急了,說那咱們走什麽呀,回去找他質問。


    東家搖頭,說沒有用的,林平之沒那麽簡單,這幅畫有玄機,並不代表是假的。等見了妙空禪師再說。


    說完,他呼吸再次紊亂起來,不斷咳嗽。


    我趕緊幫他敲打後背,但敲打了我一下,我就愣住了,這是一個怎樣的脊背啊,硬的好像一塊鋼板。


    銅錘說東家你到底咋了嘛,怎麽跟中了風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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