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沒問什麽。”她回答。


    “總有問你有沒有不在場證明吧?”


    “沒有。”她搖頭。


    “沒問你半夜去了哪兒?”


    “嗯,我那時候睡了。”


    從昨晚書房的狀況來看,她一定直接走進橋爪房間,但我隻是猜猜罷了,並不確定,但為什麽刑警沒問她這個呢?是因為他們認為這個案子的凶手不是女人嗎?


    為什麽又要對我追根究底呢?


    “現在輪到誰?”我看著三樓問。


    “西之園小姐。”


    從網球場看得見視聽室的窗戶,那裏沒有人影,小早川刑警大概在小客廳和西之園小姐交談,我想象著她會說什麽,她會告訴警方從開始到現在的推斷嗎?


    她斷言凶手是屋裏麵的某個人,這點我怎麽想都覺得不妥當。


    明明發生殺人事件,結果被懷疑的人卻又是遊泳又是打網球。


    石野真梨子之前才因為訊問的事情又吵又鬧,如今看起來卻好的很,完全沒有危機意識,大概是因為路不通,警車和救護車還沒到,所以臨場感不夠,就像沒有聲音的電影。


    三樓的刑警們似乎因為人數不足不敢輕離現場,但也沒辦法大舉搜索,警方一共六個人,全都待在三樓,如果凶手是外人,早就逃得遠遠的吧。


    話說回來,出來打網球之前,我偷看了書房一眼,橋爪和滝本正麵色凝重的談話。


    “接到一堆電話。”橋爪跟我說:“後事的處理也很棘手。”


    地位等同朝海姐妹雙親的橋爪大概很難推辭這樣工作,這件事對滝本來說也一樣辛苦,而且他的立場更加複雜。


    喪禮會在東京舉行嗎?但由於死因不明,警方必須深入調查,短時間內不可能辦理後事。


    真梨子和神穀交換,坐在長椅上,神穀的球技也不好,姑且不論好或壞,光看她拿球拍的樣子,就擔心她的手撐不撐得住。


    “沒事嗎?”真梨子氣喘籲籲地問我。


    “什麽?”


    “我說你的身體。”


    “啊,沒事。”我朝天上點點頭。


    “明天回得了家嗎?”


    “我也不知道。”


    “可以先讓我們走嗎?我們跟那件事又沒關係。”


    “有沒有關係是警方決定的。”


    “事情那麽簡單,有什麽好迷惑的?”


    “簡單?”我問。


    “是耶素子殺了由季子吧?”


    “你這話什麽意思?”


    “放映機麵前有扇小窗戶。”


    “啊,我知道那個。”


    “視聽室的耶素子鑽過窗子,殺了由季子。”


    “死在視聽室的是由季子喔。”我糾正她。


    “啊,對喔對喔,應該是相反,好奇怪,那就是由季子殺了耶素子,把手伸進去殺了她。”


    “門鎖呢?”


    “門一開始就鎖上啦。”


    “兩個人進去不同的房間,然後各自鎖上門後,為什麽要用這麽奇怪的殺人方法?”


    “不然要怎麽樣?”


    “那由季子怎麽死的?”


    “上吊死的啊。”


    “這樣啊。”


    真梨子說的還真有點兒道理,理論上來說,這個假設不無可能。


    這時我又抽了一根煙。


    但為什麽要各自鎖上門呢?而且為什麽是耶素子被殺呢?她為什麽不逃?


    從視聽室往上看,小窗的位置頗高,踏在椅子上伸手去夠都有點困難,何況還要伸手進去把放映室的人勒死,在雙腳站不穩的狀況下,有可能殺得了人嗎?是對方自己要求把她勒死嗎?至少被害人不會幫忙吧。


    這種情況,被勒住的耶素子一定得靠近,如果她當場被勒斃,為什麽躺在那個位置?應該更靠近放映機才對,她的死亡位置跟直接倒下的點差了兩公尺。


    但也不是辦不到,刻意靠近小窗也許是因為兩個人都想死,然後互相幫忙。


    真梨子的假設最關鍵的重點是沒有凶手,難怪她還能開心地打網球,我在心裏為真梨子想了這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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