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黼本走開兩步,回頭見她仍眼巴巴地盯著自己,心中竟極軟。


    他猛然轉身,大步走回來,抬手在她頸間一握,不由分說在唇上親了下去。


    季陶然跟白清輝猝不及防,都看了個仔仔細細,連轉開目光都來不及。


    半晌,趙黼才鬆開雲鬟,溫聲道:“這樣好多了。”


    一笑轉身。


    季陶然呆若木雞,見他要出門,才忙道:“六爺等等。”


    起身同趙黼一塊兒出門。


    兩人結伴同去後,清輝回過神來。


    因是非常時刻,倒也顧不得別的。清輝思忖著問道:“殿下方才……那句是什麽意思?”


    他問的,自然是趙黼所說暗器要問白樘的那句。


    雲鬟道:“那殺人的暗器真的是袖箭?不是飛刀?”


    清輝見他兩個都執著於“飛刀”,當然不解其意,便道:“陶然親口所說,自不會有假。”


    因又見雲鬟的眼角泛紅,清輝道:“我總覺著這一次事有蹊蹺,按理說平定謀亂,該是大功一件,如何無功反而有過似的?”


    雲鬟道:“有人要借機對付六爺。”


    清輝道:“是誰?”


    雲鬟雙眸閉了閉,方輕聲說道:“我猜的不錯的話,就是當今的……聖上。”


    且說趙黼本要去刑部,走到半路,忽然想到蔣勳之事,且不知他如今怎樣,人在何處。


    趙黼略一思量,便對季陶然道:“你同小白一塊兒來,可知道蔣勳昨日回京了?”


    季陶然道:“是,昨兒那一場鬧的,如今蔣勳人在白府呢。”


    趙黼詫異:“怎麽去了白府?”


    原來昨兒蔣勳傷重,隻不過宮內畢竟不是久留之地,次日一早兒撐著出宮。


    張振因昨兒不見了蔣勳,正懸心,得知消息便忙趕來,誰知蔣勳掙紮著,竟不肯回去。


    正白清輝也聽了端倪,不知究竟,匆匆來見,當即便將蔣勳接到白府近便照料。


    季陶然道:“且放心,雖然傷重,不過四五個太醫圍著,在白府裏也照顧的無微不至,情形還算鎮定,隻是蔣勳卻不放心你,聽清輝說,昏迷裏還不停地叫六爺呢。”


    趙黼心中微暖:“這小子倒是有心。”


    趙黼本想去探望,不過如今聽聞蔣勳人在白府,情形且又穩住了,便也作罷。


    兩人來至刑部,季陶然陪著去見白樘,正走間,卻見巽風同離火兩人自前而來,趙黼一見,眼神微沉。


    巽風離火兩人行禮,趙黼打量著,忽地問道:“巽風是幾時回京的?”


    巽風沒料到他會問這話,便道:“昨日。”


    趙黼挑眉:“不知是為何事?”


    巽風道:“是四爺有命,請恕我不能告知殿下。”


    趙黼道:“是尚書派遣你回來的?”


    巽風道:“正是。”又行了個禮,自同離火去了。


    趙黼凝視他背影,心事重重回身。


    兩人進了房中,白樘起身相見。趙黼問道:“方才遇見巽風,說昨兒尚書派了他回來,不知所為何事?”


    白樘道:“殿下如何問這個?”


    趙黼回頭看季陶然道:“那殺死恒王跟趙濤的暗器還在麽?”


    季陶然道:“可要過目?我叫人去取來。”


    趙黼道:“不必。”隻看著白樘道:“尚書可過目了?”


    白樘道:“看過了。”


    趙黼道:“尚書可認得?”


    白樘道:“從未見過。”


    趙黼不由冷笑了聲。白樘見神色不對,問道:“世子笑什麽?”


    趙黼道:“那暗器我雖然並沒見過,可是那發暗器的手法,我是見過的。”


    季陶然想到他方才在謝府所說,當下屏息靜聽。


    白樘道:“哦,殿下在哪裏見過?可知是何人出手?”


    趙黼摸了摸下頜,道:“若我說,是尚書的身邊兒人,不知尚書可信這話?”


    與此同時。


    巽風同離火出了刑部後,正策馬而行,才拐過刑部這一條街,忽然前方也來了一匹馬。


    巽風一眼看見來者何人,頓時勒住馬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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